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你都要與我同行
第33章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你都要與我同行
看許南城說話時漫不經心的樣子,輕漾還以為是到機場接人的,哪知到了機場才發現事實與想像相差甚遠,許南城帶她不是來接人的,而是來坐飛機的。
輕漾驚呆,“什麼?要去外地?可是我什麼都沒帶啊!”
許南城才不管那麼多,直接拉着她上了飛機,“我記得上次給了你一張卡吧,要用什麼到了那邊現買就成了。”
說起來,輕漾差點都忘了這回事了!被他這一提醒猛地記起那張卡,急忙從包里將它翻了出來,塞在了許南城手裏。
許南城面色一暗,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嗎?”
輕漾搖頭,“我不能收這張卡,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收不起。”
她仰頭,認真的看着許南城,卻見他面色愈發陰沉,她猛然間記起,之前似乎有一次,她曾經說了類似的話呢!
那一次許南城讓別人幫着買了麵條送來,她卻不肯收,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時許南城的表情,那樣的嚇人,麵條扔進垃圾桶時發出“嗵”地一聲,就好像她的心,再看到他那樣的表情時,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她真是不識好歹,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她卻敢一次兩次地拒絕。
“不收就扔了吧,就像上次那盒麵條一樣。”許南城不再去看她,走到了座位上坐下,頭已經望向了窗外。
輕漾卻是一驚,原來他也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呢!她自是知道許南城說的是氣話,她不希望許南城生氣,可是卻不知道她說什麼才能讓他不生氣,也許無論她怎麼樣,他都會生氣的吧。
一個半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了B市。輕漾一路跟着許南城,來到了一家酒店。侍者見到許南城,自動把他帶到了一個大廳里。
大廳里人很多,想來整個大廳應該都被人包了下來。許南城的到來無疑立刻成為了全場注意的焦點,其中正在同別人談話的一個人見到許南城,立刻笑着走了過來和許南城握手,“許總你總算是來了!”說著,又將目光放到了許南城身後的輕漾身上,“這是…”
輕漾正想回答說是許南城的妹妹,許南城卻先她一步說道:“這是我的助理,蘇輕漾,輕漾,這是鄭總。”
鄭總在圈裏混了這麼多年,多精明的人,聽到許南城叫那一聲“輕漾”時的語調,心中就已有數。
大概是因為這是公差,所以要用工作上的身份吧。輕漾想着,伸出手去同鄭總握手,微笑着說道:“以後還請鄭總多多關照。”
“哪裏哪裏,蘇小姐太客氣了。”
跟着許南城走進人群,不斷有人過來敬酒,雖然最開始只是找許南城的,可是很快,站在許南城身邊的輕漾也就未能倖免了。
被灌了幾杯酒,輕漾小聲問許南城道:“這是什麼宴會啊?”這世上大概很少有比她更慘的了吧,酒都被灌下去了,卻不知道這酒喝了是幹嗎的。
“不是要和外地的一家公司談項目嗎?剛剛那個鄭總就是那家公司的老闆,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組織的宴會,他邀請我來參加,我不好回絕,就只好帶着你來了。”
“哦。”輕漾應了一聲,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明白,幾杯酒下肚,腦袋暈暈乎乎,許南城解釋了和沒解釋也差不了多少。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輕漾又掃了一遍全場,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乍眼了:在場的人大多穿的體面,像她這樣穿着平日裏的衣服往這裏一站,說她是獨樹一幟都算是口下留德,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很快,大廳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天一集團的總裁帶了一個獨特的女助理來,不斷地有人過來敬酒,不斷有人說:“蘇小姐真是特立獨行。”輕漾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特立獨行這詞算不上貶,可也並沒有什麼太好的意思,在這種情況下,輕漾聽着簡直就是種諷刺。
嘴角的微笑越來越僵,腦袋因為酒精的緣故暈暈乎乎,她一面努力讓自己笑出來,一面恨恨地低聲對許南城說:“這種場合你來就好,幹嘛把我帶來丟人?”那樣子看上去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許南城偏頭看了眼臉紅的像蘋果一樣的輕漾,“就這麼點酒量…”
他不說還好,一說輕漾才來氣:“你還說我,明明是你從來不讓我沾酒,我現在能有點酒量就不錯了!”喝了點酒,膽子也大了,說話毫不客氣。
“我不讓你沾酒是心疼你,結果你呢,就這麼點酒量,居然還敢跟出去應酬!”這女人實在是不識好歹,許南城想想都頭疼。
咦?他該不會還在記恨她上次替公關部的女同事出去應酬的事情吧?拜託,好歹也是幫他的公司的忙吧,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諷刺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哼,我愛出去就出去,你管得着嗎?”
