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糖果（6）
屋裏開着暖氣，窗戶玻璃上面結成了露珠，更讓雙靈頭疼的是，因為接了兩分鐘的電話，煎蛋在鍋里糊了。
正當雙靈鬱悶的時候，門鈴響起來，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監控視頻，煩躁的心情消失不見。
“你還知道回來！”
隨着埋怨又激動的聲音，雙靈把鏟子放進鐵鍋，小熊印花的圍裙被脫下來，掛在椅子上面，顯得想要開門的心情。
“咔嚓”大門打開，雙生跨步進來，面對眼前的雙靈果然看向別處，尷尬的氣氛一直圍繞着兩個人。
“早餐……”
“不太習慣，你自己吃吧。”雙生快速說道。
“那進來坐。”
“好。”雙生一邊點點頭，一邊靠近衣架，“我說話就是直白，請你不要放在心裏。對了，我的房間有打掃嗎？”
“一個月一次，哦，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哪裏需要我，我去哪裏。即使是瑣碎的事情，也要接下來，然後去完成這個任務。”
“有工作就行。”
“是的，我需要這樣逍遙又自在的生活。也許這就是自身的性格，你應該懂的，如果有人奪走我的自由，無論是僱主還是親戚朋友，都別想接近我。”
“知道，所以你選擇離開。”
“你不要老是記得這件事情，如果給自己壓力的話，你會面臨崩潰。”
“是嗎？”
“嗯，我一進來就聞到糊的味道，而且還是煎雞蛋。你啊，需要談一場戀愛。”
“不說了，我們跳過這個話題。”雙靈走進廚房。
雙靈摘下圍巾，整理着凌亂的衣領。
“對了，你怎麼突然有時間？”
“是某人的念想叫我回來，不跟你開玩笑，當然有一件棘手的案子。”雙生看着牆壁上的畫像。
這個時候，雙靈端來兩杯沏好的茶水。
“真的沒有其他人呢！”
“我已經離開偵探社，肯定切斷了聯繫，屋裏只有我們兄弟。”
雙生故意明知故問，想讓自己的兄弟認為，這是一種關心。
“到底是什麼案子？”雙靈問道。
雙生的表情很悲壯：“跟我來就是。”
雙靈一邊穿上大衣，一邊點點頭。
“其實，我也還沒有到過案發現場，直接來找你了。”
“那走吧。”
雙生正在戴好圍巾，無意間看到左邊，角落掉落一張請帖。
一個小時以後，雙靈和雙生走下車，案發現場就在上海的一個水泥廠，機器轉動的聲音直擊耳朵。抬頭看就是除塵器，就像一棟樓那麼高大。
雙生一邊整理圍巾，一邊彎腰走進封條：“死在這種地方多不舒服，為什麼選擇水泥廠？”
雙靈沒有回應，對着一個拿着照相機的警員揮揮手。
“來了。”
“誰是目擊者？”雙靈問道。
“就是水泥廠的員工。他說自己去清理內部的時候，死者吊在這裏。”
正當雙靈和警員談話期間，雙生走到除塵器下面，男性的屍體被五花大綁，脖子還有一根繩子。
“小生，能看出什麼情況嗎？”
雙生用戴着手套的雙手拍了拍屍體：“從僵硬的程度來判斷，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五點。”
雙靈低着腦袋，走在案發現場裏面思考，大衣被風吹起，響聲很有節奏。
“你不需要查看屍體嗎？”
“不用。”雙靈笑了笑，“因為你的觀察力比我強。”
“你以前也是這樣，自己從來不碰屍體。”
“小生，我們這樣分工明確不好嗎？”
“哎！”雙生嘆了一口氣，“我先說出我檢查出來的結果吧。”
“請。”
“根據我的觀察，屍體並沒有遭受毒打。另外，這個人是被勒死的，五花大綁之後才吊起來。”
雙靈點了點頭：“還有那些發現？”
“死者的指甲內側有血液，如果是兇手的，應該有一段強有力的反坑。”
“嗯。”
“對了，死者的年齡不超過三十歲，脖子上的勒痕很深，說明兇手的力氣特別大。”
“小生，你還是那麼觀察入微。”雙靈看了看死者的臉，“面相很眼熟啊！”
“不管他是誰，你專心找線索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雙靈被自己弟弟懟，只好低着頭看地面，想要找到兇手留下的痕迹。
過了一會兒，拿着照相機的警員走過來：“雙靈先生，剛剛找到了被胡泥水糊掉的汽車，已經清理乾淨。”
“汽車？什麼款式？”
“大眾，這輛車雖然新，但是沒有多少油。”
“對了，裏面沒有遺物禮物嗎？”
“乾乾淨淨，就連一個指紋也找不到。很難查出車主，到底是兇手還是死者？”
“那得交給你們檢驗科。”雙靈突然愁眉苦臉，“要是查不出來，這個謀殺案將變成懸案。”
“怎麼可能！”
“要是大家一起努力，也許會偵破，哦，剛才聽了我弟弟的檢查報告，你有什麼補充嗎？”
“沒有。”警員搖搖頭。
旁邊的雙生問道：“你的推斷呢？”
“我們想像一下，死者並沒有被毀容，而是光明正大地吊在這裏，表示兇手想要所有人知道，對不對？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兇手不懼怕被找到。”
這個時候，雙生的手機響起，看了一眼屏幕呈現出來的信息：“我們得去上海警局。”
“檢驗結果那麼快嗎？”雙靈滿臉疑惑不解。
半小時后，雙靈和雙生來到上海警局，刑事科裏面非常暖和。
