第52章 釣魚
蕭憶白明白了,自己所看到的和他們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而這些景象是這根棒子讓自己看到的;他相信,自己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天宮之城,而奎大朗他們所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而這種直覺他很強烈。
奎大朗問道:“咱們要進去嗎”?蕭憶白搖搖頭道:“這既然說古之帝者居住所在,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這裏面若是有危險可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
奎大朗和杜鈺兒都想進去一觀,可是蕭憶白卻是死活都不願意了,他有種預感,那就是這裏的一切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陰謀。
他出來歷練,是希望將修為提升到煉魂境,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他可以回蕭門了;這忘川穀內還有諸多他不曾探究的地方,他也不願意再去探究了,這裏始終給他一股很危險的感覺。
身旁沒有了曉青寒這樣的巨擘護佑,在這忘川穀內更是危險萬分;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尋到一些修士,趕緊離開這忘川穀。
本來可有一年的時間在這忘川穀內,可是事情的發展超乎了蕭憶白的想像,所以他想提前離開。
他將這想法和他們兩說了,杜鈺兒卻告知,若是要離開這忘川穀,還是得到一年後時間到了,這忘川穀才會顯現出道路,讓眾修士離去,在此之前大夥是離不開的。
蕭憶白聽了沮喪道:“這麼邪性”?
這麼說來自己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才行;杜鈺兒接下來的話,讓他燃起了離開的希望,只聽其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據說,有一條古路是可以離開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哪兒,本來師叔他是知道一些線索的,可惜師叔他死了”。
說起了自己師叔的隕落,杜鈺兒難免想起一眾同門,心裏有些悲傷。蕭憶白見她這模樣,心裏想着。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那麼快的就讓曉青寒結果了他們了。
嘴裏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了,生死有命;他們死在這忘川穀,說不定早已投胎轉世去了;興許,此生還能再相見呢”。
杜鈺兒心中悲戚,對於蕭憶白這樣安慰的話也只能報以淺淺的一笑,她心神收斂的倒是挺快的,片刻功夫便收好了自己的情緒,對着蕭憶白道:“蕭哥哥,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蕭憶白一愣,這丫頭前面還悲傷的要命,這會兒就能收斂住心神了?他有些尷尬道:“你知道了”?杜鈺兒鼻子輕“哼”一聲,道:“是前輩臨走前告訴我的,她要是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我”?
蕭憶白摸了摸鼻子,故作從容道:“本來是打算離開忘川穀的時候再和你說的,沒有想到你先知道了”。
杜鈺兒跟隨自己的師門去蕭門拜訪過。五門之中自然也時有走動;她在蕭門老祖宗的嘴裏知道了蕭憶白這號人物,曉得他有一手好庖廚技藝。
在這忘川穀中遇到了眼前的蕭憶白,初始還以為是兩個人,沒有想到居然就是一個人,蕭憶白有意隱瞞她罷了。
想到此節,她就有些生氣;五門自古相承多年,是世交。蕭憶白還有意隱瞞,這怎麼能讓她不生氣。
蕭憶白見她這模樣,心有不忍道:“你也知道跟着我們的那個前輩,是她不讓告訴的,她修為那麼高,我怎麼敢違背她的話呢”?
奎大朗一旁聽着蕭憶白這麼說,就想要解釋幾句,分明是你自己拿主意說是不告訴的,怎麼現在還朝師傅怪罪起來了。
還不等他開口,蕭憶白早一腳後跟踩在了他的腳背上,嘴裏微笑道:“師弟,是不是啊”?
