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申不疑包坑與遼西古玩大集
財迷人眼、、、這伙土耗子還是拒絕不了金錢的誘惑，在兩個跑‘市場’的‘腿子’確認過後。一個有點分量的‘二掌盤’忍不住還是現身了。
‘二掌盤’雲山霧罩的跟申遠申不疑聊了好一陣子，在確認了申遠一行人確實是剛剛從阜城市那場黑拍賣會上出來的大老闆之後，態度霎時間熱絡了許多。
就在這家土耗子已經變換了好幾次見面地點的偏僻茶樓里，‘二掌盤’跟申遠申不疑當場拍了板。
一天後、帶方老闆三人去一處半‘明坑’開開眼，第一次就當作試試水、得來的東西三十萬保底價，全部歸方老闆。如果方老闆滿意、他們‘先生’手裏還有兩個遼金時期的‘實坑’可以談談價錢，當然、地點規格現在是不能提前透漏的、、、
申不疑以方老闆代理人的身份當場就甩給了‘二掌盤’十萬現金的定金，並許諾、如果現場有好的收穫、或者能夠讓老闆玩的高興，還有額外的獎金！這下子可把‘二掌盤’給小小震了一把、‘二掌盤’心中暗暗高興、、、這是遇到難得一見的大金主了！
約好了後天再見面后、二掌盤領着兩個‘腿子’告辭而去了，申遠申不疑帶着胡曉梅和小七回到酒店裏仔細商量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藉著在黑拍賣會上混來的信任和一點小名聲、現在總算是和這伙疑似跟王子衡有勾連的土耗子搭上了線，下一步是直接順藤摸瓜還是放長線釣大魚總得有個具體章程。
胡曉梅自然還是上躥下跳的要求直接摸到這伙土耗子的頭頭腦腦後就當場拿下！最好直接動大刑拷問出王子衡的下落才是正經！
等抓到了王子衡、一切自然真相大白！拷問出王子衡背後黑衣門的情報后再把王子衡千刀萬剮才最好。
申遠急忙安撫這火爆脾氣的姑奶奶、好言相勸這事可真的急不得，先不要說能不能順利的挖出王子衡、就算是能找到他，自己這些人能不能順利拿下他就是個問號！
黑衣門現在看來所圖絕對不小、就憑他們敢在關外直接算計五仙教的狐仙家就能明白這夥人的實力絕對是無法想像的恐怖！
費盡了口水的申遠好不容易安撫住胡曉梅不要衝動、又開始絞盡腦汁的和申不疑合計如何應對這一次跟土耗子的‘生意’，自己二人加上小七算是明面上的棋子、再把墨魚和兩個手下擺在錦城市做引人目光的‘後援’，而真正的後援卻是一直在暗處跟隨的刀仔！
三組人馬隨機應變、以探知王子衡和黑衣門的情報為主，如果申遠覺得可以下手抓捕王子衡、就全力滿足胡曉梅的願望、、、、、、胡曉梅對此自然不太滿意，又被申遠以撇下她為威脅不得不同意了申遠的要求。
賭着氣的胡曉梅不搭理申不疑提議的本地特產海鮮大餐、獨自換了衣服氣哼哼的出了酒店消失了，申遠知道她一定是去見五仙教安排在暗處跟隨她的門人了、對於這次胡曉梅身後帶領的五仙教勢力，申遠一直沒想去主動接觸。
能借他們的實力混進黑拍賣會申遠就挺滿意的、其實申遠並不想處處都仰仗這些傳承久遠的老牌山門，不管門派現在相互間的關係如何、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王道。
第二天並沒有什麼具體安排、申不疑早上就溜出去跟刀仔幾人秘密安排此行需要注意的事宜去了，胡曉梅還是不見蹤影。
吃過早飯無所事事的申遠一下子想起來、這幾天似乎正好趕上了一年一度的遼西地界乃至是整個省內最熱鬧的錦城‘遼西古玩大集’了。
