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半天和尚
張明玉是一個很勤快的人,以前在一起,她拖地、洗衣服、洗碗筷,要是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從來不需要沈興幫忙。
喝過粥,不等張父等人說話,她就主動的開始收拾碗筷,然後拿去刷洗。
沈興則在老僧和張父監督下喝了一碗湯藥,然後隨着他們一起回到殿堂,坐在主殿裏聆聽老僧講經。
老僧拿着一卷竹簡逐字逐句講解經文,沒頭沒尾,不知卷名,不知經名,講解過後是朗誦,也就是誦經,接着休息一會兒,之後又是打坐修禪。
整個過程怪怪的。
沈興雖然以前沒有做過和尚,但也有聽聞,總感覺這樣念經少了一點內容,但是卻什麼也說不上來,只覺得這不像是寺廟裏修禪,反而像是學堂,學習的人就是沈興,或者包括張明玉的父親和老僧。
只是沈興並沒有去多想,因為他的心思並不在這裏,他關注的是寺院裏有沒有第三個,或者說第四個和尚出現。
雖然穿着僧衣,但沈興始終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和尚,思索中總更是無意中將自己遺落。
除了這些,妻子張明玉半天沒有出現,這樣的情形不由得讓沈興心裏暗暗稱奇,心裏有些奇怪。
因為只要沒什麼事情,張明玉總喜歡守在沈興身邊,陪着他說笑,聊天。
眼看着時間漸漸的過去,殿外的陽光越來越亮,大陽越來越高,沈興總想着去起身尋找張明玉,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難免讓他有些擔心。
只是剛抬頭,沈興就發現張明玉不知何時出現在殿堂門口,倚着殿門露出一個小腦袋,暗暗的向他招手,一雙小手不停的晃悠,胸前還有一個小斗笠。
沈興悄悄地奔出殿門,然後對着妻子上下打量,奇怪的低聲問道:“你這是幹嘛,偷偷摸摸的像是在做賊一樣,頭上全是水?”
“我?我在拔草,吃過飯後一直忙到現在,先是洗碗,洗瓦罐,然後掃地,接着就在外面拔草,好大一片菜園子。”
張明玉指了一把門外,示意外面是菜園子。
聽到丈夫說她臉上全是汗水,張明玉趕緊的在衣服上找了一塊乾淨的袖布在臉上抹汗,渾身汗水淋漓,幾根黃毛也有些凌亂。
沈興心疼的看着她,張明玉喜滋滋的回望看着丈夫。
張明玉並不是一塊干農活的料,只是看到她的精神頭不錯,也不見有什麼大礙,沈興也就放下心來,笑盈盈的打趣道:
“呵呵,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受苦,兩條腿都麻了,沒想到你也不好過!
你這是爸安排吧?
他先前剛出去過一會兒,只有那個時候他有時間安排你這還不要了你的命?”
沈興幸災樂禍的看着張明玉。
沈興知道妻子不願意下地,雖然是鄉下戶口,但是張明玉從小到大就不幹農活。
別人都說孩子是手心肉,但是張明玉的父母對張明玉比手心裏的肉還要寵愛,寧願讓自己的手心肉多握幾天鋤頭,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做農活。
每每需要做農活之際,都是父母在里里幹活,然後張明玉搬着一張小矮凳子坐在田埂上陪着他們說話。
長大以後,到了沈興家裏。張明玉下過一回地,就是幫助沈興將用鋤頭刨出來的芋頭裝到籮筐里。
只此一回,沒有下次。
因此沈興曉得張明玉不願意做農活。
“對,就是他。”聽到沈興這樣說,張明玉果然是點頭。
不過她的臉上的笑意不減,開口說道:“我們現在不說這個,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你看看它是不是鐘錶,以後我好看時間。”
張明玉伸出手拖着沈興轉身就走,一對小夫妻悄悄的消失在殿門口。
張父跪坐在蒲團上,遠遠的看着女兒和沈興手拖着手的離開殿門,親昵的模樣讓他的眉毛不停的聳,嘴角抽搐。
只是老僧小林寺的住持就在他的身旁打坐,張父不好出言去阻止或打斷沈興和女兒。
張明玉拖着沈興來到寺院殿門的一旁空曠處站定,指着面前的一面石制的器材,對着沈興問道:“這是不是一塊表,我在電視上看過,說它是看時間用的,你看是不是這樣?”
一塊光滑的圓形石壁斜斜的放置在一塊兩側雕刻着捲雲花紋的石台上,石壁表面平整,像是一塊圓盤。
圓盤中央矗立着一根粗大的銅針,約摸有指頭大小,盤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刻度,勻度不一,中央還有一些散落的文字和符號。
陽光照射在銅針上,在盤面投射出一條短短的陰影,就像是一根指針。
“哦,我看看。”
沈興把腳踩住石台的下端,雙手扶着石台,然後伸長脖子,把眼睛湊上去,伸出手在圓盤上認真的撫~摸、辨認,然後點頭說道:“對,這是一塊表。
不過你現在別這樣叫它,表是戴在手腕的,那是我們那個年代才有的東西,先有鍾,後來才有的表。
這個叫日晷,是用來看時間的,還有一種是用來看節氣的。”
“哦。”
張明玉點頭,把腦袋湊了上來,問道:“那你看看它現在幾點?”
“11點,你看看它剛剛過了‘巳’這個字,然後還沒到午時中間,也就是11點多一點,看這樣子應該是11點一刻,也就是11點15分。”沈興辨認道。
“哦,原來11點了啊。”
張明玉點着頭,然後問道:“老沈,你餓了嗎?我幫你去做飯。”
張明玉說的有板有眼,彷彿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沈興聽見,又樂了,這哪裏是沈興餓了,分明是張明玉餓了,拿着他的名頭作伐,想要沈興去幫忙。
以前張明玉每每想吃什麼或者想做什麼的時候,都會這樣,假沈興的名義‘為非作歹’,或者希望丈夫幫忙或幫手。
因此沈興一聽,當即曉得這是張明玉餓了,想着吃飯,並請他去幫忙。
沈興點頭同意了。“行,反正我也餓了,我幫你吧,咱們一起快一點。”
聽到他的話,果然是默契還在,張明玉臉上笑嘻嘻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好。”
她指着離兩個人不遠處的小水溝上的石塊上的一小堆青菜,對着沈興得瑟的說道:“你看,我摘了很多青菜,都是小白菜,長得很嫩!”
“行,那我們走吧。”
沈興點頭說道。
於是小夫妻倆拿着洗乾淨的小白菜,一前一後的摸進了早上吃飯的房間,然後又摸到了廚房。
接着翻箱倒櫃,找米、找菜,然後……什麼也沒有找到。
廚房裏只有一些糙米,還有一個酸菜罐子,罐子是空的,只餘一股酸臭味。
另外還有一個罈子,罈子裏有一些中藥,這是沈興早上喝過的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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