“科長，他們來了！”說話的女人是朱寶寶，站在辦公室門口。
聽到朱寶寶響亮的聲音，正在忙碌的一群警員，抬頭看向玻璃門。
“啊嗯。”醇厚的男聲傳來，閑下來看熱鬧的一群警員，看見徐會走出辦公室，立馬埋頭苦幹。
雙生並沒有感到陌生，因為走來的科長，在自己還沒有離家出走之前，給了很多幫助。
“他捨得回來了？”徐會靠近雙靈的耳邊問道。
“不是您邀請我弟嗎？”
“啊，應該是朱寶寶。”
“這兩年什麼時候走的那麼近？我一點也不知道。”
“誰叫你也學會消失，把一些錯綜複雜的案子留給我們警方。”
說到這裏，雙靈的手機響起一聲鈴，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看，只是一個地址。
“你知道世茂濱江花園嗎？”徐會問道。
“嗯，怎麼了？”
“剛才得到檢驗報告，車主就住在這裏。”
“叫什麼名字？”
“李江龍。”
“有沒有說出車子什麼時候被偷？”雙靈看着徐會問道。
“嗯。他原本要去上班，停在房子門前的這輛車消失不見，他尋找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後打電話來報案。”
“已經說清楚情況，為什麼我還要跑一趟？”
“因為車裏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李江龍的東西，怕他是騙子。”
“這種事情不可能吧！”
“所以需要你去了解，你弟也可以跟着，快點。”
洪亮的聲音鑽入雙靈的耳朵，差一點聾掉，幸好和雙生跑得快。
“真是不可思議，案發之後就找到車主。”雙靈坐在副駕駛上面。
雙生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問話：“這樣說來，李江龍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對嗎？”
“也許吧，如果他真的是兇手，過去詢問根本沒用。他不會說實話，謊稱是別人偷走。”
“嗯，再加上他的尋找車輛時間，完全可以把一個人殺死，然後回到工作的地方。”
雙靈掏出手機，把這些推理的話語寫進屏幕。
另一邊，雙生根據車上的導航，沿着黃浦江開去，通過幾名保安檢查以後，終於進入地下停車場。
雙靈和雙靈趕緊下車，坐上電梯，按了徐會剛剛發來的樓層號碼。
一分鐘過去，當電梯打開，李江龍站在門口迎接，年齡跟死者相同。因為刑事科提前通知，李江龍打扮了一下，身上散發著刺鼻的香水，味道非常的難聞。
“兩位大偵探請坐，可以給我看看車子的照片嗎？”
雙靈把手機遞過去，然後觀察大廳裏面。
“的確是我丟失的車輛，什麼時候能去取回來？”李江龍激動的問道。
“需要等一段時間。”雙生回答道。
“為什麼？”
“刑事科沒有告訴你原因嗎？”雙生瞄了一眼雙靈，正在屋裏轉來轉去，“李江龍先生，我們懷疑你的車子運過屍體，需要進一步調查。”
“怎麼回事啊？”
“今天早上，上海警局接到水泥廠員工的報案，一名陌生男子被弔死，就在除塵器底部。”
“啊？可是，如果我沒有車子的話，上班根本不方便，有可能遲到。”李江龍露出不滿的眼神。
“先生，你是在埋怨我們還是警方？這輛車已經涉及謀殺案，如果還給你了，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好了，不知者無罪。”雙靈開口道。
雙生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李江龍先生，請你把早上丟窈車輛的情況再講述一遍？”
“好吧，時間是六點，也就是十月二十九日的早晨。那天我收拾好衣服，一覺到天亮，起床以後拿着皮包出門，那輛大眾就不見了。”
“你確定停在門口嗎？”
“是的，鄰居還看見了。”
“你是不是忘記鑰匙插在車門呢？”
“沒有，我還檢查了一下，確定車鑰匙就在口袋裏面。”
雙生沉思着，想起徐會發過來的檢驗報告，車裏車外的確沒有鑰匙。
“這樣吧，你領我們去停車的位置，可以嗎？”
接下來，雙靈和雙生被帶到小區。
“就是這裏。”李江龍指着沒有畫白線的空地。
雙生開始觀察地面，又抬頭看向四周，聳立着幾根電燈，都按裝監控攝像頭。
“怎麼樣？”李江龍問道。
“這個空位的確停放過車子，根據留下的輪胎印來判斷，就是一輛大眾。不過，很難辨認車主是不是你。”
“又是什麼原因？”
“裏面沒有找到能證明你是車主的東西。”
“不是吧。這輛大眾我買了五年，一直捨不得開，才會那麼新。”李江龍坐到台階。
“對了，商家賣車的時候，都會送出一份保險，你還留着嗎？”
“沒有，因為搬家好幾次，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裏。”
“那就沒有辦法。”
“可是鄰居可以給我作證。”
“不行，剛剛發生的謀殺案還沒有偵破，要是交給你開去上班，留有的蛛絲馬跡就會消失。”
“啊！原來是這樣，我的確考慮不到，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