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跟我走吧
林媛走了,魏微微卻坐在那裏沒動,許嘉衍來找她的時候她還坐在那裏,頭埋在膝蓋上,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
一隻溫熱的大手摸上她的頭:“微微?”
魏微微抬眼,眼裏滿是紅血絲,帶着哭腔:“許嘉衍,林媛說,她說都是因為我把他們的事情挑破我爸才氣的腦溢血去世的。”
許嘉衍臉沉下來,半響,從嘴裏擠出一句髒話:“她放屁!”
魏微微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被許嘉衍抱着眼睛就有些睜不開了。
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但是到了家裏的時候又睡不着了。
魏母帶着知知坐在房檐下面,她扯了椅子坐了過去,看着滿頭花白的魏母道:“媽,我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你,你一個人在家,豬也殺了,剩下的兩頭年底賣了就別再餵了,雞喂一點,雞蛋也不要老想着去賣錢,自己也要吃才行。地裏面,附近的田能種就種一點,遠的地就別種了,麥子什麼的別種了。”
魏母抬了抬眼皮,看着拿着鉛筆和紙趴在椅子上亂畫的知知道:“我你不要操心,你自己上點心,要是覺得許嘉衍合適就跟人把證領了,婚禮不婚禮的無所謂,你這是二婚了,該懂事了。兩個人有點摩擦,能忍的還是要忍,不要老依着自己的性子來。人這輩子,沒有哪一個人是一輩子不受委屈能完完全全按着自己脾氣來的。”
說完又道:“要是,要是不方便,你把知知留在家裏我給你帶着也行。”
魏微微道:“你能忙得了哪一頭,她現在越大越讓人勞神。”
“那以前我還要下地掙工分,不也照樣把你們帶這麼大,沒見缺胳膊少腿的?”
說起往事,魏微微笑了笑:“你要捨不得知知,那就跟我去華西吧,有我一口吃的,總是不會餓着你。”
魏母沒有吭聲,她是喜歡知知,人老了有幾個不喜歡小孩子的,尤其是聽話的孩子,可是她更捨不得這裏,這是她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一磚一瓦都有別樣的情意。
她就那麼一說,魏微微也就那麼一說,該叮囑的都叮囑了,聽不聽,那就由不得人了。
第二天趕早,飯都沒吃,知知還睡着,魏微微和許嘉衍一個人提着行李一個人抱着孩子就下了山。
半個小時的山路,到了河邊上停車的地方上了車,許嘉衍幫她綁好安全帶道:“車上睡一覺吧,到了漢源我叫你。”
魏微微其實不太敢睡,她怕自己睡著了許嘉衍一個人開車會打瞌睡,一路上都是半睡半醒狀態。
好像睡著了又突然驚醒,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話。
一連晴了好些天,到了午後就暗了下來,等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地方,天上的烏雲已經徹底的凝聚在了一塊,風,說刮就刮起來了。
剛剛將車停穩,頭頂就是轟隆一聲響。雷聲還未散,閃電就不甘示弱的登場亮相了。
車上的行禮暫時沒法拿了,許嘉衍先下車開了門,然後從魏微微手裏將知知接了過去。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
剛剛進屋,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來。
“東西等雨停了再拿,餓不餓?”
許嘉衍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道:“不餓,就是有點乏了。”
也幸好路上吃過了,不然家裏這會兒什麼都沒有,雨又這麼大,還真不方便。
“乏了的話就先歇着?你去屋裏躺一會兒,我去生火燒點熱水。”
魏微微說著,將知知的鞋子脫掉放在床上,誰知道往床上一放,小東西就醒了,大眼睛裏面帶着剛醒時的迷茫,抿着唇打了個哈欠,眼裏就起了一層霧氣,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媽媽!”
魏微微低頭親了一下她肉乎乎的臉蛋:“還睡不睡?”
“尿,尿尿!”
魏微微又把她抱起來,拎外面去給她穿上鞋子。
許嘉衍自己撐了傘去了廚房,將爐子提到了房檐下面,取了煤,掰了點干木頭開始生火。
煤爐子這種東西,他自己頂多能換個煤,點煤這種活他還是第一次干,填了兩次木柴都沒能把火點起來,反而被煙嗆的紅了煙,好一通撕心裂肺的咳嗽。
魏微微趕緊把知知放下冒雨跑了過去:“趕緊去歇着緩口氣,我來弄。”雖然已經快兩個月,但是骨頭斷了的人她琢磨着這麼點時間根本不可能完全養好的,要是咳的太猛再給掙斷了怎麼辦?
許嘉衍緩了口氣,去取了毛巾打濕擦了把臉這才好受一些:“不行的話就放在煤氣灶上面燒吧,費不了多少氣。”
魏微微拿着火剪將裏面的煤球和木材弄出來重新放進去,然後重新點燃,火苗很快就竄了上來。
“你大概從來沒有燒過這東西,這玩意兒可不是紙,一點就着,就算是煤氣灶上,怎麼著也得一二十分鐘才能點燃,然後放爐子很可能又滅了,要直接在爐子裏面和底煤一**會快一些。”
許嘉衍撐着傘,拿着茶壺去壓井那邊打了水坐在爐子上面,然後才擁着她去了堂屋那邊。
知知趁着他們不注意伸手去接房檐水,看見兩人過來忙不迭的縮手,袖子已經濕了一大截。
魏微微喊了她一聲:“你在幹嘛?又在幹什麼壞事情?”
知知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笑,兩隻手往身後藏,顯然也知道自己幹了不該乾的事情。
魏微微把她抱起來,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冷着臉道:“不許玩水知道不知道?衣服都濕了。”
聽出來她語氣不對,知知撇了撇嘴,眼睛一下子就起了一層霧氣,也不敢大聲哭,哼哼的可憐的不行。
“不許哭!”
魏微微一抬手,她馬上抿住了嘴,把剛剛發出來的一點點聲音又憋了回去。
委屈到不行。
許嘉衍輕笑:“真兇!”說完,從她手上把知知接了過去:“去給找一下乾淨衣服換上吧,下雨天還是很冷的,不能穿着試衣服。”
知知堪比變臉王,摟住許嘉衍的脖子趴在他懷裏就不起來了,留給魏微微一個屁股。
魏微微氣的對着許嘉衍翻白眼:“下次我收拾她的時候你不許出來,這樣觀下去還得了?”小孩子最是聰明不過了,她們很容易就能明白誰是護着自己的,誰能護着自己,然後一點點的氣焰高漲,有恃無恐。
她雖然一心想好好的養着知知,讓知知幸福快樂,卻沒有想過要縱容她,養一身的壞毛病狗脾氣。
許嘉衍眼裏都是縱容的笑,並不多話,抱着知知跟着她進屋,看着她把知知的棉布小睡衣拿出來,知道她要直接給小東西換了衣裳休息了,就將孩子的鞋子脫了放在床上,然後折身出去打了傘去了旁邊的屋子把自己的衣裳拿了過來。
等水燒好依次洗漱之後早早的就歇下了,知知雖然在路上睡了,但是燈一滅,她還是很快就合上了眼睛。
許嘉衍側身貼着魏微微的後背,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含住她耳垂上的軟肉,一雙手不老實的隔着被子興風作浪。
初經人事的男人在嘗到了歡愛的甜頭之後是壓制不住自己慾望的,尤其是在那一天之後因為魏家的事情回去了好幾天兩個人都沒有親近,就越發的讓他難以自持了。
“別,你別亂動,小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