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響穿越者的第一炮!(偽)
“吧唧吧唧。”
用力咀嚼着肉乾,濃郁的肉香味充斥口腔,紫軒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躍躍欲試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暴勝之。
……
“嘿呦,嘿呦嘿。”
脖子前掛着兩個一晃一晃的包裹,紫軒臉色漲紅地拽着八尺昂藏男兒暴勝之的雙腿,喊着號子,奮力向前。
“到了,轉過這個角就到了。
嘿,給我動啊!”
“嘩啦嘩啦。”
兩人就如同那拖着鯊魚的小舟,艱難地在咆哮海洋中前行。
“biu~”
身重一斛的暴勝之讓紫軒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那剛剛產生“有的是力氣”的錯覺,被“biu”地一下戳破。
十分鐘后……
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乾草被壓塌,花兒骨折,前進三步半。
“嘭。”
雙手一送,提着的雙腿一扔,紫軒原地去世。
“呼哧,呼哧呼~”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喘息,眼前的視野劇烈晃動。
“啪嘰。”
在嘗試站起來,卻啪嘰一下摔倒,還是臉着地的那種后。
紫軒索性在地上打了個滾,換了個舒服地姿勢躺在地上,無神地看着愈發昏暗的天空,喃喃道:
“這,這人從小到大吃的是鐵吧?咋這麼沉啊!”
“更**的是,我都這麼累了,它才向前挪了三步?”
“要想把人搬回去,我怕是得先累死在這。”
“呼哈,呼哈呼~”
紊亂的呼吸重新平息下來,紫軒伸手捏走遮住自己視野的長發,披頭散髮地坐了起來。
“xx,你連一個人都解決不了,又怎麼去封侯拜相,怎麼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怎麼左攏右抱?”
“加油,你可是穿越者,你一定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信心up↑,動力up↑”
一碗尬雞湯幹掉,紫軒滿血復活。
“哼,你說的對,要是我連一個人都搬不了,還怎麼去實現我的夢想?還怎麼去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擦了擦嘴角,抹掉殘留的雞湯汁,又是一個鼓舞。
動力滿滿的紫軒從地上拔幾根乾草,沾着唾沫粘成一股,然後收攏頭髮,用它扎了一個馬尾。
“嘩,人之所以是人,不是動物,就在於我們會思考,會製造工具,用工具去代替我們,完成一些身體機能辦不到的工作。”
抖了抖馬尾,在一片草屑翻飛的背景下,帶着乾草編織的無框眼鏡,拿着充當書本的乾草團,學者打扮的紫軒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給我半個小時,我用這些樹枝和樹藤弄出來個兒時小夥伴們互相拖着溜冰的木拉架來。”
“這可不僅僅是為了拉走暴勝之,解決手頭的難題,更重要的是留下印記,讓拉架變成我穿越者大軍在這個世界打響的第一炮!”
大科學家·紫軒豪情萬丈。
五分鐘后……
“哎,這個樹杈怎麼是歪的?”
“不行不行,重來重來!”
大科學家·紫軒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十分鐘后……
“啪~”
“樹藤缺少水分,太幹了,沒韌性,不足以承擔捆綁重任,只能當作輔助性質。”
“那這樣的話,只能在樹枝上切出凹槽,讓他們自己卡上了。”
一隻眼鏡框不翼而飛,充當筆記本的草團也有些散開,科學家·紫軒壓下心中的煩悶,繼續動手。
十五分鐘后……
“咔嚓~”
“……”
兩隻眼鏡框全部消失,結草記事的草團散落一地,紫軒雙眼中遍佈血絲,呼吸極為粗重,死死地盯着面前散架的木拉架:
“該死,這些樹枝的質量不行,大活人一拉,不用拉就自己散架了。
想要搞出雪橇,必須得出去找那些好樹,這乾旱地區的樹枝不行。”
發明暫時宣告失敗,紫軒漸漸從超然物外(目中無人)的狀態中退出。
“哎,天暗了?”
退出的瞬間,紫軒突然發現周圍的光線暗淡了不止一個程度。
猛地抬頭向西看去,只見那輪一個小時前還只是微微西偏的太陽已經沒入了小半個身體,只剩下上半截還在釋放光和熱。
“!”
就像是被燒了尾巴的兔兔,紫軒原地一蹦,兩條腿邁得飛快,眨眼的功夫,就扎進了林子裏,不斷彎腰撿拾柴火,再一根根地塞到身後綁好的短樹枝上。
“嘩。”
紫軒離開沒一會,躺在原地的暴勝之突然直起身子,扭頭看了一眼拾揀柴火的紫軒,表情複雜。
“乃公是因剛才昏地過於丟臉才裝昏迷,你小子咋這麼不上道?一墨跡就是半個時辰……我都躺餓了!”
“呸。”
吐出裝昏迷期間飛進嘴裏的草屑,也不在乎腳下吐出來的血跡,暴勝之席地而坐,大手伸進懷裏掏了掏,抓出幾個帛布包。
薅一把乾草當墊子,把帛布包仍在上面,暴勝之就一口糗鞴一口肉乾,偶爾啃一口胡瓜地吃了起來。
“吧唧吧唧。”
幾大口下去,糗鞴直接吃光,肉乾也只剩下幾條,滋味怪異的胡瓜倒是剩了小半截。
“嘿,這兔崽子摸老子一身,可別把老子的命根子摸走。”
草草解決完飧,暴勝之連忙伸手在後腰處摸了摸,神情緊張。
“啪。”
摸到了一個橢圓體,暴勝之的臉上閃爍一抹喜色。
“沒摸走!”
