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曾遠去的戰鬥
維度十二
霸者武裝的意識！
李華牧見得廬山真面目，心中反倒是沒有充滿如願以償的感覺，叫他自己也感到驚奇。
當下便說道：“我暫且叫您十二姐可以嗎？”
“隨你喜歡。”十二並沒有注重稱呼上的問題，繼續道：“你能夠從我給的一系列提示和考驗中，成功重新激發出自己的心網波動，證明了你也沒有記憶之中表現得這麼愚蠢。”
“現在你的身體可以自由運行原始阿爾法能量，要做深海提督還是艦娘提督都是一念之間的事，隨你心意切換。”
“我消耗太多能量了，要進入一段時間的睡眠當中去，太陰現在和多蘿西戰鬥着，你準備好就去幫助她吧。”
十二留下叮囑，緩緩步入眼前的這片思維大海之中去。
而艾拉此時也被解除了禁錮，走向李華牧說道：“我也快支持不了了，為了持續提供改造你身體的能量，穿越帶來的許多模塊都崩潰掉，無法使用，只剩下深海復蘇和艦娘建造兩個模塊了。”
“現在如果你選擇復蘇深海，極大的可能是沒有攜帶【死忠契約】的，你要千萬小心使用這個功能，別讓該沉寂的麻煩再度出現。”
“另外出去后，像建造艦娘那樣，為我打造一個身體，我已經在你的身體中呆不下去了。”
“出去的方法，‘想’就行了。”
李華牧消化着兩人的話，隨後點頭示意明白。
心念思索見，眼前一黑，再度慢慢睜開，便是一片光明。
看着熟悉的簡陋樹枝棚屋屋頂。
李華牧深知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
而一直在旁閉眼休息的太白也掙開了布有血絲的憔悴美目。
“你還好嗎？”
李華牧撐起身子，搖了搖昏昏的腦袋，答道：“感覺不錯。”
太白說道：“你的身體曾經突然消失，然後過了一天又像組建艦娘身體那般出現，如果這中間我不是感受到頭盔中的能量流轉，真覺得你已經承受不住能量亂流而死掉，又或者成了植物人。”
李華牧明白自己為何能夠掌握原始阿爾法能量了。
他拍了拍……點了點戴着的頭盔說道：“這霸者武裝幫我重活了一次。”
“她還說自己的名字叫做十二。”
太白嘆道：“我不懂這些，不過現在你要抓緊時間了，南邊打得很厲害。”
剛說完，又是一陣陣像被重鎚敲擊胸口的衝擊傳來。
若不是太白的領域支持着，這脆弱的木屋也分分鐘倒下。
“等我一下。”李華牧不再耽擱。
右手往心靈倉庫空間中一探，便是從虛空中取出一個晶核球。
喃喃道：“幸虧艾拉你沒把建造器也拆掉，不然就麻煩了。”
現在李華牧的心靈倉庫中可是只剩下幾件東西，原本那些資源結晶和裝備晶球估計都被艾拉拿去當柴燒來充能了。
他把晶核球放到空地上，通過阿爾法能量的輸送激活，迅速拓展成一個半米高的立方體機器。
太白一看是微型艦娘建造器，狐疑地看着李華牧問道：“你現在來造艦娘？”
“借我四種資源結晶各一千，還有快建卡。”
“金屬……燃料……彈藥……特化。”太白從自己地心靈倉庫中認真數出了四塊結晶體，扔出了李華牧，“借一千還一千五，快建卡一千。”
【資源結晶：薩諾亞的資源與遊戲對應關係為：金屬結晶=鋼鐵，燃料結晶=燃油，彈藥結晶=彈藥，特化結晶=鋁結晶。】
“還你兩千。”李華牧大方說道，雖然他現在身無一文。
按照艾拉在腦海中的指引，李華牧投入了四種結晶到機器里后，再用手輸送屬於艾拉的能量到機器當中。
機器先是釋放出一個白光球，然後許多能量光線慢慢匯聚成實體，最後出現了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女子。
