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讓它死
“剛剛是你說過的話?”
白席只是驚訝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來。
說人話的貓?
有點意思!
“呵呵噠,不說話的話,我的腳就沒了”
葉若一呵呵了一聲,趕緊遠離他一米,全身的白毛依舊直立地豎著,警惕的盯着白席的一舉一動,這可是危險人物。
它眼中的防備過重,白席勾了勾唇,聽着它的話,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糾正它話中的錯誤:“你那是爪子,什麼腳不腳的”
葉若一“嗷”了幾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她這就是腳!她的腳。
“貓妖?貓精?貓怪?”
白席嫌棄的看着正在證明自己的白貓,說出自己在電視中看到過的鬼怪。要不是這隻怪貓就在眼前,他才不會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葉若一很無語,翻了個白眼給他看:“你怎麼不說我是貓神?”
白席微默,竟然被一隻貓給鄙視了,心下有些惱怒,又感覺自己今天話有點多,簡直難以置信。
上下打量了它幾眼,白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嗤嗤笑了幾聲:“就你這樣?貓神?最多也就是貓妖”
“……”
葉若一再一次被他眼裏的鄙夷刺激到了,雖說他猜測的與事實相差不遠,可他那鼻孔朝天的模樣着實氣貓,氣憤道:“總比你這個低等可惡的人類好”
果然,元青永遠是對,人類這種動物是最無恥,最自以為是,是最瞧不起其他生物的!
氣死她了,她的有緣人怎麼是這種:血腥、暴力、嘴巴又毒、心又黑的臭人。
虧了這副好相貌,她當初一定是魔怔了,才會被他的美色誘惑,鬼使神差的舔了他的手。
啊!啊!啊!
想到自己曾經做的蠢事,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牙齒剛抵在舌頭上它就鬆了下來,她還是捨不得她的小舌頭。
知道這貓會說人話,白席也打消了想要分解它的念頭。
他被這該死的小畜生害得那麼慘,就這麼輕易放過它,那他的傷豈不是白受了?想想都很不甘心。
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既可以狠狠的收拾一下這個小畜生,又不會把它直接弄死。
白席打定主意,對着它微微一笑。
葉若一被這滲人的迷之微笑嚇得渾身顫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拔腿就開跑。
白席又怎麼會放任它離開,非常迅速的抓住它的脖子上的軟肉,得意的勾唇一笑:“逃不掉的,小樣”
“放開我,混蛋,放我下來,你這個黑心黑肺的小氣鬼”
葉若一不甘心就這麼被他抓住,用力的掙扎着,在空中撲騰。
白席直接無視了她不滿,提着它的軟肉往前走。
葉若一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兇狠,想到元青說過,人類喜歡溫柔的女人立刻放柔了語調:“不要這麼兇殘嘛~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說完還對着他眨了眨貓眼。
葉若一企圖用懷柔政策攻陷他,那種不好的預感越加強烈,莫名的恐懼浮上心頭,讓她非常不安。
從小到達她的預感一向很准,這實在是讓她冷靜不下來。
白席視線與暗送秋波的貓眼對上,知道這貓是想用美人計,心裏沒有任何起伏,女人對他來說就是麻煩,他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
在他看來女人都是花痴,就只喜歡好看的臉,每次看見有女人盯着自己看,他就會覺得很噁心,況且這只是只貓,他對貓更不感興趣。
除了這些原因以外,他討厭女人的最大原因是,那個害死他媽媽和外婆的賤人就是女人。
還是一個喜歡扮柔弱裝可憐的噁心女人。
想到這,白席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抓住貓的軟肉,用手拍了一下不安分的貓頭,慢慢的回屋。
推開自己的房門,白席依舊沒有打開房間的燈,熟練的往廁所走去。
為了欣賞這隻惡貓進水的畫面,白席這才打開了廁所里的燈,粗魯的把手中的貓扔了出去,貓掉進浴缸里濺出些許泥漿。
沒錯,他想到的懲罰就是這個,當然不是一個浴缸這麼簡單。
最主要的懲罰就是浴缸里還沒來得及放的洗澡水。
這洗澡水裏全是泥,是他的洗澡水,白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
葉若一在泥水裏掙扎着,在看到那浴缸里裝滿着黑沉沉的泥水時,她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可是她根本無法阻止。
只能使勁的在水裏撲騰往上爬,可她根本不會水,漸漸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慢慢消失,眼皮越來越重。
在意識慢慢消失時,葉若一暗自發誓如果她丟了一條命,回來一定要弄死他!才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有緣人。
白席本來站在門邊上看好戲,看着那野貓使勁掙扎的樣子,心中的鬱氣散了不少。
看着看着就發現有些不對勁,沉下去了?
