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做我媽得付出代價
盛雨季坐在酒店專備的新娘化妝室的化妝枱前，像木偶一般任由工作人員操縱。已經換上了婚紗，雪白的紗裙完美地裹住身體，一字領，剛好露出一對俏肩和好看的鎖骨。髮型做完，臉上也施了薄薄的粉底，化妝師眼裏閃出驚艷，“新娘子真是美呢。”
盛雨季平日裏打扮十分樸素，從來襯衣加九分褲，頭髮也是一成不變的馬尾，所以顯不出有多出色。但此時，卻風華絕代，閃瞎人眼。
化妝師不敢居功，因為盛雨季的皮膚底子實在太好，她就略施了點粉黛和眼影，連假睫毛都沒裝。就算頂着這半素顏的妝出去，也足夠驚艷全場。
盛雨季無心去管鏡子中的自己有多美，只淡淡說了聲謝謝。工作人員很快退了出去，化妝室里，只剩下她一個。
有些煩躁地扯了扯禮服，這場婚禮因為肖嫣然的缺席失去了一半的意義，她熬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麼急着嫁給肖焰寒？”背後，突然響起了陰森森的聲音。盛雨季一陣發悸，猛然回頭，看到祁楚有如從天而降，立在她身後，像頭看着獵物的猛虎，眼裏透出陰冷的光束。
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你怎麼來了？”他不該陪着肖嫣然海外待產嗎？
“我的前妻嫁給了未來的小舅子，這種熱鬧，能不來看嗎？”祁楚咬着牙回答，目光落在盛雨季身上，也無法免俗地驚艷了一下。他一直以為肖嫣然是最漂亮的，但此時看來，盛雨季竟超出好多！
一種理不清是嫉妒還是憤怒的東西涌了出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一下子拎了起來，“我的話都忘了？還敢嫁給肖焰寒，當真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
盛雨季被揪得生痛，卻不忘挑釁，“祁先生這就受不了了？我不僅要嫁給他，還要和他同床共枕生兒育女呢。以後，見到我，你還得尊稱我一句嫂子，長嫂如母，我可就是你和肖嫣然的母親了。”肖嫣然氣不到，氣氣他也是不錯的。
“盛雨季！”祁楚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吃過這樣的癟，就這個盛雨季，看起來軟綿綿的，卻不斷地給他虧吃，他恨不能弄死她！下一刻，他一用力將她扯過去，壓在了牆壁上。
盛雨季的身體被撞得生痛，不由得低叫，“你要幹什麼？”
“想給我做媽？得看看你付不付得起代價！”他的身體也跟着壓了過來，緊緊擠着她的身子，“不如我替肖焰寒跟你洞房，再順便把照片發給你妹妹和你媽！”
盛雨季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如果讓媽媽看到這種照片，一定會心臟病複發的。
“祁楚，不要這樣！”她慌了起來，低聲祈求。
祁楚卻全然不聽她的話，扯動起她的禮服來，盛雨季顯露出來的漫妙身姿突然讓他有了感覺，此時只想達成自己的目的。
盛雨季忙去踹他，他早有防備，一下子將她的腳壓住，而手也被他舉高。男人的體力優勢，盛雨季很快就成了一隻被壓在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她想呼救，祁楚捂住她的嘴，根本無法出聲。眼看着他另一隻手伸向她禮服的拉鏈，盛雨季只能任由絕望的眼淚滾下……
噠噠。
敲門聲突然響起。
祁楚的動作突然一僵，停下。
盛雨季趁着這個機會猛推開他，逃了出去，顧不得別的，一把扯開了門。
外頭，站着肖焰寒。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如此慶幸他的出現，什麼也不想，一下子撲上去將他緊緊抱住。
“怎麼了？”
她柔軟的身子落在懷裏，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被需要感，肖焰寒心神一盪，有短暫的失神。好一會兒，才問出聲來。
盛雨季這才退出他的懷抱，回頭望去，裏頭，祁楚已經不見影子，大概趁着她跑來開門的時候跑了。
“沒……事。”她並不想節外生枝，今天媽媽和妹妹都來了，生出事來麻煩的是她。
肖焰寒的目光沉在她身上好一會兒，卻並沒有問她松垮了的衣裙是怎麼回事，只讓工作人員過來，重新給她整理，補妝。
吉時到時，她挽着肖焰寒的手下了樓。大廳里，也沒有祁楚的影子，想來走了。盛雨季的心才徹底放回胸腔，她還真怕祁楚在母親和妹妹面前鬧出什麼來。
今天來的人真多，大廳里黑壓壓的一片，本市有頭有臉的人基本都來了。這跟頭婚一比，簡直天上地下的差別，卻同樣諷刺。盛雨季酸酸地扯了扯唇角，努力揚起一抹笑來，裝出很幸福的樣子，甚至把頭微微倚在了肖焰寒的肩頭。
之後一切順利，敬完酒後她被送進了酒店的總統套房。屋裏佈置得十分浪漫，處處透出婚禮的喜慶，看在盛雨季眼裏，卻是一片荒涼。
隨手掃掉床上的玫瑰花瓣，她便躺了下去，緊緊閉上了眼。或許真的太過疲憊，她竟真的睡了過去。
凌晨三點。
終於打發完一干賓客，肖焰寒大步朝婚房走來。雖然今晚被人灌了不少酒，但他並沒有顯露醉態，步伐一如往常。他不是千杯不醉，但向來懂得控制自己，再醉都不會讓人看出來。
長腿裹在西服褲里，修長筆直，西服雪白的顏色襯得他五官精遂，有如畫出來的一般。肖焰寒雖然慣常嚴肅，但卻能駕馭各種顏色，這西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了跟別人不一樣的風味，但依舊俊挺迷人。
女助理戴西跟在他背後，目光中帶着几絲迷戀，看他走到了婚房前，心中一抽，出了聲，“盛小姐應該已經睡了。”
盛雨季和肖焰寒已經結婚，她卻不願意改口，依然稱呼其為盛小姐。肖焰寒娶盛雨季不過為了阻斷她對祁楚的那份心思，在戴西看來，根本沒必要前來關照。
肖焰寒並不回應，推門便走了進去。戴西不好跟，只能立在門口，指頭不甘地掐了起來。
屋裏燈光朦朧，營造出別樣的曖昧和朦朧。床上，盛雨季真的睡了。連婚紗都沒有換，側身躺着，曲了身子。不知道因為冷還是別的，蜷縮成一團，就剩下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