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仙籍失 信眾稀少
收拾好一些東西后,鼠伯就提着一盞古樸的紙燈籠帶着大伙兒出門了,而這路就在鼠伯的房子後面,方才天色暗淡,到了那房子後面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後院別有洞天,修繕的極為古樸,周圍自然的圍着一圈參天大樹如同後院的牆壁,後院裏一邊種着花花草草,一邊種着應季的蔬菜,中間一條石板小路直通一個纏繞藤蔓的高竹架,走過這一排竹架后,就是一條望不到頭的石階。
“走吧,諸位,看好路。”鼠伯提着燈籠走在前面引路,然後繼續說:“其實我的事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們,只是啊,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隨後鼠伯轉過頭對白嫵說:“告訴他們吧,沒什麼不好啟齒的,反正路還有那麼久,也省的大家無聊。”
這時候鼠伯不再叫小姐,此時他是做為一個長輩在跟她說話。
“好吧!”站在人群最後的白嫵思慮了一會兒,然後說:“其實,鼠伯早已沒了仙籍,每次鼠伯都說它不摻合凡間的事,也不是他不想摻合,試問一位神,怎麼會看着凡人受苦受難而妖魔橫行呢?”
“你是說,鼠伯不算是地仙了吧,這個我們不都知道了嗎?”風聞道想起之前白嫵說鼠伯沒設供奉了的事,然後問了問。
“不!這不一樣,鼠伯不是不設供奉了,而是沒了仙籍了。”白嫵嘆了嘆氣說。
“沒有仙籍?”羲蘭好奇的問:“是被剝去了仙籍?難道鼠伯破了天規被貶罰了?”
“不,鼠伯不是被貶罰了,而是……”白嫵不忍出口,憋了很久便說,“鼠伯是因為太過善良仁慈,才沒了仙籍。”
“這我就不明白了,為何善良也是一種錯呢?”林嬌兒問。
“鼠伯有點法力,但是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術法了,也就能化形請神什麼的。上次那黃二爺也只是給他一個面子。要真鬥起來,鼠伯鬥不過的。也就欺負欺負小妖啥的,鼠伯的神力早就消失殆盡了。”
“怎麼會呢?神力怎麼會消失?”羲蘭驚訝的問。
“問題就在於,神力的來源了。”白嫵說。
“誒,老大,神力怎麼來的啊?我們能修行得到嘛?”姬楠這是插一句說。
“凡人?想成仙?太難了,神力怎麼來的?”白嫵賣了賣關子說。
“我倒是聽爺爺說過一個奇人的故事。”風聞道這時候說,“有一位從迷霧中出現的神秘之人,喜好記錄雲遊的故事,在其書上寫着眾多故事,其中有一冊《神靈篇》裏就記錄著各個消失的神的故事,這些神,之所以消失,便是因為信仰。”
“你說的很對,那個神秘之人我也聽說過,因為,他也遇到過鼠伯,而且與你頗有淵源,神的神力有兩種來源,一個是繼承,如同蘭蘭這樣,她有神力,只是相比靈力來說,神力需要更大的靈力才能驅動,所以蘭蘭每照耀一次便會累的不行。”白嫵說。。
“而另一種神力來源於人的信仰是不是?”風聞道說,“因為人的信仰神便有了神力,便能依靠信仰得來的靈力推動一個又一個神跡!”
“你懂的很多嘛。”白嫵點點頭說。
“我本乃是當年仙帝與神王對抗中突然出現的老鼠而已”,突然走在前面的鼠伯開口道:“後來因為仙帝點化得了些靈智,便找了座靈秀之山修鍊,也就是這座白虎山,修道有所成之後,又有幸聽了地仙祖講經而後才修得了人形,遂又入山修鍊,後來出現一群信奉我的人,我便也求地仙祖賜了個供奉,幫助修行,此後我門徒多了起來,便歸隱了,但我那些個門徒不爭氣啊,修的了人也丟不了本性好盜的習慣。結果信仰我族之人越來越少,而當年我族被當作四害之一更是對人深惡痛絕,稍有靈智的徒子徒孫也免不了滅頂之災,這就是我這一脈越來越少的原因。”
“哦!我知道了,因為有了城市您那些個徒子徒孫能隨意尋的到吃的,也就沒有修行之心了!”風聞道恍然大悟。
“你說的很對,我族失去了信仰,我的神力也就漸漸散去,靈力也漸漸衰弱。”鼠伯嘆了口氣。
“山下那座房子,便是我最後一個信奉我的弟子的家,在他之後我再無出供奉,她到死也還坐在我的神位前祭拜我。”鼠伯說的有點哽咽,“他一走呢,我這神力就日漸衰弱了,我退了供奉,交由後人們打點,然而,信我族者甚少,我能得到的信仰也逾漸愈少,所以我沒什麼大本事咯。”
“不對啊鼠伯,再怎麼說你也修行了千年,這修行未斷又為何會靈力都沒了?”禾余好奇的問。
此時的眾人聽到鼠伯說的這般凄慘,心裏也十分沉重。
“因為,妖一旦獲得仙籍,就失去了妖力,維持自身的力量就轉換成了神力,之所以有供奉,也就是因為靈修需要信仰,得到了人的信仰便能更好的提升修為,便能飛升成天神。神仙分幾類,地仙大多為山林精怪修鍊而成。”白嫵說。
“原來如此。”禾余嘆了嘆氣。
“鼠伯,我……我能設你的供奉嗎?”姬楠哽咽着問鼠伯。
“楠哥,你居然哭了!”風聞道有點苦笑的說:“對!鼠伯!我也願意設你的供奉!”
“哈哈哈,沒用的啊!”鼠伯笑了笑,“沒用的,你們是靈修之人,是我的道友,是成不了我的信仰者的。”
“鼠伯,您會不會消失啊!”林嬌兒含淚說:“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是……但是我還是不希望我身邊出現的人會消失。”
“哈哈哈,哭什麼,我是不會消失的,至少我現在沒消失,就說明在世間的某處還存在着信仰我的人。我啊,最喜歡你們這些人類了。”鼠伯開心的笑着說,“我從不後悔庇佑過人類了。”
“原來是這樣…”風聞道感嘆:“我還以為,所有的仙都是風風光光的,原來也是相互依託。”
“早知道就不聽了,難受。”姬楠說。
故事說完了,他們就各自懷着心思,隨鼠伯安靜的走了一路,慢慢走向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