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6章、小子,你到底是誰!?

第1946章、小子,你到底是誰!?

“呵~”

陸風清冷中帶着凌厲的冷哼聲悠悠然傳出,而後整個身影猶似劃破霧霾塵埃般,自秦道軍身側空蕩蕩的區域中憑空走了出來,嘴角帶着一絲疏狂不羈的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如何?”

“在下的這手陣道手段,可還算勝得了你?”

凌蘭秀迎合著大笑出聲,“哪裏是勝,明明是大勝特勝,他都沒發現師傅您布的這陣,怕是此刻還都蒙在鼓裏沒有反應過來呢。”

儘管她自己同樣懵懵的,但這並不妨礙她對陸風的吹噓。

大有一種要將先前的憋屈感一股腦發泄出來的勢頭。

誰說自己師傅不講武德的,分明就是你們眼界太低,沒有看穿,哼哼~

聽得凌蘭秀叫喝,四周沉寂下去的喧鬧聲,霎時間瘋涌,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陸風明明全程都以陣在斗,可秦道軍卻是將一道傀影視作了陸風真人,還與之比斗半天;

最終敗在了傀影劍下,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虛實。

實在有夠可笑的。

“好陣法!”

“師兄好樣的。”

陳川苓聽着演武場上傳來的陣陣喝彩,臉上的憂色終才徹底退下,轉而笑道:“他不止矇騙過了秦道軍,連我們也都騙過了,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此佈陣的手段,怕是連一些天魂境陣師輕易都難呈現吧?”

方道禮愴然苦笑:“若只是陣道也就罷了,可別忘了,他此前在劍道、身法乃至暗器一途可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還有與車暉鏹最後一戰雖然沒有進行,但想來於掌法上定也涉略頗深,否則斷不敢接下;”

“如他這般年紀,實在難以想像,是如何做到這般地步的?就算打娘胎里開始修行,恐怕也達不到如此成就吧。”

楊潔寬慰笑着:“娘胎里修行是不夠,但若是自上一輩便墊下了好的根基,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了,畢竟修行一途,從來不是什麼公平的事情。”

陳川苓苦笑點頭,對於此般說辭她最初是嗤之以鼻不予苟同的,但在當年遇上素塵之後,她便明白此般她不認同的念頭有多麼可笑,也是頭一回真正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差距,到底可以大到什麼程度。

同樣的一套劍法,當年的她花了整整數月,才勉強達到小成境界,可素塵卻僅僅看了小半個時辰,領會程度便已不輸於她,甚至還指出了她劍招中的薄弱處;

那份打擊挫敗感,她至今記憶猶新。

是以,面對場上陸風的表現,她雖然倍感驚艷,但倒也沒有如方道禮那般難以接受。

一個人的天賦若是極高,兼修數道,道道出色,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場上。

秦道軍足足僵愣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敗的有多麼丟人。

詭影陣是真的,那隔絕困陣也是真的,但這都不是關鍵。

真正讓他迷失的,全然是那一道道傀影手中所握的劍,那些故意引導他不斷出手的劍招,才是讓他迷失於戰鬥,忘卻身外之事的關鍵。

傀影有虛有實不假,但於整個宏觀角度而言,不管虛實,都是幌子,真正核心的乃是那些刻銘之劍,自成體系的攻勢。

只是他想不明白,或者說不敢去想,若是如他推測這般,豈非說陸風於此前情景,悄無聲息間所不知的陣法不是一座,而是三座?

就算是以身成陣,這也未免太過荒謬匪夷所思了一些。

能完全避開他的感知,布下這麼多陣法,就算是天魂境層面的陣師,輕易也難辦到才對。

心中存疑下。

秦道軍滿是不服的叫罵道:“方才這一戰誰知道你是不是藉助了某些高人的陣盤,有膽的再和我比試比試,單純在劍道上較量較量!”

陸風目光一冷,隨手一引,將一側的雪霽劍招入手中;

長劍出鞘,直指秦道軍而向,恐怖的勢頭待要爆發,以着絕對實力將之拿下關頭。

場外一道身影兀自逼近,天魂境四息層面的恐怖氣息伴隨着一道長劍出鞘的金鳴聲突然蓋來。

陸風感受到一絲威脅下,手中長劍下意識橫擋,迎向冷不丁朝自己襲來的一道劍芒。

鏗!

