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域神功

第一節

陸元收到北平府捕頭高風的信，就匆匆的趕到了北平府。

高風讓河間三農自己跟陸元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河間三農訴說時故意忽略了和左右交手的事。

陸元聽完皺眉道：燕王府的人，這個還真有點棘手。他本就是個不喜言笑的人，皺起眉頭來看着更是讓人不舒服。

高風問道：陸大人，那我們該怎麼辦？

陸元道：先不可輕舉妄動，在所有皇子中，燕王是最優秀的，文武兼備，所以我們切不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高風又問道：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陸元不看他，而是看向河間三農問道：他只拿出燕王府的腰牌，可有說過姓甚名誰，又或者腰牌上刻有名字之類？

三人互相看了看道：沒有。

陸元面無表情道：你們三人在燕王府門口蹬守，看到此人出來，就向燕王府中的人打聽，一定要查清這個人是誰。

三人拱手道：陸大人放心，我們三人一定儘快查出此人在燕王府的身份。

陸元擺了擺手，三人就立刻退了出去。

高風又湊了過來問道：大人這是要..?

陸元陰險的道：我倒是想會一會這個人，我陸元要抓的人，他都敢動。

河間三農已經打聽出左右的身份，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向陸元彙報了。

燕王府。

左右正要出門，被門口的侍衛宋曉濤撞上，宋曉濤朝門口指了指道：門口有人找你。

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個五旬左右的***在門口。臉色發青，橫眉怒目，面目猙獰。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讓人看着極其的不舒服。

左右還是走了過去問道：請問閣下是？

陸元看到左右稍稍愣了一下，左右的面容讓他感覺好熟悉，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回過神來朝左右拱手道：是左大人吧？在下是北平府總捕頭陸元。

第二節

左右忙回禮道：我只是燕王府中的一個小侍衛唄了，你可是掌管天下捕頭的總捕頭，你這樣與我行禮，真是折煞我了。

陸元皮笑肉不笑的道：左大人過謙了，左大人現在可是燕王身邊的大紅人。而且聽說武功蓋世，獨自一人就滅了如意幫，真是令人佩服啊。

左右謙虛到：陸大人過獎了，只是運氣而已。

陸元看着左右道：左大人，可否和在下喝上一杯？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左大人。

左右故作驚訝道：不知什麼樣的事情，居然都驚動了陸大人？

陸元平靜的道：一點小事，還希望左大人賞臉。

左右知道推脫不了，就素性跟他去了，他也想會會這個陸元。

聰明酒館裏兩人各懷心事。

還是陸元先問道：左大人，那河間三農已經把事情都和我說了，說是左大人救了那偷天鼠王超，不知左大人為何救他？

左右表現的一臉驚奇道：偷天鼠？這個在下真不知情，在下剛入燕王府兩個多月，以前就是個江湖人。江湖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天看到那河間三農三個打一個，在下看不過，才過去幫了一把，不過在下真不知道他是誰。

陸元盯着他的眼睛道：那河間三農還說，已經和你說過那個偷天鼠是我要抓的人，可是你還是把他給帶走了，請問左大人這是何意？

左右坦然道：江湖中人也是性情中人，我自然已經出手了，不能因為誰誰誰就又不管不問了，這有失江湖道義。再說了江湖傳說，那偷天鼠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你怎麼就肯定這個人就是偷天鼠，莫非陸大人有什麼真憑實據？

陸元聽到這裏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道：真憑實據我倒是沒有，不過那河間三農說那偷天鼠親口承認自己就是那偷天鼠。

第三節

左右大笑道：這種話陸大人也信？陸大人辦案子半生，那是他當時那種情況下說的氣憤話而已，陸大人相信了？

陸元面無表情道：在下辦案半生，皆是依法辦事，不管他是不是偷天鼠，既然有懷疑，我都要抓回來審上一審。

左右笑了笑道：那假如我今天和陸大人開個玩笑，說我殺過人，陸大人是不是就信了，要抓我回去砍頭呢？

陸元也笑了笑道：左大人就算殺人，那些人也都是該殺之人。

左右對陸元笑道：陸大人真會說話。

陸元看着左右道：朝廷現在被那些富人逼的很緊，所以才會派我來負責此案，目的肯定就是希望能早日破案。在此還煩請左大人告知一下，那王超的下落。

左右也看着他道：陸大人，在下剛才已經說了，只是拔刀相助而已，至於他後面去了哪裏，在下真的不知，還請陸大人明查。

陸元聽得左右這般說，雖然心裏不悅，可嘴上還是說道：左大人既然真的不知，那就算了。我們喝酒，喝酒。

喝了一碗酒之後，陸元又向左右問道：左大俠好生面熟，不知老家何處？

左右回道：在下老家長白山白頭鎮。

陸元又問道：左大俠武功蓋世，可否方便告之師承何處？

左右回道：家師乃隱世高人，如今已不在人世，傷心事不想提起，還望陸大人見諒。

陸元拱手道：抱歉，抱歉，不知家師已仙游，是在下冒昧了，我罰酒一碗。

左右回禮道：不知者不罪，不怪陸大人。

兩人吃完飯相互告辭。

第四節

左右知道陸元定不會就此放手，就寫信告知王超，讓他在長白山多待些日子，而且絕不要再有任何動作。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那陸元的目標。

