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一見鍾情。

第522章 一見鍾情。

“父皇,當年母親和您達成了什麼協議,子衿尚且不知道,但是子衿現在想先告訴您,蘇牧並不是子衿的父親。”

蘇淺淺覺得,既然想攤開來說,那就要體現自己的誠意。

天淵帝的眸光,沒了往日的銳利,他只如同一個耄耋老人般,盯着蘇淺淺看。

蘇淺淺便繼續說道,“而且子衿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直沒同您說,是尚且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蘇淺淺覺得現在是適當的時機,是因為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儲君之位很快就要定下來。

若是這個時候不表明軒轅秋陽的背後還有赤羽,反而容易給人落下口實。

天淵帝最近雖然力不從心,卻是從來沒有的真和公正。

蘇淺淺便也是不願意同人藏着心裏話的。

軒轅秋陽也是同樣想法。

最近親的人,還講究城府深沉那一套,就太累了。

蘇淺淺抬眸看着天淵帝,“父皇,子衿的親生父親,他是赤羽的聖上。”

天淵帝臉上的表情,終是變了一變。

但是,最後也淡了下去,他只輕笑了一聲,“朕這些年一直奇怪,如你母親那般蕙質蘭心的人兒,是如何看上蘇牧那個草包的。”

凋花先生的美貌,比現時的蘇淺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醫術驚天。

天淵帝對着崔實擺了擺手,然後對蘇淺淺說道,“你是問你母親同朕達成了什麼協議么?你該知道東毒、西藥、北醫、南法各有印章和影璽。”

“這四絕的八樣湊在一起,才能夠打開可大量製作火藥原料的地界碑拓。”

這件事,軒轅秋陽同蘇淺淺講過,製作火藥的主要原料,就是硝石了。

所以她確實知道的,便點頭點頭。

天淵帝便繼續說道,“這天下之所以多年沒有大的動亂,正是因為那硝石盛產之地被封印,但防患於未然,沒有朝廷不對四絕的這八樣東西忌憚又貪婪。”

“一絕的兩樣東西湊在一起尚且不算簡單,八樣湊全,更是難上加難。”

“但,並不意味着,這件事沒人在做。”

“至少,先將一樣東西握於手中,就等於在這片蒼穹之下,有了八分之一的話語權。”

後面的事,蘇淺淺便能猜到了,“所以,是母親給了您西藥的影璽,您才應了母親那等聽起來是天方夜譚的要求,在天淵設立了從未有過的左丞相閑職?”

說到那左丞相之職,天淵帝多少有點虧心。

凋花先生當年談的是可世襲,當然不是為了保蘇家,而是怕蘇牧半路下了道,她女兒會失了庇佑。

天淵帝當初也給的是可世襲。

可。

後來發現,蘇牧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他的後代就更垃圾。

他便給改成不可世襲了。

這是有些食言的味道在裏面的。

可他也有苦衷不是么。

說話間,崔實已經托着一個剛剛解了包在外面錦布的赤黃色小盒子,走了進來。

天淵帝直接向著蘇淺淺的方向指了指,崔實便將東西遞交給蘇淺淺了。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枚與盒子同色的晶瑩剔透的栩栩如生的,但只有掌心大小的小槐樹。

蘇淺淺握住那槐樹的枝葉,翻過來,發現樹根下面是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西藥影。

便是四絕之一——西藥的影璽沒錯了。

這個結果,蘇淺淺早在心裏想過的,讓她意外的,是天淵帝的態度。

竟然這般輕易地就接受了她是赤羽公主的事實,又直接將他握在手裏的這天下的八分之一交在了蘇淺淺的手上。

蘇淺淺看着天淵帝的眼神中,便多了些探究。

蘇淺淺城府再深,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算到上一世,她也不過才有二十幾年的社會經歷。

在一個自己真心尊敬的長輩面前,不特意掩蓋小心思的話,心裏活動和寫在臉上差不許多。

天淵帝鼻息間哼了一聲,倒好似老來撒嬌了,“朕老了,什麼恢復你公主身份啊,和蘇家的糾葛啊之類的,讓他自己解決去吧,朕還是享兩天清福吧。”

說著話,天淵帝抬手指了指軒轅秋陽。

此前,燕王府一直沒將這件事坦白,不就是怕天淵帝忌憚,軒轅秋陽身後有外戚么?

再加上那塊西藥的花生葯印,手裏的東西就太重了。

現下,天淵帝話里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不是要立儲位,而是要直接傳位了。

更是直接下了結論,位置傳給軒轅秋陽。

如此一來,軒轅秋陽背後的東西,就不值得忌憚了,變成了整個天淵的優勢。

信息量太大,就算如蘇淺淺這般聰穎,也需要點子時間接收、消化。

只不過,她不是聖母,也不是白蓮花,高興就是高興,沒必要擺出來一副假面給人看。

便俏生生地笑了,“六殿下還未回來,您這麼早就下論斷了,好么?”

天淵帝見人驕傲的毫不掩飾,精神頭倒是好了些,眯了眯眼睛,“你是覺着,老六能比老七強?更適合這龍椅?”

一個帝王對繼位人選,是絕對不可能臨時起意的。

他自己的兒子都什麼樣,他能不清楚么?

蘇淺淺雖然沒見過六殿下,但是她可以在心裏篤定,絕對沒有她家殿下優秀。

思及此,她唇邊兩個梨渦乍現,“子衿不敢質疑父皇。”

然後,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謝父皇隆恩。”

天淵帝氣笑了,他說的是兩個問句,何時表達自己的觀點了?

