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帝墳開
此刻龍月已經忘記了自己這個一同逃亡的朋友竟然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人王體,人王體的來源要追溯在開天時代,開天時代萬物初生,萬族爭霸,人族卻無修鍊功法羸弱無比,而其他各大族群甚至有大帝相繼出現,人族就靠着人王體“羲”在苦苦支撐,后經過歷代人王體的搏殺,一直到洪荒時代不同族群碰撞,人族才在各種異獸的符骨之上摸索出修鍊之法,可以說人族能在當今這個時代成為萬族之中的頂尖族群,離不開那時候人王體的貢獻,直到洪荒大帝橫空出世,鎮壓萬族后,人族才得以休養生息,安居一隅。
而這個時候張恆的身體也開始不斷萎縮,原本充實的血肉已經逐漸泛起蒼白之色,兩人看在眼裏急得團團轉,卻無一點兒辦法。
而張恆此刻卻已經發狠,不斷地將那已經縮小成針尖的元丹鎮壓,現在元丹能提供的元力已經不足以洗滌血肉,只是外界那已經龐大到足足有十丈距離的元氣漩渦,才沒有讓他被徹底吸干,而僅僅靠自己肯定不能滿足肉體所需。
要是換一個意志差一點兒的人,估計此刻已經慌亂,而張恆經過之前的遭遇與悲痛,卻不能輕易放棄,他還沒有查明青陽村到底是誰的勢力屠殺,也沒有查清楚青陽鎮到底是誰屠殺,“拼了”心一狠后,張恆徹底放開鎮壓元丹的心神,緩緩睜開眼睛,緩慢的將腰間掛着的山河鼎取出,單手一握,龐大的元力將右手炸的血肉模糊,一滴滴鮮血澆灌在山河鼎之上,那寸許大的小鼎逐漸放大,緩緩罩在張恆頭頂之上,一道道藏青色的光芒不斷的將能量引動,原本十丈的能量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轉眼之間便已經百丈大小,而龍月龍千兩人被一道勁風直接吹飛,下落不明,察覺到山河鼎的威勢后,張恆鬆了口氣。
而外界,一道百丈大小的能量漩渦橫貫天地之間,一道道原本注視着青陽村小山谷方向的目光頓時投向能量中心處,“帝兵...”一道道驚呼聲響起。
“是誰現在就祭出帝兵,是想提前引動大戰嗎?”九天之上忽然一道人影緩緩降下,威嚴的聲音響徹此方。
“並沒有人引動帝兵,這氣機不是熟悉的帝兵。”另一邊一道聲音也響起,身後數人肅然而立。
而這個時候,元青陽村村口之地的一位老人卻突然抬頭,臉皮抽動一下,卻又馬上低下了頭,彷彿害怕被人察覺出來什麼。
“鼎”帝兵之中鼎狀無比稀少,“這股氣機不是任何一種熟悉的,難道是》”青色大鳥那邊,一陣彷彿是自語一般的聲音響起。
“小友作何解釋?”之前那位大能開口詢問道。
青色大鳥一邊,一名女子走出,站立在其他人之前,讓人眼前一亮,身着白裙,戴着面紗卻也能隱隱看到面紗之下的盛世容顏“陌生的鼎狀帝兵只有山河鼎,據傳蕭族山河大帝最後去的地方就是極東之地。”
話音一出,天地寂靜,而村口的老人卻是神色一變,這老人就是中州蕭族之人,山河鼎一出現他就有股悸動的感覺,他也是第一眼辨認出帝兵是哪位大帝的武器。而這不是讓他變色的原因。
自遠古便有流傳,極東之地神秘莫測,就連大帝進去之後都不能出來,而有記載的也只是在那個地方終年被濃霧籠罩,不論是普通凡人,還是天地之間的大能聖人甚至大帝,都只是只能進,卻不見出。
根據這樣就可以推測出,山河大帝最後可能要麼沒有將帝兵帶進去,要麼就是大帝戰死,帝兵自行飛出。
“山河鼎嗎?”現場之上任然有無盡的妖獸向著小山谷哪裏飛奔而去,可是所有人都暫時沒有關注哪裏,只是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張恆所在的地方,確切的是盯着他頭頂上下沉浮的山河鼎。
張恆察覺到那些不加掩飾的帶着貪慾的目光,卻只能無奈苦笑,山河鼎復蘇之後他的肉身確實恢復了一些,就連元丹也再次飽滿,一道道紫色紋路環繞,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那龐大百丈的能量也不能滿足他的所需,肉身再次開始乾癟,元丹也再次逐漸縮小。
“那是個人嗎?”忽然那名女子身後一少年失聲驚呼,將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入到哪裏。
“真的是一個人,他怎麼能承受這麼強大的能量,即便是上古記載的聖人也不過如此吧。”一名老者喃喃自語,顯然對這一切充滿了懷疑,但是眾人都明確看到,的確是一道人影盤坐。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只見自始至終沒說話的那幾人之中飛出一道白色的羅盤,沒入山河鼎籠罩的範圍,隨後再次掠出,天空之上顯示出一道投影,頓時讓眾人感覺來到了地方,許久之後才有人不確定的說道“一名脫凡境的少年?”話音落下后,眾人再次驚訝。
“人王體。”青色大鳥旁的那名女子忽然說道,話音落下看着漩渦中心,彷彿透過元氣漩渦,看到張恆真身一般“可惜了,廢體。”
聽到人王體后,眾人先是驚訝,隨後又是同情,當然幸災樂禍的更多,兩萬年前的那個大教,正是因為將籌碼壓在了人王體之上,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而教派更是後來被仇家滅亡。
