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吧

第九章 酒吧

溫梔狼狽的從紀家逃走了。

她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除了手機之外,什麼都沒有帶,就這樣從紀衡的家裏跑了出來。

夜已經深了,街上空蕩蕩的,溫梔無意識地走到了熱鬧一些的街區。

這裏是以夜生活出名的地方,霓虹燈閃爍着,衣着時髦的路人們臉上反射着各色的光。

她們看起來真開心啊。

溫梔慢慢地蹲了下來,無聲地把自己的領子拉得更緊了一些。

她咬了一下嘴唇,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自己的餘額,苦笑一聲,退出了那個界面。

要不還是給薇薇打個電話吧……

可是都這麼晚了,會不會把她嚇到啊?

“別離我這麼近。”

一個熟悉的聲音鑽了過來,嚇了溫梔一個激靈。

溫喬穿着一條極短的洋裝,眼線畫得幾乎要飛到天上去,一臉不耐煩地推了一把身邊的友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有多衝?噴這麼多做什麼,你都能熏死一頭牛了!”

友人嘻嘻哈哈的,不以為意道:“誰又惹你溫大小姐生氣了?”

她們一行人腳步很快,正是衝著溫梔這個方向來的。

溫梔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想鑽到什麼東西身後稍微躲一下。這裏是一條極為開闊的大路,一覽無餘,一點遮擋物都沒有。

溫喬煩躁極了:“要你管我!”

她一把推開了自己的女伴,蠻不講理道:“我最討厭小雛菊——這股味道讓我噁心,誰都不許用它!”

圍在她身旁的女伴,基本上都是衝著她的錢來的,被她這樣對待,居然也沒有翻臉。

“喬喬,那是不是,你的那個寶貝妹妹呀?”

溫喬猛地一頓,順着女伴的手指一看,當即獰笑出聲:“好啊,溫梔,你本事大了,背着紀衡出來偷吃是不是?”

溫梔本以為自己能躲過這一劫了呢……

她強做鎮定,勉強和她們笑了一下:“這麼巧啊?”

溫梔一邊說話,一邊緩慢的向後移動:“我先走一步,下次再約哈。”

溫喬抱臂站在原地,冷笑一聲:“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我妹妹今天是出來找樂子的。”

她一字一頓道:“趕緊把她給我帶過來。我一定要讓她好、好、快樂一下。”

…………

酒吧的包間裏,燈光閃爍,酒精味兒與女人的香水味兒混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古怪的味道,讓人迷醉,引人墮落。

“我妹妹好看嗎?”

溫喬歪坐在沙發上,笑容鬼魅。

“好看!”

“好看極了!”

幾個男人爭先恐後的回答她的話,笑容諂媚,就差撲到地上去添她的腳底板了。

溫梔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對面,尷尷尬尬的笑了一下,滿心都是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逃出這個鬼地方去。

溫喬笑容一獰:“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無邊美色在前,地方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還不趕緊去!”

為首的那個男人呆了一下,他是知道溫喬意思的,但還是依舊驚訝於溫喬的豪放與惡毒:“就在這裏嗎?”

他有些猶豫,環顧了一下四周,中途還和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溫梔對視了一眼,面露猶豫:“這邊人也太多了吧……”

溫喬冷笑一聲,徹底撕破了臉:“不想上就給我滾!有的是人想賺我的錢!”

男人無可奈何,想到自己欠下的那些賭債,還是咬牙站了起來,向著無辜的溫梔走了過去。

“你別怕,我們都很溫柔的。”

溫梔面色慘白,幾乎要完全絕望了。

而這時的紀氏集團,紀安陽踩着高跟鞋衝進了紀衡的辦公室里。

“紀衡,你瘋了!給你打這麼多電話都不接!”

紀衡一手搭在眼睛上,一手拿着手機,不耐煩道:“有話就說!紀安陽,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紀安陽在電話對面撇了撇嘴:“是啊,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候。”

她語氣怪怪的:“適合尋歡作樂,拋棄活得和冰塊兒似的死人老公,自己去尋快活。”

紀衡呼吸一窒:“你什麼意思?”

紀安陽從來不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今天打過來,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紀安陽扔下一句話,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趕緊去東街那邊的酒吧看一眼,再遲,怕是人的骨頭都剩不下幾根兒了!”