“艾拉。”
李華牧伸出手歡迎這位以前只會在腦海里BB的老朋友。
艾拉隨意地握了握手，說道：“提督，沒有時間了。”
“慢着，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什麼回事？”太白看着這畫面就很奇怪。
一位不像艦娘更像是提督的女人被艦娘建造器給建造出來，還一副和李華牧很熟絡的樣子，對於太白這位薩諾亞的原生艦娘可以說是古怪得詭異。
“一邊走一邊說。”
李華牧在前往海邊營地的路上，像太白簡要說明了艾拉的由來。
事情脈絡清晰后，太白一臉思索：“雖然我也見過、聽說過其他穿越而來的提督，但是像你這樣帶着副官一起來的，還真是未曾見識過。”
李華牧則是笑了笑：“與穿越時空相比，憑空出現的艦娘和深海才是更叫人難以置信吧。”
“也對，這世界就算髮生什麼事也不稀奇了。”太白嘆道，她學習過人類的科學知識，當然知道憑空造物屬於舊時代的幻想。
可自從阿爾法能量出現后，一切都變了。
三人來到海邊營地，只見各個艦娘都是渾身濕溜溜的。
看到李華牧出現，三十多號人都擁了上來，問左問右，問東問西。
所謂三個女人一群鴨，三十多號艦娘呱呱呱。
要不是有着艾拉和太白在，李華牧想解釋清楚都得花上十幾分鐘不止。
諸位艦娘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后，也安靜了許多。
李華牧便問道：“太陰姐還在戰鬥嗎？”
卡在眾人前面的黎塞留搶答道：“已經斷斷續續戰鬥了一天，從南方傳來的奧米加能量濃度分析，估計還沒有分勝負。而且北方的軍隊已經三天沒有回話，我們派出去的戰機都被攔截掉，恐怕戰況凶多吉少。”
被擠在黎塞留身後，身材嬌小的維內托往頂着自己肚子的屁股一拍：“黎塞留你這個大屁股別頂着我。”
“嗯！”黎塞留瞬間紅了臉。
“怎麼呢？”一旁的俾斯麥問道。
“沒事……”
一點鬧劇，讓緊張的氣氛稍解。
而李華牧在意識海與世隔絕了四天，這東庭洋已經幾番風雲變動。
心中盤算了數下，他與艾拉一旁細細討論一番后，才回來向大家宣佈任命艾拉為整支隊伍的後勤主官。
同時，請求太白帶着羅德尼、納爾遜、科羅拉多三位領主級艦娘先行前往南方海域，看能不能幫上太陰姐的忙。
又向各位艦娘借來大批資源結晶。
還真是不問不知道，原來個個都是小富婆，她們平時到底藏了多少資源結晶啊！
不過回想她們在海島上也沒有多少花費結晶的機會，自然也讓李華牧心疼了一番。
李華牧將十萬的資源結晶，全部投入到心靈倉庫中，獨自離開營地，來到另外一處沙灘地。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仍舊無聊地呆坐在那裏。
“你沒有趁着這次機會走，真是讓人難以捉摸，也不像一位深海大領主的作風。”
李華牧重生以來，首次打趣說道。
而那道身影——穿着的染血白衣未曾換過，原本修剪成齊劉海的白髮也長得很肆意，臉上也有些臟髒的，看來她也不曾想過要清理一下自己。
她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走，這片海域可是上演着一出大好戲啊，要是錯過了，才讓人覺得無味。”
“反倒是你之前突然失去了心網波動，又突然趕在契約中斷之前連上了，這才叫我感到驚訝呢。我可以感受到，你現在的身體很有趣……”
白髮女子爬了起來，繼續說道：“而且在現在的情況下單獨面對我，勇氣可嘉。”
