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平安入宮

第195章 平安入宮

“不,不是的,不是的。”嫣妃痛苦的捂着耳朵,眼淚不停從眼角滑落下來,自卑又無助。

“你以為你捂住耳朵,這些事就不存在了嗎?”

寧清塵一把推開她捂着耳朵的手,積壓多年的怨氣與怒氣終於在這一刻暴發!

他壓着她的肩頭,湊近她的身子,低吼:“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如果不是我救你出來,你還呆在窯子裏讓那些骯髒的男人發泄!”

“……不,不是。”嫣妃雙肩劇烈顫抖,眼淚如雨般不停滾落下來,沾濕衣領。

“不是,不是什麼?”寧清塵像瘋了一樣看着她,眼裏的憎惡如一把把刀子割在嫣然的身上,剝開她的衣服,令她痛苦羞恥。“你天生就是一個**!**!”

“不!不!”嫣妃捂着耳朵開始失控尖叫。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不是自願去那裏的,她不是自願的。

可是他病得太重了,她實在沒有錢,她想要救他,但她什麼都不會,她什麼都不會。

嫣然淚眼婆娑看着寧清塵,眼裏的愛和恨都那麼深,那麼深。

“你就是一個**!”

北建域懶洋洋靠在門外,安靜的聽着裏面的人暴出驚人的真相。

而他的前方,滿滿跪了一地的宮人。他們都被嫣妃的聲音引來,卻又被北建域止步在門外。所有人就這麼隔着一扇門,聽盡了皇氏的醜聞。

嫣妃雙眼紅腫,整個人又氣又急,身子不停打着顫。她看着寧清塵,抬起頭顱,驕傲看着寧清塵。

在他的面前,她總是卑微又可憐的模樣,但這一刻,她卻抬起了頭顱。儘管眼角淚還在流,身子還在拌,但她的神情卻變得剛毅起來。“我,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寧清塵看着她,左手撐着額頭和眼角,他在笑,笑得眼角都有淚往外流。“你不是**?一個自願跑到窯子裏的女人竟然說自己不是**!”

門外,北建域拿手指點點額頭,神情陰霾中隱含慍色。

他不再選擇做旁聽者。

門在他手裏緩緩打開。“嫣妃說得對,她確實不是**。”

寧清塵的身子在北建域這句話后,徹底僵硬。

北建域自然走到嫣妃身邊,溫熱的手指輕輕放在她的肩頭,輕拍道:“沒事了,別哭。”解下身上厚重的外袍,北建域貼心披在嫣妃肩頭。

“可……可汗。”寧清塵反應好一會,才有些後知後覺的跪倒在地,請禮問安。

“起罷。”北建域握着嫣妃的手坐到她身邊,安撫的輕拍她手背後,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寧清塵關切道:“國相,還跪着做什麼,起來吧。”

“臣,臣惶恐。”

“國相不必惶恐。大逆不道的事既然已做,再惶恐,還有必要嗎?”北建域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寧清塵整個人卻被嚇得出了一身的涼嚇。

不等寧清塵為自己開脫,北建域接着道“嫣妃可是個好姑娘,有哪個好姑娘願意入窯子失了清白身?這最根到底還不是為了一個沒有良心的男人?”

嫣妃哽咽着看向北建域,搖着頭懇求道:“可汗……”

“傻丫頭。”擦掉她眼角的淚,北建域輕點她的額頭,心疼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想讓他知道嗎?”眼神一轉,北建域如一把開了刃的鋒利匕首:“反正是將死之人,再死前做個明白鬼,好過渾渾噩噩過了一生的好。寧清塵,你可知我說的那個沒有良心的男人是誰?”

寧清塵心頭隱隱約約有種異樣,但他拒絕深想。只道:“臣不知!”

“不知?那我就告訴你,那人……”眼中閃過不屑。“就是你寧清塵!”

“嫣然為你冶病籌錢入身不潔之地,而後又因你野心勃勃而委身伴在我身邊多年,這姑娘所受的苦,都是因為你寧清塵。”

“這可真是一出好戲。”北奕和趙逸坐在嫣妃的屋頂,聽着底下演得這一出反轉劇。

趙逸臉色轉變得跟只變色龍似的。他不敢相信這麼多年可漢一直都知道,卻一直配合著他們演這一齣戲?可汗既然知道嫣妃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對她這麼體貼?而當年又是為什麼才將喪母沒多久的太子逼得離開國家。

所有事情最後的結果是:國相押入地牢問斬,嫣妃從此不得離開院落一步。

北奕靜靜聽着下面的鬧劇收尾,打上圓點。

他跟在北建域身後,等着他回到寢宮遣退宮人後,出現在他的眼前,

問了三個字:“為什麼?”

