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自從知道兒子是mafia的幹部,她就日夜擔憂,晚上做夢驚醒數次看到命牌好好的才能安心入睡。為此還被藤原祖父母誤認為是因為離婚而傷心怕她想不開輕生,讓兩位老人家也跟着擔憂了兩三個月。
這個混賬小子呢。
在酒吧喝酒抽煙逍遙自在。
茶韻從兜里摸了個皮筋把長發紮起來,她掃視了圈聲音冷硬的對其他酒客命令道:“今天的酒我請了,你們,現在,全部出去!”聲音中透着不可違抗的威嚴,普通的酒客走出門才反應過來他們為什麼聽話?只是出來都出來了,再回去反而丟臉,再說今天的酒錢省了也算遇到了好事。
大部分酒客都出去了。
還有兩個。
棕紅髮的織田作之助,前退役殺手,後來因為某個人想要書寫屬於自己結局的小說,為了養活收養的孩子在港黑打工。因為他堅定不殺人,目前只是下級的打雜成員。和太宰是跨越立場的好友關係。他留下。是看這個女人來者不善明顯就是來找茬的,自然不能丟下朋友不管。
圓眼鏡知識分子模樣的青年名坂口安吾,二五仔碟中諜,目前是直屬首領的情報員。他留下除了和太宰也是跨立場好友外,對這位女性很好奇。他曾在港黑首領森鷗外的辦公桌上看到過這位女士的照片,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首領用一種炫耀又充滿警告的口吻主動告訴他,說是妻子。
“朋友?”茶韻挑眉。
織田點頭:“是的。”
“嗯。”安吾跟着點頭。
茶韻開始挽袖子。
太宰頓時感覺屁股隱隱作痛,那點子醉意瞬間就清醒了。飼養員曾說過不論他多大,家法永遠都是打屁股。不想在朋友面前丟臉,他先發制人的指責道:“你都把我丟掉了,還來找我幹什麼!”
這話脫口。
壓在心裏的委屈頓時全都浮現出來了。天知道他只是去隔壁城市處理個叛徒,回來的路上還在想着晚飯吃什麼呢誰知道晴天一個霹靂,媽沒了!
直接離婚。
問都沒問他這個兒子的意思,就直接走了!
原本因為抽煙喝酒被當場撞破有些虛的心頓時就理直氣壯了,“你個大騙子!說好帶我走的!都把我丟掉了,現在回來幹嘛!”
坂口安吾心頭一跳,腦補到一些狗血又不和諧的劇情。最近首領和太宰關係有些緊張,三個月前還有過一次大爭執。
難道因為‘綠色’而起?
織田眨眨眼,可以預知五秒后的異能力[天衣無縫]讓他看到了結局,默默朝後退了一步。順帶拉了好友一把,省的家長教訓孩子被牽連。
太宰:“哼,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啦!”他一直不聯絡就是賭氣女人問都沒問一句就直接走了可委屈死他了,說好的他是皇太子呢,真是絕情絕義的女人!
茶韻頓時火上頭。
啾也是結婚後才養的,追究起來是被迫的就算了。這小兔宰治可是從一開始就和人間之屑的前任聯手騙她,三個月的擔驚受怕還有離婚後撇清關係般的不聯絡窩的火氣頓時全都爆發出來了。
先揍一頓再說。
太宰想跑,奈何喝多了腿軟。
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皮動不了了。茶韻撩開裙子,從腿上抽出來今天刻意帶的檀木板子,把混賬小子摁在腿上就開揍。
安吾推了推眼鏡,總算知道為什麼好友拉開他了。
太兇殘了。
太宰什麼人,有什麼戰績,他最清楚。
敢打他……
“嗷!媽,我錯啦,喵嗷嗷!!!”太宰最後一份醉意也被打沒了。自從服用了鬼王的妖酒,他的恢復力和抗擊打能力大幅度上升,這讓女人揍起他來更加無所顧忌,尤其是現在帶着氣揍他的下手特別的狠。他這時候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的問題了,想着嚎的慘一點讓女人心疼減‘刑’。
行叭。
當媽的確實敢。
安吾內心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已知首領和這位女人是夫妻關係,太宰叫她媽,難道太宰真是首領的私……婚生子?據說早年太宰還是港黑外部人員的時候就有個綽號‘森先生的懷刀’。只是三人都不大像啊,難道是隔代?
不對,除了長相,某些方面父子還是像的。
比如心都臟。
偶爾撒嬌賣萌,還有炫耀什麼的時候那個欠揍勁簡直一樣一樣的。他身為首領的直屬情報員有段時間經常充當被炫耀對象。得虧他涵養不錯對方還是他的boss,不然就算是體術渣渣,也想掄拳頭揍上去。
“咔嚓——”
檀木板子打折了。
茶韻扔掉壞掉的板子,冷酷無情的道:“給我站牆根反省去。”她一眼撇過去看向小孩的兩個朋友,“誰給太宰的煙?”剛順帶摸了下兜,沒煙沒火肯定是別人給的。
織田主動承認:“我。”
“我兒子還未成年。”
織田點頭:“嗯,我記得再過三個月就十八歲了。”
茶韻:“……”
這孩子腦子這麼直?
