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奇心害死貓
緋村聞聞了還沒幹的雙手。
嗯，沒有味道。
視野右下角的標記一直在那裏，不管緋村走到哪，它似乎都不會消失。
緋村觀察了一下，發現什麼變化都沒有，也熄了告訴飯塚的念頭。
也許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看不見了。
總之，這沒什麼好驚慌的，也沒什麼好可疑的。
他試圖這麼說服自己。
……
路上耽擱了會兒，二人差點沒趕上午飯。
中午照舊是鹹魚干加梅干，對緋村而言味同嚼蠟。
在小荻屋的二樓，他自己的房間裏，緋村盤膝坐在榻榻米上，閉上了眼睛。
眼中看到的是說不上來的紅色，他知道這是眼瞼里的血色。
鈴鐺模樣的標記依舊存在，而且顯得更清晰了。
緋村集中注意力去看，標記一下子消失了。
“個人面板開啟。物品欄開啟。”
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塊半透明的淺青色小板，長約三十公分，寬約二十公分，像是某種液晶屏幕，當然，緋村肯定不知道什麼是液晶屏。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緋村嚇了一跳，他一屁股癱倒在地。良好的劍術素養又讓他立刻調整好姿態，單腿半跪，手扶刀柄，隨時可以發動居合。
他仔細傾聽，想要判斷聲音傳來的方向，卻唯有窗外清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緋村的表情沒有絲毫鬆懈，動作沒有絲毫遲疑，拔刀斜斬，在空氣中帶出扇形的刀光。
沒有任何作用。
他敏銳的發現了，隨着自己身體的運動，這個奇怪的薄板大小與方向也不會發生變化，一直是正面對着自己，並不會出現遠離或者靠近自身的移動。
之前的揮刀攻擊也直接穿過了薄板，薄板上沒有一絲痕迹。
不是實物，是類似幻視一樣的狀況嗎？
聯想到上午的時候，飯塚也未能注意到鈴鐺標記，緋村頓時有了一些猜測。
別人看不見，只有自己看得見，別人聽不到，只有自己聽得到。
也就是說是自身出了問題么……
可能真的是自己第一次殺人太緊張，出現了幻覺。
但現在這個情況，絕不是出現幻覺可以解釋的！
半透明的薄板上出現一行行的文字：
姓名：緋村劍心
體力：一點零
力量：一點五
速度：一點九
感知：二點一
智力：一點零
技能：飛天御劍流（古流劍術段位八段）
註：以本世界一八六四年日本二十歲男子平均各項數值為一。
物品欄：新人大禮包與對人首殺成就獎勵。
物品欄一排文字後面是一個線條勾勒的寶箱標記，標記上也有一個圓形的紅底白色的數字“2”。
這些文字是日文，緋村都看得懂，這讓他更加確信了這不是什麼偶然，更不是自己的問題。
難不成是某種神秘未知的力量襲擊了我？
聽師傅說過，世上有很多能人異士，前代的飛天御劍流傳人以前還碰到過會幻術的忍者。
緋村忍不住胡思亂想。
畏懼，害怕，慌張，好奇……
種種情緒就如數學考場中考生腦袋裏的音樂，循環播放，攪的人心煩意亂。
緋村強大的意志力剋制住了自己，他冷靜下來，首先……首先去尋找忍者。
自然是一無所獲。
可他有了新的收穫。
這個薄板能隨着自己心意放大縮小，完全不會阻礙視野。
他心念一動，薄板消失，右下角的鈴鐺標記再次出現。
緋村試了幾次，不知不覺都有點上癮了，很有趣，真的很好玩。
進一步的探索，得到了更多的發現。不管這是啥玩意，這個東西應當是可以被自己控制的。
應當是！
他回到房間，想着剛才的行為，集中注意力盯着寶箱標記，果然薄板上的文字變化，出現了十二個圖案。
分兩排，第一排是新人大禮包中的六個物品：
蒙脫石散一盒，
輕柔抽紙六包裝，
技能：生命歸還，
洞爺湖一把，
言峰綺禮的十字架項鏈，
鷗糸珈地海系列“皇家賭場”特別版。