不過此刻,他倒是樂於成全蘇淺淺的小聰明。

軒轅秋陽瞧着他媳婦傻樂呵,氣結。

合著,他這個繼承者的資格,全憑父皇的喜愛?和自己優秀沒關係么?

但是。

多說父皇愛聽的,倒是沒錯。

他便也同蘇淺淺一起,給天淵帝磕了個頭。

天淵帝擺了擺手,“不過啊,也別高興太早,西藥這門啊,因為內部問題,葯章和影璽都在的情況下,還需要西藥嫡系傳人的血液方可見效。”

“你母親既有西藥葯章,又有影璽,是西藥的嫡系傳人跑不了了。”

“但是她已經駕鶴西去,至於你的血液……”

蘇淺淺在鳳天閣被刺,後來又去東毒門,為的都是改變血液,以擺脫外祖母和母親的遺傳問題。

所以,天淵帝此刻的質疑,倒是不無道理

說著,天淵帝靠到龍椅的椅子背上去了,整個人無比輕鬆愜意,“朕是不管了。”

蘇淺淺的黛眉倒是真的蹙了一蹙。

比起集齊四絕八樣東西,她更好奇的是西醫掌門人,那個對自己夫人狠,對自己女兒更狠的人,到底是誰。

看着蘇淺淺皺巴巴的一張小臉兒,馬上要卸任享清福的天淵帝好似頗有些幸災樂禍,但是餘光間,瞥見了自己七兒子那張嚴肅臉。

他兒子的嚴肅當然不是針對人家媳婦的,是針對自己壓不住上揚的嘴角的。

想到將來的清閑日子,全要拜眼前人給,天淵帝立馬調整了下表情,微微垂頭,看着蘇淺淺,“你趕在蘇牧大婚前入宮跟朕坦白,可是有什麼打算?”

蘇淺淺臉上的愁雲就不見了,她裂開小嘴兒一笑,“父皇,子衿總要送一份賀禮才行啊……”

天淵帝聽了蘇淺淺的想法,並沒多說什麼,只抬手讓崔實準備聖旨。

蘇淺淺看出來天淵帝和軒轅秋陽還有話要說,可她忽然有些胸悶,便提出來自己先出去透透氣。

崔實十分有眼色地往外送人。

蘇淺淺出了御書房,剛拐過去一根柱子,迎面正撞上了一個人。

因為距離太近,躲閃不及,蘇淺淺“哎呀”一聲,向後踉蹌了去。

好在是有一雙手,及時地將她的手肘托住了。

蘇淺淺站穩了的時候,發現對方是個玉樹臨風的少年,筆挺口闊,雋秀異常。

這人,蘇淺淺沒見過,但看見頭頂的玉冠便知,是個皇子。

自己沒見過的皇子,便只有六皇子了。

蘇淺淺便退了兩步,福了身子,“多謝六殿下。”

六皇子看清眼前人的瞬間,整個人的心神都抽離了。

六皇子心思輕盈,是個執着於書山畫海之人。

這麼多年,不在帝京,不似其他皇子那般戍邊掙政績,而是去最偏遠的地方,發展教育去了。

雖是十足的文人,卻素來恥笑“一見鍾情”這種酸話。

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信了。

六皇子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亮了。

他整個人都是飄的,以至於蘇淺淺對他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清。

蘇淺淺對眼前這個六皇子的印象不差,腹有詩書氣自華,人的外貌都被浸染上了內涵,斷不會惹人厭煩的。

所以她倒是想同人多說幾句話,只是她胸口突然有噁心翻湧上來。

在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大伯子面前丟醜,總歸不是件好事。

思及此,蘇淺淺迅速退了開去,只說了句,“失禮了”便小跑了開去。

六皇子愣愣地看着人的背影,十息的時間過去了,人還是傻的。

崔實搖了搖頭,弓着身子走上來,“殿下,剛才的是燕王妃,您入御書房吧,聖上和燕王殿下都在裏面。”

六殿下就好似被人重重擊了一拳般,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

不過是瞬間,他苦笑了一聲,對着崔實抱了抱拳,“多謝公公,本王這就去。”

………

此刻,惦記着燕王府給蘇牧準備的新婚賀禮的,可不只有蘇淺淺。

蘇府的正廳里,莫太師和莫玉薇都在。

嫁給蘇牧,莫玉薇怎會心甘情願,這會子的臉,就好似一塊兒長時間沒能吸着水的干抹布。

可是又能怎麼辦?

她怎能想到,五皇子會短短半年時間就又恢復了天家身份?

而且人家迅速又娶了正妃,還昭告天下,終生再不納妾。

只能怪自己眼皮子淺罷了。

以前還心比天高,惦念八王爺那樣的,即便面子被人撅了個稀碎,架不住心裏還是想的美。

可自從姑姑莫皇后被廢入了冷宮,莫太師退位,莫家的幾個兒子仕途也屢屢受挫,她才不得不認清事實。

莫家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樹倒獼猴散,沒了莫家這棵大樹,好吃懶做的莫玉薇能有個什麼好結果?

想明白了這一點,也才有她願意聽從自己祖父的安排,擰着鼻子接受了這場大婚,好歹有個一品頭銜頂着。

面子上還不至於與五皇子是天壤之別。

但是,此刻,面對着蘇牧那副半縮着肩的慫樣兒。

再看着他旁邊,將一雙腿都蜷在椅子上,面色土黑,偏生額頭中間還帶了個亮晶晶孔雀藍的寶石抹額,手還裝模作樣地架在紫檀木的龍頭拐杖上的農村老太太,莫玉薇要是能有笑臉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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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嗜寵:逆天王妃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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