輕漾賭氣地偏頭不去看許南城,因而也就錯過了許南城眼中的變化,那樣的黯然,輕漾只要看到就不會忍心。
是啊,管不着呢,如果…呵,那麼從今以後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和他無關。
斂去情緒,許南城端起酒杯,同前來敬酒的客套了兩句,沒有例外,來人也沒有放過輕漾,輕漾咬牙,正準備仰頭喝下杯中的酒,卻被許南城攔了住。
“馮總,我這助理酒量不太好,這杯酒我替她喝了。”說著,許南城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許總還真是憐香惜玉啊,哈哈!”那馮總笑了起來,眉眼間頗有些曖昧的意思。
這種場合帶女助理來一般是幹什麼的?自然是擋酒用的,可是現在,輕漾不僅沒能替許南城擋酒,反而連累許南城替她擋酒,很快就成為了焦點中的焦點,大家紛紛揣測,這個跟在許南城身後的助理在許南城心中是個什麼分量。
感覺到那些另有含義的目光,輕漾只覺得十分不安,很想立刻離開,卻又不敢。心裏面暗暗地罵這宴會的主辦者,沒事舉辦這種費錢又無聊的宴會做什麼?哪知一抬頭就看見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他們的面前,滿臉笑容地說道:“能邀請的許總來,我深感榮幸。”
看樣子,這就是這費錢又無聊的宴會的主辦者。
相比於之前那些人純粹的客套,這個人倒是更會抓緊機會問些實際的問題:“聽說天一要和裴氏合作一個與S9極為相似的項目,不知道夜齊有沒有機會加入?”
S9是以S市為主的項目,而天一與裴氏合作的項目並沒有地域的限制,因為相關領域競爭者少,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可以賺錢的一個項目,有人想來分一杯羹自然是正常的。
許南城微勾起唇角,“我們也在考慮和外地的公司合作,如果夜齊有意願加入的話,恐怕還要先拿出一份有關資料才行,總是要讓我們看到夜齊在這一方面的能力我們才能放心啊。”
許南城的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那種氣場絕非常人所能有,中年老闆連忙笑着說:“那是,那是。”
離開酒店的時候,輕漾暈暈乎乎,倒是許南城,雖然喝了那麼多酒,比她還清醒幾分。風吹的她覺得有些冷,她連眼睛都懶的睜,直接往攬着她的許南城懷裏鑽去。
很溫暖的感覺,輕漾覺得滿足,在他胸前蹭了蹭,許南城略一蹙眉,將她塞進事先讓人備好的車裏,開往先前定下的賓館。
輕漾很快就睡著了,而且到了地方還不肯起來。許南城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再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倒好,不配合就算了,還搗亂,一會兒揪一下他的領帶,一會兒拽一下他的衣服,許南城的耐心本就少得可憐,怎麼著兩三下,許南城直接將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後,將她塞進了屋子。
因為是臨時決定將她帶過來的,定下的房間只有他自己的一間,輕漾醉成這個模樣,再帶着她去前台開房間肯定是不明智的選擇,許南城決定讓她住在自己那個房間裏。替她放了熱水,許南城將輕漾塞進浴室,然後出了房間。
到了前台新開了一間房,許南城忽然想起東西還在之前的房間裏,只好返回去拿,可是房卡之前給輕漾放在了屋子裏,許南城只得敲門等着輕漾來開。
等了大約三分鐘,門被從裏面拉了開,許南城一抬頭,只見輕漾穿着寬大的浴衣站在門口,濕漉漉的頭髮散了下來,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許南城偏頭,進了屋,找到之前放在屋子裏的袋子,正翻着東西,輕漾卻跟在他身後湊了過來。
她俯下身來看,垂下的發蹭過他的臉頰,更為要命的是因此露出胸前的一大片肌膚,她卻並沒有察覺到,一副酒還沒醒的樣子。
這幅場景實在要命,許南城儘可能地往一邊避開她,打算翻到東西儘快走人,輕漾卻蹲了下來,看着他翻東西,許南城轉頭看她,她還一臉無辜地望着他。
這個人遲鈍起來還真是無可救藥!他這麼提醒她,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清醒的時候拼了命地躲他,醉了酒了卻無意識地往他身邊靠,真不知道是酒後失德,還是酒後吐真言。
正想着,眼前卻忽然有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包里,他一愣,只見輕漾拿起一條毛巾,仰頭仔細看了看,說道:“咦?這條毛巾怎麼那麼眼熟?”
