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又估摸着說:“不過款式很老,放在當下已經淘汰了。”
差不多是十多年前,或是更早一點的年代。
那個時候想要搞到一台還比較難,也較貴,普通醫院都不一定會有。
“王之丞,你有試過打開房間門出去嗎?”我放下畫紙,靜靜的思索着門外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而王之丞卻痛苦的搖了搖頭,眸含深深的畏懼。
“我比誰都渴望逃出這個狹小又漆黑的房間,但是我能清楚的聽見,紅魔在門外徘徊的腳步聲,打開門的話,我會死!”
兇險就在一牆之隔。
從他的話語中不難了解,門外邊兒是一個長廊,並且多個房間並排着。
紅魔就在長廊,挨個房間的搜尋王之丞的下落!
“好了,不要急。”我親眼見識過紅魔的恐怖,最能體會到王之丞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獨自面對紅魔需要多大的勇氣。
王之丞把畫完的素描畫都整合了起來,輕挑眉峰的說。
“紅魔再怎麼可怕,有你在我的身邊,我都不會懼怕。只不過,昨晚我跟着注入藍焰鳳蝶幼蟲體內的納米追蹤器去尋找,並沒能找到真正的兇手!”
今早我還在奇怪,依照王之丞邀功領賞的性格,居然捨得沉沉的睡懶覺,一點都不談論昨晚的事兒。
“怎麼回事呢?”我大為迷惑,對方不應該注意到藍焰鳳蝶幼蟲有異才對。
“問題在於曲玉!”王之丞悲嘆了一聲,精神萎靡的說:“今天我在清理實驗室的時候,發現了多個針孔攝像頭。”
“你的意思,曲玉是兇手派來的卧底,事先裝好了針孔攝像頭,看到你注入藍焰鳳蝶幼蟲體內的納米追蹤器了,所以對方早有防備,你才跟丟了?”
近半年多的辛苦研究,全為他人做了嫁衣。
論起來,我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研究下去了。
身邊除了王之丞之外,又還有誰值得我去信任。
這天,張靜偉又把矛頭對準了王之丞。
調查的方向就是實驗室被入侵的事兒,想從他的口中了解沈瀟瀟一行人的信息。
敵人的敵人,或許會成為朋友,於是我就和王之丞在偵探社向張靜偉透露了一些。
而我從陳雨的口中了解到了,為何張靜偉會對我抱有一股子仇怨,又為何會憎恨卓光瑩的原因了。
二十二年前,張靜偉的妻子,親妹妹,一對一歲大的兒女,統統都成了卓光瑩的實驗品。
死了不說,屍體和大多數無辜慘死者的屍體一起,焚燒之後倒進了下水道,連一根頭髮都沒給張靜偉留下。
於是張靜偉多年來一直收集關於卓光瑩的研究事迹,尋找當年向卓光瑩提供實驗品的兇手。
目前有嫌疑的是冷晨的家族和王煥寧,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只能懷疑和推敲,不能實質性的逮捕和審問。
三年前死在亂槍之下的前任刑偵大隊長,也是張靜偉的表哥張向宏。
可以說現在的張靜偉已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離開偵探社的時候,我對張靜偉的敵意少了許多。
心下體諒他是痛失了所有的親人,性情才會變得如此激進暴躁。
……
傍晚在小龍坎吃火鍋,冷晨又向王之丞提了提那顆女子的失蹤頭顱,還是希望他幫個忙儘快找到了。
我喝着小酒說:“別說了,那顆頭顱,你是拿不到了,有人用來當飼料在養蟲子,恐怕你還要和張靜偉多溝通一下。”
冷晨夾毛肚的手抖了抖,略感反胃的說:“你不會把兇手也找到了吧!不然你怎麼知道拿來養蟲子了。”
我自個麻辣的舒服吃着:“你還真說對了,兇手殺人就和亂瓜切菜似的,幾刀下去就沒了,你沒事兒最好別去招惹,不然你死了,別託夢怪我沒有提醒你!”
這件事沒什麼好保密的了,中午我就從張靜偉那兒得知了,舊別墅外邊又發現了兩具男子的碎屍。
體內也有完善過的聖達奇,由此可以確定殺人兇手必是虐殺者了。
而且,舊別墅內的那個小型實驗室也被搬空了,拿不走的就放火少了個一乾二淨。
至此張靜偉的線索又再次中斷。
冷晨就苦着臉,吃不下東西了。
抽着煙的說:“這幾天,我家老頭子讓我去和南家的大小姐吃飯,意思是兩家聯婚,讓我順利的繼承家主之位,這也是變相的再給我最後一次回頭的機會,難受啊!”
這會兒,王之丞放下了筷子,興緻盎然的補着:“噢,南家的大小姐,南欣婷。”
喲,瞧他眸色光彩連連,似乎對南欣婷有一定的了解哈。
我趣味兒的對他調侃着:“聽聞南欣婷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冷艷美女,莫不成你以前就勾搭過別人了?”
