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娃娃親之羅晚歸和陸繁

番外—娃娃親之羅晚歸和陸繁

京城這兩日又炸鍋了。

勇毅侯羅琪琅與陸家老爺陸簡之,在忠義伯爵府的宴會上大打出手,場面堪比滅門。

至於緣由眾說紛紜,照理說陸簡之的小兒子陸星,娶了羅琪琅嫡妹的嫡長女謝鈺鈺,羅陸兩句也算是拐彎親戚了,兩個做爹爹的這也不是十幾歲氣沖斗牛的少年郎了,怎麼說打就打了。

結果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勇毅侯府的世子爺羅晚歸,掉頭迎娶了陸簡之的嫡長女陸繁。

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

要說勇毅侯府的世子爺羅晚歸,和陸家大姑娘陸繁的二三事,京城是是說法不一。

一部分人認為陸謝既然聯姻了,羅家必然不會把世子夫人的位置給陸繁,還有一部分則認為,若是兩個人真的這意思,怕是早就成事了,到底差了三年了。

不過京城大多也都聽說過一件事,陸繁三年前據說要議親了,勇毅侯羅琪琅趕緊給兒子請了世子位,還有人隱秘的說聘禮都預備齊全了,結果呢,無疾而終,個鬼熱鬧都沒人看到。

不過吧,眼下兩家又結親了,倒是又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

婚事還得從半年前說起來。

正是悶熱的午後,陸繁正搖着扇子喝茶冰冰涼的烏梅汁,就聽外頭丫鬟通傳弟弟陸星來了。

“不好好陪着鈺鈺,你來我這裏做什麼?”陸繁看嘚瑟兮兮進來的弟弟,將手裏還未用的烏梅汁遞給他,“都是做父親的人了,還這般冒冒失失。”

“鈺鈺午睡呢,我過來找你說說話。”陸星悶下去小半碗,抱着手審視姐姐,“你同羅晚歸幾個意思呢,你眼瞅都二十,我的乖乖,二十了,我都當爹了,你還沒嫁出去,那小子是不是嫌棄你老啊?”

“小王八蛋說誰老呢!”陸繁手裏扇子虛打弟弟,“有你這樣說你姐姐的?”

“陸繁,你不急我急啊。”陸星抓着姐姐肩膀使勁搖啊搖,“你知道羅晚歸如今多少姑娘追着跑嗎?我細細算了算,這混賬羔子,都足足兩個月沒來咱們家了。”

“不是初五才一道吃了飯嗎?”陸繁被弟弟搖的腦子暈,“你要麼好好說話,要麼就給我滾出去,當心我去讓母親來收拾你。”

陸繁懟天懟地,最怕的就是母親阮千朝,小時候身子不好又鬧騰,把阮千朝氣得半死,最後砸給他一句,不乖就生個弟弟取了他的位置,直接讓陸星乖順了好久。

當然了,陸家也只有陸星一個少爺,陸簡之和阮千朝都是極其疼惜他的。

所以,才敢去打太子啊。

“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和太子打架嗎?”陸星看姐姐。

陸繁等他的話,就聽弟弟激動極了,“太子說要把她妹妹嫁給羅晚歸呢!”

陸繁噗呲笑出來,“羅家要同皇室結姻親,羅伯伯那代就做了,幹嘛等現在。”當今聖上登基的大功臣就是勇毅侯府呢。

“你還不信是吧,就今日,羅晚歸還應了朱珍的帖子,去郊外打馬球了。”陸星氣得跺腳,“怎麼熱的天,羅晚歸也不怕晒成肉乾。”

“胡亂叫什麼呢,當今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陸繁被弟弟鬧出瞌睡,“你自個玩去兒,我要睡覺了。”

“睡什麼啊,走,我帶你找場子去。”陸星就這一個姐姐,哪裏許他委屈的,“今日就問清楚了,若是他不娶你了,家裏給你找更好的。”

面對人來瘋的弟弟,陸繁被他風風火火帶到了郊外。

正好就遇到打裏頭出來的羅晚歸。

如今的勇毅侯府世子爺。

不似父親羅琪琅的張揚不羈,也沒有母親奪目驚艷,如同一泓溪水般,溫潤柔和。

京城不少簪纓世家的長輩,都說羅晚歸隔代隨祖父羅杭。

“繁繁?”羅晚歸有點意外,隨即柔笑走過去,“你也來了?”

結果就被兩步而去的陸星,拽着衣領一拳頭砸上了面門。

場面一時很窒息。

打破僵局的是一道威嚴與囂張的命令,“誰敢動羅世子的,給我綁起來打死!”

“喲,公主架子怎麼大了?我打我兄弟,和你什麼關係?你羅晚歸誰呢!”陸星那嘴就沒輸過,“這小子我抱過背過,還餵過糖,我要打她管你屁事?”

