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犧牲品
“讓他們成為眾矢之的的，明明是你們顧家！如果不是顧戰把我的事情暴露給夏正淳，他們怎麼會被人追殺！我只是想保護他們，只是這樣而已！”沈白羽英俊的臉上出現幾分扭曲的表情，他低頭，希冀的盯着陸紫陌。
“陌陌，你記起來了嗎？你信哥哥的，你從來都是最信哥哥的！”
她覺得他可憐，卻無法因為可憐就回答他他想要的答案。
沈白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嗎？他明明知道，顧橫塘跟他說的根本就是兩碼事。
因為他是許闌的第一個病人，因為許闌和陸叔文不僅治好了他，還把他變成了個天才，而他卻擅自利用自己的天分，以至於許闌和陸叔文被人注意，最後成了李家鬥爭的籌碼，被引入了那個實驗項目組。
前前後後，只要把一切都聯繫起來，理解顧橫塘的話並不難。可沈白羽這個局內人卻偏偏轉移話題，因為他怕，他怕那個真相！
“你只是想保護他們？不是吧沈白羽，你想的是獨佔他們！”
顧橫塘慢慢擋在了陸紫陌面前，跟沈白羽幾乎貼着身體，她擔心，卻一點兒不敢流露，只能緊緊盯着他們。
沈白羽被阻擋視線，不滿的瞪着顧橫塘，“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因為沈白羽，很不湊巧，我就是他們培養出來的第二個天才！你的能力是創造夢境，而我的能力，卻是偵查！我可以透過淺薄的表面看到最深層的東西，我甚至可以將這些線索一一分開，重新組合，這就是我當初之所以會入伍的原因。沈白羽，別裝傻，你早就發現了，所以在那個時候，你想到了弄死我！一次兩次，你不是因為恨我們顧家才對我下手，你是恨我的能力！恨我和你有一樣的能力！”顧橫塘沉聲怒吼着，一步步把沈白羽逼出陸紫陌的身邊。
沈白羽怎麼會允許，他猛地舉起槍想動手，誰知顧橫塘毫不畏懼，反而繼續說下去，“你做的很好，你利用我二叔的死讓我暫時失憶，也失去了能力。可紫陌呢？你為什麼要對她動手？你不是心心念念着她，不是最擔心她嗎？為什麼要利用陸家把她害到那個地步！為什麼讓她示意！你明明知道，她是個比你更厲害的天才，你清清楚楚，她只要長大，就會變成一個比你更厲害的人物！所以你不惜利用宋家迫害她，強迫她想起從前的事情想從她大腦里拿走那些公式，讓她徹底變成廢物，變成你想要就拿的到的玩物，而你可以越來越強大，強大到控制整個世界實現你對世界的報復心！”
“我沒有！我只是愛她，我只是不想那些東西傷害她！她太累了，她只是個孩子，她承受不起的，她是正常人，不是我，她不該承受什麼天才，天才很累的，很累的！”沈白羽慌亂的吼叫着，那樣子卻像個無助的少年。
陸紫陌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了。
沈白羽並沒有完全融合，只是許闌不希望他被繼續利用，就偷偷放走他。可是放走他以後，他卻因為那個沒有完全融合的人格，而做出了不少讓許闌後悔的事情，甚至被李家利用，無可奈何的許闌只能告訴夏家，讓夏家想辦法控制他。
於是夏家放出他逃跑的消息，讓顧戰去抓捕他，當然同時也要讓這些教授暫時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可陸叔文自認為是他和許闌的錯，所以他沒走，他留下來等着沈白羽，或者是等他回來認錯，或者是等他回來找他索要公式，總之，他留下了。
再後來……
陸紫陌懂了，她的父母，一定是被沈白羽帶走了！
可是這些年，他們也許已經死了，也許還活着卻沒了能力，再也沒能成功融合沈白羽那個少年白鹿的人格，只留下他的優點。
現在站在顧橫塘面前的，是一個有着少年白鹿魯莽的沈白羽，他已經從一個成功的試驗品，變成了一個徹底失敗的人。
她慢慢站起來，望着沈白羽，“天才的確很累，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成為天才，必須要有一定的天分的強大人格，才有可能塑造出天才。比如，你後來利用過的宋錚，可如果天生沒有，那根本不可能創造出天才。”
沈白羽盯着她，目光慌亂的落在顧橫塘身上，“那他，他怎麼回事！”
“他……你還沒弄明白嗎？你不是試驗品，真正的試驗品是他！白羽哥哥，你是天生的多重人格症患者，他們為了治癒你，才給了你變成天才的機會，他們的目標是治癒你而不是把正常的你變成天才，你變成天才，是因為你本身就是。可橫塘不一樣，他是正常人，他是為了，為了救出你，才被送進去的！他本來可以好好的，可是就為了你，他們不得不把他變成一個不正常的人，白羽哥哥，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所有人都在為你犧牲！許闌放了你，是因為她把你當弟弟，她把愛給了你，甚至都來不及給我這個女兒！陸叔文後悔，他舉報你，也只是想救你，所以他等在那裏，等着你去找他，想挽回你！顧戰把橫塘送到實驗基地，是為了證明公式不可能創造天才，只要橫塘失敗，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自由！還有我，我是許闌為了留下那些有價值的資料，為了證明她是錯的，創造出來的一個心裏變態人！他們愛的，他們關注的關心的，自始至終都只是你，我，橫塘，我們都只是你的犧牲品，你為什麼要恨我們呢？”
陸紫陌站在顧橫塘身邊，痛苦的望着他。
她現在明白了，她已經徹底融合了許闌和陌陌，所以很多記憶都想起來了，想起來才知道，許闌為什麼要把記憶移植進她的大腦里，因為她是他們最後的實驗品，只要證明她不可能是天才，那麼沈白羽的所有偏執，李家、夏家、所有企圖利用這個公式創造天才的人，都可以不必再偏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