恐怖的碰撞激蕩出一圈氣浪,伴隨着一道沉悶的鏗鏘金鳴,陸風手中本就磨損連連的雪霽劍應聲而斷,掉落在地。

“啊,我的雪霽劍~”凌蘭秀驚呼出聲,滿臉痛心哀怨。

陸風臉色霎時陰沉下來,凌厲的目光朝緩步走來的車培佞看去。

僅是一眼,便確定了來者身份,郝然與之車暉鏹乃是一夥。

不待陸風開口呵斥問明緣由。

車培佞先發制人的訓誡道:“你假借他人陣盤比斗,實在不講武德,害得靈獄丟失顏面,老夫作為靈獄執掌懲戒的執事,斷輕饒你不得!”

說著二話不說逼近陸風,“你且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假仁假義!”陸風冷哼啐罵,握着手中斷裂的雪霽劍,呵斥道:“北幽靈獄有你這般徇私枉顧蠻橫不講理的執事,着實可悲。”

“老東西,你賠我劍!”凌蘭秀眼眶通紅的叫罵出聲:“你個道貌岸然的東西,平素仗着職權老是夜闖我們女獄子的寢舍,還不要臉的打着檢查防患的名頭,實則老是色眯眯的在背後偷瞄我們,你根本不配當這懲戒的執事。”

演武場四周,平常受欺負的女獄子大多都敢怒不敢言,而今見凌蘭秀站出身叫罵,個別膽大的立馬起身附和,一起聲討起車培佞。

陸風聽着四周傳來的喧囂,眼中冷意更濃,手中斷劍直指車培佞,“老東西!看來我罵你的還算輕的,沒想到你一大把年紀,做出的事情竟這般齷齪噁心,可惜當年處置閆祥生那畜生時把你個禽獸給落下了,不過也不要緊,今日我便將你給補上!”

“就憑你!”車培佞不屑冷笑,“別以為擋得下老夫隨手的一劍,就有能耐在這瞎叫。”

說著揚了揚手中暗青色的佩劍,“老夫這柄墨龍牙可是准天品強度的寶劍,你拿着柄破斷劍有什麼底氣叫喚?”

凌蘭秀遠遠聽着,氣得咬牙切齒,若非雪霽劍鏖戰之下有着磨損,車培佞那一劍又正面擊在最脆弱的刃口,如若不然斷不會這般輕易斷裂,只能說車培佞那一劍下手實在太髒了一些。

陳川苓此刻的注意則完全在陸風的那一句‘當年處置閆祥生’的話語上,她想不明白,當年處置閆祥生的事情僅僅只有幾人知曉內情,陸風又是如何知曉?

陸風緊了緊手中握着的雪霽劍劍柄,原本教訓完秦道軍之流,已然無需隱藏實力的他,當不需要再持劍相鬥,但鑒於車培佞的有意毀劍之舉,他決意讓得對方好好見識見識,哪怕只是一柄斷劍,也當非他所能匹敵。

四目相對,氣息交鋒。

陸風心中那股壓抑良久的怒火終於徹底釋放開來;

自踏足靈獄起被車暉鏹等人冷嘲熱諷的奚落,到秦道軍等人張口閉口對楊老的侮辱謾罵,再到眼下的毀劍……

他的怒火已是達到極限,足可焚天灼海。

佛怒之劍蓄勢而起,佛怒劍意如濤濤雄火籠罩四野,讓得每個人都壓抑的幾近喘不過氣來。

楊潔和秦道軍等對於劍道有着涉略的人,感受到陸風此刻的氣勢下,內心都忍不住直顫。

無形中,彷彿好似可以瞧見陸風周身有着一團恐怖的火焰在燃燒,整個人瞧上去就好似一座瀕臨極限,即將噴發的可怕火山。

被這股怒火直面而沖的車培佞此刻臉色黑的可怕,一顆心止不住的狂顫,驚慌間,質問的目光瞥向車暉鏹,似在斥責何以陸風會有如此可怕氣勢!

車暉鏹此刻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慌亂無措到了極點,他壓根就沒想過陸風竟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勢頭,這股沖勢怕都可以比肩天魂境四五息層面的魂師了。

轟!

