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坐吃山空
“首領，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部落承受不起啊！”琥珀面露難色對共工部落的首領說：“這九頭蛇太能吃了，最近一個月狩獵隊每天都出去狩獵，大部分獵物全部都被它吃完了，維持部落的肉食很是艱難，現在還要想着如何為即將成年的孩子們準備激發血脈。首領，您看可以和那九頭蛇商量一下嗎？”
“嗯，可以。”首領和祭祀對望之後答應琥珀的請求，隨後兩人走到神祠后的一圈空地上，琥珀一個人肩扛着一頭巨大黑熊跟隨。
自從兩年前的春季，大蛇蘇醒過來后，一直呆在這裏。共工部落的眾人見證了它的成長，兩年裏，它從兩丈長到了五丈，它的食量也以驚人的速度攀升。在首領的記憶和知識里沒有見過這麼強大的成長速度，他問過更博學的祭祀，祭祀大人同樣沒有聽聞過。
“你好！”首領看到那九雙冷漠豎瞳的注視，內心一度冰寒，那是來着靈魂和身體的顫慄。
“琥珀，你先投喂。”首領維持着穩定的站姿和語氣。首領看到進食中的大蛇，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們的語音，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知於你，十天後，我們的部落要舉行一場族人成年儀式，我們會給成年的族人進行血脈激發。我覺得對於你來說，這個體型也算是成年了，我想你需要一個名字來印刻你自己，這個建議希望你能聽進去。這一段時間裏，我們即將成年的族人將去泰頭山裡追逐自己的獵物，用它們的血肉來祝賀自己的成年。如果你有活動的想法，可以去參加，如果沒有，那你就繼續在這裏獃著，我們依舊會照顧你。”
說完，首領和祭祀轉身直接離開，琥珀看看大蛇，又看看首領和祭祀，張了張嘴，還是咽下了話語跟着離開。
它九張巨嘴邊用獠牙傳輸着劇毒的膽汁來軟化食物，邊撕咬吞咽着。
“嗯，好吃，嘶~~嘶~~我這消化液比他們人族的強太多，就是餓的快！這個不好！至於狩獵？在這裏盤着不好嗎？活什麼動！嘶嘶~~~”
“名字，嗯？是應該有個名字，我看他們都會給娃娃起名字，不過我沒有父母啊，怎麼起？名字？我得好好想想，叫什麼名字好呢？”
“嗯？嘶嘶~~頭疼！頭疼！嘶嘶嘶~~~”
九頭蛇不停晃動着腦袋，蛇尾開始抽擊着地面。
“嘭嘭嘭！”首領和祭祀很快去而復返，有些不理解大蛇突然間發瘋作甚。琥珀已經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和巡邏隊員阻止族人前來。
“大蛇，你還好嗎？”
“嘶嘶嘶~~~”
首領和祭祀面面相覷，這大蛇只知道搖頭晃腦和抽擊地面。兩人觀察一會，發現大蛇還是比較克制影響範圍，並沒有波及很廣。兩人發現大蛇漸漸安靜下來，他們準備再次離開。
“嘶~嘶嘶~~我叫，相，相，相柳，相柳。嘶嘶~~”
首領和祭祀驚懼地回頭看着大蛇。
“我是相柳！”耳邊傳來悶悶聲音，兩人茫然地點頭回應，隨即反應過來，這大蛇會說人言。
“你你你，你可以說人言？”祭祀抖着已經花白的眉毛和鬍鬚指着大蛇。
“我是相柳。。”一隻人高大小的頭顱伸到祭祀的身前張嘴說話。
“既然你有了名字，以後我們就稱呼你相柳，正式告知你，我是共工部落的首領勾陳，這是共工部落的祭祀器。”
“我是相柳。”
這天開始，所有共工部落的族人全部知道神祠後面住着一個叫相柳的九頭蛇，因為那頭大蛇每天都會不停地喊“我是相柳”，它有九個頭九張嘴。
草長鶯飛的春天終究會過去，部落里新成年的族人有的開始跟隨狩獵隊進山狩獵，有的下水漁獵，有的去更遠的地方尋找赤色的石塊。
相柳已經不願意再呆在部落里，部落已經沒辦法讓它得到飽腹感，它開始走進大山自己狩獵食物。
“你們跟着我，跟着我。”
“不行，不行，你們跟着我，獵物就跑了。”
“你們先走，到前面把獵物給我趕過來，我來收拾它們，有我的，就有你們的。”
“對對對，再來再來。”
經過多次磨合，相柳熟練地轉着自己的身軀，碾軋着數量眾多的獵物，一圈過去，能站着的沒幾個，這樣狩獵輕鬆太多，也不用自己一個瘋狂地費力氣追逐，共工部落的人族只需要驅趕就行了。
“又是一個滿載而歸的日子，舒坦！”相柳九個頭顱不停地吞食。
轉眼間，夏雷震天暴雨淋瀝的日子到來了，今年的雨季格外的長，從春末開始到現在已經下了快兩個月。
“勾陳，勾陳！”
“相柳，何事？”
“好無聊啊！一直下雨，我很久沒有出去過了，我餓了！”
“好，我讓祭祀來給你講解知識，另外讓琥珀給你送吃食過來。”
“不學不學，聽他說的腦袋疼。也別叫琥珀送了，這傢伙昨天和我抱怨說部落里的肉食不多了。”
“我陪你說會話。”
“算了吧，你回去陪你家小崽子去吧，我要出去玩。我就告訴你一聲，我出去的。走啦！”
勾陳感覺到一陣隆隆隆的聲響過後，相柳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從會說人言以後，這頭九頭蛇越來越像個孩子。
“啊啊啊！！！”
“轟！”相柳的一聲長嚎被雷聲震散掩蓋。
“嚇死我了！終於出來了，我得好好找找！”相柳在泰頭山裡不停轉悠，最後也沒有找到它零碎記憶里的紅色小果子。
“怎麼沒有呢？”
相柳疑惑的想着。
“好餓啊！難道我不光能吃肉，也吃素？最近腦子裏怎麼總是有一個紅色的小果子出現，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的感覺！這就是人族說的做夢？我口水還流了一地呢！”
“好餓好餓！不然吃點樹葉試試？”
“啊噗~~~”
“石頭？”
“沒什麼味道，就是有點硌的慌。”
“吃水？”
相柳四個頭扎進山澗里，另外四個頭分散四周警惕，不一會它感覺肚子發脹。
“飽是很飽，也沒什麼滋味。”
“嗝~~”相柳鼓動肚腹，四個頭顱里噴射出四股變為碧綠的泉水。
“滋滋滋！”泉水落在地面上，草地石頭土壤開始慢慢變黑腐蝕成一個個坑洞。相柳目視這種情狀，眼眸里深深泛起一些意味。
“吃土試試？”
“嗯，還行，消化起來比較快，哎喲！這不是可以一直吃一直吃？哈哈哈哈！”
相柳發現吃土它能覺得肚子很飽，然後消化起來也很快，竟然能夠維持一定的平衡，它今天不亦樂乎地吃了一下午，到天暗之前回到了共工部落。
第二天，第三天，一個周，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