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疫病起源

第90章 疫病起源

楊基信聽聞靈兒此言,眼神都恨不得將靈兒千刀萬剮了,可是面對蘇景澤的提問,卻仍舊只能表示願意,否則這些糧食的來源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沒想到自己臨時想出來的借口,卻被靈兒拿來讓自己狠狠吃了一虧,楊基信連說話都緊咬着牙齒,“哪裏哪裏,能為蘇丞相和皇上分憂,是草民的榮幸,那些銀子,草民墊付了就是!”

說是暫時墊付,到時候蘇景澤一走,自己到哪裏去找這銀子去?莫非還真的追到京城去要這筆銀子?那自己還真是不想活了!

蘇景澤又轉了轉頭,看向坐在下面的其他幾個商人,還未等他說話,那幾個商人就爭先恐後地表示,“草民家裏是做布料生意的,如今災難期間,草民自願捐出兩千匹布料,為受災百姓們製作冬衣!”“草民是做草藥生意的,自願捐出五車藥材,為疫情略盡綿薄之力!”“草民家裏也是開糧店的,所幸現在還有點餘糧,草民願意捐獻糧食兩百石,幫助蘇丞相一起賑災!”

“草民家裏雖不是開糧店、布店的,但是草民願意捐出五百兩,不!一千兩銀子幫助蘇丞相公賑災難!”“草民捐兩千兩銀子!”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商人為了保全自己,不讓蘇景澤找到把柄、趁機發落,連忙表現出自己的仁義之心。

蘇景澤看着輕易就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禁笑了笑,“各位先生仁義之舉,舉天見證。今日慷慨解囊之誼,待本官回京,定會稟明聖上,嘉獎於各位!”

眾人連道不敢。解決了心頭大事,蘇景澤和靈兒一派輕鬆的飲酒吃齋,畢竟兩人都兩天未曾用飯了。而那些富商們卻是一個個的苦着臉,食不知味。

第二日清晨,蘇景澤找到靈兒,想與她再去城外別院,畢竟昨日尚未來得及查清緣由。來到靈兒門前敲了敲門,屋內靈兒困意滿滿的應了一聲,“來了。”

蘇景澤分外愧疚,這些時日靈兒跟着他一同趕路,怕是累壞了,完全沒有來得及好好休息一下,此時自己竟又大清早的吵醒靈兒,讓她陪同前去望診,實屬不該!

靈兒從房內打開房門,卻是衣衫未換,妝容未改,只是眼下多了一片烏青。靈兒皮膚嬌嫩,一旦熬夜,黑眼圈就格外明顯。

蘇景澤正在疑惑,準備開口詢問靈兒怎麼彷彿一晚未休息的樣子。靈兒就先憂心忡忡的向蘇景澤解釋,“丞相大人你過來看!”未等蘇景澤反應,就將他向房間裏拉。

凌宇在身後看的震驚,郡主還真是一天比一天彪悍啊!只是這種情況,自己究竟應不應該進去呢?凌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站到門口向外瞧着,站崗。凌宇見此也站了過去,只是耳朵卻是直直地支棱起來偷聽着房間內的聲音。

靈兒將蘇景澤拉到房間內,指着書桌上的地圖和蘇景澤說話,“丞相大人你看!”這是一幅永州的境內地勢圖。蘇景澤瞧着地圖上靈兒所做的那些表示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明白過來,“這是疫情大批爆發的地點?”

靈兒點頭,自己昨晚回來后,就試着用楊建輝提供的疫情爆發的資料,畫出一幅疫情防控地圖,本來是想方便控制疫情傳播,卻沒想到意外發現了疫情的發生地。

“你看,此次疫情大部分的發生地都在城北,只有少數零星的發病地在城南。城南多是富人區和商業街,而且這裏用的大多是自己的水井。而城北是平民區,而且靠近城北的永安山,而百姓們喝的也大多是從永安山上流下的永安河的河水。”靈兒指着地圖上的地勢解釋。

蘇景澤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這場疫情起源於永安河的河水?”

靈兒撇了撇嘴,“不確定,但是歷史上有很多疫情都是由河水傳開的。比如最常見的鼠疫、瘧疾等,都可以通過水源傳染。我也是昨晚突然發現,疫情大多發生在城北,而城南居少,所以想着去找城北和城南有何區別,結果最大的區別就是此處!所以我們不妨去河水的上流查看一下,總歸不虧不是!”

蘇景澤點了點頭,眼中含光的看着靈兒,沒想到她竟這麼快就找到疫情發生的源頭了,當真是機敏過人!

靈兒卻是看着地圖有些懷疑,不會吧不會吧!我莫非真是天選之子?這麼隨便就讓我找到疫情源頭了?昨天不過是想學現代做個疫情防控圖罷了,就讓我這麼容易的發現這麼重要的線索了?不過仔細想想,確實聽說很多傳染病最初都是由於水源被污染才導致疫情的,這樣一想也就不覺得只是個巧合了,或許自己冥冥之中就感覺到了疫情的真實原因!誰讓自己的直覺一向最准呢!

