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路遇暴亂巧診病

第一百八十五章 路遇暴亂巧診病

彭巳丁一聽,也的確如此,仗義疏財是美德。但是東方的某些觀念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眾所周知,傳統文化是好東西,是寶貝,拿武術來說吧,一些老拳師教人不收費,或者收很少的費。這種行為遇見君子和可造之才,遇見感恩的人固然不可,但對於推廣武術卻不利。

假如是西方人遇見這樣的老師,他一定認為武術不值錢,就不想學了,或不學了,或不認真學了。即便是東方人,也會認為得來容易不珍惜它,不認真學,或學得不好不透徹。這樣,久而久之,武術就會失傳!而武術老師這種自我感覺高尚的行為,由於缺少經費支撐,最後自己也無法長期堅持下去,業務上更難精益求精。

彭巳丁在教外國學生的時候,發現報價高的武術項目外國人爭相學習,而報價低的武術項目常常無人問津。因為在他們的理解,價格高的就是好東西,價格低的就是差的。當然也不能因為這種價值觀的差異就去糊弄別人,他們也是很有鑒賞能力的。

有了這些體驗,彭巳丁如要堅持東方的風格,那就是嚴重破壞氣氛,於是他老實不客氣的收下。

第二天,安塔請唐福到烏聶市,唐福盛情的請彭巳丁一同遊玩,彭巳丁雖然急着回國,但卻不過唐福的盛情,只得和孟華隨同一起前去。何況送佛送上天,唐福還沒完全着落,彭巳丁也不是很放心唐福。

若諾熱拜了師,師父即將離開,另外傷也沒有完全好,烏斯曼沒指派工作給他。他向烏斯曼請了假陪同彭巳丁到烏聶市,烏斯曼派了一輛皮卡車樣式的軍車護送他們,留下愛德華在達爾市與漁業和海事部洽談業務。

出達爾市起初很順利。但由於該年S國首領改選,國內暴動此起披伏,出城大約一小時到了一個集鎮,到處都在罷學罷工、遊行示威,公路被圍堵,交通癱瘓。外面烈日炎炎,公路上遊行隊伍勝過集市,亂得一團糟。吶喊聲震地,燃燒輪胎的火焰衝天,偶爾還可以聽見槍聲,道路被封,彭巳丁他們被遊行隊伍團團圍住,怎麼也走不出去。

地上的玻璃渣子無情的欺負他們皮卡車的輪胎,還得防備遊行人群向車內丟燃燒瓶。幸好彭巳丁坐的是軍車,遊行隊伍不敢做得太過分,但面對圍堵的人群,車子怎麼也走不出去。司機馬馬杜開着車在擁堵的人群中,艱難的游弋,他們在如海的人群中,東轉西鑽。

在他們的車子邊只有一浪又一浪的黑人。這些黑人有的高大肌肉強壯,有的乾癟瘦小,有的赤着身體,黑黑的、臟髒的衣服,闊闊的嘴,斗大的眼,凌亂的頭髮,讓唐福、孟華沒有欣賞原始部落的美感,反而是一種恐懼!

遊行人群要麼拿着燃燒瓶,要麼拿着棍棒,要麼拿着槍。有的搬着石頭堵路,有的用胸膛去擋汽車,有的直接燒輪胎。遊行人群雜亂無章的奔跑,馬馬杜開着車艱難的爬行。

闖了很久,實在沒有辦法,唐福嚇得臉青面黑,孟華雙腿直打顫,馬馬杜給附近的部隊打電話請求援助。大約二十幾分鐘,兩輛架着機槍的大軍車來到了彭巳丁所坐車子10米前,彭巳丁估計是來幫助馬馬杜的,但人群圍堵,三輛軍車無法靠攏。

從前面的大軍車上下來一個的黑人軍官,來到馬馬杜車子旁邊,自我介紹叫奧古斯丁,馬馬杜給奧古斯丁說,彭巳丁是烏斯曼的貴賓,彭巳丁立即受到奧古斯丁的尊重,顯得很是熱情。只見他迅速地翻上皮卡車,帶領他的兩輛軍車幫彭巳丁開道。