挨了揍的羅晚歸雖懵但還是很維護陸星,同走過來的朱珍拱手,“臣同陸星玩笑,他慣是個鬧騰的。”嘴角已破了皮,他抬手碰了下,見指腹有血。

他心道,只能騙父親是從馬背滾下來了,不然又得去找陸伯父犟嘴了。

陸繁忙去拉莽撞的弟弟,“都做爹爹還這樣,小心我回去告訴鈺鈺!”她看走過來的羅晚歸,就道:“你先去陪公主殿下吧,這小子我帶回去了。”

羅晚歸就說:“那一道走吧,我已經完事了。”

陸繁先帶着弟弟上馬車,狠狠打了他幾下,“你打他做什麼,世子也是你能打的!”

“這不是氣上頭了?”陸星見上車的人,一腳踹到他小肚子上去,“羅晚歸,你到底幾個意思?我姐你娶不娶?”

馬車寂靜無聲,緊跟着陸繁就死死捂住了弟弟的口鼻,真想把他丟出去,正欲說兩句,羅晚歸忽而道:“我還不着急。”

似乎呼應了,又似乎沒有回應。

陸繁回到府中,腦子都還在想羅晚歸的話,陸星已經氣得要升天,“他這王八蛋,姐姐,咱們不等她了,明個就讓爹爹給你物色夫君去!”

陸繁搖着團扇自顧自走着。

她忽而嘆了口氣。

羅晚歸是在記恨她呢。

當初這人拿着世子冊封文書來找她,她有點害羞,就回了句還不着急,就讓人走了。

她側眸看弟弟氣鼓鼓的模樣,心想自個是不是真的該急急了。

再嫁不出去,家裏就要被指指點點了。

罷了,現在她急了。

又兩日陸繁專程去禮部衙門等着出來的羅晚歸,眼下他在禮部觀政了,雖聖上有意重任,他給推了。

她站在不遠處給羅晚歸招手,“晚歸!”

陸繁很喜歡羅晚歸的名諱,羅晚歸自己的解釋是,當初他父親本想年關去蜀地找慎敏和姐姐,結果耽擱了,雖晚但歸,因此叫晚歸。

羅晚歸步伐快了些,“怎麼大日頭你來這做什麼?”

“出來買點東西,順道過這裏,就來找你了。”陸繁找了旁邊一家茶館坐下來,也很直接,“羅晚歸,我馬上就二十了,我記得你母親這個年紀,已經嫁給你父親了。”

“我父親二十才娶的母親。”羅晚歸答話。

陸繁哽了下,隨即又是那副笑意暖暖的模樣,低頭喝了兩杯茶,撿了半塊糕點入嘴,就起身離開了。

丫鬟憂心忡忡,“姑娘不就是來問世子爺的嗎?怎麼不問啊?”

陸繁搖搖頭,“他說啊。”

現在不着急,二十了再說,可羅晚歸二十,她都二十有三了。

既如此,就不等了吧,陸繁心中默默說。

羅晚歸身邊的小廝只覺得心驚膽戰,“世子爺,您剛剛那話是不要陸大姑娘了?”

“沒有啊,她不急我也不急,她急了我就去她家提親便是。”羅晚歸想想,母親早就把她的聘禮給預備好,每年都要在添置些,陸府若是放出風聲了,他就隨時去就成。

但,羅晚歸到底心眼少了點,忘記陸繁這年歲的姑娘,倘若要接親不會肆意放話出去,更多的是藉著各處的茶會宴會相看了直接口頭定下。

於是乎,當姐姐羅漫漫挺着大肚子殺到他跟前時,羅晚歸還在解昨日與父親羅琪琅的殘局。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下棋,你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羅漫漫抬手推了棋局,“陸繁等了你怎麼多年,你居然嫌人家年歲大了,我今日非揍你一段好的。”

羅漫漫性子狠狠打了弟弟兩下,羅晚歸吃疼,“你有孕了就不能安生些,我何時說嫌棄繁繁了!”

羅漫漫咬牙切齒,“不然陸繁怎麼開始相人家了,我聽鈺鈺說,據說都定下了忠義伯爵府家的二公子了,今日預備讓陸繁和那二公子見見面,若是合得來過幾日就提親!”

羅晚歸沉着的臉上稍有的怒意,“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鈺鈺說了,現在陸家可想揍死你了,陸繁給家裏說是,說是問過你的意思了,你說不着急還不想娶親,我告訴你,陸星殺你的心都起來了,不是鈺鈺拉着你早斷子絕孫了!”

羅晚歸越聽臉越黑,就想去一月前陸繁來找他的事,頓時心中咯噔一聲,“今日就要定下了?”

“不然我來找你做什麼?陸星不着調,陸繁名聲在京城可好的很!”羅漫漫擰弟弟耳朵,“還杵着做什麼,媳婦沒了你抱誰哭都沒用。”

忠義伯爵府今日宴會。

安靜的湖心亭中,陸繁撐着下巴慢慢悠悠喝着茶,任憑略帶秋意的風落到臉上,對面的公子絮絮叨叨說著話,聲音倒是很好聽,陸繁下意思的嗯、哦,的答着話。

那斯文的公子有點局促,“陸大姑娘,我,我聽說你與羅世子關係很好,不知是否如同……”

“你若不想娶,大可回去告訴你爹娘。”陸繁很果斷。

那斯文公子立刻起身,“沒有沒有,我,我很喜歡陸大姑娘,我願意娶……”

“你也配!”