說走就走,靈兒立刻和蘇景澤帶領了一隊禁衛軍前往永定河的上游查探真偽。

這永定河不算小,而且河水蜿蜒,支流也有很多,蘇景澤等人查探了一天才查探了不過二十里地。知道日暮西垂,才突然聽到有士兵驚叫,“查到了,查到了!這裏有屍首!”

靈兒和蘇景澤連忙前往查探,果然看到一處轉彎的樹根之處掛着幾具屍首。那屍首已經被河水沖刷的面目全非,甚至身上生出來無數黑色的斑點。衣服破破爛爛的,看上去像是在附近尋找食物的時候不幸墜水,淹死在了河裏。而在這個河水轉彎處,屍首的衣服被蜿蜒的樹根勾住,因此留在了這裏,倒是下游的河水變質。

凌宇捂着口鼻,有些噁心的看着這幾具已被河水泡的變形的屍體,“咦,難怪下游的百姓會得疫病呢,天天喝着泡着屍體的河水,不生病才怪!”

靈兒卻是不敢妄下結論,連忙點了幾個士兵,“你們幾個手上裹上厚厚的布條,將那幾具屍體撈上來,我要檢驗一下他們究竟是不是病原體。”

幾個小兵應聲行動,蘇景澤想攔着靈兒不讓她冒險,可是又想到靈兒一想不喜假手於人,所以一定會更希望自己親自動手,因此也就放下了自己那多餘的關心和管束。

靈兒看着幾個士兵將屍體一具一具的撈上來,一共四具屍體。其中只有第一具屍體的衣服勾在了樹根上,而後面三具屍體都是被第一具屍體擋住了去路,所以才一直泡在河裏。而這四具屍體,俱是穿的破破爛爛,看上去確是災民無疑,第一具屍體的腐爛程度最重,彷彿已在水中泡了七八天了,而後面幾具屍體依次程度更輕些,從理論上來說也完全附和邏輯。

可不知為何靈兒卻仍舊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上那裏不對勁。等幾具屍體都撈了上來,靈兒讓人將他們依次擺開,拿出自己的銀針和小刀,捂住口鼻、帶上牛腸膜做成的防護手套,就開始解剖屍體。

古人們從未見過解剖技術,只覺得這面白唇紅的小公子看上去乖巧文靜的樣子,沒想到竟如此心狠手辣,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將幾具屍首開膛破肚!

靈兒打開腐化程度最輕那個人的肚子,因為一直被水泡着,所以幾具屍體表面味道不大,可一旦打開腹部,那衝天的腐臭味,瞬間噴涌而出。周圍的人都被熏的忍不住連連後退,更有甚者直接忍不住吐了出來。

就連靈兒這等專業學過解剖的人,聞到這兇猛的臭味,也被熏得轉着頭,不敢直接接觸屍體。雖然現代的時候專業培訓過屍體解剖,只不過那時候學習用的都是福爾馬林泡着的屍體標本,根本不會有這麼大的腐臭味,而自己平時也用不到解剖屍體。所以雖然自己理論經驗豐富,可實際上卻沒有多少的實戰經驗。

蘇景澤就站在靈兒身後不遠處,看着靈兒眼淚都熏出來的,更是心疼,靈兒一介女孩子,想來從來沒有做過此等臟事吧。於是連忙勸慰,“不若,這些屍體還是回城中請專業的仵作前來查探吧?”

靈兒搖了搖頭,“我比他們更了解屍體結構。”蘇景澤見勸不過靈兒,於是只好將自己的手帕也系在靈兒的臉上,希望能夠為她抵擋一些味道。

靈兒聞着突如其來的松香,突然想起,似乎從沒見過蘇景澤帶什麼佩香,不過想來是因為太子有肺疾,聞不得熏香吧。不過此時兩人親近,靈兒才聞到蘇景澤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松香,香味不重,卻格外清冽。所以就任由蘇景澤將手帕也系在了她的臉上,低聲在她耳邊言語,“那就請郡主莫要嫌棄,將微臣的手帕也戴上吧,多少可以防止些味道。”

蘇景澤的松香確實很管用,戴上之後好受了很多。於是靈兒也不敢懈怠,連忙將幾具屍首細細探查了一番。

等靈兒探查完,天色幾乎已經全黑了下來,士兵們都舉着火把,蘇景澤見靈兒摘下了手套和手帕,忙上前詢問,“怎麼樣,結果如何?”

靈兒點了點頭,“從屍體內髒的腐化程度來看,第一具屍體應該就是發病元。他身上有幾乎和那些患病的病人一樣的瘡疤,所以他身上攜帶的細菌,應該就是此次疫情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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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羽飛揚滿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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