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拉攏
“加入紙牌屋？”
夏洛克沉思片刻，以不在意的語氣問道：
“我並不反對加入某種盟約，但要看你們具備哪些優勢。”
格林德沃的聲音，立刻從紙牌上傳出來：
“或許您真的應該考慮一下！”
“在冥界，每個城市只有一個或兩個‘紙牌屋’。重點是，只有具備接近某些神性位格的超凡，再才可以在冥界規則的允許下，建立紙牌屋！”
夏洛克聽到這一句，不禁眉頭暗自一挑。
“接近神性位格”？
所有超凡都知道，只有達到第4階位或以上，才能稱得上接近神性位格。通常來說，第4階位被尊稱“半神”。
格林德沃的聲音繼續說道：
“請您諒解，我不便透露倫敦城紙牌屋的創建者是誰。但您可以看出，我們有召集、組織、維護整個倫敦城迷途者的責任和能力。”
“如果您加入紙牌屋，可以優先獲取最新最實用的第一手情報。可以知道大量祈禱材料和本能砝碼的交易。”
“當然，如果您對這些並不在意，那麼我們還有一個更誘人的特殊能力——‘紙牌屋’可以在封印物的作用下，短暫向下沉降至最古老的時空，比如第三紀元......”
格林德沃說到這裏，緘默不語。
夏洛克的心裏再才感到一些震憾。
世界歷史紀元的劃分，從造物主演化開始，直至“原初上帝”頒佈舊約啟示錄，稱為第一紀元；諸神之戰後，“最初創造主”頒佈新約啟示錄，稱為第二紀元；
再之後由於遠古神話生物的衰亡，人類繁衍昌盛，大陸列國並起，直至最強大的英倫王國建立，瘋王.所羅門聲望權威達到鼎盛，被稱為第三紀元。
“瘋王之亂”后，英倫由盛轉衰，疆土分裂，沿海自由邦和島國開始挑戰英倫權威，宣告着世界歷史進入第四紀元，直至如今。
按照夏洛克目前在這個倫敦城的感受來看，這個不真實的世界處於1499年前期，是在第四紀元期間。
如果按照格林德沃的說法，那麼這個不真實的世界，可以進行時空沉降？直接去到瘋王.所羅門時代的英倫歷史？
瘋王.所羅門時代的第三紀元，號稱人類歷史上最璀璨多姿、英雄輩出、史詩畫卷最濃墨重彩的大時代。
由於第一紀和第二紀，距離普通人實在太過於遙遠，又是偏神話傳說的舊日時代，所以在如今的記載里，幾乎可以說並不存在，史料稀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但第三紀，卻有廣泛流傳的無數真實故事、無數可歌可泣的傳說，是普通人能感受到的歷史。
而不僅是對普通人，另一面神秘不為人知的多數超凡者，也是在第三紀登上舞台，形成直至如今的組織派系和知識體系。
所以一直以來，對第三紀的研究，就是神秘學和超凡者們最為孜孜不倦的必備話題，擁有最龐然博大的各類科目。
格林德沃提出的這個“誘人的特殊能力”、“沉降至第三紀元時空”，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頂級誘惑，沒有超凡者能夠拒絕。
因為這代表着更多的超凡資源、超凡知識、神學秘聞等等一系列晉陞條件。甚至可以說，代表着更接近神性位格的偉大之路。
夏洛克沉默了許久。
一來是消化這個有些震憾的提議，二來是給予格林德沃一種錯覺，認為他是在認真思考加入的可能。
但是夏洛克並沒有想要加入，至少現在這個時侯，並不合適再加入其他什麼組織。
鏡中世界四人組、守序者小隊，目前來說已經足夠他體會這個穿越而來的英倫世界。他的目標是存活、融入、再圖發展，而不是招惹各種麻煩上身......
“我需要時間考慮。”夏洛克保持淡然的回復道。
“好的，如果您需要更多建議，我隨時恭侯您的詢問。”格林德沃仍是帶着一些尊敬的說道。
“可以了，感謝你的答案。”夏洛克站起身，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紙牌，“那麼，這張牌？”
“它已經完成使命，您可以自由離去。”
隨着格林德沃的聲音，紙牌在夏洛克手中消失。
夏洛克點點頭，轉身走進濃霧，眼前果然出現那個小門的出口。他踏出腳步后，立刻就出了門，重新回到酒館中。
......
