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交談的回報
“黑桃J先生，請問您需要交談什麼呢？”
夏洛克聽到這句話，再才有些安心。
只要能交談，而且是這種不必面對面的交談，那麼就有掰扯的餘地。
畢竟在這個世界，你不知我，我不知你，不真實遠多於真實。
夏洛克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秘密，絕對能把自己襯托得神秘難測，這是他通行這個冥界的絕對優勢。
他想了想，凝視着手中的紙牌，說道：
“我從沉睡中醒來，進入冥界，有許多知識被迫遺忘。如果在你這裏能找到一些答案，那麼我會等價交換，給予你一些必要的報酬。”
紙牌另一面的格林德沃，陷入短暫的沉思。
過了片刻，又再傳出他的聲音：
“一位先知，一位沉睡后蘇醒的迷途者。這在冥界的歷史上，並不是沒有發生的事。雖然我願意相信您，但您所說的報酬，指的是？”
夏洛克淡然說道：“比如‘824密碼’的某些解密。”
格林德沃的呼吸頓時有些急促，甚至從紙牌上都能感應到。他再次沉默片刻，立即說道：
“請允許我，做一個小小的測試。希望您蘇醒后的意識里，並沒有遺忘這個字。”
隨着話音，紙牌上有虛幻的筆跡划動，漸漸浮現出兩個標準的中文字：“神”、“說”。
夏洛克沒有絲毫猶豫，甚至用更加標準的英倫通用語發音、古伊比亞.凱爾特語發音、遠古陵寢墓銘符文語發音，將這兩個中文字讀了一遍：
“一個代表‘神祇’或‘神話’，另一個代表‘言論’或‘訴說’。當然，如果結合一段密碼，還會有另外的含義。”
“824密碼難解的秘密，就在於，有很多含義是單獨的，而有很多含義卻是連續的。並不是一成不變，具有多種可能。”
紙牌另一面的格林德沃，發出真誠的讚歎，用尊敬的語氣說道：
“十分感謝您的指教，尊敬的先知。我現在確信您是真正沉睡后蘇醒的賢者！您的這段講述，以及先知的身份，足以證明這一點！請寬恕我之前的冒昧，表達我最深的歉意！”
夏洛克微微一笑，說道：
“那麼，現在輪到我提出問題了？”
“是的，尊敬的先知，您可以提出四個問題，當作解密的回報。當然，盡我所能的回答，我並非一切盡知，請您諒解。”
格林德沃緩緩回復，然後等待着。
夏洛克點點頭，對着紙牌問：
“第一問題，先知代表什麼身份？”
格林德沃似乎並不意外這樣問，語氣中沒有絲毫猶豫，回答道：
“所有具備占卜、預言、推理等能力的超凡，以及本身具備高階位素質的超凡，在來到冥界后，眼瞳會轉化為藍色。”
“這是冥界中的規則，原因為何，不為人知。”
“自從冥界存在開始，眼瞳轉化為藍色的，就被稱為‘先知’。這代表着一種知識見聞方面的權威，也代表着是可以信賴的迷途者，值得拉攏的對象。”
夏洛克若有所思，明白這一點后，繼續問道：
“那麼，除了藍色眼瞳‘先知’，還存在其他顏色的眼瞳嗎？又代表什麼？”
格林德沃似乎對這個問題更熟悉，回答道：
“除了藍瞳‘先知’，就只有另兩種顏色——全黑瞳色的‘惡靈’，以及全紅瞳色的‘失控超凡’。”
“在冥界，並不存在凡人。能進入的，只能是具備背景勢力，能夠獲得允許從而通過特殊通道的超凡者。”
“這也是為什麼在一個城市中，人數稀少的原因。因為你我所見的，皆是超凡。”
“藍瞳即是‘先知’。紅瞳即是處於瘋狂失控邊緣的超凡。全黑深瞳，即是冥界最危險的存在，強大而理智歸零的‘惡靈’。”
夏洛克聽到這個回答，不禁想起之前排隊時，親眼見到的那個戴巫師尖帽的濃妝女士。看來她已經處於瘋狂失控，所以眼瞳轉化為全紅。
“第三個問題，所有超凡，來到冥界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夏洛克最需要知道的問題，需要知根知底。
格林德沃在這個時侯，再才是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
