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獨守空房
她的頭壓在臂上,手臂露出一截,白瑩瑩的。臉龐少了那份倔強,竟柔和了許多。她並未施什麼脂粉,全都是原生態,天然長出來,卻美得驚人。
長長的睫毛卷翹着,鋪開了長長的陰影,不時微微抖動,像兩隻要飛不飛的蝴蝶。小鼻子挺挺的,十分立體,唇瓣兒又粉又水潤,像顆待人採擷的草莓。
肖焰寒的喉頭竟滑了一滑,被她吸引了。
並未驚動她,他低身拾起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脫了外套便睡在了另一側。雖然剛剛結婚,但明天還有大把事情要做,他需要利用現有的一點時間解酒醒腦,方能應對高強度的工作。
肖焰寒只睡了兩個小時,天蒙蒙亮時離開了酒店。
盛雨季醒來時已經八點,她發現自己依然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倒是身上蓋了被子,不知道是誰給蓋上去的。
門輕響了兩聲,戴西走了進來,依然面無表情,“肖先生讓我轉告您,他今天的行程很滿,讓我送您回別墅。”
盛雨季從她的眼裏再次看到了敵意,這次毫無遮掩,赤果果的。不過,在看到她身上的婚紗完好無損時,臉上的線條又緩了起來。
這些,都沒有能逃過她的眼睛,盛雨季不由得哧笑了一聲。
顯然,這位女助理是肖焰寒的忠實愛慕者。
看來,這次她又充當了一回後來居上的小三,搞不好能培養出第二個肖嫣然來。
結婚第一晚就獨守空房,這早在她的預料當中,也懶得問肖焰寒的情況,兀自去洗漱一番,換下婚紗,穿上戴西帶來的裙子。裙子十分合身,香奈兒當季款,價值不菲。襯得起肖太太的身份,於她卻太過奢侈。
盛雨季並沒有過多計較,轉身準備往外走,卻突然看到床頭柜上壓着一件白色西裝。這不正是昨天肖焰寒穿的那件嗎?難道他昨晚來過夜了?
她微怔了一下,而後低頭去拾。有一隻手比她更快,在她的手指觸到衣服時迅速將衣服拾起。
是戴西。
“這是肖先生的衣服,不能弄髒了。”她捧着那衣服,輕輕拍打着,怕打疼了似的,完全忽視了她這個正牌太太的存在。
盛雨季勾了勾唇,縮回了手,懶得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舉止,率先邁步走了出去。
戴西把她送回了別墅。
因為盛雨季來過幾次,家裏傭人什麼的都認識她,早就排成一排,在管家的帶領下向她行禮,“夫人好。”
盛雨季只是淡淡含了含首,對夫人這個稱呼半點都不感冒。
“我的房間在哪。”她問。
“我帶您去。”管家道,引着她上了樓。戴西也跟着上了樓。
主屋有三層,管家邊走邊介紹,告訴盛雨季三樓是娛樂健身用的,有家庭影院、健身房、琴房、牌室等,二樓和一樓才是住人起居的。
一樓住傭人,主人住二樓。
盛雨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沒有動,“肖焰寒的房間是哪一間?”
聽到這聲問,戴西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表情很不好。管家指了指最末的房門,“那間。”
盛雨季哦了一聲,推了一把身側的房門,“我就住這間吧。”她選了與肖焰房距離最遠的房間。
“這……”管家一時面露難色。她和肖焰寒已經結婚,理應用一間房才是。
“磨蹭什麼,還不快給開門?”戴西卻開心起來,生怕盛雨季反悔般催促管家。
管家不好說什麼,打開了房門。盛雨季並沒有走進去,她的行李還在許溫暖家,得去取了才有東西可放。連看都懶得看,她扭身走下樓,房間好與不好,都不過監牢一座,於她來說毫無意義。
婚禮結束了,妹妹和母親卻還在酒店,她必須去關照一下。
“夫人去哪兒?”戴西跟了上來,問,大有監視她的意思。
盛雨季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一直不管她只是因為不想管。她現在竟然管到自己身上來了,她不得不出聲,“怎麼?我去哪兒要向你報備嗎?”
連管家都沒有多問半句,她一個女助理有什麼資格過問自己的去向?
戴西的臉明顯僵了一下,大概沒想到盛雨季會是一朵扎刺的玫瑰,表情變了幾變,“不是向我報備,而是向肖先生報備。”
“我倒要問問肖焰寒,是不是從此以後,我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他!”她的眼神冷了起來,當真去掏手機。手機才掏到一半,她的手突然頓下,因為看到了大門外站着的人。
妹妹盛花季!
她一時顧不得打電話,快步跑了過去,“怎麼過來了?”
盛花季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心事重重地看向她身後的戴西,“姐,其實你的婚姻並非你們說的那樣兩情相悅,對不對?”
盛雨季的心頭狠狠一悸,卻急急否認,“哪裏有的事,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自己想多,可早上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肖焰寒就是肖嫣然的哥哥。肖焰寒怎麼會娶自己妹夫的前妻?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聽到這話,盛雨季頓時慘白了一張臉。到底誰打的電話?
她還想辯,盛花季已經一步上來握住了她的手,“姐,別騙我了。今天不是你們結婚的第一天嗎?肖焰寒呢?第一天就把妻子扔在這裏自己不見蹤影,這不合常理,你們的婚姻絕對有問題!”
盛花季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通常看到一點就能分析全篇。盛雨季知道瞞她不住,只能反握上她的手,“我真的沒有什麼大事,你千萬不要回去對媽亂講,媽心臟不好,惹出病來可就麻煩了。咱們現在就回去,開開心心地和媽說說話,吃個飯,吃完飯,姐送你們上車。”
盛花季只能閉了嘴,但臉上的擔憂卻依舊明顯。
背後,戴西眯着眼看着兩人消失,心頭浮起一陣陣的不滿。盛雨季得到了她最愛的男人,卻一副受盡委屈遮遮掩掩的樣子,算什麼?
到達酒店,沈娟早就等在了那兒。看到只有盛雨季隨着回來,臉色頗為不好看,“肖焰寒呢?他怎麼沒來?”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肖焰寒的岳母。結婚第一天,女兒隻身來見自己,她當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