她補充道:“未成年不能喝酒抽煙。”鬼王的妖酒她都是做成菜才給小孩吃的,直接喝太過霸道了。
織田眨眼,他聽懂了,但很耿直的回答:“太宰是mafia啊。”
茶韻被噎住了:“……”
混黑的講什麼規則。
再和他交談下去大概會心肌梗塞,她面無表情的改口道:“哦,你們是朋友吧。有難同當你說是不是?”
織田:“……”
織田乖覺的也去了牆根,走到扎馬步的太宰身邊加入其中。作為前殺手的直覺,如果他不照做,會很麻煩。
茶韻看向帶圓眼鏡的青年,挑眉,“嗯?”
安吾:“……”
安吾紮好馬步才回過神來。
他為什麼這麼聽話?
茶韻心口的那股鬱氣出了以後,把馬尾解了捋順,整理了下着裝坐到吧枱前的椅子上,點單道:“一杯櫻桃雞尾酒。”
不論是花錢趕客,還是港口mafia的幹部太宰大人被揍,認真擦拭着酒杯的酒保從頭到尾神色都很淡定。聞言默默道:“好的。”動作很利落的調好酒遞過去,完了繼續擦拭杯子。
半杯酒喝完,手機鈴聲響了。
剛接通,聽筒那邊就傳來碧眼貓貓大哭的聲音,頓時心裏最後一絲火氣也散了,語氣也放柔了很多,“亂步,這是怎麼了?”
牆角蹲馬步的太宰:“!!!”
貓貓警覺.jpg
“好好好,我馬上過去。”
那邊貓貓哭的厲害,茶韻不自覺就答應了。她剛掛斷電話就對上一張憤怒的臉,太宰很生氣的控訴道:“才不過三個月,你又養別的貓了!”
茶韻有些心虛。
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下:“誰讓你三個月都不給我打電話。”
“嘶。”太宰抽倒抽一口涼氣,他瞪眼:“你別轉移話題,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別的貓了……等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找第二春了啦!”
他發現女人的口紅蹭花了。
她特別注重儀錶,口紅又是最中之最。剛才喝酒杯子上都沒有沾染多少痕迹。能這樣大面積掉的,只有親嘴。
被孩子戳穿。
“我單身,憑什麼不能找。”說道這裏茶韻又怒了,扯着他的胳膊又在屁股上抽了兩下,“你個混賬小子跟渣男聯合騙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太宰理虧,沒喊疼。
他選擇拉搭檔一起入水,“中也不也騙你了嘛!”
茶韻冷哼,“等他回來了再揍!”那天太傷心根本沒心情打孩子。一想到乖巧的橘貓貓也跟着狗男人騙她,不怪他,但一頓打還是要的。
太宰滿意了。
主動道:“那我給你買條新的檀木板。”板子裏面埋鋼絲的那種,“中也回來了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他一定在旁邊錄像。
還有等會他就去炸了中也的機車!
剛才女人隱晦回答說‘不能走’,所以才沒有問他走不走,所以全都怪中也!怎麼不能走了?這段時間他都在處理一些事情,準備隨時跑路呢。
篡位太麻煩。
留下被使喚死他才不幹!
太宰一語雙關的道:“那你等我。”
“好。”茶韻親親鳶眼貓貓的臉,哄他:“乖宰崽,明天再見。”那邊碧眼貓貓也不知道為什麼哭的厲害,還是過去看一下。
現在脫不了身什麼都免談。
且等着。
走到門口茶韻叮囑道:“麻煩酒保先生幫我看着時間,一個小時。”後者淡定的點頭,又看了眼時間開始計時。
太宰:“……”
還以為能逃脫呢。
安吾問織田:“我們也還要一起嘛?”他不是戰鬥人員,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織田想了下道,“繼續吧。”
之前答應好的。
又補了句:“有難同當。”
安吾:“……”
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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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澤宅。
茶韻問出來迎她的男人:“亂步怎麼了?”
“牙疼。”
碧眼貓貓平日裏就愛吃甜食,中午吃了那麼多小甜點,還偷喝了高濃度糖漿,牙疼也挺正常的。
“人呢。”
福澤視線有些飄忽:“哭了會,睡著了。”女人剛離開沒多久亂步就生氣的躲在屋子裏好一會,然後剛剛又把她‘哭’回來了。他拿鬧騰的亂步沒辦法,要是不依他,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只能硬着頭皮說道:“你要不要等亂步醒來?”
——真不擅長說謊。
茶韻瞬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剛在酒吧不方便說話,明天還要見宰崽,今晚要在橫濱留一夜的。
“剛好我的證件忘帶了,不能住酒店。”她凹了個最好看的角度嫣然一笑,“那就麻煩福澤先生為我準備一件客房了。”
福澤:“!!!”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