車培佞怒瞪一眼下,想着先應付解決掉陸風再做打算,卻沒想,還不待他回過頭,陸風暴起直衝,身形宛若一柄凌厲的寶劍已然直逼跟前。

明明握着的只是一柄斷劍,車培佞於陸風刺來的那剎,卻是驚駭發現,那斷裂的劍身處,竟生出了一截無形劍鋒,似靈氣凝結而成,又似乎不止於此,隱隱透着好像比之原本完整長劍還要可怕的鋒芒。

鏗!

車培佞儘管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抽劍相擋,但當陸風這一劍真正逼近的那剎,他才真正領會到其中內斂這股勢頭的恐怖。

此刻的陸風,於他眼裏看來,簡直不是人,而是一頭暴怒的雄獅,一頭燃燒着恐怖火焰的暴怒雄獅,還是以無可匹敵的速度衝撞而來的暴怒雄獅。

那斷而復生的劍鋒,落在他橫陳胸前用以抵擋的墨龍牙上的那剎,他自恃非凡的寶劍,竟連半刻都沒撐住,便被那彷彿可以破開天地的一劍,摧枯拉朽般劈出了一道裂痕。

砰!

車培佞身形猛然被這股暴怒之勢沖得倒飛而出,手中墨龍牙於倒飛半途生生被震蕩成了兩截,清脆的落在地面之上。

噗!

車培佞一個不慎,沒壓住體內狂竄的氣息,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模樣甚是狼狽。

一劍之下。

整個演武場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但眾人好似都開始習慣於陸風帶來的震撼一般,這一次反應的時間尤為短暫,近乎在車培佞氣怒吐血的那剎,止不住的喧鬧喝彩聲便傳了出來。

其實車培佞本身的傷勢並不重,自落地那剎本該可以扛得住這股勢頭的,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心中憋屈恥辱作祟,二來是受到四周突然的叫喝聲刺激,這才一個不慎行氣出岔噴出了鮮血。

“師傅好強!師傅威武!師傅好樣的!”

場上最激動的定然要數凌蘭秀了,瞧見陸風竟以同樣的手段,將車培佞的佩劍也給劈斷下,她憋了許久的氣怒一下就敞懷了,說不出的爽達恣意,瞧着車培佞那鐵青吐血的模樣,感覺這輩子都沒這麼痛快過。

相較於凌蘭秀的激動,秦道軍此刻模樣則顯得有些滑稽,像是烏龜般縮了縮腦袋,一副盼着別人看不到他的勢頭,挪着步一點點的逃離着場上。

心中簡直猶如海浪翻滾一樣,渾然平息不了半點。

要早知道陸風有這樣的實力,能一劍干翻車培佞這樣天魂境四五息的強者,他說什麼也不敢做出挑釁羞辱的事情來,這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想到此前還不願服輸,要同陸風正面比斗劍法……

秦道軍臉上便是止不住的羞愧燥紅。

索性,這一劫,被突然打岔的車培佞給頂了過去;

如若不然,此刻丟盡顏面的可就是他了。

陳川苓神色驚駭動容,久久難以從那一劍中回過神來,她原以為陸風同自己一屆,雖然表現亮眼,於各道修行都頗有建樹,但理當彼此差距並沒有太大的;

但在這一劍之下,她已是連比較的勇氣都不敢再有了。

不說別的,光是這一劍,她便清楚自己窮極一生恐怕都達不到。

只是這也讓得她更為好奇起陸風真實身份來,如此年紀,如此實力,絕對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

目光下意識朝身側的楊潔看去。

卻見此刻楊潔目光死死盯着場上陸風的那道身影,年邁蒼老的臉上滿是激動神采,眼眶不知何時早已濕紅一片。

“楊老,您……”

陳川苓從未見過楊潔有過如此神態,一時間不由有些慌神。

伸手探向楊潔的胳膊,想着輕拍安慰,卻是愕然察覺,楊潔此刻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着,似有着什麼壓抑不住的激動情緒待要爆發一般。

陳川苓突然想到什麼,驚道:“楊老,您認出他是誰了?”

楊潔滿是慈態的點了點頭,滿腔話語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目光依舊死死盯在場上的陸風身上,生怕一眨眼後者會再一次消失一般。

車培佞穩住傷勢,憤怒的朝陸風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假冒結業獄子重返靈獄,到底有何目的!?”

“今日若不說出個名堂來,老夫絕不會讓你活着離開!”

陸風冷傲一笑,嘴角揚起一抹疏狂笑意,“假冒嗎?我這身份可從來不是假冒!”

說著不再理會車培佞,徑直朝着楊潔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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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陣法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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