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然冒出的田二姐姐

第十二章 突然冒出的田二姐姐

田小丸開始沒日沒夜的畫觀音像。

田小丸前世的家雖然清貧,但田父田母都是多才的人,他們沒有能力供養田小丸去學習各種才藝培訓班,內心十分虧欠,只能把畢生的所學傾囊相授,傳給唯一的女兒,作為補償。

田父是個十足的國畫迷,自己也畫的一手好畫,田小丸從小跟着父親習畫,多少得了真傳。國畫是少年基礎,可以說,她學會拿筆的時候,就已經在畫畫了。

到了高中,碰上一個十分欣賞她畫風的美術老師,死活把她拉去了他的培訓班,田小丸這才開始接觸西洋畫法,也就是俗稱的水粉、水彩、油畫之類。

得益於多年練習素描和速寫的速度,她畫的畫,又快又像,儼然一個高產的畫者。

短短一個月時間,她就畫了厚厚一疊,在劉管事驚訝詫異的神情下,欣喜自得地交給他。一百八十張,九百文錢,九兩銀子啊。匯流成河,積少成多,田小丸深知這個道理,才倍加努力。

在古代生活了一段時間,田小丸已經把市價摸了個透,包子是一文錢兩個,二兩銀子可以租兩間普通的民房,五兩銀子相當於現代基層公務員一個月的工資(當然,不包括獎金之類的)。所以說,九兩銀子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田小丸的人生又多了一分保障。

她從趙大嬸那裏知道,那天她拿出的金子,價值五兩。極品男的侍從張浩一出手就給了她十兩金子,她現在算是小富婆一枚,叫她怎能不開心,她簡直快樂翻天了。

劉掌柜縱橫的老臉上滿是驚詫,口中喃喃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姑娘好快的速度。”

趙大嬸涼涼接話道:“這月的燭火錢可比上月多了一番吶。”

田小丸“嘿嘿”的笑了,也沒把趙大嬸的話放在心上,這些日子的相處,兩個人的感情早就好的跟娘倆似的。大嬸兒說話那麼“尖銳”,無非是心疼她熬夜,眼底有了濃濃的青色罷了。

她撓撓頭,心想着等拿了工錢,補貼一下“家用”,畢竟從初來到現在,若不是劉管事收留,趙大嬸照顧,自己也不會安安穩穩,好吃好喝在一品齋住了一個月。於情於理,伙食費和房租費總是要交的。

父母從小教育她,常懷感恩心,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沒那“湧泉”的能力,只能拿出一小份,略盡薄意。

劉管事揮走了趙娘,為難的跟田小丸說:“姑娘你看,今日店裏生意較好,實在抽不出空來,去大覺寺送畫,這……”

“要不,讓我自己去送吧。”既然要在這裏生活,哪能不出去走走看看,了解了解。總不能一直呆在一品齋這一方小天地里,就以為是全世界了。

劉管事思量了一下,覺得田小丸的提議可行,就詳細的說明了去大覺寺的路線,末了,怕田小丸忘性大,還提筆畫了張路線圖。

抱着即將變成銀子的畫,田小丸喜滋滋的蹦跳着,走向東郊不遠處,香火頂旺盛的大覺寺。大覺寺不難找,去途中,來往人很多,不像初來那日的破舊的寺廟,完全荒無人煙,給田小丸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田小丸為了方便進寺廟辦事情,採納了趙大嬸的意見,女扮男裝,借穿了同樣在一品齋里服務的,趙大嬸的兒子——長工六路的新衣服。遵照劉管事的指示,從大覺寺的後門走進,隨意找了個小沙彌,引着她找到了慧凈和尚,把畫交給他。

慧凈和尚翻閱了幾張佛像,念了聲“阿彌陀佛”,從懷中掏出了銀子。

田小丸揣着九兩銀子走出了僧房,她開心的是,銀子到手,自己的勞動成果得到肯定;鬱悶的是,慧凈大師說,這次數量很夠,可以用好長時間。潛台詞,田小丸接下去的時間不用畫觀音圖了,他們不要了。斷了一條財路,叫她怎麼會不鬱悶呢。

沒有按照來時的原路返回,田小丸忖着,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的玩一玩,當是給奮鬥了月余的自己放個假。沿着主路,從後院走到了前堂。大覺寺不愧是義都(大義王朝的首都)第一寺,前來進香的人絡繹不絕,大雄寶殿門口的焚香爐,插滿了人們祈願供奉的香火。

田小丸驚嘆這比肩繼踵的排場,根本不亞於旅遊旺季時的杭州靈隱寺嘛。

人家是來信誠求佛的,她卻是走馬觀花當看客,自覺讓了道。挪了挪腳步,田小丸往人群稍少的地方鑽,在穿越前是學設計專業的,兼修了園林,對寺院園林有一定了解,正在研究一處疊石的擺放,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氣沖沖地叫喚:“田小丸。”

這一聲之于田小丸不外乎平地驚雷,這個異世還有人跟她同名同姓?

