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限期破案
大家先是聽了聽那個匿名電話的錄音,的確像是有人故意壓着嗓子說話,口音有些含糊,可能原本如此,但也可能是故意的,話不多,就一句:徐多禮準備捲款潛逃了。
眾人聽了好幾遍,只能依稀聽出來是一個大約30歲壯年男子的聲音,其它的就什麼也判斷不出來了。
電話來源也查過了,是本縣一個公用電話亭,沒什麼特別之處。
既然聽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那江束衣就把這錄音交給了技術組,讓他們去弄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聲音調得清晰一點,如果能調出原始聲音來,那就更好了。
隨後,江束衣又問他們有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今天陳尚過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搖了搖頭。
老李馬屁不斷:“要我說,還是江隊行,一出馬就查到了一個重大線索,這個人很可能與兇手有關,甚至可能就是兇手。”
遇上這樣的人,江束衣也是不好把他怎麼著,人家拍你馬屁呢,你也不好給人家冷臉吧。耐心等老李說了半天,他才提到自己今天的確有點收穫。
老李是跟死者家屬這條線的,據他說,他剛剛見到死者的妻子付月梅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都什麼時候了,老公都死了,付月梅還化着濃妝,這也太沒人情味了吧,就算是夫妻感情不好,也不能做得如此過分吧,因此他覺得這付月梅有點問題,值得進一步調查。
“死者的孩子在哪兒?”陳尚過問道。雖然他跟江束衣不對付,甚至極討厭江束衣,可工作是工作,下絆子歸下絆子,他還是希望自己能為案情出一把力的。吳渠就不同了,看他那樣兒,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出去過呢。
老李回道:“有一個孩子,男的,今年19歲,在米國念書呢,剛剛得到消息,正在回國的路上呢。另外,我得到的資料顯示,死者的生活作風還有點問題,與多名女性有染,我還就這個問題問過他老婆,一提到這個,他老婆就激動了,說了很多女性的名字,還特別提到了佟芳芳。”
“佟芳芳?”陳尚過皺着眉頭說道:“可是就監控裏面來看,她在晚上19點左右上的高速啊,接近24點回來。齊春縣到江城差不多200公里,換算一下去江城一來一回怎麼也要4個小時,中間只剩了1個小時,長盛集團也不是就建在高速路出口吧,到了江城佟芳芳不還得去開去長盛集團嗎?怎麼也要10多20分鐘吧,然後回到齊春,再趕到公司,滿打滿算也要10來20分鐘吧,這就要到23點40左右了,她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啊。”
老李說:“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在混淆視聽,故意用佟芳芳來作幌子干擾我們的視線。”
“等一下。”江束衣突然打斷道:“佟芳芳接近24點回來,是誰說的?監控里顯示如此,還是她在作筆錄時自己講的?”
陳尚過猛地抬頭望了江束衣一眼:“她作筆錄時講的,我再去查一下監控。”說完他就匆匆而去。
高初筠和老李都欽佩地看了江束衣一眼,隨後老李說道:“江隊,你是懷疑這個佟芳芳?”
江束衣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先查着吧,另外,你那個付月梅也不要放鬆。”
老李點頭道:“好。”
陳尚過很快就回來了:“明秀大廈的監控顯示,佟芳芳是23點53分回來的,高速上的監控我也查了,她是23點27分下的高速。”
顯然佟芳芳沒有說謊,她的確沒有作案時間,她回來的時候徐多禮已經死了一個多小時了,這個人基本可以排除了。
江束衣看了看眼前這些熬夜的刑警們,心中頗有些感觸。
雖然接觸的時候還不長,江束衣作為一個演員,推敲人物的性格及心理活動也算是有點自己的心得,要不然,他也沒辦法做到演誰像誰啊。以他現在對陳尚過和老李這兩個人了解:還都是需要提防的人,暫時先做好同事關係吧。
老李名叫李長勝,在政治上屬於牆頭草,哪邊風大哪邊倒的那種人,活脫脫一根老油條,可在專業能力上的確是一把好手,今天的現場走訪就表現出了一定的能力。
陳尚過則積極進取,從逼宮事件來看,邏輯嚴謹,思維慎密,是個人才。但有時會有些粗心,但也可能是因為最近情緒不佳。
這兩人有個共同點都是專業能力出色,職業素養都很好。
但這兩人,一個太滑頭,實在沒法對他放心;另一個則跟他有奪官之恨,一向對他不友好……
高初筠還只是個新手,恐怕還不如江束衣,實在是指望不上。
至於像吳渠,江束衣實在是沒發覺他有什麼優點,如果落井下石,吹牛拍馬不算優點的話。
換句話說,現在也就偏偏李長勝和陳尚過這兩個他不能放心的人反而能為他分擔點東西了。
不能讓人家沒日沒夜的幹活啊,也得勞逸結合嘛。
想到這,江束衣說道:“那大家先回去吧,天色很晚了,明天繼續。”
***
第二天,江束衣早上出門就去買了個手機,這年頭,沒手機可不行。
然後他剛剛到辦公室里跟眾位刑警交換完電話號碼,就被人叫到塗建國辦公室里去了,一去就是問案情進展,江束衣如實彙報,卻遭到了塗建國的猛烈批評。
江束衣低着頭,挨着訓,一邊不動聲色地擦去臉上的唾沫;一邊心裏實在想不明白,這塗大隊長是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就這樣?難道他是更年期來了?
罵了好一會,塗建國見江束衣一直裝孫子低着頭,才暴雨初歇,喝了口茶,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上次說的那些個女性內衣物證,現在是什麼情況?”
江束衣心裏一跳,他倒是知道吳渠被塗建國叫到辦公室的事情,具體說了什麼不知道,不過自打那之後,吳渠就老實多了,現在又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他斟酌着言辭,說道:“那些物證已經證明是無效的,我已經丟棄了。”
實際上這幾天他一直在大隊裏,哪有時間去處理那些東西啊,只是他明顯能看出塗建國眼中的厭惡,當下也只能這麼說了。
“最好是這樣。”塗建國話裏有話的說道,旋即,他又轉移話題:“聽說你從內勤組調了一個到外勤組去?怎麼,外勤組人手很緊嗎?”
江束衣心想:莫非這就是塗大隊長的指揮藝術?先給一棒子,再假裝噓寒問暖?給個甜棗?不管怎麼說,大隊長的問話那也得接啊,於是說道:“是的,謝謝塗隊關心。”
塗建國怔了一下,心想這小子夠倔的啊,不想把高初筠給調回來嗎?於是打算直接點醒他:“高初筠是我以前拍檔的女兒,我一直都很關心她。”
江束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大不了破完案之後多給她分點功勞唄,雖然她目前的表現……好吧,實在也沒什麼表現。但人家大隊長都明白說了高初筠跟他的關係,自己能那麼傻嗎?
於是趕緊說道:“她一直表現很好,幫了隊裏很多忙。”
塗建國一聽就火了,好小子,你這是油鹽不進啊,擺明了要佔我侄女的便宜嗎?那就別怪我老塗不客氣了:“既然外勤組的人手已經夠了,那就儘快破案吧,一周,不,五天之內破案,有沒有信心?”
江束衣一聽,這是領導要我喊口號的意思嗎?於是接口道:“有!”
塗建國氣極反笑:“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