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殺手

阮晚晚和陳大將軍說了好長一會兒的話，兩人這才前去吃飯。

雖說一般名門望族裏面都有食不言寢不語這個規矩，但是如今說桌子上也只有阮晚晚和陳大將軍兩個人，當然也就不必顧及那麼多。

而且陳大將軍如今的位置可不是靠祖上蒙陰來的，那可是一刀一槍的在戰場上面拼殺過來的，本身便對這些禮節不甚在意，如今有女兒在就更加是不在乎了。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過更多的時候是阮晚晚說，陳大將軍聽，這是陳大將軍有意了解女兒的生活，哪怕知道，阮晚晚是只講好的給他聽，但也聽的是不亦樂乎的。

“等下午到了晚些時候，你帶着人去努力市場挑一些人手吧，雖說我已經把二隊分給了你，但是你要是這麼帶着回去，難免會讓人起了疑心，剛好也趁着這個機會自己培養一批只忠於你的人手。”陳大將軍苦口婆心的勸說，阮晚晚思量了一會之後也就答應了。

其實阮晚晚是並不喜歡奴隸市場的，哪怕到了這個時間也有一年多了，但是骨子裏面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改得了的，她始終覺得把人關在屋子了，那麼一大群人就塞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裏，等帶着富人去挑選，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但是阮晚晚並沒有什麼能力改變這些，所以她盡量的讓自己不去那些地方，但是也是在架不住陳大將軍的再三勸說，最後也就答應了。

阮晚晚只帶鸞杏前去，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人貴在精不貴在多，人去多了反而樹大招風。

陳大將軍說不過阮晚晚，並且從這一些鍛阮晚晚的心思，最終也就由她去了，想着最多是等阮晚晚把人買回來的之後，他再讓自己的心腹前去考察一遍就好。

奴隸市場的真是要麼要比阮晚晚想像的好一些，但是也沒有好太多，阮晚晚不喜歡這裏。

隨意的挑選着人手，跟在阮晚晚身後的鸞杏時不時提出一兩聲意見。

因為一些私心加上計劃的緣故，阮晚晚挑選的大多都是一些年紀不大不小的孩子，全都正是處在習武最好時間的孩子。

這些孩子的目光或是機靈或是憨厚，但是總歸都是帶着一些麻木的，他們大多都是為家裏人賣過來的，因為家裏養不起了，所以他們被放棄了。

被賣在這裏之後，剩下的就全部聽天由命了，運氣好了，遇到一個好點的買家，還能過上些許好日子，起碼吃得飽，穿得暖，要是運氣不好了，遇上有怪癖的，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不過還好，後面的終究是少到極致的，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阮晚晚覺得有些反胃，但是又不知道這份感覺從何而來，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繼續挑選的人手。

忽然一個小女孩的目光吸引了阮晚晚的注意，完全不符合她年齡的目光，沒有麻木只是冷淡，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清秀的臉龐上甚至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本來只是粗麻布的衣裳被她穿出了別樣的韻味，這個女孩已經吸引了不少買家的注意，但是都在和攤主交流之後紛紛作罷。

阮晚晚倒是來了興趣，這個女孩的目光太清澈了，不是那種懵懂清澈，而是那種什麼都不在乎造成清澈。

“她怎麼賣？”阮晚晚走上前去，指着那個女孩詢問道。

“十兩銀子。”賣家十分痛快的報出價錢，一個已經可以買三個人的價錢。

“太貴了。”這次開口的是鸞杏，像是說價，乃至與人交流這種事情向來都是鸞杏負責的。

“她和那些便宜貨可不一樣。”攤主驕傲地揚起了頭，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毛的孔雀。

用詞極大程度的引起了阮晚晚的反感，都是想鮮活的人，但是到他的嘴裏卻只能是“貨物”。

“鸞杏，付錢，至於你，跟我走。”阮晚晚三言兩語地用最短的話概括完了自己的語言，她一個字都不想和這個攤主多講。

阮晚晚討厭對生靈沒有敬畏的人。

那女孩看着有些驚訝，畢竟之前來詢問價錢的人，一聽到這個價錢之後，大多都罵罵咧咧地走，其中不乏有一些難聽而侮辱的詞彙降落在她身上。

但是女孩在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就是十分順從讓攤主打開了綁着她的鏈子，小跑着跑到了阮晚晚來面前。

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半點變化。

“你有名字嗎？”阮晚晚問道。

“沒有。”女孩抿唇，但是最後還是這麼說到。

“呦，這位客人你可說笑了她們哪來的名字？您想給他取什麼就取什麼吧，我這裏還有一些別的貨物，雖然說比不了這個，但是也包你滿意，不如您再來看看。”攤主想要繼續招攬生意，但是阮晚晚理都沒有理扭頭就走。

“景嫻，你的名字。”阮晚晚自顧自的對着女孩說道，之後就不再理會，轉頭去挑選別的心儀的孩子。

等到挑夠了二十個孩子，阮晚晚便帶着他們去了京郊，那裏有一座很久之前陳大將軍就送給她的房子。

如今用來安放這些孩子是再合適不過的。

阮晚晚甚至，把暗衛二隊的隊長留在這裏叫到這些孩子習武。

聽到阮晚晚挑選好的人手，成大將軍自然是派出了人去試探，畢竟裏面保不齊，會有別人拍進來的細作，尤其是那個特殊的女孩，陳大將軍直覺就覺得她不對。

這是在戰場上面常年拼殺之後留下的直覺，結果也不出他所料，那個女孩是殺手，她十分乾脆利落就承認了，不過一直是堅稱自己沒有主人，如今被買下了，就會一直聽着阮晚晚的話。

但是對於這些話，陳大將軍是半個字都不行，直接就把阮晚晚的人叫到了面前，勸說其殺掉這個女孩。

他太清楚。這些字小培養的殺手。心中對於目標是有多麼堅定的，甚至說，他們的一生都將為這個任務而努力，不顧一切的去達成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