古玩商的本質開始在申遠的骨子裏蠢蠢欲動，在屋裏百無聊賴的轉了兩圈、申遠乾脆把墨魚留在酒店裏帶着兩個手下好好看管裝着神秘石匣和裝着昆吾刀的密碼箱，自己帶着較機靈的小七換了身低調的休閑裝、出門打了輛車施施然的奔着火車站北面不遠的遼西古玩市場而去了。
這遼西古玩大集是藉著這些年的古玩藝術品熱潮發展出來的產物，時間也不算固定。大概在每年的五月份到七月份間、展銷期在五天左右，整個巨大的古玩市場一二層都會擠得滿滿當當。外面的露天攤位少說也得有兩三千個！
規模不說能趕上京城的潘家園古玩大集也相差不多了、內容從書畫瓷器玉器、到竹木牙角銅鐵錫器，木雕文玩手工雜物。包羅萬象無奇不有、、、
申遠領着東張西望的小七在離得老遠的‘單洞’市場邊上就下了車，輕車熟路的穿過了吱哇亂叫且氣味刺鼻的小寵物市場。一邊沿着樹蔭行人路慢慢走着一邊跟小七啃食着剛剛買來的炸雞架。
本來炸雞架這種窮人下酒菜是沒啥吃頭的，但申遠買雞架的這家小店、用的卻是一種肉厚無皮的‘肥雞架’，炸的酥香蹦脆再撒上特製的辛香調味料、吃起來味道確實很不錯，這讓吃慣了美式大厚皮炸雞的小七感覺很是新奇。
大半個炸肥雞架剛剛落肚、小七就在申遠身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壯觀的一幕、、、只見目力所及之處全都是人山人海，形形色色的人們擠得就跟罐頭裏的沙丁魚也似。
巨大的古玩市場門前的大街兩側、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攤位上高高掛着的成串的各色文玩，雞毛撣子、畫像年畫，對聯中堂。一直到掛歷海報、還有在路邊推車上展出的各式現場加工的手串佛珠，硨磲海物。
地攤上那些真真假假【基本上都是假的】琳琅滿目的古玩瓷器、像章玉石傢具搪瓷皮貨，架子床留聲機、還有各種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奇怪玩意兒、、、、、、鋪天蓋地的古玩文玩藝術品加上洶湧的人潮就像飄着無數塑料垃圾的大海一樣把二人瞬間淹沒掉了。
申遠自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選了條偏僻的路線帶着小七七拐八繞的避開了人最多的正街，從市場側面的的一個小門直接拐進了古玩市場的二樓展銷大廳。
這裏才是這個古玩大集的精華所在、有些實力的商家藏家都會在二樓這裏包下一間小小的展銷櫃枱，在這裏出現真品孤品的幾率可比那茫茫地攤里大上無數倍！當然。價格也要高出太多了、、、
找個垃圾桶扔掉了啃光的雞骨頭、申遠帶着小七一家家的逛着展銷會的高級區，這裏人流雖然也是不少、但比起外面名為展銷實則跟廟會都有得一比的地攤區來，人數還是少了很多。
一家家的逛下來、雖然真品古玩玉器發現了不少，但剛剛從一場精彩紛呈的黑拍賣會上轉回來的申遠、眼光口味已經被養刁了不少，自是沒提起多大的興趣。
帶着慢慢適應了這裏氣氛的小七、申遠踱進了一間稍稍寬敞的店面，裏面擺着的自然是申遠最喜歡也最擅長鑒定的玉器。
以前的申遠、要近距離甚至是觸摸到古玉才能感知到古玉裏面蘊藏着的淡淡靈氣，甚至是玉石那近似於人類喜怒哀樂的一絲情緒。
現在的申遠已經明白：與其說那是古玉自己的情緒、還不如說是古玉接觸到的有靈性的能量后所殘留下來的能量波動。
所謂玉石的靈性、其實也就是玉石乃是最佳的能量載體。其外在、被人們賦予了文化的傳承符號意味，而內在、則隱秘的流傳下來了華夏人自上古時期就崇拜修行的精神信仰和對自然能量控制的探索。