此時此刻。
在另一間佈置得低調奢華，處處瀰漫著英倫舊時代裝飾風格，昏黃燈光、黯淡彩繪顏色地毯、牆壁斑駁油畫，以及古典琉金曲線造型桌椅沙發的密室內。
格林德沃靠坐在獨立棕皮軟沙發上，拖長的白鬍須堆在胸前，緩緩動手，扔掉手中一張白板無字的撲克牌。
在他的對面，一張原木平滑的舊凳子上，盤膝坐着一位女士。她的臉上滿是濃妝油彩，掩蓋了面目。眼影抹着深灰底色，呈現出全紅宛若血寶石般的雙瞳。
她的身材略矮而瘦弱，戴着漆黑布藝高頂的誇張巫師帽。身上的袍子一層套一層，但並不臃腫，各種深暗顏色交織，有着詭異、神秘、令人不敢過多逼視的氣質。
如果夏洛克在這裏，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位女士，就是之前在酒館門前排隊的巫師帽女士。
房間的另一頭，靠近灰褐色磚石壁爐旁，又有一個躺椅。此刻坐着一個髮型油亮，面貌古板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標準的舊時代紳士常服，馬甲、錶鏈、肩章、各種鈕扣全都一絲不苟。
“格林德沃，這位神秘的、自稱沉睡后蘇醒的先知，你怎麼看？真的值得拉攏嗎？”紳士中年男人一邊彈着指間雪茄煙灰，一邊帶着慵懶口氣說道。
“至少他懂得一些824密碼，對於我們有極大的價值，不是嗎？”格林德沃平靜的回答，然後口氣轉為一絲嘲諷，“蛇先生，你的進展太慢，我不得不為我們的目標傾注更多努力！”
被稱為“蛇先生”的紳士中年男人，哼道：
“據我所知，在現實的首都倫敦，並不存在可以輕易破譯824密碼的超凡者。所以這位‘黑桃J’先知，有極大的可疑，並不一定來自我們熟悉的地方。”
“這或許就證明了，他真的是處於沉睡階段，剛剛蘇醒而來。說明我比你幸運，距離成功比你更快。”格林德沃面無表情的說道。
蛇先生毫不示弱的說道：
“我認為經過培養、收羅、引誘到手的歷史考古學者，才是值得掌控的棋子。我們現在所做的事，要絕對遵從‘吾主’的神諭！任何一絲錯覺，都會帶來愚蠢可笑的災難！”
“夠了！”
巫師帽女士，以低沉的聲音喝止，“我們的時間不多，再進行這種可笑的爭吵，是對‘吾主’最大的褻瀆！”
“母親，難道您也在質疑我的行動嗎？”蛇先生的臉色激動，重重捏熄了指間的雪茄。
“你在伯津翰並沒有取得更好的結果，那麼格林德沃在紙牌屋，就有更多糾正的機會，懂嗎？”
被稱為“母親”的巫師帽女士，眼瞳中的全紅顏色，宛若滴血一樣，溢出滲人的幽光，繼續說道：
“我們手上可用的祭品，越來越少。撬開‘所羅門遺迹陵寢’的工具，也越來越少。那麼就要不惜代價，收集一切可以成為祭品的對象！”
“只要不是接觸到神性位格的超凡，無論是什麼人物、什麼層次，都不是問題。越多越好，不計成本！”
她的話音神態透出猙獰，甚至像是低沉的咆哮。
蛇先生和格林德沃，都是沉默的看着“母親”，顯得有些懼怕，不敢有任何反駁。
室內陷入可怕的寂靜，宛若死水一灘。
......
夏洛克走出側面小門，放眼一望。
酒館內的客人們，已經全都散去。但唯獨尼古拉斯還孤零零坐着，一見到夏洛克，立即興高采烈的迎上前。
“尊敬的華生先知，我雖然只是追逐超凡知識的小人物，但在某些方面，比如您不在意的方面：現實中的瑣碎小事、您不方便出手的小細節、您需要效勞的小過程等等......”
“我都可以滿足您的要求！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勝任。這是我的名片，當然，是現實的身份。我隨時聆聽您的呼喚！”
尼古拉斯遞上一張厚紙片，態度恭敬。
夏洛克還沒搞懂為什麼他變得如此熱情恭敬，接過紙片一看，上面寫着：“首都倫敦皇家歌利亞附屬鵜鶘港自由貿易公司”。
夏洛克抬起頭，正想問兩句。
“對不起，我的時間到了......”尼古拉斯卻已經躬身施禮，門口出現他兩個同伴戴維斯和亨利斯在招手，他已經慌慌張張的跑開離去。
夏洛克：“......”
這是跑到冥界來介紹業務拉客戶？
暗自吐槽之後，夏洛克望了一眼四周，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他想了想，雙指按在眉心，默默給予暗示：
“我需要離開......”
剎那之間，夏洛克感覺身體變得飄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