第二排是對人首殺成就獎勵：
南國妖獸烹飪大全——玄陰著，
九妙不死葯聖果一枚，
孤獨之光，
梅花七一張，
失落星域琴帝國雨星系十三級通用基礎權限，
十一年份花雕一壇。
十二樣物品，緋村看的是眼花繚亂。
除了那個木刀他知道，其他的圖案都稀奇古怪。
那個“生命歸還”配的圖案是一個由繁密花紋組成的紅色圓圈，圓圈不斷旋轉，給人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孤獨之光”的圖案是一隻閉上的白色眼睛。
“九妙不死葯聖果一枚”圖案是一個金色圓滾滾的果實。
“南國妖獸烹飪大全——玄陰著”的圖案是一個彩虹色菱形晶石。
“失落星域琴帝國雨星系十三級通用基礎權限”是一隻純黑色的蜘蛛。
這種情況就是現代人看到古瑪雅文明石雕上的雕刻，根本看不懂，一點也看不懂。
單個文字嘛，緋村還認識，放在一起他就不認識了。
他一路看下去，看到那個十字架項鏈，倒是明白這是異邦人戴着東西，也就多看了一眼，腳邊的榻榻米上瞬間多了個項鏈。
沒有煙霧，沒有聲響，比變魔術還牛逼，在緋村眼裏就是妖術了。
這次他的的反應比自己預想中的更大，回過神來，他已經倒掛在牆角的天花板上了。
這個位置靠着有窗戶的那面牆，斜對着大門，可進可退，但也意味會遭到兩面受敵。
緋村輕推刀鐔，露出一小截刀身，他慢慢挪動身形，往窗戶邊接近，確保自己處在有利位置的同時，分心觀察窗戶外有沒有敵人埋伏。一有不對勁，他立馬逃走。
十分鐘后，十字架項鏈仍舊靜靜的躺在榻榻米上，一語不發。
蝙蝠俠緋村輕盈落地，不發出一點聲音。
嗯，一想起十來分鐘前自己的行為，緋村憶起那隻被茄子嚇一跳的黑貓。
好似彈簧般后跳，縮在灌木叢里，接着手腳並用，爬到院子裏的樹上，一邊炸毛，一邊神經兮兮的探頭往下看。
最後因為害怕沒法從樹上下來，是緋村把它救下來的。
傻乎乎的。
自己剛才腦子在想着什麼呀？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就是個項鏈罷了。
對，沒錯，就是個項鏈。
憑空造物，是仙人的本事嗎？
緋村走到房屋正中，用劍尖勾住項鏈，被提起的金色十字架輕輕晃動，就算被利刃加身，它也依然沉默寡言，守口如瓶，無論如何也不會回答他的疑問。
緋村看上去全程放鬆，其實他一直都緊繃神經，時刻警惕周圍異動。
此時萬籟俱寂，他的呼吸聲顯得格外粗重，緋村及時屏住呼吸。
沒有爆炸，沒有槍擊，沒有一群紅着眼的劍士闖進來。
沒有危險。
還要繼續嗎？
……
紙盒子，裏面除了二十個獨立小袋子，還有張寫滿了漢字的紙，漢字特別特別工整。
小袋子很結實，裝有灰白色的粉末，灑在小草和螞蟻上，小草和螞蟻都沒有異常，但並不能排除是毒藥的可能。
奇怪的透明袋子，有大片小麥色圖案，韌性較低，估計小姑娘用手指頭都可以撕開。全密封，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打開大袋子，有六個同樣材質的小袋子，裝着非常非常柔軟的紙，纖薄細膩，好似入冬的細雪，初春的海棠，一捻即碎。
這種觸感，會不會可以用來擦屁股？
緋村拚命搖頭，要把這種念頭從腦子裏驅逐出去。
然後，就是這個技能：生命歸還。
技能？飛天御劍流前面也有“技能”一詞，“生命歸還”莫不是一種劍術流派？
只是看圖案，不像啊。前兩個東西和薄板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還是說“生命歸還”就是個會轉的圈圈？
緋村盯着圖案異想天開，正等着會不會有本劍術書出來，一剎那，他的身軀劇震，腦海中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完了，我就不應該去嘗試的……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