陸元回到北平府，就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中冥思哭想，終於他眼前一亮，然後眼神變得不安起來，自言自語道：怎麼那麼像他？不可能，不可能？但天下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這讓陸元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月後，西域占府大門口。從裏面走出一個家丁，對陸元行禮道：陸大人，我家主人正在閉關，見不了客，還請陸大人先行回去吧。

陸元又問道：你家主人什麼時候出關？

那家丁答道：應該是七日後。

陸元在鎮上找了一處旅館，他就算等也要等到他出關。

七日後，陸元不顧家丁阻攔，徑直就走進了占府。

佔有樂是一個很瘦很瘦的人，讓人看上去就擔心風會把他吹走一般。看到陸元，笑着迎了上來，並喝退下人道：今天刮的是什麼風啊？竟然將陸大哥給颳了來。

陸元也不看他，找了個椅子坐下，然後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佔有樂。

佔有樂被瞪得心裏發毛，小心翼翼的問道：陸大哥這是怎麼了？

陸元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還知道叫我陸大哥，你看看我的臉，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要怪做哥哥的翻臉無情。

佔有樂仔細看了看陸元的臉，然後大笑道：陸大哥，這你可就誤會兄弟了。當初我就跟你說過，要修練此武功，就會有一些副作用，可是哥哥不聽弟弟勸告，執着要練。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就是一點點副作用罷了。

陸元還是盯着他問道：果真如此？

佔有樂舉起右手道：我發誓，如果我有半句欺騙哥哥的話，就讓我五馬分屍，死無全屍。

陸元見他這般說，站起來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相信兄弟不會害我，只是這臉色越來越青，兄弟可知為何？

第五節

佔有樂對陸元道：陸大哥有所不知，你練的這“不死神功”，乃是我們西域奇功，越練到最後，臉色越是接近死人的臉色。停了一下，轉身向陸元問道：這般看來，陸大哥已經練成了“不死神功”，不知陸大哥練到幾重天了呢？

陸元想了想道：現在應該是六重天了。

佔有樂拱手道：恭喜大哥神功練成。傳說“不死神功”神秘莫測，還從沒有一人練成過，不如陸大哥露一手，讓兄弟開開眼界。

陸元爽快道：好。說著將手上的劍遞給他道：你現在用劍攻我。

佔有樂害怕道：小弟的武功都是花拳繡腿，就算陸大哥不用神功我也傷不到你，還可能傷了自己，你這讓我如何攻擊？

陸元對他道：兄弟只管用全力攻我，我不還手就是，絕不會傷到兄弟。

佔有樂這才放心道：那兄弟我就試試。說完拔出寶劍全力刺去，速度是很快，可是毫無功力可言。

陸元絲毫沒有躲閃之意，因為速度很快，當佔有樂發現陸元沒有躲閃之時，已經收不回自己的招式，劍已經刺入了陸元的身體。

佔有樂大驚，嚇得撒手往後跌坐在地上。

陸元臉色一點都沒有變，用右手抽出插在身體裏的劍，傷口居然沒有流血。然後他把劍放在桌子上，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佔有樂看到這裏，驚得嘴巴都合不攏，起身圍着陸元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傷口才問道：陸大哥，明明剛才我的劍刺入了你的身體，怎麼會沒有傷口呢？

陸元對他笑道：這就是“不死神功”的秒處。

第六節

佔有樂好像有點明白了，拍着自己的後腦勺道：“不死神功”就是殺不死，傷口可以自己癒合，而且不會失血。

陸元又笑道：這個“不死神功”和你說的差不多，只還有一點就是這癒合速度之快是你想不到的，它是瞬間癒合，而且不留傷疤，可以說是毫無痕迹。

佔有樂嘖嘖稱奇道：以前只是傳說，現在親眼所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天下竟真有這“不死神功”。

陸元道：這還只是第六重，不知道到了第九重癒合速度會是什麼速度？

佔有樂畢恭畢敬道：陸大哥，這個神功固然厲害，傳說要將它發揮及至，必須要練到最高一層九重天。然後頓了頓接着道：可是武林大會還有一年就要召開了，陸大哥你這邊可要抓緊啊，不然武林盟主之位怕是沒那麼容易到手。

