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眼線
“不需要簽訂賣身契嗎?”過了良久,還是鳶尾先打破了沉默,小姑娘稍微別了別頭,掩蓋住有些發紅的面頰和眼角。
到底還是小姑娘,阮晚晚不由得有些心軟。
“你想失去自由?”阮晚晚反問,她看得出來小姑娘骨子裏嚮往着自由。
“……那你就不怕我跑了?”鳶尾沉默了好久,才有些乾巴巴的說出這一句話。
“撲哧,你是人,又不是狗,不需要拿鏈子牽着,而且就算是狗也不能永遠拿鏈子牽着呀,而且你也不是奴婢。”阮晚晚不甚在乎的說了一句。
阮晚晚到底是心軟了,看到小姑娘有些發紅的眼角的時候心軟了,阮晚晚想就是她走了自己也不過是缺了一個人手,但是要是讓小姑娘就這麼簽下了這個賣身契,自己反而會良心不安的吧。
“我們是合作者,不是主僕,所以不需要。”阮晚晚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她現在已經大概摸清楚鳶尾的性格了,對方是肯定不會接受這種類似於施捨的自由。
果然,阮晚晚敏銳的察覺到,等自己說完之後了,鳶尾身子明顯放鬆了一下,“我需要付出什麼和你交換。”
“我救了你,所以你這三年之內必須都得跟在我身邊。”阮晚晚想了想,提了一個不算長,但也不算短時間。
她是真的怕自己今天把這個小丫都放了,這個傻丫頭轉頭就拿着刀去找那個組織拚命。
畢竟,要是真這樣的那十兩銀子就怪讓人心疼的。
“三年嗎……可以,等三年之後,我會自行離開。”鳶尾點點頭,這是她最能接受的方式。
她既不能接受阮晚晚近乎於憐憫的施捨,也不能接受被賣身契所束縛失去自由。
這是她僅剩的自尊了……雖然看起來可笑又矯情。
“走吧,以後你便裝作是婢女在我身邊吧,不過放心,那些活是不會讓你乾的,因為就算讓你幹了,恐怕也干不好。”阮晚晚首先站起來向屋外走去,鳶尾鸞杏緊隨其後。
“太子妃,我們是直接回太子府嗎?”鸞杏察覺到這個路線並不是回將軍府的路線,但是也沒有驚慌,因為她分辨了出來,這是去將太子府的。
“對,算算時間今天也差不多了,而且東西幾天都要父親幫我搬過去了,現在只要咱們三個回去就可以了。”阮晚晚點點頭之後便不再說話了,只是隨手抽過一本遊記,翻到上一次閱讀的地方,鸞杏就為其輕輕打着扇,鳶尾看着自己的腳尖,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阮晚晚回了將軍府一趟,並從外面帶了奴隸回復的事情很快的傳遍了將軍府,畢竟這麼大一個活人冒了出來,只要不瞎都看得見。
北涼燁倒是沒什麼在意的,只當是阮晚晚逛街的時候相中了一個合眼緣的丫鬟順手帶了回來,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十分正常的,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是北涼燁沒反應,不代表其他人沒反應,其他的側妃對此的意見都是大了去了。
不過,幾個側妃裏面蘭紫苑保持形象,最重要的是現在還被關着反省呢,當然是不可能再北涼燁面前自爆,蕭瀘溪是習慣了那一副不爭不搶不好奇的模樣,秦雨柔則是在軟軟來回府的時候,成功的踩到了北涼燁的雷,然後被關了禁閉,所以最後就只剩下蔣淮媛了。
第二天一早幾位側妃過來請安的時候,蔣淮媛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想不到太子妃歸家一趟,倒是還帶了人回來,就是不知道什麼人的人,才能入了太子妃的眼,讓太子妃這樣大發慈悲。”
阮晚晚最是聽不得這樣陰陽怪氣的了,本來因為成功收服了鳶尾的好心情,在這一刻被破壞的徹徹底底。
“怎麼?我堂堂一個太子妃做事難道還要像蔣側妃報道?那不如以後的中饋也交給蔣側妃吧,畢竟我一個太子妃連帶一個婢女回來都要被人如此指指點點,說出去怕是別人都不信。”阮晚晚把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蔣淮媛。
“當然……不是。”蔣淮媛十分憋屈的說道,她當然也想答一句好,不過這個好字說出去可就是實打實的大逆不道了。到時候阮晚晚找借口直接把她踢出府去了,都是理由充足的,“不過是,一是嘴快罷了,太子妃何苦對妾身這樣苦苦相逼。”
“我對你苦苦相逼?我倒是不知道蔣側妃何時這般好說話,事先挑起這個話頭的,難道不是蔣側妃?如今倒是倒打一耙,不如去當王爺請過來,好好評評這個理,讓王爺好好說一說,我這個太子妃究竟可以做些什麼?”
一進到要挺北涼燁過來蔣淮媛不說話了,只能縮回椅子上,讓本來想看戲的蘭紫苑和蕭瀘溪,都在心中嘆了一句沒勁。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蔣淮媛的蠢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竟然直接在北涼燁前去安撫她的時候把阮晚晚往府裏帶了一個婢女,說成了阮晚晚想要再太子府里穿插屬於她的眼線。
北涼燁對這些話當然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但是還是不免得被勾起了好奇心,對於那個婢女的好奇心。
“爺也不要怪妾身話多,實在是妾身看着那丫鬟就不像一個正經的婢女,反而像是,像是暗衛……”蔣淮媛這話說的倒不是毫無根據,鳶尾給她的感覺就像他父親以前的暗中培養的暗衛,以殺人為目標的暗衛。
“哦,聽側妃,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側妃是以前見過暗衛?”北涼燁現在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分給她,隨便挑了一個漏洞就讓蔣淮媛慌亂的起來。
嘖,真是蠢的可以。
不過北涼燁也聽出了蔣淮媛剛才那話確實是沒有半點水分,看來阮晚晚這次在外面找到一個很好玩的人了。
北涼燁不由得對那個所謂的婢女好奇心更加濃郁,“好了,側妃既然身子不適,本宮就先去找太子妃了。”不想再聽蔣淮媛毫無邏輯的話語,直接了當的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