許南城看着輕漾一臉奇怪的可愛表情,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可不是眼熟嘛,這就是之前在四川的那家小旅館她給他的毛巾!因為是她給的,所以他一直帶着,總是捨不得拿出去。
忽然,輕漾像是想起了什麼,大聲說道:“對了,這不是我的毛巾嗎?”她將毛巾翻過來調過去仔細地看了一遍,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隨即質問許南城道:“我的毛巾怎麼會在你這裏?你拿我毛巾幹什麼?”
許南城懶的理她,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取了出來轉身想走,哪知輕漾不依不饒,也站了起來,攔在他前方,說道:“你說啊?你要幹什麼?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撒酒瘋吧?許南城無奈,卻依舊沒打算理她,想要從她身邊繞過,誰料到輕漾竟會伸手死死地抓着他。
許南城的酒量雖比輕漾好很多,可是今晚自己也喝了不少酒,此時並不是十分清醒,沒有精力去和輕漾一個醉鬼講理。他試圖拉下輕漾抓着自己的手,可是她卻像是和他較上勁了一樣,他越是想要把她的手拿下去,她就越緊地抓住他,十指緊緊地扣在他的身上。
許南城沒有辦法,只好將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可是剛弄了開,她整個人又像八爪魚一樣黏在了他的身上。他想走,她索性直接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嘴裏不滿地嚷道:“喂,你說話啊!你到底想幹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已經漸漸變得緊繃的身體。
想幹什麼?這話應該他問她吧?她一直那麼小心地保持着他們之間的距離,此刻主動抱住他又是什麼意思?他要離開,她這是在挽留嗎?可是幾個小時前在雨中,她的欲言又止又是什麼意思?
醉着的輕漾絲毫沒有察覺到許南城的想法,她一面執着地攔着許南城離開,一面又有些犯困,將臉靠在許南城的後背上,她蹭了兩下,很知足地閉了眼睛。
她抱着他,感覺暖暖的,可是許南城忽然就有些惱了。
他猛地轉過身,雙手按住輕漾的肩,壓抑了許久的怒意終於爆發:“蘇輕漾,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讓我容忍你一次又一次抱住我再推開我的理由!”
他用的是八成的力,哪是輕漾受的住的?她胡亂掙扎着想要讓她放手,可是推拒廝磨間,原本就很寬鬆的浴袍終於從一個肩頭滑落,露出了她的香肩,這些終於成功地點燃了許南城的慾望,他以手撐住輕漾的後腦,重重地吻了下去。起初有的是懲罰的意思,然而漸漸地,他放輕了力道,帶着些誘哄的感覺,在輕漾的唇齒間輾轉流連。輕漾慢慢地也不再反抗,甚至不自覺地攬住了他的腰。
許南城已不再滿足於唇齒間的糾纏,唇漸漸向下游移,他輕聲呢喃道:“輕漾,這一次是你先抱住我的,我決不會再允許你放手。”
有些像是在做夢,夢裏,她終於毫無顧忌地抱住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哥哥,而他侵入那一刻的痛感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她忽然低低地哭了出來,喃喃地道:“哥哥,我很怕…”
很怕,很怕這只是一場夢,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又很怕這不是一場夢,因為太過清楚他們之間沒有可能,這樣一來,她只怕連繼續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她是塵埃,再卑微不過的塵埃,哪裏有資格要求他為她停留呢?
淚水緩緩地劃過她的臉頰,許南城停下動作,輕柔地吻去她面上的淚滴,在她耳旁柔聲道:“輕漾,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所以無論前途有多少艱險,我都會替你一一擋去,只要你肯相信我,安心躲在我身後。
可是,輕漾,當你清醒過來,是不是又會再一次嘗試逃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