背手看着展品的申遠走了神、他想起了收藏在家中的一對素紋玉璧、還有從敏珠林后寺帶回來的那對玉扳指，現在的他其實還是無法真正了解這四件玉器真正的內在信息。更不要說真正的控制它們內里蘊含的能量、、、
但申遠知道，如果自己一直這樣走下去、日積月累的修行自家的傳承功法，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對自家鑒玉師的玉靈力與祭玉術有着更深的理解！總有一天、自己也有可能觸摸到前代鑒玉師乃至是鑒玉師先祖那種高深莫測的傳奇能力！
、、、“這位老闆、要不要把這件東西拿出來讓您好好看看？”一句帶着南方口音的男聲、把胡思亂想隱隱還有點意淫的申遠拉回到了現實！
“咳咳、好！麻煩拿出來看看、、、”申遠直起身、向詢問自己的一位年輕老闆點點頭。
小老闆先是拿過來一塊厚實的絨布墊子、然後用鑰匙打開了玻璃櫃枱後面的下翻門，輕輕的拿出一條古色古香的手執佛珠。也沒什麼試探、直接小心的擺放在了申遠面前的黑色絨布墊子上面。物不過手、千百年來的老規矩了。
沒有直接拿動、申遠先是仔細看了看佛珠的狀態，線繩是否結實、、、連接處是否做了手腳，有沒有什麼易碎的瑕疵、、、一切無恙再拿手輕輕的掂起來，仔細的觀看細節、、、
這一套下來、眼光毒辣的賣家心裏也會有個譜了，對這樣的同行或者老手玩家就會少一些幌子和心機、開價也不會貴的太離譜。
申遠仔細的查看着這套古色古香的翡翠佛珠、糯種顆顆帶綠的珠子，孔道摩損與開孔方式和老珠子獨有的拋光工藝加上淡淡的老包漿說明這是一條標準的清代老佛珠。頂珠還在、一顆深粉色的碧璽大珠子，成色中等。
可惜的是三通佛頭不是原配的、雖然也是老翡翠質地、但種水色跟整條佛珠卻並不配套，佛頭下方的背雲也不見了蹤影、反而在佛珠下方繫着一塊比較厚實的紅翡雕件，常見的花鳥瓜果題材、年頭不太長，也就到個清末民國的樣子、甚至有可能是建國以後還健在的那批老手工匠人在南方几家國營工藝品廠里鼓搗出來的作品。
年輕的老闆觀察着申遠注意的幾個位置、然後直接開口道：“這件東西是開門的老東西了，雖然不是原配一套的、但一點點湊起來也很不容易啦！就那塊老紅翡現在就很少見了、明天交流會就結束了，如果您有興趣我也不要幌子了！兩萬塊、、、、、、”
饒有興趣的申遠站在櫃枱前面輕聲細語的跟老闆砍起了價格，這時身後的小七在低聲的接電話。
就在申遠成功的把價格殺到九千塊的時候、小七輕輕的在申遠的耳邊說道：“老闆、‘助理’剛剛打來電話，說請您回去商議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申遠點點頭、左手按着絨布上面的佛珠，右手伸出去跟老闆握了一下：“那就這個價格吧！麻煩找個漂亮一點的盒子、、、”
小老闆一邊收下小七數過來的現金一邊迅速的在驗鈔機里過了一遍，嘴巴里還在習慣性的感嘆這筆生意真是賠了之類的羅嗦廢話。其實這也是古玩行的一點老規矩小花活、、、盡量讓每個交易成功的顧客能有一點兒撿漏的心理，主顧買的高興了、大家這碗飯也就都吃的舒心一些。
估摸着申不疑也沒什麼太過要緊的事情、申遠還是領着小七拐到了外面的地攤區，一邊向外圍的出租車停靠點走一邊順路看看地攤上有沒有什麼小漏可撿。
走走停停不到半個小時、申遠和小七的手裏就都提了幾件雜七雜八的物件，等二人出了古玩大集的範圍上了車晃悠到了酒店。一下車、正巧撞見撅着個嘴巴帶着墨鏡趕過來的胡曉梅、、、、、、
申遠一看見胡曉梅、趕緊擠着笑臉湊過去搭訕，胡曉梅哼了一聲卻還是搭上了申遠的臂彎跟着他進了酒店。畢竟她現在明面上顯露出來的身份還是方大老闆的‘紅顏知己’、、、
