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唐主從天命棄唐府 唐煜開啟密穴上任新主

第27章 老唐主從天命棄唐府 唐煜開啟密穴上任新主

在百年秘密之地被打開的當天,常老頭收到了一封信。燒掉信件,他一聲感嘆,“果然是那小子!”

夜半,唐煜洗去一身風塵後來到常老頭屋裏,“常翁,關於我唐家,您到底知道多少?”

望着唐煜一臉的探究,常老頭目光轉向火盆,一眼望盡歲月滄桑,“六十七年啦,從我接到任務到現在整整六十七年啦!”常老頭招了招手,示意唐煜再近些,唐煜便挨着他坐下了。

“我本不姓常”,看了一眼唐煜,緩緩道,“原來姓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祖上是唐府的侍衛,主子恩賞了家姓唐!我從小便不明白,為何要一直保護唐家!後來我才知道唐家的實力!唐家果然值得!但最讓我拜服的是父親說,唐家有拉昏君下台,扶明君上位,控天下恩義,左世間浮雲的力量!”常老頭又嘆了口氣,“小有聰明的人總是自負,被名利驅使容易走上歧途,阿翁我就是一個!好在老主子救了我!”

“救了您?您出了什麼事?”

“年少輕狂,不提也罷!你當我一開始就玩石頭的呀?才不是!不過你祖父給了我一本書!自那就迷上了這些神奇的玩意兒!”常老頭眼睛裏有種奇異的光,盯着唐煜,聲音有些激動,“是你就好,好啊!我早看你不是個普通孩子!你祖父當年就擔心唐家要毀了!你體格弱,大家都以為是那命定之人天命壓迫,還以為你小子活不久呢!”

“什麼天命之人?”

“那時候你還小,世間流傳那麼幾句話,說是隨侯珠,檿弧羽,龍潛堂,幾乾亡。國師預測乾國要毀,當年你祖父就覺得可能是要出一個大人物,猜想唐家會毀於他之手,至於隨侯珠,也因為確實保了你一命才留下。本以為隨侯珠是那招災的禍水,誰曾想到你才是命定之人!”

唐煜垂頭道,“是我毀了唐府,害了雙親!”

常老頭轉頭一哼,“你這孩子,怎能自暴自棄?老主子算過,唐家有一劫,叫誰也不許插手!如果唐家沒落,就各自異姓而居。如果……”

“如果什麼?”唐煜接道。

“如果有一天,大家收到一封唐家特製的密信,那就尊信上所言之人為新主!老主子讓大家改姓,可能就是擔心新主未必出自唐家!卻不成想竟然是你!”

唐煜覺得奇怪,“常翁知道我找到了隨侯珠的秘密,還有那桿紅纓槍,供奉在家祠,又有誰能拿走?既然這樣,這豈不是一切都安排好的?”

“非也,據老頭子這些年的探查,倒像是寧王那樣的人!可最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你這裏,究竟是為什麼,實在匪夷所思!”

“寧王?為什麼是他?”

“別看寧王一副無所求的樣子,實際上那些真正握有實權的人,多聽令於他!最重要的是,他有真正的虎符!”

“什麼?那他為什麼要藏起來,明知太子弒父奪權,卻又一味忍讓!”

“你有所不知,他多方佈局,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而且那晚唐府的事,他也暗中參與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常老頭一笑,“如果寧王是那個命定之人,密令開啟那一刻,你知道自己會有多危險嗎?”

唐煜心痛不已,“想不到竟然是寧王!對了,阿翁你是怎麼猜是他?”

常老頭頓了頓,“寧王趙禾的母親出自唐家!是你父親的庶妹,當年因為與微服出巡的先皇私定終身被唐家趕了出去,最重要的是,趙禾的乳名為隆!”

“隆?諧音龍!皇帝這樣愛重,太子沒想法嗎?”

“聽說都是先皇私下裏叫叫!後來為了以後着想便改了”

“龍潛堂?堂就是唐?所以祖父以為他就是滅唐的人?”

“你祖父也是聽你曾祖父說的,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她母親叫唐羽,就是檿弧羽,他還佔個龍!擱你猜不是趙禾是誰?”

“就幾句流言,怎麼能讓唐家祖上做出那麼大的決定,再說了一個小小寧王,又怎能翻雲覆雨?”

“是啊,小小寧王又有何懼?關鍵是老主子覺得累了,人總是一帆風順,也想換着法兒活一活,既然有天機示警,何不順勢而為呢?老主子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操不了太多的心!”

“難道我父母被殺,諾大的唐家秘軍竟然就眼睜睜看着嗎?”唐煜騰地站起,握緊了雙拳!

“啊呀,你別急,大傢伙幾十年前就散了,老主子說的話誰敢不聽?”

唐煜瞪着兩眼,“阿翁,你之前隻字不提,如今為何又肯開口了”

常老頭知他氣惱,頗感愧疚,“哎,剛剛,唐家舊人都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

“已經燒了,是老主子遺留的舊令。自你開啟密穴之後,密信由守穴人發往四周八部!如今,您已經是我們的新主子了!”常阿翁斂袍叩首,“唐家舊部唐癸子拜見主子!”

唐煜愣了愣,扶起常老頭,“阿翁這是做何?”

常老頭眼裏閃爍着光芒,“政權只維護貴者,但世間多有不平事。江湖兒女短見,只重眼前道義。唐家時代以維持世間平衡為義,恩賞刑罰,唐家掌一方權衡……”

“等等,阿翁,這我可管不了!眼下既知唐府慘案根底,我必然要結清這門官司!”

