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這皇室的男子還真有點可憐,秦敏這樣一說,雲月心裏不由生出這樣的感慨來,都是看上的女子不答應,雲月放平身子,閉着眼睛道:“若郡王真能說服陛下,女官可以嫁人,那子婉你?”
秦敏朦朧之中堅決的道:“那我也不嫁,東宮之中,早有太子妃和良娣數人,我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和她們爭什麼寵,我又不是楚雙嵐,使盡心機只想嫁給太子。”
楚雙嵐,聽到很久都沒出現的人名,雲月皺眉看向秦敏,秦敏此時已經閉眼睡着,難道說當日秦敏在樊樓之中那盞放了點什麼東西的酒是楚雙嵐想送於太子的,誰知被秦敏喝了,這事要揭發出來,楚雙嵐可是逃不過死罪,甚至連楚氏一家都會受連累,這往大了說就是對太子不軌。
那個糊塗的楚雙嵐,難怪楚首輔把她趕緊外放出去,不留在京城惹禍,雲月推了推秦敏:“楚雙嵐怎麼了?”秦敏翻個身,星眸半睜半閉:“她得了失心瘋,已經辭官在家休養。”失心瘋,好厲害的楚首輔,現在讓她瘋了,總不好和一個瘋子較真。這比讓她死還要有好處。
雲月打個哈欠重新躺好,真是想不通,好好的女官不做,非要進東宮和人爭寵做什麼?難道說楚雙嵐自負人品家世,可以做皇后不成?要真這樣的話,當日選太子妃就不會落選,真是空長一副好容貌,像葉楚楚這樣的人可不多。雲月心裏念叨,早沉入夢鄉。
休假日,懶覺時,雲月和秦敏呼呼大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日光灑滿室內的時候還兀自未醒,丫鬟推又不敢推,只是在床邊小聲的叫:“小姐,有客來,快些起來。”叫了三四遍雲月才睜開一隻眼睛:“什麼客啊?這麼大清早的?”
說著那隻眼睛又要閉上,丫鬟有些急了:“小姐,已經快午時了,那客從沒見過,也沒拿帖子,是個中年婦人。”沒拿帖子的中年婦人,難道說是吳老太太,雲月回國路上經過戚家的時候,吳老太太說現在女兒也得了外孫,女婿的傷勢漸漸平復,什麼事都了了,要趕回來過中秋的,到時定要到柳府來親自致謝,真要她來了,總不好讓她等着,雲月急忙爬起來整理衣服:“快些來幫我梳頭。”
有人伺候就是好,不過一刻鐘功夫,雲月已經梳洗乾淨穿着整齊往廳上走,廳上有個婦人正坐在那閑適的喝茶,莊裏的管事陪在那裏,雲月開頭還當是自己眼花,擦擦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坐在那裏的不是別個,正是陳國公主。
天,她怎麼來了,雲月急忙搶上幾步預備行禮,陳國公主已經把茶杯放下:“罷了,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讓他們都退下吧。”也許是陳國公主的氣勢太足,還不等雲月發話,廳里的其他人已經全部退下。
雲月這才重新行禮:“不知殿下駕到,臣有失遠迎,死罪死罪。”陳國公主眼皮都沒抬:“你是有罪,不過不是對我,是對別人。”
有罪?雲月心裏警鈴大作,難道說陳國公主是因為陳颯和自己的事跑來興師問罪的?果然找個王爺不好,出點什麼事,他背後的這些長輩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心裏雖這樣想,雲月臉上的表情一如往昔:“臣愚鈍,不知殿下所說何事?”陳國公主的雙手交叉在那裏,唇邊有淺笑:“柳修撰乃女科狀元,說是朝中第一才女也不為過,聰明伶俐非常人所比,難道還會愚鈍嗎?”
陳國公主給雲月戴的帽子越高,雲月頭上的汗滴越大,心裏的小鼓敲的也越厲害,這人是誰?能統治西南三十餘年的女子,會平白無故的稱讚別人?雲月的身子彎的更厲害:“臣的狀元,不過睡夢中僥倖得手,哪能趕上殿下半分的聰明,還請殿下明示。”
陳國公主站起身:“柳修撰的口齒還是和原來一般的伶俐,柳修撰的欺君之罪,難道就忘了嗎?”
欺君?雲月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從冷汗變成瀑布汗了,難道說的是自己擅自回京的事情?可是自己回京之日就遞了奏摺給皇帝,皇帝不理這可不關自己的事,再說欺君這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陳國公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月偷偷抬眼看她,見她嘴上雖然無情,但臉色卻還正常,並不像雲月想的那樣一臉鐵青,雲月定定心,開口道:“臣愚鈍,不知何時欺君,還請殿下明示。”
陳國公主的眉挑一挑,繞着雲月轉了一圈,這才重新坐回位子:“柳修撰當日對陛下說的是什麼?今日又做了什麼,難道統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