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大墓外突然現身的定盤‘先生’

第四十三章 大墓外突然現身的定盤‘先生’

申不疑看了看申遠、就見申遠裝作大模大樣的客氣了兩句然後向他點點頭,就仔細打開了油紙。

定睛一看,裏面還有一隻精緻的小麻布口袋、就是京城人常用來裝手串或者核桃類文玩的那種口袋,申不疑摸了摸從裏面掏出來一條暗紅色的珠鏈!輕輕拿到了申遠的手裏。

申遠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只見是一條酒紅色的瑪瑙珠串。透過陽光、紅瑪瑙的紫紅色就像是最醇香的紅酒的顏色一樣晶瑩剔透。

瑪瑙珠打磨的十分精細、菱形方形錐形的各式瑪瑙珠子之間還間綴着細小的透明水晶小珠子。

三條像纓絡一樣垂下來的穗珠中間還夾着三顆小拇指頭大小的和田白玉雕刻的小動物、應該是和田白玉圓雕的一隻小羊一隻小牛和一隻小鴨子,雕工古拙又韻味十足、憨態可掬。

“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啊!趙先生、、、這怎麼好意思的嘛!兄弟們吃這碗飯、不容易嘛、、、怎麼可以讓你們這麼破費、、、”申遠握着這條精美的遼代瑪瑙白玉水晶珠串、笑眯眯的跟趙掌盤客氣着。

趙掌盤趕緊擺擺手“千萬別這麼說、方老闆,往後咱們的交情還得繼續呢!慢慢來、只要您對東西滿意,以後多照顧照顧兄弟們的生意就好了!這東西當初收來時就是一堆散件,就是請咱們伙里的’先生’出手復原時費了點力氣。哈哈哈、、、”

“哦?那趙先生、這位‘先生’朋友看來真是一位全才嘛!以前只是聽說過、做這行生意的‘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尋龍定穴!沒想到這位還有復原古物的手段、、、

厲害!厲害!不知這位‘先生’今天到沒到啊?在下能否有幸一見啊?”申遠一聽趙掌盤話里露出土耗子團伙裏面另一位頭目的信息、心裏一激靈感覺打蛇隨棍上的攀談道。

“先生、、、是從不見客的,還望方老闆見諒啊!我們這一條船上老老少少加上家裏的妻兒老小可都靠着‘先生’求這碗飯吃呢!

咱們自是不敢拂了他的意、眼瞎咱們的生意要緊,方老闆!時候可是不早了、咱們還是上車去個朋友家裏吃點東西、然後準備準備晚上的‘消遣’吧!怎麼樣?”趙掌盤婉轉卻堅決的拒絕了申遠的要求、趕緊轉移話題。

申遠帶着遺憾的表情點了點頭:“好吧!客隨主便、只要能讓我不虛此行,我想以後肯定是有機會見識見識這位神通廣大的‘先生’的。”

三輛車子緩緩的駛離了這片丘陵地帶、後面不遠處還綴着一台破舊的商務車,而後面更遠的位置還遠遠的綴着一台鄰市牌照的灰色舊越野車、裏面的人正是帶着追蹤器的刀仔!

一路上車子顛簸的要命、開車的‘腿子’似乎因為老大就在身邊不遠處的緣故,居然不再敢多和申遠幾人攀談什麼了。

面對申不疑遞出的一千塊紅包小費都沒敢伸手接過來、這倒是讓申遠幾人對這個土耗子團伙的管理手段感到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壓力。

幾輛車子一直在鄉間的狹窄公路上行駛、初夏的山區里空氣可是十分的清新怡人,申遠降下一半的車窗轉頭看着綠意盎然的景色、嗅着北方田野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冷靜一下自己的頭腦。

耶律宗政,契丹名字又叫做耶律查哥,又叫做耶律宗懿,契丹皇族,是遼聖宗的弟弟耶律隆慶的兒子,其母親是齊國王妃蕭氏。

重熙五年耶律查哥為南府宰相,到了十九年十二月,耶律查哥就已經升為大遼國的南院大王。

而二十一年十月,耶律查哥再進為南院樞密使,封越國王。遼道宗清寧二年六月,耶律查哥再轉為上京留守,到了遼道宗清寧三年,耶律查哥升為管理大遼皇族政教的宗室惕隱。清寧五年,耶律查哥為遼興軍節度使、、、、、、可謂是一代人傑生前風光無限手握重權!