“我並不能說知道所有超凡的目的，因為各有所需。而且由於天然偽裝的存在，我們並不能知道眼前的超凡，究竟是第9階位，還是第1階位。”
“高階位、低階位、瘋狂失控者、惡靈，全都混淆在這個世界，所以無法得知，各自究竟所求什麼。”
“但是，絕大多數超凡者，也就是這個世界的迷途者，追求的目標就只有一個：‘肆意、無約束、無畏’的攀登超凡階梯！”
“因為，在冥界，所有力量可以盡情展現。就算是你摧毀了城市、摧毀了山峰河流，也會在短暫時間后復原。”
“這裏畢竟不是真實世界！在這裏，超凡力量不被約束。每個超凡，都可以毫無顧慮的使用超凡力量。所有人的‘本能沙漏’，可以得到遠勝現實的瘋狂增漲！”
“甚至，可以毫無顧忌的吞噬‘本能砝碼’，毫無顧慮的搜集祈禱材料，進行不被限制的‘突飛猛進’晉陞！”
“所以，這裏是一個幸運和噩運並存的世界。每個迷途者都在生存或毀滅的邊緣遊走。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是瘋狂失控，最終滅亡？還是順利晉陞，獲得無與倫次的感悟？從而回到現實后，得到不可思議的加強？”
格林德沃的話音就此停止，雖然意猶未盡，但能表達的已經表達了。
夏洛克也是恍然大悟。
冥界，是一個不必在乎後果的“練級聖地”！
一個複製真實，卻又並不真實的世界，超凡者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進行各種晉陞。無論吞噬本能砝碼還是搜集材料祈禱，都可以肆意、無畏的進行嘗試。
但隨即夏洛克就又有一個疑問：
怎麼才算是晉陞？有什麼提示？有什麼過程？這個所謂的練級又怎麼練？怎麼才知道自己在進步？
不過夏洛克卻沒打算詢問。
因為如果連這種問題都不明白，那麼明擺就是菜鳥，沉睡的借口也就變得太傻了，直接就被拆穿......
好在夏洛克敏銳聽到一個新詞彙：“本能沙漏”。
很顯然，這個“本能沙漏”，應該就代表着晉陞的指標。
“嗯，再慢慢了解本能沙漏的知識，不急......有的是機會......”夏洛克默默點頭。
“第四個問題，在這裏可獲得什麼？失去什麼？”
這又是一個廣泛的問題。
格林德沃顯得有些無奈，但仍然是沉吟片刻后，回答道：
“冥界存在的歷史，非常非常久遠，甚至在造物主演化之後，就可以說已經存在。”
“由於在漫長歲月里，不被打擾，所以冥界中誕生了許多難以想像的事物！任何在外界現實中已經絕跡的，都可在冥界中尋獲。
而這，也是最接近神祇的第1階位，願意屈尊進來的原因之一。”
“有獲取，必有失去。所有在這個世界受到傷害的超凡，傷害會轉化為生命與靈魂上的損傷缺失。如果傷害過重，現實中的本體就會陷入巨大危害，甚至導致死亡。”
“當然，即使沒有被傷害，也會有損害。因為冥界是造物主的意識演化，長期遊走於冥界，會受到不可思議、不可想像、不可名狀的劇烈摧殘！”
“長久的迷途，就會帶來永久的迷途，導致瘋狂失控、導致理智歸零。這個後果，也就是產生大量‘惡靈’的根源。”
夏洛克聽完這些解釋，也終於明白了。
雖然這裏是“練級聖地”，但也是自殺聖地......
被傷害，就會影響現實......
待長了，就會發瘋至死......
果然是樂極生悲，有好必有壞，有盛必有衰......
就在夏洛克沉默着回味所得的知識之時，手中紙牌上，又傳出格林德沃帶着禮節般的聲音：
“尊敬的先知，您提出的四個問題，相信已經得到滿意的回報。而您，應該也能看出，我在知識見聞方面的所長。”
“在冥界，知識、經驗、強大底蘊，才是最堅不可摧的力量。迷途者，無論目的，尋求的終究是最正確的方向。”
“我誠摯的建議您，同時也冒昧、盛情邀請您——”
“是否願意加入倫敦城紙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