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觀察
“是在簡良藝的書架上發現的,放在很顯眼的位置。”
許宇澤告訴江一寧:“我借口想把這本書帶走看幾天,簡良藝答應了,很明顯,就從這本書的磨損程度看,他一定是經常翻閱這本書。”
“就因為簡良藝經常看這本書,你就認為簡良藝是想拍出屬於他的地獄圖,所以故意燒死了那個無辜的女生?”江一寧問道。
“開始只是有這個想法,並不確定,不過我又發現了一個關鍵線索,由此才肯定簡良藝是故意謀殺!”
許宇澤異常嚴肅道:“我旁敲側擊,終於找到了一個關鍵的人,…就是他,老張,我市的一個不知名的蝴蝶標本收藏家!”
江一寧看了看許宇澤掏出的照片。
上面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年男子,頭髮稀疏,面容清矍,神態安詳地坐在椅子上,而他被后的一整面牆壁上,佈滿大大小小、形色各異、鮮活如生的蝴蝶。
“這個老張,和你說了什麼?”江一寧配合著許宇澤問。
“老張告訴我,他初次見到簡良藝的時候,簡良藝還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少年攝影愛好者,拍了一些作品,但都沒什麼名氣。”
許宇澤說道:“無意中,一直在尋找靈感的簡良藝來到老張的收藏館。老張回憶說,起初簡良藝對拍攝蝴蝶並沒有什麼興趣。
但一聽老張說‘蝴蝶的翅膀是世界上最最美麗的事物’,簡良藝當即請求老張幫他提供用來拍攝的活體蝴蝶,知后,簡良藝在蝴蝶堆里整整拍攝了12個小時,拍完后累得幾乎虛脫。
而那一天,也就是簡良藝的成名作暗夜蝴蝶誕生的日子,簡良藝的作品在攝影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少年成名,不過從哪之後,簡良藝就沒再怎麼和老張接觸過。”
許宇澤說到這兒,話鋒一轉道:“但是老張回憶說,在去年秋末冬初的時候,有一天,簡良藝突然有來到的他的收藏館。
此時的簡良藝既沒有成名之前的那種專註忘我,也沒有成名后的意氣風發,反倒是非常煩躁與頹廢。
——畢竟距離拍出黑夜蝴蝶已經過去了5年多,這麼長的時間裏,簡良藝再也沒能拿出一副說的過去的作品,被認為曇花一現,江郎才盡,在攝影界已經過氣了。”
“簡良藝對老張說,當初拍攝蝴蝶的靈感就是從老張這裏得到的,他這次到老張這來,就是想重新獲取靈感,重新崛起於攝影界。”
許宇澤繼續敘述着他的調查情況:“老張告訴簡良藝說,他只是一個喜歡收藏蝴蝶的人,根本不懂什麼攝影,尋找靈感這事還是得靠簡良藝自己。
老張說簡良藝當時很沮喪,迫切焦急地想拍攝一幅曠世奇作,老張開導起簡良藝,和簡良藝說話的過程中,簡良藝無意間看到了老張放在桌子上的書,就是這本《地獄圖》。”
“簡良藝看到這本書後,一下子就被書的封面給吸引住了,當他聽老張簡述完書里的故事,突然間欣喜若狂,說自己找到創意了,
…老張也不知道簡良藝究竟找到的是什麼創意,然後簡良藝等不及和老張告別,便拿着老張這本書匆匆離開了。
在不久之後,簡良藝的畫館就發生了火災,燒死了一名女生,當時簡良藝還就在畫館內!”
許宇澤說完這一切,正義凜然地直視着江一寧,說道:“江偵探,這就是我所調查到的全部信息,我有充分的理由判定,簡良藝就是殺害那名無辜女生的兇手,請你幫我!”
江一寧的指節一下下地敲着桌子,速度並不快,反倒有些遲緩,令人不由地平靜下來。
“你既然做了這麼多的前期調查,邏輯上也說的通,…那你為什麼不去找警方?”江一寧突然抬頭問道,面色玩味。
“不能告訴警方!”
許宇澤信誓旦旦道:“我說了,簡良藝的姐姐簡約在漢都小有勢力,之前警方都沒把簡良藝怎麼樣,現在再要求重新調查,且不說警方會不會搭理我,萬一有人和他們姐弟倆通風報信,那不就更麻煩了!”
江一寧揚了揚嘴角,對許宇澤的解釋不置可否。
不過就江一寧這段時間以來,對林洪等刑事處警員的觀察,雖然能力被平行世界削弱了點,但至少品格上是沒有問題的。
況且,許宇澤根本就沒試着去尋求警方的幫助,沒有去做,怎麼知道會不會引起警方的重視?
再一者,許宇澤的調查很有章法,如果他之前說的都是真的,那他明顯已經很接近真相了,要為無辜的受害者伸張正義,所欠缺的不過是最後的證據而已。
一個迫切想出名的記者,用些手段,大概是可以搞出些證據來的。
可是就在這臨門一腳的關頭,許宇澤有必要來找自己介入嗎?這人來此究竟是什麼目的?
江一寧仰頭直視着許宇澤,笑了笑道:“既然你認為你已經找到了真相,那你為什麼不去找證據呢?”
“我找不到啊!”
許宇澤聳了聳肩膀道,“我能查出這些,都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再讓我找證據,我不是專業人員,怎麼可能呢?
——所以江偵探,這就是我請你幫忙的目的,你最近這些天裏,接連幫助警方破了三個案子,江偵探你完全有能力,幫那無辜受害的女生洗冤昭雪,拜託了!”
“看來我不得不幫你了,為了無辜的受害者!”
江一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拎起新買的多功能背包:“走吧,我們去尋找證據!”
“真…真的?不先簽委託合同嗎?”許宇澤驚喜道。
江一寧笑道:“為了無辜的受害者,為了正義,我破例免費幫你這一次!”
“謝謝!謝謝你江偵探,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正義感的偵探了!”許宇澤連聲感謝道。
江一寧笑着不語。
看着慌忙收拾東西的許宇澤,江一寧再次上下打量着他,這許宇澤比自己矮了小半頭,大概有十厘米左右吧。
“許記者是去年畢業的,然後做了記者?”江一寧很隨意地問道。
許宇澤笑道:“不是啦,我畢業7年多了,不過是去年轉行做了記者。”
“呀,是嗎?看起來不像啊,許哥今年貴庚啊?”江一寧訝然道。
“不貴不貴,我28了!”許宇澤隨口應道。
江一寧眨了眨眼睛:“看着真不像,我還以為許哥和我差不多,都是出學校沒多久呢!”
“哈哈,沒有啦,我就是臉嫩,其實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