陸元眼露凶光道：武林盟主之位我誓在必得，人擋殺人，佛擋**！

佔有樂笑道：陸大哥有此等決心，何愁神功不成呢。

陸元看着他道：本來這幾年我都在潛心修鍊神功，可是偏偏有個神偷門出來搗亂，做事十分隱秘，幾年來各地府衙均不能破案。朝廷迫於那些有錢人的壓力，派我來偵辦此案，現在直接影響了我的修鍊。

佔有樂道：陸大哥，依小弟之見，那神偷門的事情完全可以放一放，他們只是小偷小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武林盟主對大哥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到時候大哥一統江湖，區區幾個毛賊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陸元聽后高興道：還是兄弟懂我，如果哥哥做上武林盟主，那也要多虧兄弟送我的“不死神功”，我才能拿下那武林盟主之位。陸元盯着佔有樂的眼睛怎道：當初兄弟得到這個神功秘籍，為何不自己修鍊，為何要送給我呢？難道你不想做武林盟主？

第七節

佔有樂嚴肅道：陸大哥，武林盟主誰都想做，我做夢都想。可是大哥知道我家祖傳是用毒，而且我從小體弱多病，根本就沒有修鍊這“不死神功”的潛質。我這一生，就交大哥這麼一個知心兄弟，我不交於大哥交於何人呢？大哥待我如親兄弟一般，大哥當上這武林盟主，就和我當上這武林盟主一樣。

陸元聽后很是感動，握了一下他的手道：好兄弟。假如我當了這武林盟主，那副盟主之位就是兄弟你的。

佔有樂假裝開心道：謝謝大哥。心裏想道：要不是我從小體弱多病，耽誤了練武，怎會將此秘籍交給你。心中直抱怨老天不公，有這麼好的機遇，卻沒有那麼好的命去享有。

陸元對佔有樂道：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情。

佔有樂急問道：還有什麼事？大哥請說。

陸元看着外面道：你還記得二十三年前嗎？

佔有樂痛苦道：當然記得，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大哥，三弟就是那時離開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責怪自己，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我，讓我內心倍受煎熬。

陸元面露謙意道：我知道，這些年兄弟過得很不開心。當年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兄弟們，才會讓兄弟犧牲，這些年來，我一想到此事，就愧疚難當。

佔有樂長舒了一口氣道：算了不說了。大哥，三弟也許命中有此一劫，怎能怪你呢？再說了當年也不是你召喚我們兄弟去的。停了停接着道：事情已經過了二十三年了，陸大哥又何必再提？

第八節

陸元對他道：只因這次我追查神偷門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他長得太像一個人了，簡直一模一樣。

佔有樂忙問道：像誰？

陸元回道：左戎。

佔有樂兩眼噴火般道：你是說左戎他還有後人活着？說完想了一想，平靜了許多道：不可能啊，當初你不是說他家裏所有的人都燒死在了那場大火中嗎？你還說親眼看到了她們的屍體。

陸元回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他們長的真是太像了，難道這世上真有沒有血緣關係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佔有樂仰望上方道：希望他不是，如果是，我定不會讓他像左戎那樣，死得那般舒服。

陸元看着他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是我們多疑了。我會讓人盯着他，希望他不是我們所想之人。

陸元最後問道：我來的時候兄弟正在閉關，兄弟是不是又研製出了新的毒藥？

佔有樂回道：陸大哥有所不知，我因為常年以毒為伍，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我每年都要閉關兩個月，好好修鍊修鍊以抵抗身上的毒素。

陸元關心道：兄弟身體已然不好，就該早一點遠離制毒用毒，才是長久之計。

佔有樂無奈道：謝謝陸大哥關心，我家祖傳制毒用毒，絕不可在我手上斷了，祖訓不可違。

陸元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九節

平安鏢局。

龍強正在和副鏢頭林正直商量着事情。

陸正跑了進來喊道：姨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龍強看着他生氣道：沒有禮貌，沒看見我正和你林叔叔商量事情嗎？看到林叔叔都不知道叫人。

陸正忙給林正直行禮道：林叔叔好，侄兒給你行禮了。

林正直忙扶住他道：正兒又是跑來問你姨父什麼時候帶你走鏢的嗎？

陸正站直了道：正兒一直稟從姨父的教誨，從小就刻苦練習，想長大了成為一名合格的鏢師。

龍強和花依容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守，他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子女，剛好陸正的到來彌補了他們的這個遺憾，他們都對陸正視如己出。他不像花依容對待陸正那樣一昧的寵愛，他對待陸正一直都是那麼嚴格，和他說話也一直那麼嚴肅。他是希望把他培養成一個認真負責，嚴肅謹慎，心地善良，腳踏實地，堂堂正正的人。經過這二十多年，他感覺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