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橘子卷 017 開始了

第101醫院的停車坪兩側，種着兩排整整齊齊的美洲闊葉楊。這種溫帶常綠植物生長周期短，一年前種上的，今年樹冠已經有四五米寬厚，成為午後一條涼爽的林蔭道。

遠遠飛來一輛救護車，找了一個空位停穩后，下來一個女性的救護員，戴着外勤常用的頭盔，拎着一隻急救箱。雖然隔着頭盔的玻璃只能看到救護員的眼睛，林蔭道上的醫護人員還是和她打着招呼。

景瑞拎着壞掉的急救箱，不緊不慢地用身份卡刷開了門，走進給醫護人員專用通道。

“又壞了？鋤頭不一定還給你換。”一個路過的護士笑着開了句玩笑。

景瑞聳聳肩，一副能拿我怎樣的模樣。她徑直來到維護室，把壞掉的急救箱咣的一聲躉在桌面上，轉身就走。

“嗨！你他媽……”一個正低着頭忙碌的年輕人抬起頭罵了半句，可惜人已經走了。

亓橙靠在病床上，正在琢磨自己的兩個系統，腦海中忽然響起兩個聲音。

系統1「警告！嫉妒者靠近中！」

系統2「警告！嫉妒者靠近中！」

亓橙騰的一下坐起來，她想撥通景瑞的電話卻想不起號碼，只好先跳下病床，沖向門口。身上連接着的各種貼片和管子噼里啪啦的被掙脫，掉了一地。可是無論怎麼拍打門旁的感應器，房門都毫無反應。

『系統，想辦法開門！』

系統1「可以購買電磁脈衝技能」

系統2「系統點數為零，可以嘗試完成任務獲得點數和技能」

『小前電磁脈衝技能多少點？老后你發佈任務！』

系統1「基礎電磁脈衝技能，需要系統點數120」

系統2「任務發佈：脫出病房」

系統2「任務獎勵：系統點數100，電磁脈衝技能」

老后的任務必須逃出病房才能獲得，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小前，購買基礎電磁脈衝技能』

系統1「購買成功，系統點數餘額260」

亓橙全身忽然一僵，整個人蝦米一樣弓起來滑向地面。修長白皙的雙腿因為酥麻，死死地夾緊，在光滑的病房地面上來回搓動。病號服本來就寬大鬆弛，套在身上后，只有背後兩根帶子隨意綁了一下。亓橙在地上輾轉了幾下，帶子就被扯開了，露出大片大片開始泛起密密麻麻粉色皰疹的皮膚。亓橙只覺得腦子裏像電擊一般，翻騰出無數細絲一樣的電光，不斷明滅炸裂着。

景瑞利用員工的內部電梯，直接上到了39層。電梯門滑開后，她一邊沿着無人的白色走廊快步前進着，一邊摘下了救護員專用的手套。直行五十米右轉后，能看到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就是亓橙的病房。此時病房門剛好滑開，衣衫不整的亓橙跌跌撞撞地從病房裏走出來。她左右四顧時，立刻發現了從拐角處走過來的景瑞，心中頓時放下了一些擔憂。她雙手朝後拉着病號服讓自己不至於走光，朝着景瑞張嘴，想要警告她有嫉妒者靠近。

系統1「警告！嫉妒者快速接近中！」

系統2「警告！嫉妒者已接近至不到二十米內！」

景瑞抬手對準亓橙。

亓橙覺得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變慢了，景瑞那“慢慢”抬起的手，不合身的急救員制服，嘴角浮現的冷漠笑容，像是一根“慢慢”拉緊的鋼絲在亓橙的心臟上繞了個圈，打了個結然後“一點點”收緊。心跳在加速但是那種被壓迫的感覺越來越真實，她身體向後轉身，雙腳改朝前走為向前推，嫩白的腳丫擦着光滑的地面發出唧嘎唧嘎的聲音，彷彿一塊柔軟的橡皮在揉搓玻璃。亓橙的身體就這樣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懼讓她的雙腳一直朝前推，先是雙肘撐着上半身，接着手掌和小臂用力，整個人彈起來轉身朝後跑去，結果一個踉蹌差點趴下去。

一縷空氣扭曲出現在她剛才上半身的位置，在前方十幾米拐角的牆面上，打出一個彈坑發出啪的一聲。

亓橙這才意識到景瑞應該是開槍了，只不過沒有聽到槍聲。她身體不穩，仍然拚命朝拐角衝去，毫無規律的幾下踉蹌，實打實的救了亓橙。景瑞還不熟悉剛剛得到的空氣槍技能，連續被亓橙躲過，居然被她拐過了拐角。

系統2「任務完成：脫出病房，獎勵系統點數100和電磁脈衝技能」

『你們還有什麼任務就都發佈出來吧。』亓橙氣喘吁吁的站在電梯裏，左右撐在大腿上彎着腰恢復體力，右手按在電梯面板上，一絲絲微弱的電流在手掌和電梯面板之間若隱若現。

景瑞奔到電梯門口，按了十幾下，電梯都沒有反應。

“媽的！”景瑞暗罵一句，返身衝去了防火樓梯，撞開寫着“DONOTOBSTRUCT”的防火門。

第101醫院前面人流依然很多，大部分都是乘坐輕軌來往的病人和家屬，其中又以家屬居多。和停車坪孑然兩種景象，那邊風景幽靜，人少且空氣清新，有綠植又噴泉，似公園多過醫院。前面則像極了菜市場，人多且鬧嗡嗡的。雖然不用站在大堂裏面排隊挂號，但是想看病仍然一號難求。不少號販子成天在各大醫院前面的廣場溜達，這些人也不在意推銷不推銷自己。生老病死永遠離不開醫院這個地方，有超過醫院系統快速容納能力的需求，存在，這些號販子就可以比大多數人更好的生活下去——在增加別人痛苦的基礎上。

系統1「任務：逃離醫院，擺脫嫉妒者。獎勵：120點，皮膚強化一次」

系統2「任務：逃離醫院，擺脫嫉妒者。獎勵：190點，技能抽取一次」

景瑞從防火通道追出來，廣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穿便服的也有穿病號服的，一眼望去根本別想快速找到亓橙那個小丫頭。

不遠處忽然同時亮起好幾個警燈，人們還茫然無措時，一百多武裝警察已經荷槍實彈地逼上來了。景瑞冷着臉，慢慢掏出手槍扔到面前，然後高高舉起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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