申遠看着眼前這座毗鄰着一處農家村舍的遼代大墓、儘管心裏早做了各式各樣的準備,可看着不遠處木頭圍牆邊粗陋無比的農家旱廁、旁邊不遠處便是雜草叢生的封土堆。

封土堆底部那座只有幾根破舊鏽蝕的鋼筋加固的破木門、而木門後面竟然就是再無任何保護措施的墓道!這時候、、、申遠心裏也只剩下深深地哀傷了、、、

“方老闆!別失望、這裏也早就讓人掏的一乾二淨了。咱們其實只是順路瞧個熱鬧、這耶律宗政也是一時的風雲人物,結果、也逃不過土裏淘食的老百姓的鐵鍬鋤頭、、、

這些年、露在外面的這些‘丘頭’‘明殿’真的是都被各種各樣的人給幾乎淘弄光嘍,要是沒有幾個身懷‘大本事’的先生、兄弟們這碗飯,現在也就吃到頭了、、、”

申遠點點頭、拍了拍身邊故意做嫌惡狀的胡曉梅,讓她先回車子裏面去休息。然後帶着申不疑慢慢的走到了草草封閉的墓道門前面、趙掌盤陪在旁邊看了看,然後向身後那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甩了一個眼色!

那名壯漢點了一下頭、快步走到了申遠的前面,一沉肩膀、“啪”的一拳!就把鋼筋捆紮的幾塊厚木板砸的破碎開來。

然後伸出一雙手掌牢牢抓住中間兩根銹跡斑斑的螺紋鋼筋,“哼”的一聲運氣較力、、、隨着鏽蝕鐵粉不停的瑟瑟掉落、兩根鋼筋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在一點點變彎!

申不疑挑了挑眉頭、暗中撇了撇嘴,申遠倒是故作驚訝的看了看趙掌盤:“趙先生、您這位屬下可是有一手漂亮的硬功夫啊!天生神力、厲害!厲害!”

趙掌盤趕緊收起心裏那一點小得意、客氣道:“哪裏!哪裏!跑江湖討口飯吃的兄弟、都得有點自保的手段,咱們一幫粗人、可不值得您誇獎。

我看您身後的兩位小兄弟也不是簡單人物嘛、、、是不是隨身都帶着‘傢伙’呢?哈哈哈、、、不過這裏是內地、這些東西千萬捂得緊一點,畢竟這裏不是方老闆叱詫風雲的南洋嘛、、、”

一番略帶示威的暗示、倒是讓申遠幾人心裏安定了一點,要是這幫人只是一直點頭哈腰的忽悠、、、反倒讓他們心裏沒底。

相互吹捧了幾句、那名壯漢開路,幾人鑽進了這座幾乎不設防的遼代古墓。順着刺目的手電光線、申遠看到四周的墓道牆壁上斑駁殘破。

本是應該有彩繪壁畫的地方黑黢黢一片、除了蜘蛛網和黑色的污漬以外什麼都沒有,腳下也是泥濘濕滑還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腐臭味道。

“撲稜稜”、、、突然間、幾隻灰黑色的影子在手電光柱的晃動間飛舞了起來!是一些蝙蝠、、、申遠幾人嚇了一跳,再加上墓道裏面悶濕的潮氣、不由得心裏很是不舒服。

趙掌盤說道:“方老闆幾位不愧是在南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膽識夠高!一般人進到這裏面遇到點怪聲怪事都得嚇得大喊大叫的、您幾位這份鎮定就不一般啊!這樣最好!要不然我還擔心晚上‘做事’的時候有點什麼突發‘事情’您幾位要是受了驚嚇可就不美了。”

申不疑轉頭看了看趙掌盤、說道:“南洋、曼谷,金三角。我們老闆走過的險惡地頭很多的啦!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這窮地方的幾個破地洞、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申遠接過話頭:“哎、、、華仔!【申不疑化名】不要目中無人!大陸這裏可是咱們的祖宗根地、咱們在海外就算翻再大的浪!那也是客居他鄉、、、對自己的根!要有敬畏之心、、、不要到處信口胡說啊!要不然回去看我怎麼料理你、、、”

申不疑趕緊低頭:“老闆!千萬別動氣、您教訓的是,華仔明白了!”