三人加上小七刀仔墨魚，湊在一起圍坐在客廳裏面商議着明天的行程和有可能遇到的各種意外狀況。
如果與王子衡或者黑衣門的人直接遭遇、又應該如何處置。按申遠的想法、是真心不希望此行有胡曉梅跟着，這丫頭對王子衡的恨意簡直就是到了恨不能食肉寢皮的程度。
申遠不希望現在就跟黑衣門王子衡這些人直接莫名其妙的對上！儘管他自己現在並不懼怕、但總要有個他能接受的理由。
在申遠驚詫的目光里、刀仔從容的在隨身帶來的一隻黑色帆布提包里掏出了幾把窄小的匕首交到了申不疑的手裏，又拿出了一把短管的獵槍、、、
申遠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不就是自己在通遠鎮從卧底啞巴二叔手裏奪下來的那把嗎？
刀仔看了看申遠、沙啞着嗓子低聲說道：“門主、這是你和少爺上次帶回來的傢伙，我打磨掉了標識、又仔細改裝了一下，比以前的射程要遠一點、準頭也好了一點。”
申不疑點點頭：“申哥、刀仔是玩武器的行家，留下這把傢伙是我的意思。這東西簡單易操作、威力也夠大，你用着也有點順手、這把槍其實還有點來頭，是前些年北邊老毛子那裏有名的工廠出的限量版！經刀仔的手鼓搗一番、值得留下它。”
申遠接過來這把短管獵槍、熟悉了一下手感，又見刀仔拿出來兩盒彈藥、和幾盒急救包一樣的東西。申不疑說道：“到時候彈藥你在身上放一點、傢伙就插在小七背後的背包里，你們兩個不要離開的太遠。急救包每人至少帶一個、繃帶止血帶止血藥鎮痛消炎強心針這些東西、、、老申一會兒讓小七幫你辨認熟悉一下這些東西。”就見刀仔又從包里掏出了三支黢黑的手槍、、、申遠一見這個、心裏還是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這玩意、、、在境內、、、燙手啊！
“嘿！有你的、刀仔！本少爺朝思暮想了好幾年的傢伙、、、怎麼才拿出來？”申不疑一把就將茶几上最大的那把樣貌很特殊的手槍搶了過去、、、“80式！哈哈哈、很難得的一款寶貝呢！”申遠湊過頭去看着申不疑手裏的這件武器、就覺得這東西看起來竟然和抗日黑白片裏面的盒子炮及其相似！與盒子炮相比略微纖細了一些、不過看起來二者還是很像。
申不疑笑着說道：“等你有時間到了我家就知道了、我這個人最喜歡這些武器，這些年也收藏了許多。單單就這款稀有品、一直沒有見到過實物！這是當年南面老山戰爭時期試製的一批特種樣槍、只流落出去十幾隻，很難得的、、、”
申遠點點頭、卻不甚了解，國內對民間這些東西的管制力度是登峰造極的！別說這些真材實料的槍了、大一點的玩具都有可能觸犯律條！買把仿真的塑料殼子都讓人提心弔膽、、、申遠想了想、沒對桌上的手槍伸手，申不疑也沒遞給他。
其實把申遠能夠熟練使用的獵槍放在小七的背後、也是對申遠的一種變相保護，假如真的有什麼意外、甚至是與官方有了什麼衝突，這樣就能最大限度的將申遠從危機中剝離出來！畢竟現在這些人裏面只有申遠還沒有境外的身份、、、
胡曉梅瞥了一眼、似乎對這些武器沒什麼興趣，最後還是隨手拿起來其中一把M1911快速的拆卸把玩了一番然後又隨手扔了回去。
不過看在申遠申不疑刀仔幾個大男人眼裏感覺很是驚艷、、、胡曉梅卻斜起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說就你們這些低劣手段姑奶奶還沒怎麼放在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