陸繁忽的就被人拉起來,手邊方便的團扇落在地上,“羅晚歸,你做什麼?”她作勢要掙開他的手去撿扇子。

羅晚歸很生氣,鮮有的生氣,拽着陸繁就朝外頭走,見要跟來的男子,毫不客氣,“和我勇毅侯府搶人,你活膩了?”

陸繁被拽了生疼,“羅晚歸,先放開我,我扇子,我扇子還沒拿!”

羅晚歸將人拉倒僻靜處,“什麼扇子要陸大姑娘親自去拿的,你是去拿扇子,還是去給那男的解釋的?”

陸繁被丟開向後踉蹌兩步吃痛的落在假山上,掌心去見了絲絲的血跡。

“自然是要解釋,也要拿扇子了!”陸繁被掌心的疼弄的起火。

“解釋?與他解釋什麼?”羅晚歸步步朝她逼近過去,“解釋你我毫無關係,還是解釋你願意嫁給他?”

陸繁心裏還記着那把昂貴的扇子,都抵得上家裏半年的開支了,也不和突然來惹他的人繼續廢話,掉頭就要回去找,這扇子要是丟了,她是真的要傷心兩滴淚珠子出來的。

陸繁與他錯身,左右看了看路,依稀分別了下大概位置,不免抱怨,“拉什麼拉,我回去路都找不到了。”

她正疾步走出,正欲找個下人問問,忽而腰間就被一隻手卷了過去,耳邊傳來涼涼的三個字,“不許去。”

陸繁心下挂念扇子,“我扇子還在那裏!放開——”

話音都未曾落下,羅晚歸就傾身下去,溫柔且強勢的堵住她的唇瓣,毫無預料的陸繁瞪大了眼,緊跟着就被按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陸繁整個腦子都放了個粉色的煙花嗡嗡作響,眼裏都是羅晚歸俊朗的五官,直感覺喘不過氣,她才開始掙扎,卻只是徒勞的,最後感覺自己要化了,陸繁雙手環上羅晚歸的肩頭。

本想放過她的羅晚歸被她主動的擁抱徹底沉迷下來,他半睜開眼,一手扶着她的月要肢,一手托着她的臉頰,鼻尖與她輕輕觸碰。

陸繁眸光水潤,兩手死死抓着羅晚歸衣襟,似乎從他的眸光看出兩簇火苗,下意思搖搖頭,半咬唇,緊跟着熾|熱又攻擊的吻再次襲來,長區直入的翻滾攪動,二人緊貼在一起。

還有殘存意思的陸繁底底開口,“扇子,我的扇子……”

“我給你買,要多少買多少。”羅晚歸眸光幽深,繼續按着她的後腦勺壓倒懷中。

“不行!”她低聲,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我不行誰行?”羅晚歸只想給她個教訓,奈何現在把自己繞進去了。“還會去找扇子嗎?”

陸繁環着他的肩,有點委屈,水光光的眸子透着倔強,“要!”

那扇子很貴的,憑什麼要便宜旁人。

又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來,羅晚歸忙將人按到懷中抬手用衣袖把她護着。

卻是——

“陸伯父?”

聽着自己父親的名諱,快速整好衣襟的陸繁心口砰砰跳,半藏在羅晚歸懷裏,看坐在地上瞪直眼的陸簡之。

羅晚歸摟着陸繁,很認真看沒爬起來的陸簡之,“我會娶繁繁的,陸伯父不要害怕。”

陸簡之呀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跳起來,指着閨女,你了半天沒你出個好歹,拂袖底斥,“還,還獃著這裏做什麼!都給我滾!”

羅琪琅正和賀慎軒說著話呢,忽而看氣勢洶洶來的人,同親家公調笑,。“不是我說你,你這小舅子是該好好揍——”

揍字都沒說完,一拳頭就上了鼻頭。

“羅琪琅,我今日要你的狗命!”陸簡之想着自個閨女被欺負,擼起袖子就要找罪魁禍首,“你生的好兒子,你生的好兒子!”

羅琪琅根本沒聽他的話,反正他絕對不吃虧,反手就給陸簡之更狠的還手回去。,

賀慎軒站在旁邊禮貌性的口頭勸架,最後乾脆怕傷及無辜的躲到了旁邊。

……

回憶結束,陸繁聽着開門的聲音,下意思的坐直了很多。

蓋頭被挑起來,緊跟着雅緻無雙的羅晚歸就出現在她眼中。

合巹酒入肚。

陸繁又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繁繁,我長大你是不是都嫁人了?”

——“沒事啊,我等你長大。”

——“那說好了,你要等我長大,然後來娶你。”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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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貴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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