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世界盡頭
經過這次“馨寧自殺事件”的衝擊,許鳶不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化悲痛為力量,奮發圖強,學習成績突飛猛進。在第二次模擬考試中,她異軍突起,取得了年級前三十的好成績。
許永平非常滿意,破例去參加了一中的家長會。要知道,他這個人很要面子,而且作為很快要被提拔到市裏的一局之長,之前許鳶成績墊底,他是不會來參加家長會被其他家長所鄙夷的。
班主任韓松濤一向看成績下菜碟,這次許鳶成績好轉,他自然也對她高看一眼。
家長會上,韓松濤重點表揚了許鳶,還把她樹為典型,讓所有家長向許永平取經。許永平便驕傲地把自己“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論宣揚了一番,沒想到竟然受到了許多其他家長的不屑和質疑。這讓許永平這個平時呼風喚雨的局長大人充滿了挫敗感。
會後,韓松濤留下許永平單獨談話。
“許局長,說實話,許鳶當初來一中借讀,我是不看好她的。因為,她成績不好,來到我們一中也是‘打狼’,這有什麼用呢?但是,既然王校長把她安排到我們班了,我就要對她認真負責。好在許鳶這孩子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成績提高得很快。不過我也擔心她成績提高得這麼快,會不會不太穩定,曇花一現,萬一高考發揮不好,一樣可能名落孫山。所以,我有個建議,不知道您想不想聽聽看?”韓松濤對許永平說。
許永平一想,韓老師說的非常有道理,他的女兒他了解,哪天不高興了又整出點“么蛾子”來可怎麼辦?於是他趕緊說:“當然當然,許鳶這孩子非常情緒化,所以成績也是忽高忽低,我也擔心她高考臨場發揮問題,所以請您知無不言。”
“是這樣的,我知道您家經濟條件肯定不差,所以建議您給許鳶申請出國留學,以她的成績和體育特長,一定有很多學校願意接收,到時候您再讓王校長給推薦推薦,拿個全額獎學金也不是不可能。這可比在國內‘擠獨木橋’安全多了,況且含金量也高,您說是不是?”
許永平點點頭,說:“韓老師,您的話我深以為然。非常感謝您給我們家許鳶指了一條康庄大道,如果她能順利出國留學,日後,許某必有重謝!”
韓松濤擺擺手,說道:“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為人師表的責任,您千萬別提謝字。”
回到家,許永平和齊儷商量了很久。一方面,他們也覺得出國留學對許鳶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另一方面,又捨不得女兒一個人漂泊在外,背井離鄉。最後,許永平還是拿出了那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來勸服自己和妻子。兩人決定讓許鳶出國。
許永平經過多方打聽,最後幫許鳶選定了留學俄羅斯。由於體育特長和校長特殊推薦,許鳶的申請很快通過,被俄羅斯國立師範大學語言系錄取了。
確定留學俄羅斯之後,許鳶可以不用回學校上課了。她跟父親商量,能不能獨自出去旅行?許永平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許鳶收拾行囊,踏上了一個人的“畢業旅行”。
另一邊,白昂和文磊歷經一個月的停課之後終於復學。
早晨,文淼在校門口堵住白昂,問他:“你和王馨寧到底怎麼回事?”
白昂以為她是替文磊來興師問罪的,遂冷漠地反問道:“關你屁事?”
文淼氣得七竅生煙,本想立刻拂袖而去,但是念着許鳶的面子,想幫他們化解恩怨,萬一大家都誤會了白昂呢?所以,她壓下怒火,繼續問道:“好,我不問王馨寧的事。那許鳶的事你總可以告訴我吧?她來找過你,你們為什麼分手?”
白昂冷笑着說道:“呵,你問我?她沒告訴你我們為什麼分手?”
文淼被他問得一頭霧水:到底怎麼回事?聽着白昂這意思,分手倒像是許鳶的錯了。她理不清這些關係,只好對白昂說:“我不管你們到底為什麼分手,反正,王馨寧的事,許鳶很受傷。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感情很深,否則不會不顧一切地跑回來。你不知道,當時正是她站在風口浪尖受千夫所指之時。”
白昂蹙起了眉頭,心中思索着文淼的話:“許鳶來找過我?她當真還在意我和誰在一起?那為什麼要寫分手信?為什麼和別人在一起?”
但是他沒有問出來,只是對文淼說了一句“知道了,我和她當面說”。
白昂沒有進學校,直接打車去了第一中學。他打算見許鳶一面,當面說清一切。如果有什麼誤會,就明明白白解釋清楚;如果變了心,也直接告訴他一聲,他絕不會再糾纏她。
到了一中,白昂逕自往學校里走,卻被保安攔了下來:“喂,那個學生,你幹什麼的?你哪個學校的?”
見白昂沒有說話,那個保安好像突然想起來了,指着他的鼻子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上次就是你把校門打壞了!你怎麼還敢來?趕緊走!不是我們學校的不讓進!”
白昂沒有辦法,只好給秦璐發了個短訊:“我是白昂,請幫我叫許鳶出來。”然後就站在校門口等着。
下課鈴響了。如過去許許多多次站在校門口等待許鳶一樣,白昂有些着急又有些緊張地向校園裏張望,畢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日思夜想的“小冤家”了。一切曾經的親密和美好,都如幻夢一般,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下課的人潮湧出教學樓,但是始終不見許鳶的身影。這時,一個穿校服的女孩兒徑直朝校門口跑了過來。白昂心頭一緊,是她嗎?
到了近前,白昂定睛一看,原來是秦璐。他難掩失望的神色,開口問道:“許鳶呢?她不肯見我?”
秦璐自嘲地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看見我肯定很失望。不是許鳶不肯見你,她根本不在學校。家裏給她辦理出國留學了,去俄羅斯。她現在已經不來上學,出去旅行了。”
“什麼?她要出國?”白昂驚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