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投靠大忠叔
在路邊一家小店吃了兩份快餐后，我跟雨燕姐提着東西到路邊一顆榕樹下乘涼。
“阿秋，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嗎？”雨燕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側頭看向我。
我能有什麼想法啊？不對...被雨燕姐這麼一問，我突然想起大忠叔:“雨燕姐，之前我認識一個咱們那西塘村的大叔，他讓我要是有事情可以去找他幫忙。”
我把跟大忠叔認識的經過講了一遍，雨燕聽完點點頭問道:“這倒不錯，布娃娃廠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不過這個人可信嗎？”
“可以吧，如果他是個騙子，會挑我這種人下手嗎？”我自嘲一笑。
現在我窮的就剩這個身體了，還有什麼可讓人圖的啊？但凡是騙子除非是眼瞎，要不然會看上我？
“你別貶低自己，前段時間我還聽說，有些騙子就專挑你這樣的愣頭青下手，然後把人弄暈了，再把器官都摘走呢。”
“不是吧，還有這種事？”我心頭一抽，滿臉緊張:“那我們還去不去找大忠叔？”
摘人的器官？這東西也沒人敢吃啊？賣錢又不能，拿去做什麼？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情？
從來沒接觸過這種事情的我，聽完這事，只覺得很是難以相信，這天底下還有這麼黑暗的一面？
雨燕沉默了下:“去，畢竟我們現在也沒用去處，雖然布娃娃廠的工資肯定不高，可要是能進裏面做工，總比在外流浪好。”
“那你不怕被騙嗎？”
“姐是誰？好歹在這片地方呆了幾年，誰能騙我？”說著她拍了拍我的肩頭:“阿秋別怕，有姐在，沒人能騙走你。”
聽到這話，我楞在原地，只覺得心裏有一股暖流，鼻頭髮酸，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以一副大姐姐的派頭保護着我。
陽光透過榕樹葉照在她臉上，光線配上她嘴角淡淡的笑容，美麗中透着一股堅強。
我很享受她的溫柔，可我現在長大了，應該是我站在你前面！
“阿秋，想什麼呢？走吧...”
我回過神，狠狠一點頭，拿起地上的編織袋，跟雨燕姐後面。
說真的，來這裏差不多一個月，可我還從沒離開過廠房半步，今天出來外面一看，這裏的房子也都很破舊啊，大部分還都跟我們村一樣的老平房，不過他們經濟鐵定比我們村要發達不知多少！
這一路雨燕姐跟我聊了很多，我這才知道原來整個蓮下都是工廠，十幾個村子大工廠小作坊不知多少家。有些人到大工廠裏頭拿配件，完了自己回家加工，忙不過來就雇一兩個人，然後搖身一變就成老闆了。
當時我就再想，這樣的老闆，我也可以做啊。
我把想法跟雨燕姐說了，她聽完后笑道:“哪有這麼容易啊？在本地很少有老闆會把部分配件加工交給一個外地人承包，因為以前就出現過外地人承接這種加工后，無法按期交貨，還以次充好的事情，所以慢慢的本地人就不在相信我們外地人了。而且接這種生意需要承擔的風險也大，除了房租水電費和工錢以外，你還需要承擔拿不到貨款的風險呢。”
“拿不到貨款？如果我們按時交貨，質量又好，他還能不給錢？”
雨燕無奈一笑:“我的傻弟弟，人心隔肚皮，你今天不是才經歷過嗎？”
我臉上發燙，又忍不住辯解:“陳老闆只是個別，不能代表天底下都是像他一樣的人吧？”
我不信這世界上都是壞人，雨燕姐雖然說的沒錯，但在我看來，像陳老闆這種沒品德的人應該只是一小部分，不可能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你說的沒錯，這世界好人還是很多的，但是你能看出誰是好是壞嗎？”
“這...”雨燕姐的質問讓我一時語塞。
“話又說回來，就算我們有門路接到單子，可你也不想想我們能力完成嗎？所以還是腳踏實地的好，至少沒有一定的資本前，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好吧...”雨燕姐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就算有老闆願意把加工單子給我，但是我有錢去租場地嗎？
有些痴心妄想了！
“到了，應該就是這家。”
恍惚中的我聽到雨燕姐的聲音，抬頭看向眼前這間用磚石和水泥砌起四面牆，房頂用鐵皮搭着的廠房，黯淡的雙眼燃起一抹亮光。
這廠雖然不能跟陳老闆的鞋廠相比，但比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那些廠不知要好多少倍。
我走到右側那扇開着的小門，探頭往裏面看了看，然後激動的跑回來，對着雨燕姐說道:“姐，裏面有十幾個工人呢，應該算是間大廠了吧？”
雨燕聽了，掩嘴一笑:“阿秋，如果這都算是大廠，那麼我們之前在的鞋廠呢？那裏面可是有一百幾十號工人呢，豈不是能算公司？”
我雙眼一瞪:“陳老闆的廠有這麼多人嗎？我以為就七八十人呢。”
看我這傻裏傻氣的樣子，雨燕用手指戳了戳我額頭:“真傻，枉費你還在裏面上快一個月的班呢。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這個。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大忠叔在裏面？”
“沒有...”我傻笑着搖頭:“應該是出去送貨了吧，要不我進去問問。”
“別...”雨燕伸手拉住我:“像這種廠，門雖然開着，但並不代表誰都能進去，萬一被當成小偷抓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走，去那邊屋檐下等等。”
“好...”
雖然有雨燕姐陪着，但我還是有些緊張，不時搓搓手，一直盯着一米多寬的小路看，就盼着大忠叔出現。畢竟這關係到我跟雨燕姐接下來的生活，不急不行！
雨燕瞅我這焦躁的樣子，淺笑道:“阿秋，做人做事都急不得，越是遇到大事就越得沉着冷靜，焦急不僅解決不了，反而會影響你的思維，導致做出錯誤的判斷，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知道嗎？”
“我...”我正想回答，突然餘光看到一個蹬着三輪車的人出現在路口，頓時心中一喜:“姐，是大忠叔，哈哈...大忠叔。”
我喊着向他跑去，一身是汗的大忠叔看到我，臉上也是浮現一抹笑意:“阿秋，還以為你把叔給忘了呢。”
“哪能啊...”我傻笑着撓了撓頭髮，看到向這邊緩緩走來的雨燕姐，連忙笑道:“叔，這是我姐，雨燕...”
“大忠叔。”雨燕甜甜一笑。
大忠叔一愣，反應過來后笑道:“這姑娘長得真俊，來，咱們別在太陽下說話，到這裏來。”
大忠叔把三輪車推到破房子門口，看到屋檐下那個編織袋后目光一怔:“阿秋，你沒在鞋廠上班了？”
“嗯...”
提起這事我就來氣，點點頭就要把事情經過說出來給大忠叔評評理，可就在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雨燕姐的聲音卻打斷了我:“所以就來大忠叔您這裏看看，您做工的廠子還要不要人？”
一聽這話，我心裏的火氣瞬間消大半，把在鞋廠遭遇的事情也忘到腦後，緊握着雙手，緊張的看向大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