李華牧面對白髮女子搖了搖頭：“彼岸棲姬，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落魄啊，只剩下用言語威脅小魚小蝦的勇氣了么。”
“廢話少說，你是想我去和多蘿西打？”彼岸不屑恥笑道：“除了太陰那個變態，在場沒有人是多蘿西的對手。”
李華牧不急着說服，只是緩緩說道：“我聽說三角黑礁域能夠一直保持中立，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深海隊伍的精銳度高，在三角黑礁域誕生的新生深海都會被趕出去，然後只收納相當於五十到一百級艦娘的戰鬼級深海。常年由數十萬戰鬼級以上的深海組成的軍隊，是不可被輕視的勢力。”
“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強大的首領，【操偶師】多蘿西、【夢魘】法蘭，這兩位是曾經參與十天淚戰役的深海大領主，經過四十一年後，實力肯定有所不同，我想沒有人會主動去挑釁。”
“所以明明知道她們以避難所的名義招募手下、增長軍勢，明明知道她們另有所圖，但也沒有勢力願意去逼迫她們選擇立場。”
李華牧的說辭，讓彼岸稍微正視了他一眼：“你能夠察覺到這一層含義，真是難得。”
“不過現在她們突然改變立場，不可能是【鬼姬】的原因。”李華牧看緊了彼岸棲姬的眼睛，“至少不是直接原因。”
彼岸棲姬冷眼道：“小傢伙別來試探我，就算有着契約的約束，我也有殺掉你的能力。”
李華牧無懼，反而與彼岸相對而坐：“讓我猜猜，鬼姬一定早與多蘿西商談過，但是沒有達成合作共識，所以一開始的繁花市之戰和東櫻偷襲戰，三角黑礁域沒有出兵。”
“而她們現在出手，大概有三個理由，一是鬼姬付出了更多的利益；二是深海提督說服了她們；三是她們終於等到了合適的機會，一個可以魚與熊掌皆得的機會。”
彼岸聽到這裏有些興趣，應道：“深海提督？你說說為什麼會是深海提督說服了她們。”
李華牧笑道：“深海有統治大海的慾望，同時在【深海暴動】的狂暴期里也會對陸地產生統治慾望。”
“在這次攻擊之前的四十一年的時光里，多蘿西不單止是自己、更壓制着手下深海對其他海域、陸地的攻擊慾望，顯然有着更深層的需求，才會讓她們願意去壓制本性。”
“所以如果和鬼姬達成合作，她們將來哪怕可以取勝，也會面臨著和鬼姬戰鬥的風險。”
“深海提督則不同，深海提督的存在是尷尬的。原生的深海不想被人類管轄、深海提督儘管經過深海化改造，但還是必須經常生活在陸地上。”
“兩者地位皆有相同的地方，被人類和深海所排擠，同時在利益上也能各取所需，這才是她們能夠合作的關鍵。”
彼岸明白李華牧的分析，應道：“陸地和近海歸深海提督、遠海歸多蘿西，那麼確實能夠達成合作……那麼你的第三個理由？‘魚與熊掌皆得’這人類的諺語是指利益全獲得的意思吧？”
李華牧點頭認可了彼岸的理解：“其實我的第三個理由，正是因為當前這場戰鬥才能夠得出。”
彼岸沉默聽言。
李華牧在沙地上比劃，解釋道：“如果按照第一第二個理由，那麼我們這座島嶼不可能不被攻擊，以我所知道的情報，多蘿西與太陰的戰鬥只意味着一件事。”
“深海的世界終究以強者為尊，她以太陰姐作為登上‘王座’的磨刀石，只有成為和**人秦一樣強大的存在，她才可以無所畏懼地去接收鬼姬在其他海域空下來的地盤。”
“島上的我們、乃至榆林元帥府全體都是多蘿西手上的生命籌碼，唯有這樣，她才能逼迫太陰姐全力戰鬥又不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彼岸聽完，笑了起來：“雖然有些明顯是臆想的地方，不過你大部分都說得有理有據……還有登上‘王座’是什麼意思？”