趙掌盤打個哈哈趕緊陪着申遠幾人向深處走去、這時,前面探路的壯漢向後面喊道:“趙老大!前面墓室進水了、沒膝深,看不到什麼‘黃白’【財物、文物】。”

趙掌盤迴身向著申遠說道:“方老闆、這裏面早就讓人淘的一乾二淨了,現在裏面又進了水、這一進水就滿是潮氣,連一點壁畫都剩不下來了!您看看還要進去瞧瞧嗎?”

申遠閉了一下眼睛、仔細感覺了一下前面只有一個黑洞洞輪廓的墓室門。只覺得裏面是一片死寂的氣息、沒有一星半點的靈氣或是其它的氣息能感覺得到,整個裏面就如同一座枯井一般。死氣沉沉、、、

申遠搖搖頭:“不進了、這路邊剩下的果子肯定都沒有好味道,這裏應該沒什麼值得看的了。我們走吧!晚飯後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晚上才好看趙老闆的拿手好戲嘛!”

趙掌盤笑着說道:“好好好!那咱們這就出去、到了落腳地,我可要好好敬方老闆一杯!祝咱們晚上旗開得勝、、、”

“好!”

幾個人轉身就向出口走去、就在前面的申不疑即將踏上墓道口的陽光映照的地面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華仔?”申遠在後面問道。

“趙先生!這是什麼意思?”申不疑沉聲問道。

申不疑悄悄地移動到了申遠的身旁側過身戒備的盯着身邊的趙掌盤兩人、趙掌盤聞言疑惑的向前走了幾步,向墓道口望去。

只見幾個人影圍在墓道口的位置、隱約間將出口封的嚴嚴實實,又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趙掌盤不由得脫口問道:“先生?您、、、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趙掌盤‘先生’二字一出口、申遠差一點就直接去申不疑的背包里摸那把短管獵槍了!之前在他們心裏一直在懷疑這伙土耗子的‘先生’有可能就是王子衡那個傢伙!

克制住衝動的申遠右手看似隨意的搭在了申不疑的肩膀上、這樣,可以第一時間把背包裏面的‘傢伙’拽出來對敵!

卻見趙掌盤跟身後的壯漢趕緊上前走了幾步、神態恭敬的對墓道口堵着的那幾人中間的男人說道:“先生您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囑咐嗎?還是、、、”

申遠只看見墓道口的光線閃動了一下、一個略顯清冷的男聲說道:“沒什麼事、、、後面的是方先生對吧?、、、在下龍九石!很榮幸能跟您見面。”

申遠和申不疑疑惑起來、這聲音聽起來明顯不是王子衡陰狠嘶啞的那種感覺,看對方的身形也很是瘦小。“不是、、、”申遠二人心裏同時判斷這伙土耗子的定盤’先生’不是王子衡!

申遠的腦子電光火石間轉了幾圈、隨即朗聲答道:“哦!原來是龍先生當面!剛才在下還在跟趙先生抱怨、這次出行沒能跟傳說中的‘先生’結識一番很是遺憾,結果轉個身的功夫,您就突然現身了!幸會、、、幸會,不知道您這是、、、、、、?”

墓道口堵着門站立的這個自稱龍九石的瘦弱男人扯了扯嘴角、勉強算是露出了個笑容,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陰影處全神戒備的申遠二人。

男人答道:“沒什麼、方先生太客氣了,承蒙方先生看得起、在下跟一幫兄弟們也都是萬般無奈才下地吃了這碗‘夾砂飯’。在下來此也沒什麼目的、只是想見見您這遠來的貴客!兄弟們之前如果有怠慢之處、還請方先生見諒!”