估計裝得吧。
那可是貓妖,怎麼可能會被淹死,白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再等了一會兒,水裏依舊沒有動靜,白席這才感到有些不妙。
趕緊走過去,在水裏四處摸,摸好一會兒,才在缸底摸到一坨貓,趕緊拎出來。
白貓已經奄奄一息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張牙舞爪,拎着一坨像死了一樣,只有鼻尖微弱的呼吸,證明它還活着。
白席輕輕地按着貓肚子,貓嘴裏不斷地吐出些泥水來,卻依舊沒有見醒的樣子。
感覺到手中的貓溫度越來越低,白席知道再等下去,這貓一定會死。
他可不希望這麼有趣的小畜生就這麼死了,拿浴巾把全身是泥的貓裹起來,急匆匆地跑下樓,關好自家門,去車庫取了車開往寵物會所。
別墅這附近根本沒有寵物會所,最近的寵物會所也要行五公里才有,白席怕這貓等不了,開得非常快。
他住的是他母親名下的郊區別墅,這裏距離市區很遠,但是特別安靜。
他母親喜靜,在世時經常來這小住,他也不喜歡熱鬧的地方,在他母親去世后,他就離開了那個讓他無比厭惡的地方,在這裏住了下來。
白席心情複雜的看着旁邊緊緊包裹着的貓,心下有些後悔。
後悔?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撇開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緒,白席專心開車,連超幾輛車,終於到了街區。
找了個位置停車,白席抱着貓下車,掃了一眼街道。
街上只有一兩個路人走過,十分安靜,白席的視線落在正對面的‘寵我’寵物會所,低下頭看着懷中的貓,輕扯了下貓耳朵,抱着它跑了過去。
這個時間段,街道上的店子基本上都關門了,寵物會所自然也是一樣。
白席知道半夜打攪別人睡覺不禮貌,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使勁的敲着門,再拖下去這貓估計沒命了。
敲了許久,那門才從裏面緩緩打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裏面探出頭來,應該是這家寵物會所的獸醫。
只是那獸醫臉色很不好看,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十分不客氣的開口:“大晚上鬼鬧什麼,有事嗎?小孩兒”說完又補充了句,“現在已經下班了,有事明天再來。”
獸醫直接把門關上,白席碰了一鼻子灰。
說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兒?
白席微微蹙眉,黑眸微閃看着懷裏可憐兮兮的貓,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只當沒聽見。繼續敲門,想了想開口道:“有急事,麻煩開一下門,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擾你休息不好,可是這貓等不及了”說完舉着懷中的貓放在玻璃門前,拉開蓋着貓的浴巾。
獸醫見那貓縮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模樣,煩躁的嘆了口氣,他還真狠不下心來不管它,打開鎖朝里走了幾步。
白席見有戲,趕緊抱着貓進門,把手中的貓交給了獸醫,道:“一定不要讓它死了!麻煩了你了。”
獸醫接過了貓,看着懷裏奄奄一息的貓,眉頭緊皺,語氣更加不好了:“你在外面等着,站遠點,不要靠近這條線”,說完指了指地上那條紅線。
白席也沒去計較他惡劣的態度,大晚上的被打擾到休息,誰心情都不會好,尋了個椅子坐一旁等着。
獸醫見他識趣,冷哼了聲,便抱着貓進了手術室。
半個小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獸醫疲倦的臉上佈滿怒意,拿着一個溫室盒子出來,走向了白席,指着他的鼻子就開罵:“你是它的主人嗎?這貓明明就不會水,為什麼要把它扔進水裏,你知不知道它差點就被淹死,你再送來晚一點它就死了,不會養動物就不要養”
獸醫腦子發熱氣糊塗了,對着白席大罵一通,罵完就有些後悔,可是不罵他,他自己又會被憋死的。
做獸醫這一行的都是喜愛小動物的,最見不得別人虐待小動物。
“……”
白席皺了皺眉,沒有回話,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爭的,又不是他養的貓,死了跟他又沒多大關係。
可是剛才他那麼緊張,害怕這隻貓死了,又是怎麼回事?白席心裏十分矛盾。
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出口頂嘴,獸醫心裏總算舒服了些,語氣不免地放柔:“下次不要再這麼虐待小動物了,現在虐待小動物是犯法的”
獸醫把盒子遞給了他,心中有些不舍。
那貓生的太好看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貓。
當獸醫十多年了,他接觸過許多不同品種的貓,可最讓他驚艷的還是眼前這一隻,剛剛他觀察了許久,也沒看出這貓是什麼品種。
想要開口問他,又想到自己剛才毫不客氣的罵了他,獸醫心裏十分矛盾,可實在又好奇得緊,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惑:“這貓什麼品種?”
白席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輕描淡寫的道:“不小心跑進家裏的一隻野貓罷了”
獸醫聽着這敷衍的回答,面色微暗,知道他不想說,雖然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勉強他,大不了自己等下用搜一搜,搜一下就行了,反正他拍了照的。
“刷了卡走人吧”,獸醫折騰了許久早就疲憊不堪,伸了個懶腰,直接開口趕人。
白席沒有說什麼,刷了卡,看了看盒子裏安靜躺着的貓,不知道想着什麼,提着盒子,便離開了。
回到家,白席把貓盒子放在桌子上,聞着自己身上淡淡的油味,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強忍住困意,去沖了個澡,回來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