好一陣折騰,在兩輛架着機槍軍車的威懾下,在奧古斯丁的幫助下,彭巳丁等五人冒着飛沙走石,躲過浪潮般的黑人,沖開一個又一個的口袋式包圍。儘管如此,還是困了一個多小時,越過很多包圍圈,才排除一個又一個障礙,找到出圍的機會。

於是馬馬杜開着皮卡車,碾着公路的玻璃渣子,在奧古斯丁機槍隊的護送下,避開燃燒的輪胎,利用黑人放火燒出的道路,冒着濃煙和烈火,衝出集鎮。

臨別之時,彭巳丁非常感激,給奧古斯丁200美元紅包以示感謝,奧古斯丁高興的回去了。

下午,彭巳丁等到了烏聶市醫院找到安塔。彭巳丁一看,這個安塔居然是個三十多歲的黑人美女,她是烏聶市醫院的院長。安塔看見老師唐福在部隊軍車的護送下來到烏聶市,很是熱情,帶他們參觀醫院。

這個市醫院地盤很大,但設備落後,在彭巳丁的感覺,比華夏的鄉衛生院還差;但這個醫院很“環保”,環保得豬、羊可以隨便在醫院穿行;這個醫院沒得正常的供水供電,靠發電抽水;這個醫院沒有廁所,非常“方便”,空地上隨時隨地可以“方便”……

不過,如此簡陋的醫院,病人卻很多,黑人病患一排排凄涼地坐在候診區候診,看上去可憐巴巴的!由於唐福想棲身烏聶市,今後在這裏行醫,所以他想在這家醫院顯露一下他博導、教授的本事。

在安塔的診室外面,等了一些病人。出於對老師的尊重,安塔請唐福幫忙處理來診的病人。機會來了,唐福信心滿滿,準備在S國的病人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精湛而高超的醫術。

一個病人來到診室,唐福客氣的用英語說:

“請坐下”。

但是病人愣了半天,沒陰白,唐福指了指座位,病人似乎陰白了,安靜的坐下。

唐福接着問:

“那兒不好?”

病人估計醫生在問自己的病情,“咕嚕咕嚕”說了一大堆,唐福沒聽懂,當然彭巳丁更是不懂,他就只懂得漢語和英語。但奇怪的是安塔也沒聽懂,一臉茫然,沒有翻譯。不過唐福、彭巳丁聽這個黑人反覆說“阿米……果果……”。

唐福只得故作深沉,使出渾身解數,測血壓、查體、視觸扣聽,得出結論,精神好,心肺沒問題,哪裏病了?唐福懵了,一時忘記請安塔找人翻譯病人的語言。吩咐安塔給病人做檢查,照X片、打B超。不過安塔雙手一攤,表示醫院沒有這些機器,不能照片、打B超。

唐福這才醒悟,這是在非洲,而且是貧窮落後的西非。彭巳丁看他犯難,只得過去幫忙。

彭巳丁給病人一個微笑,那意思是請病人放鬆,然後輕舒三指,給病人切起脈來。當摸到左手時,沒有什麼感覺,但一搭上病人右手,即感覺肺與大腸有熱。再一看舌苔,這不是大便不通暢嗎?

很簡單嘛,應該是便秘!

於是彭巳丁告訴唐福,病人是“便秘”。在唐福、彭巳丁看病的時候,若諾熱也在旁邊觀看。突然若諾熱對着病人一陣“嘰嘰呱呱”,病人居然也是一陣“嘰嘰呱呱”。

若諾熱高興的對彭巳丁說,這個病人是J國人,在這裏跟隨老闆打工,他剛才說的是克里奧爾語,由於自己也不很懂,但聽得出來,所以試着用葡語與他交流,居然溝通了。若諾熱說這個病人有五天沒解大便了。

想不到第一個病人就給唐福一個下馬威,不過通過這個病人,大家學會了一點克里奧爾語,知道“阿米”是“我”、“果果”是“大便”。

第二個病人是個10歲的小孩。唐福拭了把汗,穩定心神,故作鎮定的請家長和孩子坐下,問道:

“孩子哪兒不好?”