申遠跟申不疑往門口走了幾步、站在了趙掌盤跟壯漢的旁邊迎着刺眼的陽光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傳說中的‘先生’。

只見此人應該三十許的年紀、一臉病容,眉眼狹長、頭髮都有一點斑白了。普普通通的穿着打扮、冷眼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失意落魄男子,掉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的那種。

龍‘先生’身後站着兩個同樣瘦瘦的男子、二十幾歲的樣子,靜靜的盯着申遠二人。表情平淡的就像是在看兩件木頭樁子,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

見到申遠二人上前、龍‘先生’眯着眼再次打量了一下二人,微微點了一下頭、側身虛引了一下,主動讓開了墓道口的路。趙掌盤二人猶豫了一下、率先走了出去,站在了龍‘先生’的身邊。

見此、申不疑與申遠對了一下眼色,也快步跟了出去。站在了龍‘先生’的對面處。

“沒有嚇到方先生吧?突然露面有點唐突了。”龍‘先生’微笑着對申遠說道。

“哪裏、龍‘先生’客氣了,我和趙掌盤相談甚歡、一見如故,正約定晚上要好好看看趙掌盤的‘手藝’呢!不過在此地遇到‘先生’確實有點意外、聽趙掌盤說‘先生’可是從來不見外客的。”

“唉、、、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人物,在下平時又喜歡清靜。就不愛拋頭露面了、、、這次只是臨時起意,想認識您一下。看看、、、以後,能不能仰仗方老闆的‘福緣’讓兄弟們過幾天舒心日子、、、”

幾人在相互戒備中客氣了幾句、便相約上車向下一個落腳點駛去,申遠的心裏感到事情十分的詭異、本來應該藏在幕後的定盤‘先生’突然現身!

再看剛才申不疑緊張的神情、‘先生’堵在墓道口的那個時刻,絕對不像是臨時起意要來看看‘方老闆’的情景!

那個時候、只要土耗子的人把出口一堵!加上後面還有趙掌盤和那個硬功夫很不錯的壯漢、對付申遠幾個可謂是‘瓮中捉鱉’一般輕鬆!

申遠二人幾乎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可奇怪的是趙掌盤二人似乎也對‘先生’突然現身的事情疑惑不解、、、申遠和申不疑對了一下眼神,申不疑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申遠自己一方應該沒有出什麼紕漏。

申遠想了想、拍了拍副駕駛上的申不疑示意他放鬆一些、開口說道:“沒什麼、等着晚上好好玩一場就是了,好好休息、休息!”索性仰身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座位靠背上。

申不疑點點頭“好的、老闆,您放心休息。萬事由我盯着、、、”

旁邊的胡曉梅像一條無骨蛇一樣纏在了申遠的胳膊上、在後視鏡里開車的那個土耗子色迷迷的偷瞄下膩聲說道:“老闆、、、人家有一點點累了嘛、、、這爛車子裏面的味道好難聞的啦!”

申遠忍着哭笑不得的感覺、輕輕拍了拍胡曉梅的腦袋,示意她少作妖!

來的時候四輛、現在是六輛,一行車子緩緩的駛過山間的小村子、彼此間稍稍拉開了些距離,漸漸消失在了丘陵間的柏油路上。

第二輛車子上、寬敞的車廂里,名叫龍九石的定盤‘先生’安然坐在第二排座位上。身後兩名青年人面無表情的像是人偶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龍九石猛地睜開眼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片病態的潮紅色!而前面副駕駛處坐着的卻是依然感覺莫名其妙的二掌盤趙大闖、趙大寶喏喏的想詢問一下‘先生’龍九石卻又有些不敢,此刻正偷偷地在後視鏡里觀察着龍九石的臉色。

龍九石突然間面露潮紅與興奮的神色、一下子讓有些畏畏縮縮的趙大闖吃了一驚!嚇得他趕緊轉過頭裝作一無所知的德行、、、

要知道、、、龍九石其實就是隱在幕後的盜墓團伙的真正頭領!手下兩個野獸一般的打手師弟常年一言不發、每次出手都是殘忍無比。

整個團伙包括已經鋃鐺入獄的原掌盤老大都對這名‘先生’言聽計從、在其面前噤若寒蟬!

“先生”龍九石平時很少露面、神色冷清手段狠辣,趙大闖隱隱約約在原來的老大那裏得知、‘先生’龍九石是真正的江湖人士,自己這夥人的真正靠山!

而這些年、伙里但凡是跟‘先生’或者是“廟裏”牽扯過深的人,最後!無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消失無蹤或者無辜慘死、、、

趙大闖看到龍九石突然露出興奮甚至是激動地神色立刻就是一個激靈!馬上裝作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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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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