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心魔
從茶攤旁離開的霍惜朝，並未回到府中。
而是來到一比較隱蔽的巷子中，霍惜朝四處打量，手指在這些牆的牆隙之間摸索。就如此摸索半個時辰，因為霍惜朝相信當日華明死亡地點就在這裏，雖然血跡已被清理乾淨。
但是，霍惜朝終於在這牆縫之中摸索到了一粘稠的物質，這粘稠的物質，已經被灰塵所沾染。霍惜朝用鼻子嗅了嗅，頓時感覺這粘稠物質一定有問題。
因為霍惜朝已經打聽過，當日，張公子壓得華明出了府邸，是向右拐的，如果他們做的是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必定會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而且不會很遠。唯一適合的地方就是這裏，而華明一定留有證據。
霍惜朝，把這粘稠物質用布包好，走出了這巷子中。
徑直走向了草藥閣。
“這位小哥，您需要些什麼？”，這個葯管夥計非常有待客之道，並沒有太在意華安身上所穿的粗布衣服。
華安也是非常有禮貌的回道：“我想鑒別一種藥物，這裏可以鑒定嘛？”。
“當然，請問您要鑒定什麼呢？”。
華安從背包之中，拿出那剛剛包好的粘稠物質。
這藥方夥計，打開這包裹，一打量，臉上出現了疑惑之色。
問道：“小哥，你就是要鑒定這個東西。”。
華安點點頭。
藥方夥計，把這黑乎乎的粘稠物質，放在了鼻間聞了一聞。
“您稍等，我的功夫尚欠，我去請我師傅來辨別一二。”。
華安一拱手道了一句：“勞煩！”。
片刻功夫，一鬚髮皆白的老者，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
“小兄弟，我剛剛解開看了一下這粘稠物質，這東西以前是一粒藥物。取自藥物應該是芳華草，魅靈根，富山，歸根，還有一種極為稀有的材料，凡仙葉，但...”。
話道此處，老者失聲不語，好像有些不好開口。
華安察覺出老者臉上的異樣，開口道：“先生，但說無妨，我知道此藥物里另有玄機，但想知道其中的作用。”。
老者聽聞此話，也不再遮掩。
講道：“這上面有人的血，雖然已經很少，但是我想我還沒有老眼昏花看錯。還有一種叫做合歡的藥物。”。
“合歡倒地是幹什麼的藥物？”，華安不解繼續追問。
但是此時老者已經走回了自己的屋社中，留下藥方的夥計解答。
“那是動情的**”。
華安聽后一時間把一切都想通了，拱了拱手，把銀兩拿了出來，交給了這藥房的夥計。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了，剛剛那人的話語。
“小兄弟，你的東西。”。
華安沒有回頭，說道：“請您把那東西處理掉吧，此物對我以無用。”。
終於華安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經過，華明之死，是看到了這那張家公子在藥物上撒上了**，最後被殺害而死。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華明留下了證據，想讓華家人給小姐做主。
“哈哈...哈哈”，華安放聲大笑，惹得街邊的路人都紛紛駐足觀看。
華明啊，你真是痴情亂性，你用你的一條命，換一個根本不知道你名字的女人的清白，真的值嗎？最後還留下證據，又有誰會查清楚你的死因。
我有你那證據又有何用，我只不過是一介家丁。何能為你伸冤，無妨了，無所謂了。
“寺中萬事空，府內閱傾城。”，霍惜朝不經念出這般話語，記得這是那時華明第一次見到華小姐所說的話。
“佳人殊不知，才子為誰死。”。
華安一路直行走進了着華府中，見人笑語，長輩而敬之。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華安的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如此神情若旁人相見定會認為這是個罪集於一身之人。
拿出鐵盆，華安在用疼痛磨滅自己對仇恨的慾望。心境如此，華安看着盆中石子，一拳一拳砸擊，即使血以蔓延雙手，卻仍不停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華安認為自己的手已經沒有了感覺，卻繼續砸擊，而且越是砸擊，越是興奮。
“嘭”，在最後一擊之下。石子飛濺出來，砸到了霍惜朝眼眸之上，霍惜朝的這股衝動勁才得以平息。忽然晃過神來的霍惜朝，明白剛剛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幸虧石子的飛濺阻止了進一步的心靈衝擊。
霍惜朝看着雙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仇恨使他變得近乎癲狂。但是他明白自己需要保持冷靜，而且一定比任何人都冷靜。
雙手的鮮血還在一直流着，霍惜朝躺於石地之上，望着天花板，心中不禁的有華明的身影閃動。
也可以如此說，霍惜朝對父母的印象其實並不深刻，因為那時他才六歲，六歲孩童剛剛獲得記憶管理，又能記清楚什麼。那便是自他有記憶開始，就是與華明一起生活，兩人一起挨罵，一起坐在圍牆之上，落看夕陽。
雙手包裹嚴實，擦乾地上的血跡。拿出他最近偷來的所有武功秘籍，撕成碎片，在油燈之下化成了灰燼，這上面的內容霍惜朝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不需要這些東西了。再留着只不過是一堆廢紙和別人的把柄。
他現在還有一個**煩等着自己呢，張家的二公子，已經開始對自己展開行動了。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是已經要發生的事，就沒必要知道為什麼了。
霍惜朝面對着銅鏡，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對着鏡子微微一笑。他要記住這個表情，這樣才會讓他避過這實力懸殊的死局。
走在這華府中，今日他還是要去紅豆那裏，要不自己的動機就太過明顯了。華安要做到即使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都沒有任何辦法讓自己如何。
“紅豆，紅豆。”，一進門的霍惜朝，就向紅豆打着招呼，還是如此的天真。
紅豆側眼一瞧，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今天，又過來何事啊？”，紅豆如此應付着霍惜朝。
霍惜朝臉上微微一笑，從口袋之中，拿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