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章 廢太子
“你說什麼?”
韓蕊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
廢太子,他又不安分?
可行宮那邊是有人監視着他的,自己沒有收到消息,燕寧是故弄玄虛還是?
燕寧深吸了一口氣:“大哥從未放下過自己的野心,他一直暗地裏招兵買馬,他早就跟錦瑟公主串通一氣了,甚至他還在爭奪錦瑟公主留下來的人馬,我猜寧相構陷二姐你只是第一步,他與大哥只怕是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燕寧的一張嘴開開合合,韓蕊雙腿發軟,凌忻上前將她扶住,示意冷月將那兩人拖下去。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一天一夜提心弔膽,在連番的傷心和驚嚇之下,韓蕊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她感覺到身邊有一個溫暖的東西,那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靠了上去。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胭脂伺候在一邊,她也是面容憔悴,想來一直都沒有合過眼。
“你去睡會兒吧,我沒事。”
凌忻從外面進來,依然還是昨天的那身衣裳,冷峻的眉眼在看到韓蕊的那一刻,立刻柔和了起來。
“我陪你去看看國公夫人。”
胭脂伺候韓蕊起床,又給她端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早膳。
“不吃了,先去看看齊姐姐吧!”
“也好。”
知道她心中擔憂吃不下,昨天晚上睡得也十分的不安穩。
芙蕖閣里,齊媱的氣色好了許多,姜燦在一邊陪着。
看到兩人進來,姜燦起身讓到了一邊。
“齊姐姐。”
齊媱露出一抹笑容來,“長公主的氣色好多了,可要記得按時吃飯睡覺,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明明是她自己受了傷害,卻時時刻刻的還要關心着自己,韓蕊的淚水又要蔓延下來了。
她吸了吸鼻子,強忍住這股子酸意,“我吃過了,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齊媱淡定的笑,怎麼會真的不疼呢?
她醒過來的那一刻起就痛不欲生,可是她不能哭,不能鬧,只能默默的承受。
她陪着齊媱說了幾句話,凌忻這才只要將她拉開,“讓國公夫人好好的休息吧!”
“我晚點的時候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記得派人告訴我。”
“長公主就別擔心了,這芙蕖閣一應俱全,伺候的下人十分周到細緻。”
“那就好,那我就不必操心了,你好好休息。”
從芙蕖閣出來,她一臉陰霾,“行宮那邊要派人去查一查”。
若燕寧的話屬實,那這個大禍患也不該留了。
“昨日連夜,我便已經派人去了,應該明天就有消息。”
行宮距離京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雖然快馬加鞭,一天之內還是沒法往返,更何況還要調查。
“多謝你。”
面對着他,她昨天是頭一次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凌忻很自然的將她擁入了懷中,“咱們之間不必言謝,我倒是很慶幸,這個時候我留在了你身邊,你所有的憂慮,所有的不開心,都可以告訴我。”
面對這麼炙熱的感情,韓蕊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如意怎麼樣了?”
“她驟然喪父,一定很傷心,我陪長公主去看看她吧!”
如意住在了紅楓苑,萬老前輩的靈堂也設在了紅楓苑,如意一身白衣跪在了靈前,棺木是用上好的楠木打造的。
韓蕊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小丫頭跟裴七娘的關係,想起他們家三個人跟長公主府的淵源,剛剛忍住的淚,差點又要滾落下來。
她徑直走過去燃了一柱香,插在了香爐中,對着棺木微微福身行禮,如意起身對着她行了個萬福禮。
“多謝長公主和侯爺來看父親。”
韓蕊上前一步將她瘦弱的身子抱住了,“從今往後,你便留在公主府跟我一起吧!”
如意壓抑的哭聲,彷彿是從喉嚨管里擠出來的。
“府中的管家會協助你辦理喪事,若有需要的,只管說一聲。”
“是。”
楊老頭從外面進來,“多謝長公主和侯爺來看師兄。”
“應該的,老前輩也要節哀,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活着。”
楊老頭蒼老了不少,不知是因為昨日的奔波還是因為悲痛,一夜之間竟多了不少白頭髮。
從紅楓苑出來,韓蕊的心情真是跌到了谷底,她忍不住又想起了罪魁禍首,“燕寧被關在哪?”
“府後面空置的院子裏,要將她帶過來嗎?”
“不必了,我去看看她。”
凌忻跟着她走了兩步,韓蕊驟然轉過頭來,往日那貴氣逼人彷彿在一夜之間傾頹了,眼角眉梢都是無盡的愁。
“行宮那邊別人我不放心,不如侯爺去一趟吧!”
“也好,只是我不在京中,你千萬要好好的,記得吃飯睡覺,不要太過悲傷,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意年紀還小,還需要你照應,國公夫人還會再有孩子的。”
他慢條斯理的慢慢交代,都是些瑣事,即使他不交代,胭脂和冷月也會勸解的。
一個威武英俊的大男人,突然之間婆婆媽媽起來倒是也挺可愛的。
“好,我答應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凌忻一走,韓蕊的眸子便晦暗下來,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這麼冷血又黑暗的一面,昨天的那點懲罰遠遠不夠,連利息都不夠,她要處置了燕寧,卻不想凌忻看到。
冷月帶着她到了長公主府後院的一處空院落,大約是太久沒有住人了,雖是秋日,一片寂寥,地上滿是落葉,無人打掃,屋檐下一株野菊花開得燦爛,彷彿是在展示自己的美。
守衛的下人見長公主來了,立刻讓到一邊,並推開了門。
還未跨進門檻便聽到了燕寧那尖利的咒罵聲。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們母女會不得好死,你們這兩個賤人,賤人……”
這聲音光是聽着就讓人起雞皮疙瘩,飽含的仇恨讓人心驚肉跳。
“憑你如今能把我怎麼樣?倒是我碾死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一般,怎麼樣,凌晨的那頓鞭子沒讓你長記性呀,否則你怎麼如此的中氣十足?”
她嫌惡的看了一眼燕寧。
頭髮披散,滿身傷痕,那身繁複的衣裙已經血跡斑斑,空氣中有一股酸臭味。
她突然有了點其他的好主意。
“冷月,去讓人抓些水蛭來。”
“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