“哎!”幾分醉意的王之丞,得意忘形的說:“想當年,我是一個縱橫花叢的……”
王之丞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曾經的豐功偉績,看來他是喝了幾杯小酒,醉的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非要我揪着他的耳朵才清醒過來,連連向我老人家叩拜謝罪。
之後,我又聽他說,南欣婷和他以前同是史丹福大學的校友。
智商高達兩百,成績不說比他優異,卻也差不了多少。
關鍵南欣婷是人體基因學的行家,還對王之丞有着不淺的興趣兒。
只是那會兒生活在加利福尼亞的王之丞,滿滿心思都在搞研究,以及忙碌着回國尋找我的事,才把她漠視了。
說到這兒,我的心底兒還有些了暖意。
雖然王之丞住在加利福尼亞,但他就派人關注着遠在國內的我了。
如此說來,也難怪當初他在街頭和我相遇,會表現的那麼從容友善,一點都不認生!
……
今兒,王之丞說是要帶許茵希去動物園看猴子,而又因為我的緣故,不得不再另找時間咯!
“宓叔叔好。”我心存憂慮的踏入了宓家,對着客廳內臉色黑沉的宓正問好。
宓正在沙發上安撫着悲泣痛心的余念,眸色深沉的盯着我,冷冷的說:“卓傾汀,這次你必須老實的向我交代清楚!”
對此,我深表愧疚。
上次宓美被沈瀟瀟抓走,我就對宓正隱瞞了事實的真相,只說有人想綁架宓美,罪犯敗露逃跑了。
而這次卻是宓美的身體發生了變異,造成了大量的破壞之後,自主逃離了宓家,目前去向不明。
現今是紙包不住火了,我只能一五一十的解釋。
“對不起,宓美受到了我的牽連,她的體內應該是被人注入了完善的聖達奇。”
“什麼?”宓正驚駭的臉色驟變。
氣勢洶洶的向我撲來算賬,而王之丞及時橫擋在我的身前把他攔住了。
“王之丞,放開宓叔叔。”我怕王之丞為了保護我,下手沒輕沒重的他傷到了。
宓正怒聲對我喧吼:“卓傾汀,宓美把你當成最要好的朋友,你卻把她處於險地,你還有什麼臉過來惺惺作態!”
坐在沙發上的余念,也滿腔憤恨的抱怨。
“當年我就說過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是血腥惡魔卓光瑩的女兒,長大以後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現在好了,宓美受了她的牽連,這輩子就這麼毀了啊!”
“老妖婆,你再敢罵一句,我會親手捏下你的腦袋,”王之丞怒上眉梢的對余念冷罵。
我急忙拉着他的手腕,心含自責的說:“王之丞,你給我冷靜點,宓美確實是受到了我的牽連。”
唉,這是我推卸不了的責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為自己辯解!
恰逢這會兒,張靜偉又帶着大批的探員到來,若是他看到了王之丞的異樣,一會兒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卓傾汀,為了搜尋宓美的下落,你最好和我回偵探社配合調查。”張靜偉冷視着我。
他必是也認為宓美的變異和我脫不了干係。
“行,那就走吧!”我十分乾脆的答應了。
事到如今,我也需要依靠警方的力量幫忙尋找宓美。
審問室內,我大致的向張靜偉交代了些,我對沈瀟瀟所知的信息。
但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用他的手,調查那個毒殺卓光瑩的兇手。
目前接觸過兇手的一個是沈瀟瀟,另一個是曲玉,抓住這兩人就能獲得有用的線索了。
“張隊長,我聽說了你的一些事迹,”我小心翼翼的低聲問。
又看他垂着頭不作反應,於是又試探性的說:“我知道你在找當年為卓光瑩提供活人實驗品的兇手。”
乍然,張靜偉就如一頭覺醒的猛獸,眸含鋒利的把我瞪着,猛地撲到我的坐位前,狠厲的說:“兇手是誰!”
急不可耐了,不錯,這正是我想要的狀況。
而我故作清閑,樂悠悠的說:“那個人還在我的面前親口承認了。”
一步步的勾引他的急迫心,這樣我才能掌控主動權。
此時的張靜偉,處在暴怒的邊緣了,牙齒磨的啃啃作響。
“我再問你一次,兇手是誰!”
“呵呵呵,”我悠閑的笑着,聳着肩頭說:“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你特么耍我,”張靜偉伸手想抓住我的秀髮,而我則是心若泰山,淡定非常,坐在這兒笑說:“你要是碰我一下,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是誰!”
手已伸到了我的眼前,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求而不得之下,張靜偉暴跳如雷的對着辦公桌拳打腳踢,發泄憤怒!
驟然間,彷彿張靜偉燃燒着的怒焰熄滅了,又恢復了平常的冷靜,陰狠的笑說:“你想激怒我,你想引誘我,你想要那個文件袋!”
“喔!”我不掩飾心頭所想的點頭為他鼓掌:“不錯,不錯,憤怒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顆平靜的心,不愧是有着警神之稱的厲害人物。”
沒有真功夫,刑偵大隊長這個位置絕對坐不牢!
我有恃無恐的輕鬆說著:“既然張隊長知道我想要文件袋,還不趕快拿來和我交換,不然一會兒,我的耐心就用完了。”
“好深的算計呀!”張靜偉點燃了一根煙,拉來板凳坐在我的對面,平緩的抽着:“你說了也沒用,我沒證據逮捕對方,除非你能為我提供!”
這不由的令我好笑了起來,打趣對兒的說:“張隊長,你真是會討價還價哈,不去當一個商人,實在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