奎大朗疼得齜牙咧嘴,嘴裏也應承道:“是的,是的,這個我可以作證”。
杜鈺兒疑惑道:“可是我分明聽見你們喊她師傅的”。
蕭憶白一拍手大聲叫到:“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可惡呀,見着師兄我天資不錯,就非要收我為徒,我不答應就要收拾我;師兄我忍辱負重,這才僥倖得以生還呀”。
奎大朗見他這樣子,心裏大罵:“無恥、太無恥了”。他仰面望着那天宮之城,心中忍不住添了一句:“古之帝者,你若是有靈,收了師兄這麼無恥的人吧”。
蕭憶白一旁指着奎大朗說道:“我和大朗都是這樣被她逼迫的,你看大朗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要流淚呀”。
奎大朗聽到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自己是位師傅感到不值,怎麼成了你口中的和你‘同命相連’了?
暗地裏對着蕭憶白傳音道:“師兄,你這臉皮屬狗的;哦,不狗都沒你厚”。蕭憶白咬牙切齒輕聲回道:“你才是狗呢”。
奎大朗:“不,我是狼”。
蕭憶白:“你是狼狗”。
杜鈺兒忍不住道:“前輩人看起來挺好的呀,哪裏像你說的這樣”。蕭憶白指着自己的臉說道:“你看看我這英俊的臉,到現在還沒有消腫呢”。
他將臉湊近了杜鈺兒,後者臉色一紅,嬌羞着喊了一聲:“師兄......”。蕭憶白渾身一顫暗罵了一聲“小妮子”,嘴裏道:“你還是喊我憶白哥哥好了,我妹子瀟瀟就是這麼喊我的”。
杜鈺兒聽到瀟瀟這名字時,眼神一亮道:“對啊,我們可以去找瀟瀟妹妹呀,她也來這忘川穀了”。
蕭憶白驚訝道:“她也來了”?
杜鈺兒點點頭道:“這次我們福陵山五門都來了一些門中弟子在這忘川穀鍛煉,瀟瀟妹妹也跟着來了”。她小聲說道:“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他們在那條道上”。
進入忘川穀有很多條道路,而且每條道路所進路的都是在忘川穀不一樣的地方,彼此之間想要遇見確實不容易。
蕭憶白能和坤門的人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了;這其中自然也有坤門中的長老懷着不一樣的心思導致。
蕭憶白拿出‘萬神圖’來,說道:“我們按照這上面記載的坐標找過去,應該不難找到,只是我們只能在白天行動,這裏晚上不太平”。看着蕭憶白手裏的‘萬神圖’杜鈺兒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色,雖然掩藏的很好,但還是被蕭憶白給瞅見了。
年少的身體之中掩藏的是一個歷經兩世的靈魂,對於曾經屬於邊防偵察兵的王慶堯,現世的蕭憶白來說,最擅長的就是偵查,肉身雖然換了,但是這偵查的敏銳直接和洞察力卻不曾消失。
杜鈺兒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青春少女;但是對於蕭憶白來說,這世界上目前還沒有能夠讓他放下心來的人,即便是瀟瀟目前也難以讓他真正的放心。
他不動聲色,大大方方的將這‘萬神圖’拿出來,讓大家一起看;嘴裏惋惜道:“可惜這‘萬神圖’只有殘卷,雖然我們拼接了兩塊,但是記載的地方還是太少了,要想找到瀟瀟他們,還需要在集結一些‘萬神圖’才好”。
杜鈺兒噗嗤一笑道:“憶白哥哥,你當這‘萬神圖’這麼容易得到啊”。她看着‘萬神圖’道:“就你手上這一大塊,要是被其它門派的長老見着,說什麼也要給你搶去了”。
蕭憶白無所謂道:“不就是一塊破圖嘛,還是不全的;誰要誰拿去好了”。杜鈺兒逗笑道:“憶白哥哥這麼大方,那這東西就送給我好了”。她隨口開了一句玩笑話。
蕭憶白心想:“這麼直接的嘛,難道不該委婉一些才好”?他絲毫不在意這所謂的‘萬神圖’,交到了杜鈺兒的手中。
這一幕讓奎大朗有些直瞪眼,自己這個師兄什麼秉性他可能不知道,但是那愛財的性子是一清二楚,會這麼大方的就將這到手的寶貝給別人,實在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嘴裏嚷嚷道:“師兄,這可是咱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就這樣給送人了啊”?
