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人王體,覺醒,危機
“怎麼了張兄?”看着張恆不斷變幻的臉色,龍月開口問道。
張恆猶豫再三,才繼續說道“我感覺這裏很熟悉,我現在還不能確定。”
龍月秀眉一皺,張恆的回答模稜兩可,他也不好再問,只能埋頭繼續趕路,風馳電掣,三道身影在樹林之間不斷穿梭,輾轉騰挪,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奔行之後,張恆終於確定了下來。
看着面前熟悉的懸崖,以及懸崖邊上已經坍塌的洞府,張恆停下腳步,“還真是又回去了。”張恆輕聲開口說道。
察覺到龍月疑惑地眼神,他開口解釋道“這個方向是我們小鎮的方向,當初我和.....嗯,我侄子曹大德就是從這裏才去到帝都的。”心裏默念一聲告罪。“這裏在趕路半天應該到了青陽鎮,也就是我以前待得地方。”
龍月點點頭,對於張恆能向他解釋,也是頗為開心,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彷彿林間都明亮了許多。
“趕緊走吧,那鳥都沒了。”龍千從一旁的大樹跳下來,隱約擋在張恆面前,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張恆。
“好,我們走”話音落下三人再次沿着那青色大鳥留下的痕迹追蹤過去,大陸之上一元境的修士已經可以靈力外放,速度遠超常人,而丹府境的修士則是可以短暫凌空,當然不乏天才在這個境界也可以短距離飛行,只有在三花境界的強者才可以自由飛行,只是時間越長消耗越大罷了,張恆三人只能在地面奔行,要不是那巨鳥太過龐大,留下的痕迹做夠明顯,他們也沒有那麼輕而易舉的追上。
張恆已經十三歲了,從十歲的時候帶着曹大德橫穿荒獸森林,遠赴帝國求學,卻沒想到三年過去竟然再次回到這裏。
看着遠處逐漸開闊的地勢,張恆的速度越來越慢,只是吊在龍千龍月的身後,但是速度再慢,也有出去的時候,當張恆眼前一亮,終於出來之後,看到的卻不是之前青陽鎮的那般模樣,青陽鎮已經毀了,處處斷壁殘垣,大地已經焦黑,方圓數千米的巨大鎮子不見一道人影,張恆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忽然,他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向著遠處奔行過去,龍月龍千看着張恆的模樣,也是心裏不忍,縱身跟在後面。
張恆來到之前經常去的地方,看着坍塌的院牆,以及斷掉的柳樹,再也壓抑不住,眼淚順着眼眶滑落,他不斷推開那道門,害怕看到自己此前最害怕的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推開那道門,他可能會後悔,強壓這內心的悲痛,推開那扇木門,入目之處滿目瘡痍,院落中的房屋已經倒塌,院子中間的石桌也已經碎裂,而院落中的血跡在這斷壁殘垣之中卻是如此刺眼,張恆身體一晃,扶着腐朽的木門,跌坐在地。
茫然的抬起頭“為什麼?”
龍千不知道這院落的主人是張恆什麼人,他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走到一旁,一拳將一塊巨石崩碎,龍月沒有理會龍千,只是走到張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張恆身邊。
這院子正是吳婆婆的院子,張恆小時候沒少受她照顧,可是如今卻已經天人永隔,那刺眼的血跡宛如最鋒利的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如此殘忍。
他無法想像,該是怎樣殘忍的人能將整個鎮子都給屠了。
........
夜色下,一道映紅了半邊天的火光在青陽鎮上亮起,拖着疲憊的身軀,一家一家將那些還殘存的屍體集中起來,藥鋪的掌柜,夥計,吳婆婆的屍體,賣糖葫蘆的老頭,挑貨郎李海,一家一家,一步一步,最終一把大火將一切燒為灰燼。
“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做的,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街道之上,張恆重重的磕了兩個頭,在心底默默發誓,她所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已經都不在了,變得陌生。
“走吧,我們一起幫你查。”龍月扶起張恆,鄭重說道,他之前就那樣看着張恆一家一家的去收集殘屍,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張恆不讓,他也身負家族血仇,此刻張恆的遭遇讓他更加難受,將心底的悲痛壓下。
龍千在一旁默默佇立,拳頭緊握,額頭上青筋都冒了出來,粗重的呼吸也可以顯示出此刻他的內心也充滿煎熬,恨不得殺到天耀帝國,手刃仇人,只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去和那樣的龐然大物爭鋒。
夜色下,三道身影漸行漸遠,一陣大風刮過,火光之中映射出一道目光,看着離去的三人,最終嘆口氣消失不見。