興奮地低喝一聲,手掌一翻,一個包鐵皮的小葫蘆出現在掌心。
“吧,嘩嘩~”
拔開葫蘆塞,“嘩嘩”,一縷有些渾濁的酒液從葫蘆中流出,直接流進暴勝之那張得大大的嘴裏。
“噸噸噸,哈。”
猛灌了一大口,臉膛泛紅的暴勝之滿意地哈了口酒氣,心中暗道:
“喝酒本就是美事,何況……”
“何況面前還有一個讓自己看不順眼的傢伙正狼狽地東奔西跑,這小酒一喝,醺醺然,勝似神仙吶!”
“嘩,嘩滴滴答答。”
不過,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等暴勝之細細回味這等奇妙滋味,小葫蘆的酒液就已經過半,那流出來的酒液也從“嘩啦啦”,變成了“滴滴答答”。
“嘩啦。”
把張大的嘴合上,晃了晃明顯減輕分量的小葫蘆,暴勝之嘆了口氣,不情願地蓋好塞子,重新把葫蘆放回腰間。
“呼,進食完畢。”
吐出一口濃郁酒氣,暴勝之騰地一下站起,大步向著紫軒走去。
“蹬。”
剛走了一步,暴勝之突然身體一頓,停下腳步,眯着眼盯着漸漸深入山林的紫軒看了一陣子,呸了一口,罵罵咧咧地說道:
“別看他說是在林子邊蹭蹭不進去,可這小子膽子肥得沒邊,指不定一會就進了林子。”
“為了俺老暴的安全着想,還是先去把甲胄穿好,再來找他。”
“蹬蹬。”
踮起腳看了一眼太陽確定方向,暴勝之低下身子,接着灌木的遮掩,悄悄地向著北邊摸去。
十五分鐘后……
“啊啊啊!救命啊,野狗發瘋,咬人啦!”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背着一大捆柴火的紫軒鬼哭狼嚎地從山林深處竄出,頂着一身的碎枝爛葉。
“汪汪。”
就在紫軒剛跑沒多久,一陣狂吠響起,一隻餓的眼睛發綠的野狗,“嗖”的一下,從山林深處竄出,四條腿邁得飛快,嗅着氣味,頑強地追趕紫軒。
“!”
扭頭向後一看,發現後面的野狗還在緊追不捨,紫軒連忙提起了速度。
“汪汪。”
野狗緊追不捨,同樣加快了速度,看樣子是認準了紫軒。
在被狗吠弄得心慌慌的同時,紫軒也不由悲從心來:
“我難道已經淪落到,連狗都敢欺負的程度了嗎?”
“憑什麼其他主角都是眼一瞪/眼一冷,野狗就夾着尾巴嗚嗚認慫,可我瞪得眼睛都發乾了,還是一點用都不起呢?”
“忒,那狗賊,莫要再追!”
有心放幾句狠話,再轉身抽出柴火,來一頓噼里啪啦的打狗棍,將野狗打跑。
卻又擔心裝嗶失敗,淪為第一個被野狗咬死的沙雕穿越者。
“……”
這年頭,別說狂犬疫苗了,破傷風都沒得打。
一旦被髒兮兮,不知道有多少髒東西的狗嘴咬中,鐵定是要去天上見馬爺爺學社會主義的。
“再追,再追……再追,我就要把你打死吃狗肉了!”
抱着這種心理,紫軒的狠話說到一半,就語氣一虛,變成了色厲內荏的威脅。
“汪汪!”
彷彿是能感受到紫軒心中的猶豫和認慫,野狗的狗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腦補),猛地加快速度,四條腿幾個大步,就來到了兩條腿的紫軒後面,一躍而起。
鋒利的犬齒上閃爍着危險的光芒,其他那細碎的尖牙也極為可怕,一旦被咬中,一大塊皮肉就直接被撕了下來。
所以說,對付野狗這種犬科,保持安全距離,防止撕咬是最為關鍵的。
“臭名昭著”的打狗隊就是人手一鐵棍,一隊一支麻醉槍,從來沒聽說有哪個勇士,敢徒手和發瘋的野狗硬懟。
“……”
不過,因為剛才的猶豫,紫軒已經喪失了先手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野狗撲上來。
“哼,只要你第一回沒咬死我,我一會一定把你打死。”
“什麼狂犬病,什麼破傷風?都要被狗咬死了,哪還有那麼多的顧慮!”
做好了硬抗撕扯的準備,紫軒心中暗暗發狠。
“汪……嗖,嘭!”
一道黑影閃過,只見那躍到半空的野狗身體猛地一頓,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倒去,砸起一陣灰塵。
“蹬蹬蹬。”
轉折來的太快,快到紫軒繼續跑出十來米,才反應過來,連忙停下腳步,懵逼地看向野狗落地處。
“嘶,這麼慘?”
一陣微風吹過,那掀起的灰塵很快消散,紫軒瞳孔一縮,看到了十分血腥的一幕。
剛剛那隻追着他跑的野狗如今極為凄慘地趴在地上,身上軟塌塌的,不知碎了多少骨頭,汩汩鮮血從皮毛下流出。
當然,這不是最顯眼的,最顯眼的還是腦門正中插着的那柄,巴掌大小的斧子。
“嘶,這力道,這準頭。”
抬頭看了一眼斧子投來的方向,只看到了一個快速跑來的魁梧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