家長說:

“發熱、咳嗽。”

唐福追問發病有好長時間,家長說:

“很久!”

唐福又給小孩聽診,患兒肺部體征並不陰顯,但是卻發現患兒軀幹有很多瘀斑,但高出皮面,說“血皰”似乎更為準確。繼續查體,全身都有這種血胞,淋巴結也腫大,瞼結膜蒼白,有貧血癥狀,而且患兒還述身痛、頭痛。

這是什麼病呢?有了剛才的下馬威,唐福很慎重,到底是血小板減少性紫癜還是過敏性紫癜?都不像!他給安塔說,一定要問出病程到底有多久,安塔問了幾句,和家長說詞一樣,還是“很久”。但唐福堅持“幾個月還是幾年”,終於問出是“3個月”,但彭巳丁在旁邊估計患兒的病程可能更久。

唐福吩咐安塔給病人查血常規,安塔雙手一攤,表示沒有。唐福沒招了,心想這是什麼醫院,居然連個血常規也不能查,叫我如何看病?但流落異國他鄉,也不可能破口大罵,只得無可奈何的看了彭巳丁一眼。

彭巳丁也在狐疑,小兒瘀點瘀斑,常見病是血小板減少性紫癜、過敏性紫癜,但從皮疹和病情上看都不像。這是什麼病呢?突然他心中靈光一閃,藥王孫思邈在《千金要方-大醫習業第一》中的一段話“凡欲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甲乙》、《黃帝針經》……又須妙解陰陽祿命、諸家相法,及灼龜五兆、《周易》六壬、並須精熟,如此乃得為大醫……”冒了出來。

孫思邈每當遇見疑難雜症,常常用六爻或六壬輔助之,彭巳丁心想“我何不運用奇門遁甲預測下”,於是馬上起一奇門局。

奇門遁甲局顯示患兒為丁,丁加丙,居離宮,天任、六合、傷門。由此推斷目前患兒身上有血胞(丁),而且多,並且已經累計多個器官(六合),但患兒還在默默承受(天任),不過受到的傷害很大(傷門居離宮),要出亂子、有惡化的趨勢(丙)。病的部位主要是血液系統(離宮)和免疫系統(天芮居坎宮)。

疾病為天芮,居坎宮,戊加乙,辛寄坎宮,空亡、驚門、九天。這表示病情非常重,辛代表包塊,乙代表血管和生殖系統,戊代表堵塞,辛、戊、乙,表示病因和生殖、血液、血管有關,現在有包塊,當然辛也可以表示肺。

綜合奇門遁甲分析,病情十分陰了,就是通過性傳播和血液傳播的愛滋病,而且已經累計多個器官。

彭巳丁再回憶西醫所學,愛滋病常常有持續發燒、全身淋巴結腫大。容易出現呼吸道癥狀,如長期咳嗽、胸痛、呼吸困難等;消化道癥狀,如食慾下降、厭食、噁心、嘔吐、腹瀉等;神經系統癥狀,如頭暈、頭痛、反應遲鈍等;還有皮膚和黏膜損害、腫瘤,如出現紫斑、血皰、淤血斑等。

這些表現,這個患兒幾乎都有,尤其是典型的“血皰”。臨床診斷愛滋病八九不離十。於是彭巳丁對唐福說道:

“這個小孩是愛滋病!”

這一說,唐福恍然大悟,他可是傳染科專家,這不是愛滋病是什麼?唐福立即吩咐安塔:

“這是乙類傳染病,趕快給疾控部門報疫情,住院進行隔離!”

安塔“呵呵”笑道:

“唐福老師,我們這裏愛滋太多了,我給他發點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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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醫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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