張恆再次回到了青陽村,可是與離開之時青陽村的杳無人煙不同,此刻青陽村周邊一道道攝人的氣息隱匿,無盡的妖獸前赴後繼的從天上地下向著青陽村後山飛去,看不到起點,也看不到終點,三人離着很遠便蟄伏下來,儘管知道沒用,但是他們也不敢隨意靠近哪裏,哪怕張恆在恨,這裏是數百熟悉之人的埋骨之地,他也沒有去,被龍千緊緊攔住。
“忍耐一下吧,我們去了無疑是送死罷了。”龍月說道,目光緊緊的盯着遠處的山頭,哪裏有一直青色大鳥趴卧,哪怕是在夜色下,也泛起陣陣寒光。
如果曹大德在這裏,肯定會感慨,女人果然是最記仇的生物,只是被嘲諷一聲,三人在龍月的帶領之下竟然千里追到了青陽村。
張恆最終妥協,沒有去哪裏,只是在山洞裏面盤膝坐下吞吐元氣,沒有去看外邊發生的事兒,也沒有理會那一陣陣充滿痛苦的巨吼之聲,只是以往俊秀的小臉之上充滿冰寒之色,到底還是小孩子,不懂得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這何嘗不是赤子童真,忘記外物,專心修鍊,一元境中期的修為此刻也漸漸再次上漲,向著後期靠近。
被固元靈晶草拓寬的經脈,一道道元力翻滾奔涌,最終匯聚在後腦之上的靈台,渾圓的元丹之上,一道道波紋流轉,而如果細看之下,會發現元丹之上竟然有着十道紋路,之前張恆感慨過,山河經的殘篇最多只能支持他修鍊到一元境的巔峰,而他曾經也疑惑,為什麼自己的修為比龍千龍月提升的慢很多,而且他觀察過,龍千龍月修鍊之時身上的波動並沒有自己的大,按理來說自己的修為應該和龍千不相上下才對。
差距到張恆修鍊之時的波動,龍千龍月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他們不止一次見過張恆修鍊,但是一元境來說,這堪比丹府境的元氣灌注,哪怕是他們,也沒有這麼輕易的能承受下來。而張恆這般動靜,修為提升的卻是緩慢無比。
天色漸亮,張恆並沒有停止修鍊那巨大的元氣潮汐已經有足足三丈,也幸虧是他們距離那些人較遠,再加上這裏是無盡妖獸必經之地,才沒有引來窺探,龍月龍千對視一眼,默契的走到洞府邊緣,警惕的戒備着外面,而他們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擔憂,張恆要突破了,但是他們卻高興不起來,如此急躁的突破,勢必會對張恆以後的道基造成難以磨滅的影響,只是現在張恆已經陷入深層次的狀態,他們如果強行喚醒,可能會使得張恆重傷。
太陽當空,之前三丈龐大的元氣漩渦已經有了足足五丈的範圍,天地之間的元氣都被引動,如果繼續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讓那些強者察覺到什麼,此刻龍千兩人的眼中已經不是擔心,而是驚駭,他們怎麼也不能理解張恆吸收了如此龐大的能量,為什麼還不突破,甚至沒有一絲變化。
而張恆此刻卻是欲哭無淚,他現在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頭頂之上的元氣漩渦不斷的湧入元氣,匯聚靈台之上的元丹,可是元丹不但沒有擴大,反而逐漸縮水,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則是他全身的經脈此刻彷彿是饑渴一般,不斷地抽取元力,龐大的元力洪流非但沒有讓她的經脈脹痛,反倒是在不斷地衝擊血肉,如果他之前的血肉來說好比是白玉,而此刻的血肉就彷彿是傳說中的長生藥,晶瑩剔透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能量,他明顯的可以感覺到,此刻哪怕是肉身之力,也可以硬撼丹府境的強者,可是修為卻不增凡減,一路掉落到堪堪進入一元境的地步。
“怎麼辦,怎麼辦,”張恆心急如焚,後腦靈台之上的元丹已經委靡到黃豆粒一般大小,黯淡無光,讓他心急如焚,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肉身饑渴的感覺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是不斷加大,如果在這樣下去,他的元丹可能會直接消失,掉落到脫凡境,就連固元靈晶草化作的經脈薄膜都被血肉吸收的不斷流逝能量,一旦這薄膜消失,他毫不懷疑經脈都會被血肉的吸力給崩壞,用盡全部心力去不斷地阻隔靈台之上的元丹,元力輸出是稍微減少,可是卻彷彿杯水車薪一般,黃豆大小的元丹還是在不斷地縮小。
龍月龍千兩人眉頭緊皺,目中的驚駭也是不斷加大,最終龍千不確定的說道“姐,你覺不覺得他像古籍中記載的那樣?”龍千指着張恆說道。
聽到龍千的話語,龍月倒吸一口涼氣,他之前都沒敢往那個方向想,而張恆此刻的狀態,與古籍之中記載的一般無二,“人王體,糟了。”忽然龍月面色大變。
“人王體覺醒,這即便是無上大教也提供不了這海量的能量,他想靠天地能量覺醒。”龍月失聲驚呼,人王體覺醒的能量所需龐大無比,古籍之中記載上一代人王體是兩萬年前的事了,一個無上大教為了覺醒人王體舉全教之力搜尋元晶,元髓,各種蘊含能量的礦石以及各種天材地寶聖葯靈丹,可是最終人王體卻沒有覺醒完成,而是被那龐大的能量煉化乾淨,一個無上大教舉全教之力都沒有完成,後來人王體也被認定為非大帝不能協助覺醒,在大帝不出的年代被稱之為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