蕭憶白擺擺手道:“沒事,只是一殘圖,我們留着也沒有多大用處,既然鈺兒妹妹喜歡,那就給她好了”。
他看了一眼奎大朗,讓他不要再說了;奎大朗雖然不解,但還是選擇了不在言語,只是心裏難免有些感嘆自己這位師兄“真大方”。
杜鈺兒高興道:“真的送給我了”?她前面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雖然多少有些試探的韻味在裏頭,但是卻也沒有料到,這蕭憶白會直接將這‘萬神圖’給她。
蕭憶白:“當然真的”。
杜鈺兒:“謝謝你憶白哥哥”。
看着杜鈺兒神情,蕭憶白心中暗道:“既然你要這東西,那就給你,看這寶貝能釣出一條多大的魚來”。
此刻時辰尚早,既然不打算在這天宮之城入住,便只能抓緊時間離開這裏,蕭憶白當先領道,尋了一個方向,是望着來時的方向走的。這不需要特殊記明,只需要看着那依舊懸浮在空中的‘太昊琴’就可以了。
太昊琴懸浮在祭兵之地上方,發出陣陣祥瑞,震懾忘川穀內諸多英豪。蕭憶白的想法很簡單,那裏會有寶物出現,那麼門中的眾人很有可能就會去那裏。
來的時候是曉青寒帶着他們來的,速度極快;如今再回去,可就不這麼容易了。
蕭憶白走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殿廟歇腳,嘴裏略帶自嘲道:“師弟,鈺兒;今天晚上我們恐怕要露宿街頭咯”。
奎大朗用鼻子嗅了嗅,搖搖頭道:“起碼附近五十里內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蕭憶白用眼神朝着他瞟了瞟道;嘴裏說道:“沒事,我們晚上找個寬敞的地方落腳也沒有關係的”。
杜鈺兒道:“不好吧憶白哥哥,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前面不一定就有落腳的地方了,按照‘萬神圖’上的記載,前面不遠處就有一處可以歇息的地方了”。
蕭憶白嘆道:“好把”。
只是他搭着奎大朗的肩膀,兩人步子走的可不快;太陽落下之前,他們還沒有找到歇息的地方。蕭憶白在奎大朗腰上掐了一把,後者哎呦一聲坐在地方捏着腿道:“我不走了,我實在走不動了”。
蕭憶白看着他故意勸解道:“在走一會兒,這霧氣馬上就來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奎大朗:“不走、不走;就是不走了,實在走不動了”。
蕭憶白對着杜鈺兒攤攤手道:“鈺兒,我們實在走不動了,要麼你先走把,我們後面慢慢跟着”。
杜鈺兒搖頭道:“這怎麼行,忘川穀的夜裏可不太平,我們還是趕緊趕路把”。
蕭憶白道:“不是不想走,實在是走不動了”。
他對着鈺兒道:“鈺兒,你先走把;我不能拖累你;你拿着‘萬神圖’這霧氣就不敢傷你,你自己走把”。
這時候濃霧漸漸籠罩過來,由不得幾人不做決定;杜鈺兒看了他們兩一眼,咬咬牙后略顯艱難說道:“那好把,我先去看看前面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喊人來救你們”。
蕭憶白擺擺手,催促她道:“趕緊走把”。
杜鈺兒握着‘萬神圖’自顧走了;這濃霧漸起,蕭憶白將棒子祭出,將兩人護住。
奎大朗看着杜鈺兒消失的方向,嘴裏說道:“師兄,你這演技太差,她會相信”?蕭憶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弟,是你配合的不好,師兄我的演技可以媲美‘影帝’”。
“影帝,是一位古之帝者嗎”?
蕭憶白:“嗯,是的;很厲害的一位帝者”。
奎大朗:“我信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