而東街的酒吧處,現在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你別躲——別碰那東西!我的姑奶奶啊,又不是要把你怎麼樣……“

溫梔身前的男人頓了一下,苦笑着改口:“不會很嚴重的。我們都是專業人士,會注意照顧你的感受,不會讓你太難受的。“

溫梔默不作聲,一隻手上拿着破碎的玻璃杯碎片,另一隻手上舉着一個碩大的花瓶,隨時準備砸過去。

對面的男人很狼狽,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手上臉上,都是被玻璃碴子劃出來的傷口。

裙子的下擺也在爭執中被人撕碎了,露出了她傷痕纍纍的腿。

溫喬坐在旁邊的高腳椅上,手裏還拿着一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啜飲了一口美酒。

慢條斯理道:“我是不急的,但是你們的工資——”

她笑了一下,堪稱風情萬種,自信能夠迷倒全天下的男人:“再拖延時間,遲一分鐘,就扣你們一千塊!”

男人一聽,哪裏還能再忍?

當即硬了心腸,不顧溫梔絕望的反擊,把人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紀衡進來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你做什麼!”

溫梔在此刻格外冷靜,她眼裏,耳朵里,都是那個想要強迫她的男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反抗這個男人上,根本沒有聽到紀衡的聲音。

所以在那個男人猛的被紀衡掀翻的時候,她甚至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紀衡?”

她看到了紀衡的臉,下意識的笑了一下。

“你過來了。”

她嘆息似的:“你又來救我了啊。”

紀衡心臟停跳了一拍,他本來想把這個女人直接拉起來,在看清溫梔之後,反而不敢輕易動手了。

她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了。

之前包紮好的傷口又迸裂開來,鮮血自繃帶中滲了出來,凄楚至極。

紀衡深吸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過來了……”是溫喬在說話。

紀衡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來:“喬兒?你在這裏做什麼!”

溫喬心虛極了,紀衡衝進來的那一剎那,她險些就奪門而逃了。

她硬着頭皮蹭到了紀衡的旁邊,用那種嬌滴滴的聲線:“你說話這麼凶幹什麼啊?我還要問你呢。”

她很快就擺脫了那股心虛的感覺,理直氣壯道:“半個小時之前,你不是告訴我,你準備睡覺了嗎?難不成你是騙我的?”

紀衡第一次甩開了她的手:“我問你,這裏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指了一下那個被他踢倒在地的男人,沉聲道:“這個人和你有關係嗎?”

溫喬噘嘴道:“這裏是酒吧。我們還能做什麼呀。”

她很不滿意紀衡居然會甩開她,但是紀衡現在的表情很嚇人,她一時也不敢在往上湊了。

溫喬懶洋洋的:“溫梔不是還在那裏躺着呢嗎?我們就是過來喝幾杯酒,和朋友聊聊天罷了。”

紀衡閉了一下眼睛,覺得自己疲憊至極,再也不想和溫喬交流下去了,他嘆息似的:“聊天會聊出滿身傷口嗎?”

溫喬蠻不講理道:“那誰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啊?這裏這麼多人,只有她一個人受傷了。”

她冷笑一聲:“說不定就是刻意做給你看的呢——想讓你心疼而已。”

紀衡沉默的看了她一眼,頭一次,眼裏一片冷漠,一點溫情都沒有。

溫喬心裏一跳,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溫梔抱了起來,從她身邊擦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紀衡!你不管我了嗎?”

紀衡聽見了,但是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打算。

溫梔縮在紀衡的懷裏,她還沒有從剛剛的險境中反應過來,神經仍然緊繃著。

紀衡低頭看了她一眼,小小的一團,一點重量都沒有。

他把人放在了後座,懷裏頓時一輕,在放她下去的那一剎那,那股清新的小雛菊香氣突然變得濃厚起來,他和溫梔對視一眼,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你怎麼樣?”

溫梔有些疏離:“沒事。”

她輕聲道:“就是表面看起來嚇人。其實沒有什麼重傷。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了。”

紀衡不是很喜歡她這樣的態度。

總覺得……

她應該更熱情一點才對。

兩人一路無言,驅車回到了紀家。

紀衡幫着溫梔打開了後門,本想像回來時候那樣,直接把她抱下來的。

沒想到等他開門之後,溫梔就直接下車了。

“今天……謝謝你了。”

溫梔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麻煩你這麼多。”

紀衡突然生起氣來。

臉色一寒,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溫梔習以為常的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紀衡回到家裏之後,沒有直接回到卧室,而是就在客廳里坐了下來。

溫梔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

她實在是太累了,草草洗漱了一下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簡陋的傭人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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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寵婚之總裁輕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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