“孩子。”北建域看着北奕的眼神不再是敵意十足,不再是恨意滿滿。他就像一個尋常用的父親,眼裏鑲嵌着關懷與慈祥。“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北奕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黑亮的眸子帶着森森冷意,執拗的捉着那三個字:“為什麼?”

北建域看着他這股犟勁,搖頭笑道:“你和你母親真像。”

“為什麼!”北奕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

北建域卻仍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仍在那頗為欣慰道:“如果你母親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很開心,你終於長大了。”

“為什麼?為什麼?”北奕一把按住北建域的肩頭,冷着眼咬牙道:“為什麼!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北建域終於正視向北奕,他盯着他,眼神里夾雜着太多的情感,他說:“因為是你害死了你的母親!”

北奕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渾身僵硬。

北建域看着他安靜下來的,從他手裏掙脫出來,道:“你幼時貪玩,平日都看不見你消停下來的身影,有一日宮中進了賊人,正巧碰到了你,為了救你,你母親死在了那賊人刀下。你說憑着這一點,我應不應該恨你?”輕蔑一笑,北建域停頓一下,接着道:“如果不是你,我與你母親仍會白髮齊眉,恩恩愛愛,但為了救你,你母親死了。那一刻,我只覺得我失去了一切,直到碰到嫣然,你看,那個丫頭多像你母親?”

北奕以一種不可理喻的表情看他:“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恨我一輩子?”

乾巴巴的握手,北建域想起那個與她相似的嫣妃。

如果下了地府遇見她,被她知道因為她的死,自己與兒子的關係搞好得如此僵硬……

搖了搖頭,北建域感嘆道:“因為,你母親知道的話,會傷心的。”

“皇,皇上要傳位給太子?”趙逸臉色惶恐。這事實在太過突然,不久前還勢如水火的倆個人,轉眼間卻又恢復正常?

這轉變得實在太過違和,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北奕冷着一張臉。似乎從南商回來后,北奕臉上就極少有笑容。“傳位之事只是虛言,父親如今仍然健康,這事它日不要再提。”

“……是。”趙逸點頭應下。

北奕接在北戰首城留了十餘天,而這十餘天的光景里,琅琊與商天裔的車隊也回到了南商。

沒有人知道琅琊會在今天回來,所以浮在表面的一切一如琅琊時般熱鬧繁華。而埋在地底的權利陰謀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裏生根發芽。

馬車得以進宮,所憑的不過是商天裔一張臉。這張臉在如今的南商極為好用,進出方便,無人敢阻,若真要說出一兩個缺點,怕是那轉眼就傳到坐鎮紫金殿的貴人耳里。

聞菁蕭轉動着桌上的空茶杯,低垂着眼瞼道:“你說,商天裔回來了?”

“是。”那名宮人繪聲繪色道:“回來的陣帳就跟富貴人家出遊似的。打陣的是一輛頗為豪華的墜玉紫綿車,隨後跟着二輛尋常用的小車,看那趕馬的人衣飾,似乎是從西歧處過來的。”

聞菁蕭拿眼掃過於荊,語氣清淡:“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宮人只當聞菁蕭再誇他,低着頭捂着嘴笑,“奴才隨林公公后,見了不少世面。”聲音聽着略有些扎耳,是閹人特有的陰柔噪音

提起林公公,聞菁蕭坐直了身子,關心道:“林公公他的病可好些了?”

於荊微彎着身子,看起來極為恭順。“燒得有些嚴重,雖是吃了御醫捉的葯,卻也不見好轉。應是年歲大了,周車勞頓引起了舊疾。”

閹人大多不長命,特別有些病罵都容易牽扯起那地兒的傷。

聞菁蕭大抵也明白於荊的意思,只是林公公是琅琊派着他來送回禮的,不想卻在回程時突的生了病。這雖說和他沒有太多干係,但琅琊這孩子對這位林公公看重。是以治好他是必須的事。

“命令御醫好生看,再貴的葯只管用。”

於荊乖巧十足的應了話,低垂着的眼瞼里卻是冷光流轉。林公公不死,他想往上爬就會受壓制。這朝里最近風波不斷,而今又突的出現一位身份尊貴的東文國君……

水越混,機會也越多。他雖然年歲不大,心機卻是不小。他明白想要升宮發財就靠着這一把來翻身。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讓那老東西好生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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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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