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與仙
“聯絡人？”張四九好奇道：“聯絡什麼？”
太白金星道：“你當境主的時候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可以找我，我幫忙聯繫能人，由他們幫你解決問題！”
張四九聞言一想，“這好像和當我的下屬沒什麼兩樣。”
於是當即答應。
“行！”太白金星見事情已經談妥，掏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交給張四九。
令牌是鐵青色的，不過材質卻非金非銀非銅非鐵，更不是木頭、玉石等。張四九攥着它，只覺入手清涼。
令牌的正面用篆文刻制一個“境”字，背面用小楷刻着“歷城縣下白石村”。
“這有什麼用？”張四九舉着牌子問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道：“這叫境主令，一來這是你身份的象徵，二來你靈魂出竅需要它，將它往你心口上一拍即可。”
張四九聞言，舉着境主令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拍。太白金星急忙攔住他，“你瘋了，大白天靈魂出竅會魂飛魄散的。”
張四九愕然，“我都境主了，不是神仙嘛，怎麼還會魂飛魄散？”
太白金星呵呵一笑，“別鬧，境主算什麼神仙！”
太白金星解釋說，神和仙本身就是不同的東西，把神和仙合起來稱謂那是後人不懂，瞎稱呼。
“自打封神之戰以後，凡是稱神的都必須在封神榜上注了名才可以，而且要聽天庭的調遣。”
“那仙呢？”張四九好奇道。
“仙是修鍊而成的，比較自由，可以選擇在天庭供職，也可以遨遊太虛，逍遙自在。”
張四九看着太白金星，“你是天仙吧，為什麼選擇在天庭供職？”
“條件優厚。”太白金星坦白道。
太白金星怕張四九還不明白，進一步解釋道：“神嘛，就像是公務人員，工資不高，事情還多，但是福利待遇好，而且有面子；仙是自由工作者，乍一聽好像很不錯，可以不看領導眼色，不用朝九晚五，但其實大部分混得很差，只有少部分可以達到很高的成就。”
“明白，明白。”張四九點頭，道：“你不用解釋那麼多，我就想知道我都當境主了，怎麼不是神？”
太白金星道：“這麼跟你說吧，地府系統裏面只有十殿閻羅是神，因為他們的名字在封神榜上。其餘的所謂判官、將軍、鬼差等都只是陰魂，他們有的即便力量強大能打過十殿閻羅也不過因為是積年老鬼，魂力深厚，手段多，可歸根結底還是陰魂。”
張四九皺眉，“這麼說起來城隍也不是神咯？”
“自然不是。”
“為什麼民間稱城隍為城隍神？”張四九較真道。
太白金星道：“老百姓不懂，瞎叫唄。”
“那我怎麼才能成為神？”張四九問道。
“嗯？”太白金星皺眉，有些詫異地看着張四九，“你有這樣的野心？”
“廢話！”張四九白了太白金星一眼，“你在天庭當公務人員，一輩子就想混個臨時工，沒編製？”
“那當然不行。”太白金星衝著張四九點，“我明白了，人往高處走嘛，我可以理解你。”
“嗯哼！”
“不過……”太白金星搖了搖頭，沖張四九道：“我不建議你往神的方向發展。”
“為啥？”張四九一愣。
太白金星解釋道：“我剛才說了，想成為神，名字必須寫在封神榜上，而且要受天庭的節制，受誰的節制，你想過嗎？”
“玉帝和王母啊！”
話說到這裏，張四九恍然大悟。玉帝對他當神這件事情一定持肯定的態度，可王母就未必了，她非但不會贊同，甚至還有可能從中作梗。誰讓自己是玉帝私生的後代呢。
“不用我再解釋了吧？”太白金星知道張四九明白了，嘿嘿一笑。
“明白是明白，可我也不能一輩子當個陰魂吧，官再大有什麼用，還是不能取代十殿閻羅。”張四九抱着肩膀，一臉鬱悶。
“所以我建議你當仙！”
張四九先是點頭，接着彷彿想到了什麼，瞪起眼睛看着太白金星，“你不是要當我的師父吧？”
張四九明白，修仙是一定要拜師的，否則誰教功法。太白金星是天仙，他慫恿自己修仙，難不成是想找個弟子耍耍？
“不敢不敢。”太白金星連連搖頭，對張四九道：“你是玉帝的後人，我哪有資格收。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至於你要怎樣修仙，那是你的事情，我並不參與。”
張四九心說只要不是你收我就好，否則整天面對眯眯眼，心裏得膈應死。
“話說你不是我的聯絡人嘛，你給我聯絡個師父吧。”
“不不不！”太白金星急忙搖頭，“我沒辦法幫你找，不是我不幫，是沒可能幫你找到。”
“為啥？”張四九好奇道。
“因為仙人收弟子都是要結因果的，因果分好壞。好因果自然有好的結果，壞因果就會導致壞的事情發生。好比封神之戰，截教為什麼會滅教，就因為通天聖人收的弟子太多，魚龍混雜，闖了太多的禍，到頭來壞果子都落在了通天聖人和截教的頭上。”太白金星道：“所以從那之後，仙人收徒都嚴格着呢，除非前緣有份，否則絕對不收。”
張四九似懂非懂地點頭。
太白金星道：“這種仙緣你只能等，若是有仙人和你有緣，早晚會來收你，若是無緣，你主動上門人家也不要。”
張四九兩手一攤，“那我現在能做什麼？”
太白金星盯着張四九手中的境主令，“好好當你的境主，把當下的工作先做好。”
張四九衝著太白金星一鞠躬，“感謝你官方的回答。”
“別客氣，都是自己同志！”太白金星點頭致意。
張四九想吐，太白金星不以為意，囑咐張四九道：“今晚天黑，你靈魂出竅到白石村東的土地廟，孟婆他們會在那裏等你，你們先見一面聊聊，談談工作的事情。”
“知道了。”
“那我告辭。”
話說完，太白金星化為一道金光遁入到神壇上的泥塑中。
“這就走了？”張四九盯着神壇上的太白金星泥塑，喃喃道。
“還沒呢！”泥塑突然開口說話，問張四九“還有事？”
張四九汗顏，“沒事沒事，快走吧。”
“走了！”太白金星喊一聲，泥塑頓時閉上了嘴巴，恢復它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