李華牧隨意說道：“當一片領地的主人，被世人所畏懼，不就是登上王座咯。”
彼岸突然將臉蛋靠近到李華牧眼前，李華牧都能嗅到那鹽味。
幾秒后，彼岸又縮了回去，饒有趣味的主動說道：“你變了，身體上流轉的居然是原始阿爾法能量，也難怪你會清楚‘王座’的信息。”
李華牧不慌不忙：“請問王座的信息是指什麼？”
彼岸棲姬不吃李華牧的魚餌：“知道的人，不用我去解釋；不知道的人更沒有解釋的必要。”
李華牧搖頭否認，轉移話題說道：“那麼你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看戰鬥的結局嗎？”
“你想指揮我，就讓太陰回來吧。”
彼岸一點也不給李華牧面子，對於她而言，李華牧確實只是一個稍有“小聰明”的幸運傢伙而已。
善意地邀請又被毫不留情地拒絕掉，李華牧也不惱火，因為他本來就估算到這個結果。
之所以要來，不過是驗證和排除掉某些可能性。
現在可以確定，在一個多月前，多蘿西並沒有和鬼姬結盟；彼岸更加相信多蘿西會和深海提督結盟。
那麼在北方的學生們就會處於很危險的地位。
深海提督這方勢力想要擴充實力，必然要增加深海提督的數量。之前聽聞他們在繁花市的行動不是很順利，那麼這次肯定只會衝著必勝而來。
那麼，我就試着用這新身體混入到他們的隊伍中去。
李華牧想着計劃，已經走到與島嶼中心。
既然要扮演一名深海提督，那麼必要的準備必不可免。
李華牧又放出微型建造器，一次過把剛才向艦娘們借的資源全部扔進去。
啟動艾拉留在自己心靈世界中僅剩的兩個功能模塊之一。
李華牧同樣是將手搭在機器上，可這次灌輸的是濃郁的深海能量。
機械隨之放出無數的黑色“閃電”，在小樹林內縱橫分散環繞成圓型的包圍網。
感受着當中的狂暴能量。
李華牧相當滿意。
黑色能量網擴大到五十米的地步就瘋狂收縮，直到壓縮成一顆浮空、充滿光澤的黑色小圓珠。
然後機器向小圓珠源源不絕地傳遞出一股黑白交纏的能量。
能量輸送得越多，圓珠也慢慢變大，也變得更深邃更閃亮。
直到圓珠變成人頭大小，突然碎裂，露出一個抱膝沉睡地小人。
小人繼續吸收機器輸送地能量逐漸變大，同時有些能量化為絲線在小人地身體上針織出黑色地長裙。
不久，能量撤去，一個黑髮黑衣的美麗女子蜷縮在深黃的土地上。
李華牧收起建造器，輕拍喚醒女子。
女子那翹長的睫毛抖動數下，眼帘終於是緩緩睜開。
她用瑰麗得如同完美紅寶石的眼睛看着這片陌生的天地。
“歡迎再活一次。”李華牧攙扶起還懵懵然的黑髮女子。
而森林響起一陣聲音。
彼岸從隱身處走出，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位是光彩潔凈的新生兒，一位是落魄隨意的失意人。
兩雙眼眸的碰撞，激發出兩人久遠的回憶。
彼岸棲姬冷眼冒着仇火，兇惡的氣勢不由自主地橫掃着這片土地。
而黑髮女子則是一掃眼中的迷茫，回憶讓她揚起絲絲笑意。
她眯眼看向彼岸，道：“你還沒有死掉？啊……是裝死才逃掉的吧。”
“你這混蛋！！！”
恥辱，讓彼岸棲姬怒火攻心，她，很想先殺掉眼前人。
“來試試吧，看看沒有痊癒的你，能不能殺掉我。”
“阿法娜！”
“彼岸姐姐。”
兩道身影即將交錯之際，李華牧很淡定地喚出十二，徹底保護住自己。
給她一點教訓，削削野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