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憶之傳承
“不在這裏?”司空半語眉頭一皺,不在這裏是什麼意思?不在寒山秘境附近嗎?還是不在大荊皇朝?就算是不在大荊皇朝,自己也可以去啊!可他感覺奢比屍的話里的家,是自己無法到達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
奢比屍道:“你修為低微,很多東西你還接觸不到。而我時間也不多了,沒時間告訴你這些東西。後輩,我且問你,你領悟出的劍道道基是怎麼來的?”
司空半語並沒有隱瞞,將自己接觸枯骨,得到斬天拔劍術而領悟出道基的事情和盤托出。
“呵呵……”
奢比屍聽完,忽然仰頭一笑,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那聲音中充滿着自嘲,又像是落寞,又像是……釋然……
“好好好!”
奢比屍連道三個好字。
“既然我主的斬天拔劍術已經傳承給你了,那我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小子,你記住,當你有當一天到古巫國的時候,記得替我告訴大祭司,就說……”
“奢比屍他知錯了!”
此話剛剛說完,只見奢比屍的虛影緩緩地消散,只留下一個白色光點沖入司空半語地眉心之處。
司空半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一片龐大地信息洪流充斥得頭腦發脹,昏昏沉沉的。
而在他腦海中,一個個畫幕猶如放映機一般展現在他的眼前。
一個宏偉的祭壇上,一個祭司手握一把權杖,正在為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祭祀。下一刻,畫面轉過,一對夫婦來到一片荒蕪的星球之上,男人一拳將星球的大地轟開一個地洞,將嬰兒放進其中,隨後蓋上洞穴,依依不捨的帶着哭泣的婦人離開了。
畫面再轉,嬰兒在地底沉睡着不知道多少年,那荒蕪的星球某一天忽然崩潰,一個恐怖的巨人從崩潰的星球里站起身來,茫然的看着四周。片刻之後,巨人緩緩變小,化作一個唇紅齒白的青蔥少年,額頭之上,三個半詭異的符文閃爍着光芒。
三印古巫!
隨着翻開奢比屍的記憶,司空半語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古巫的修鍊是極其殘酷的過程,他們剛剛出身,就必須送到大祭師那裏進行對於祖巫的祭祀,獲得祖巫之力保護之後,就會被放到一個荒蕪星球之上,吸收星球的本源之力練就自己的古巫之軀。
這是古巫的初煉。
這個過程是相當危險的,一個不慎就會身死道消,灰飛煙滅。故而古巫種族並無興旺,但是每一個能夠活下來,完成初煉的巫,未來都是星空中的一方巨擘。
因為古巫完成初煉后基本都會達到三印半的境界,那樣的實力相當於修士的天人境乃至神變的修為。這樣的修為在朱雀大陸上那都是一方霸主了,而對於古巫來說還只是起點而已,可見古巫的強大和可怕。
而往後的記憶,卻變得非常模糊,好似奢比屍有意抹去了一般,特別是關於那枯骨的記憶,只存在一個名字——承天聖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信息了。
剩下的,就是無塵子闖入了寒山秘境搶奪傳承的記憶了。
原來古巫的傳承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繼承古巫毀天滅地的神力,頂天立地的體魄。而另一部分,則是古巫的億之傳承,傳承古巫修鍊的功法和秘術。
古巫能夠得天獨厚,與天地爭鋒,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擁有着恐怖的力量,還有着神鬼莫測的秘術。而這種秘術,不是靠傳授的,而是存在血脈之內,只有當古巫修鍊到一定的境界之後,方才會在血脈當中覺醒出來。
“祖巫決。呼……”
司空半語緩緩睜開雙眼,看着波瀾不驚的茫茫白海,心裏頗有些黯然。奢比屍如此強大的古巫,竟然隕落在這裏,還有着那個只有名字的承天聖主,能夠做奢比屍的主人,實力自然不用多想,必然強大無比,也同樣在此化為枯骨,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有着如此能耐?
只可惜這些司空半語不可能懂,就如同奢比屍所言的那樣,他修為太低,接觸到的東西太少了。
“可惜了,奢比屍前輩為了用水神印鎮壓無塵子,將力之傳承完全用上了,留給我的只有憶之傳承,否則的話,完全接受了奢比屍的傳承,達到三印半古巫的境地,那……”
從奢比屍的記憶里,司空半語也知道了那古怪的大印,名叫水神印,乃是奢比屍離開巫族的時候從族裏的寶庫里偷出來的法器。
不過話說回來,若非失去了力之傳承,奢比屍也不會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傳承哪兒會輪得到司空半語呢?能夠得到古巫的憶之傳承,他也知足了。
古巫之力如此強大,足以毀天滅地。有這樣的功法擺在面前,司空半語豈能放過?雖然古巫修習的祖巫決艱難無比,可風險與利益同在,能夠獲得如此力量,吃點苦頭也是值得的。
只是祖巫決霸道無比,根本容不得其它功法的存在,換句話說,想要修鍊祖巫決,就必須廢掉道基,方能重修。
可達到如今的境界,司空半語很清楚來之不易,廢掉修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勇氣啊!況且現在還在寒山秘境,外面還有着很多不善的修士等着自己,廢掉重修的代價的太大了,還有大荊皇朝內自己的佈局……都容不得他重修。
“罷了,此事等離開寒山秘境之後再說吧!”
決定之後,司空半語凌空盤膝而坐下來,開始恢復自己的傷勢。
雖然現在他獲得了奢比屍的憶之傳承,在奢比屍的身體內可以隨意穿梭,但是之前面對無塵子所受的傷,可是讓他元氣大傷啊!若是現在就出去,遇上徐秋等之流,還不是得扭頭就逃嗎?還不如先留在這裏,一來恢復傷勢,而來穩固道基,反正此處他們也進不來。
外面,雪山封頂,乃是一座恢宏的寒冰凝聚的宮殿,宮殿大門上,高高的掛着一張匾額,上書——寒山宗。
而宮殿前的廣場上,赫連軒帶着一個斷手的屬下,盤膝而坐在一處,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小王爺的高貴,顯得很是狼狽,華袍被劃破了好幾處,臉上還有一道滲着血的傷痕,氣息也有些不穩,看得出來他到達這裏的路上並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