“是,唐癸子聽令就是!”常老頭的突然變化讓唐煜很不習慣,“什麼唐癸子?這是阿翁以前的名字?”

常老頭笑笑,“唐府分派在四周八部有一百二十軍。每軍領頭人以自己的姓加天干與地支排序,我所帶的一軍在乾國,人數百人。大有軍主將劉挺正在癸子軍麾下。”

唐煜一驚,“什麼?大有軍主將劉挺?”唐煜臉色青了又青,“那天騎營在劉挺麾下,謀殺唐府他這是要造反嗎?”

“劉挺並不知主子真正身份!他只是一個小兵,祖上受過唐府的恩,但不知恩人身份,只聽令行事!”

“如果他不聽呢?”

“他既然是唐府麾下就知老主子的厲害,但叫他混不知鬼不覺受到懲罰!”

“這麼厲害?”

“主子,日後會不斷有人來向您報道,到時您就知唐府的厲害了!”

“阿翁,您別叫我主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元燁吧!這唐府的什麼組織我沒有興趣,我只想報仇!”

“人前我還是主子的常阿翁,主子放心。對了,忘了跟您說,自您接任后,主子暗名為玊,以後您可對自己人稱唐玊,還有一些簽章、印信、賬冊,唐家秘語,舊時的驛站,王公貴族的志冊,三教九流的雜記……太多了,一時說不清,會一一打點起來。”

“這麼多事?”唐煜擰着眉頭不悅,心道實在麻煩。眼下他只想把那些仇人踩進泥里,帶着滿心算計唐煜回到住處。

夜色沉沉,唐煜脫了外衣躺在床上。心中那份仇人名單赫赫在目,寧王?按說該叫他一聲表哥,可他怎能如此心狠手辣?緊閉了閉眼,唐煜心中一片冰涼。

第二天,唐煜剛一起床就瞧見床前立着一個瘦削的小廝,仔細辨認之下讓他大吃一驚,“洪…洪魚?”

洪魚紅着眼眶,“少爺,可算找到您了!”

“你沒死?”唐煜眼中一片驚喜,拉着洪魚上下看。

“沒死,沒死,你們走之後,我拖着那黑衣人不放,他給了我一刀,我就暈倒了。後來叫一個神醫給救了。神醫姓李,他隱居在大山裡,一開始的兩個月我動彈不得,後來好些了就四處尋你,昨兒在行州聽說有位小唐王,好不威風,我就想要是少爺該多好。正想着就遇見了李神醫,他說你在這裏,我就跟來了。少爺,真是你?”

洪魚紅着兩眼,扒着唐煜的胳膊不住地瞧,“少爺你當初怎麼逃的?怎麼又當上唐王了?”

唐煜拍了拍洪魚的肩膀,“好小子,咱都命大,一切說來話長。對了,啞婆婆他們…”

“李神醫說他找人給葬了,少爺放心。”

“嗯,對了,你看見石校尉了嗎?”

“長纓跟我說了,我哥也在軍中,他正往這來呢,我尋思先上您這看看,萬一不是您,我……”說著說著洪魚抽抽噎噎悲不自勝。

唐煜心中又喜又悲,拍了拍他的背,“好啦,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麼小女子姿態?”

洪魚不好容易收了眼淚,又問了好些分別後的事,得知長纓功勞不小,心底感激不盡。等長纓送了茶水進來,洪魚當即拜下身去,“長纓,請受我一拜!”

長纓放下案盤,趕緊扶起洪魚,“你這是幹嘛?”

“少爺幾經風險,洪魚都不在身邊,多謝長纓忠心守護!”洪魚又躬身一拜。

“好啦,他以前也是我主子呀!”

洪魚卡巴卡巴眼睛,這話什麼意思?現在不是了?

唐煜親自給洪魚倒了一盞茶,洪魚慌忙躬身接了。正巧婁四端着早餐進來,看見洪魚心中一樂,他這個大老爺們以後再不用做端茶倒水的丫頭活兒了吧?“王爺,昨晚上青州的最大的酒樓送來一個廚子,說犒勞唐王守城之功!”說完朝洪魚咧嘴一樂,聽說這小子忠心護主,最後差點被砍成肉泥。瞧着身上連疤痕都沒有,他還真不信。

洪魚習慣性地擺好碗筷,伺候唐煜用餐,唐煜往旁邊一指,“洪魚,坐下一起用!”

洪魚連忙擺手,“這可不行,不行!”

長纓把洪魚按下,“快坐下吧!”

唐煜笑笑,“就是,廢什麼話?長纓用了么?”

長纓一搖手,“才不耽誤你們敘舊情!走啦!”

洪魚一臉呆,自從長纓在唐府病了一場,整個人就不一樣了,越發沒規律。這是仗着救主功高?這個可不好!

唐煜給洪魚排了筷子,轉頭對婁四道,“你去外面看看,一會石校尉來了,直接領進來!”

婁四躬身,“是!”領命去了

石校尉來了自是與洪魚一番相擁而泣不提。

用過早餐,常老頭攜李神醫來拜見。洪魚不知為何高高在上,任憑寧王也請不動的李神醫為何對少爺畢恭畢敬,一陣寒暄過後,又有幾人拜見。

唐煜聚集眾人在中殿議事,午後即傳軍令,次日放回薩其爾,接受北韃贖金。飛鉗軍由石校尉任主帥正式脫離大有軍,駐守邊疆。

唐煜則率一支神秘的精銳力量從青州直奔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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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纓香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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