“這點兒能量杯水車薪罷了。”一道道議論聲響起,讓張恆的心都沉在底了。
“莫怕,爺來了。”
忽然,張恆神情一震,差點咬掉了舌頭,連忙四處查看,可是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大德,是你嗎,大德,你在哪裏?”張恆開口問道,此前小臉之上的冰寒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臉上洋溢着笑容,他不想將傷心表露在最親近的人的面前。
“廢話,這麼大的熱鬧爺怎麼可能不來,你別亂看,待會直接將你送進那個墳里。”曹大德得意洋洋的說道,只是任然沒有任何聲音。
“你在哪裏啊,我現在動不了啊,被定在這裏了。”張恆神情變得沮喪,“剛見面就又要天各一方。”想到傷心處,差點兒哭出來。
“別嘰嘰歪歪的,你引導元力沖刷肉身,之前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種體質,怪不得這破鼎要跟着你。”曹大德說道,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張恆竟然是人王體,也怪他之前實力太弱。
曹大德沒有在理會張恆的聲音,只是小小的身軀隱匿在張恆方圓百丈,不斷地來回騰挪,而隨着他的動作,一顆顆亮晶晶的石頭不斷的埋入地下,他要布下一座大陣,將張恆直接挪移到那一處大墳裏面。
忽然他抬頭看去,只見之前前赴後繼的妖獸此刻已經逐漸減少,而張恆頭頂上的漩渦也增加到兩百丈的範圍,知道張恆是人王體之後,其他眾人都不在關注,只是目光若有若無的看着元氣之中沉浮的大鼎,這才是她們的目標,而伴隨着妖獸的減少,天空之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身影向著後山方向飛去。
“來不及了,小子你在這裏先等等,我馬上回來。”曹大德一咬牙,將手中剩下的石頭全部拋出,向著後山便疾馳而去,可是奇怪的是,他所過之處竟然沒有一人能發現他,只是地面之上有一排排腳印,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也沒有人會刻意注意地面的腳印。
聽到曹大德離去,張恆也鬆了口氣,他現在的狀態可是奇差無比,他不想讓自己的凄慘模樣讓曹大德看見。而現在她已經脫相了,儘管元氣漩渦已經有着兩百丈的範圍,可是任然不能滿足他自己所需,內視時候可以看到他四肢血肉瑩瑩發光,和軀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現在也觀察了,只有軀幹和四肢變成一樣,他可能才會停止吸收元氣,也幸虧有山河鼎的協助,否在靠他自己,可能瞬間都被吸幹了,而現在他的修為已經成為脫凡境,後腦靈台黯淡無光,元丹消失不見。
曹大德來到山谷之處,看着小時候張恆給他說的那個洞口,面色複雜,有懊惱,有釋然,有生氣,要是張恆現在看到肯定大吃一驚,因為曹大德現在已經不是五六歲的模樣,而是成了十幾歲少年的模樣,誰能相信一個滿打滿歲六歲的孩子竟然是這個模樣。
而他之所以有這麼複雜的心裏變化,完全是因為張恆的山河鼎是在這裏撿到的,而山谷半空之中有一個洞口,之前張恆給他說過,他沒當回事兒,沒想到再次回來竟然是帝墳的入口,這對於他這個勵志挖遍諸天大帝的墳墓的人來說,豈不是奇恥大辱,多次來到這裏都沒有發現大帝的墓穴。
而此刻山洞之處一道道血跡浮現,不斷地向著大門的內部湧進去,原本山谷之中的一處小湖水也是徹底成為暗紅色,這是張恆之前最喜歡的地方。
轟隆隆,一道轟鳴聲響起,洞口崩塌碎石飛濺,山谷很快便被夷為平地,而荒獸森林之上原本籠罩的霧氣,仿若遮天大幕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湧入洞府,周圍的人對此情此景已經見怪不怪,但凡是帝墳,在開啟的時候一切的異常都是正常。當最後一縷薄霧消失以後,天空之上狂風驟起,電閃雷鳴,一道道巨木一般的閃電不斷地劈打山谷,經過半個小時的電閃雷鳴后,虛空之中出現一座寬約百丈的巨大洞口,在洞口出現的一瞬間,忽然原本相安無事的眾人猶如瘋了一般爭先恐後的湧入。
曹大德怪笑一聲,回到張恆所在的地方,繼續完善之前的陣法,而隨着天色暗淡下去后,才疲憊的出聲說道“準備好,馬上就要進去了,進去可能會分開,但是你記住只要呆在山河鼎之下,你就不會有事兒。”
張恆正要應聲,卻忽然感覺眼睛一暗,任然是盤坐的姿勢來到一處地方,頭頂上山河鼎依然沉浮,而他好像坐在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之上,感覺有點兒硌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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