胸口某處劇烈而又不規律的跳動着,田小丸此時的情緒無法用言語道明。

穿越來之後,田小丸仔細照過鏡子,觀察過自己的現如今的樣子,烏黑靈活的大眼,蜜色小巧的菱唇,嬌俏的鼻子因天冷而凍得微紅,及胸的長發扎着兩條麻花辮,個子不矮卻瘦骨嶙峋,像根竹竿,一眼就能判定為營養極度不良。

除了瘦點,膚色黑點,年紀小了點,跟穿越前的自己一模一樣。

她也曾懷疑“自己”在這個時代有親人,但是,有個詭異的事情否定了她的猜測。田小丸在穿越前,身體左胸肋下第二根肋骨處,有個拇指大的胎記,而現在的自己,在一樣的地方,同樣有個胎記。所以田小丸大膽的假設,自己是孤家寡人。而且,這一個月來,她也仔細聽了城中的尋人啟事,根本就沒聽說誰家丟女兒。

總之不可能是認識她的,因為她誰也不認識。

田小丸自嘲一哂,沒有動作,只顧自己研究。也沒有注意一串由遠及近的腳步,待到聲音離她很近時,她的身子突遭襲擊,猛然被一股重力拽了去。一陣天旋地轉后,已經跟襲擊她的人,面對面了。田小丸定睛一看,終於認清了眼前的人——粗布麻衣,大腹便便的孕婦。

這孕婦的力氣也忒大,田小丸不禁囧囧的想。

“田小丸,你這死丫頭,這一個月跑哪裏去了,害爹娘姐弟擔心的要死。”那孕婦的嗓門兒可不是一般大,揪住田小丸的耳朵就是哇啦哇啦一通好罵,“瞧你現在是什麼模樣,要不是我老遠就跟着你觀察你,我還不能確定是你呢。家裏為了找你,阿爹不下地了,滿大街的問人有沒有見到個瘦瘦黑黑的小丫頭,阿娘把家裏雞賣了,才有銀子去縣衙報案。你倒好,悠悠閑閑在寺廟裏玩。說,這一個多月死哪裏鬼混去了?”

田小丸這下可呆了,原來在這異世,“她”真的有家人。

家人,多麼貼心的字眼。

孕婦見她走神,繼續熟稔且習慣的拎着她的耳朵大吼:“走,你跟我回家,看阿媽不打斷你的狗腿,叫你心野,叫你亂跑。”

“大姐,大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要拎我耳朵,疼呀。”田小丸側着身子根本不敢反抗孕婦,她多怕自己一動,傷着碰着了肚子滾圓的孕婦,那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我是你二姐,死丫頭,每回犯了事兒就叫大姐,大姐早把我們家拋到九霄雲外,獨自享福去了,哪裏還會想起我們。”孕婦惡狠狠的說,“她接濟你一點穿剩的衣物,你就念着她的好。我把你從小拉扯大,有見你對我好過半分?忘恩負義的死丫頭,還不乖乖跟我走。”

孕婦叫叫嚷嚷,嗓門奇大,她一手攆着田小丸的耳朵,一手捧着好像要掉落的大肚子,在熙來人往的大覺寺里橫行,不引來矚目才怪。田小丸被當猴兒看已經習慣了,她臉皮厚,那些臆測的眼神根本刺不到她,無痛無癢。

原本,她還覺得孕婦二姐面子薄,引來這些個眼神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會收斂一些。沒想到,這根本就是有家族遺傳嘛,那孕婦比她還不在乎面子這玩意兒,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於是,田小丸默默的覺得,她們可能真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家人了!汗

------題外話------

有小丸這樣沒臉沒皮的妹妹,再來個沒臉沒皮的姐姐,很恐怖,有木有?

來來森森的覺得,這是個奇怪的一家人。

但是,小丸的沒臉沒皮跟她家人的沒臉沒皮可不是一個層次,一個意思的,先賣個關子。

謝謝ripple1018童鞋送的鮮花,十分感謝。

嗷嗷嗷嗷,狂吠,太開心了,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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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女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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