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江湖
於是霍惜朝就結合外功之基礎在加上內功之吐納,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內外兼修。
內功心法是講究身心清凈合一的境界,所以要盤腿養氣。但是如果在做馬步的同時也做到養氣的功能就可以如此了,雖然很難,但是也可以。霍惜朝相信習慣會讓這些疼痛與隔閡慢慢的消退的。
練着練着,夜已深,月亮已經掛上了天空。今日是半月,月光不是那麼明亮。
門外傳來了一人的呼叫聲。
“華安,起來站崗了!”。
華安雙手緩緩張開,再往下壓,順着這股氣息未散。緩緩的站起身,霍惜朝頭上可以在這間有些昏暗的房間裏看到那幾滴淅淅瀝瀝的汗水。
一把抹去頭上汗水,華安裝作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穿上上衣,走了出去。
“怎麼這麼快一天又過去了,好哥,你們這也太準時了吧。”。
“華安,你這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去勾搭紅豆那個小妮子時間保證過的快,你大字不識幾個,你就不能和我們一樣,從龐師爺那裏學習學習。”,被稱為好哥的這位仁兄,有些好心的說了幾句華安。
好哥,華府門丁,全名叫做華好,人如其名,為人正直,坦蕩。習得一套秋月寒霜劍,是華府現在最有資格的門丁。
“咳,你就別說練功了,你看我這胳膊腿,細的和柳枝一樣了。這麼練武嘛,要是強行要練,練不好還得讓龐師爺,胖揍一頓,我可吃不消。”。
華好微微一伏額頭,說道:“算了,我嘴笨我知道我說不過你,快些去吧。”。
華安一抬眼,向著華好躬身一禮,向著門口走去。
華家門丁的屋社一般於華家大門之處,沒多遠。華安走了幾步就到了這西門口。對了,華家家府因為面積太大,分有西門和東門兩扇大門。
而霍惜朝就在這西門之處,西門接近鬧市區,東門那裏更接近落櫻華道,也是跟接近於聖上的紫晶殿。
華安因為是今天值夜班,一般沒什麼人,就他一個人守在大門之處。樂得一個清閑,華安站立與此,同時腦中還在回想着他的那套刀法倒地該如何練就,雖然門丁讓習武,可是並不讓裝配武器,這也是因為害怕門丁因為碰到一些事情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然後刀劍相向。
思量中,這片安靜的街道之上,竟然還有腳步聲。華安大感有趣,這都子時了竟然還有人會在這街道之中,閑逛。
華安頭一偏,哦,原來是一位老叫花子。這京城啊,什麼都不多,就是乞丐多。說也奇怪,這天子之下管理的城區竟然會有如此多的乞丐,可笑萬分。
老叫花喝着酒,品着詩。
“自古誰不死,不復記其名。今年京城內,死者老少並。”。
華安聽着這老叫花的這詩句,甚是好笑,已經落魄成這種程度還吟詩。
老叫花念着詩,時不時喝一口酒,一步一頓的來到了華安面前。
微眯着的雙眼,抬眼一瞧,嘴中呢喃着:“你這小娃,你笑什麼?”。
華安見此狀,心中不免哀嘆,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如此清閑下去了。但是華安還想去爭取一下,沒有理這個過路喝多的老叫花。
老叫花見這個小娃竟然不搭理自己,氣上心頭。
“嘿,你這小娃是看不起我這老叫花是不是,你笑我吟詩,你可知道當年我可是鼎鼎大名的詩川王。”。
華安點點頭,看來今天晚上是沒那麼悠閑咯。
“誒,這就對咯。”。
老叫花喝了一口葫蘆中的酒,一屁股坐在了華府石階之上。
華安沒有阻攔,這位老人家喝多了,就讓他歇息一會吧。
“少年,你也坐啊,站着不累嘛?”,老叫花抬頭望着還依然杵在那裏一動未動的少年。
“華家規矩,值班期間不可亂動,不讓別人看了華家的笑話。”。
老叫花一聽此話,怒從心起。
“我呸,這華家害怕丟人,不過你們家以前的那個華昆老頭為人確實不錯。”。
霍惜朝聽聞這個老叫花竟然認識華太老爺,也沒有多問,以免引火燒身,不管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最好。
老叫花見這小娃默不作聲。微眯雙眼,嘴角一咧。
“你這小娃甚是有趣,竟然還知道避嫌,也無妨,老夫不會覺得有什麼的。但是小娃老夫告訴你啊,仇恨會磨滅一個人的心智。”。
霍惜朝,微微一愣神,目視前方,依舊不語。
老乞丐站起身來,佝僂着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打量了一眼霍惜朝。
感嘆一聲:“哎,算了,咱們見到也是個緣分,既然是緣,那便一定是緣。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江湖啊!”。
話語說罷,老叫花又是哼着小調,喝着小酒,腳步渙散的踏步向前。
老者走後,霍惜朝回望剛剛老者走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想到:“這位老先生神人也,竟可看出我心中所想所思。但那最後一句倒地是什麼意思呢。”。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江湖。”。
隱秘的月光之下,華安望着那石階下的小草,隨着風擺動搖曳。
霍惜朝恍然大悟,嘴中不經感嘆重複念叨道:“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江湖。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江湖。”。
這不就是所有兵器之術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嘛,那老者看出了我當時所想,萬物皆可為兵器。兵器只不過手足之延伸,為何要拘泥於器械。
霍惜朝連忙俯下身子,拿起那牆邊之草。眼神注視之下,小草隨風擺動。手腕反轉,延伸,如此便可練習任何器械功法。
小草在霍惜朝手中不住搖擺,搖曳不停。
心緒平穩,霍惜朝向著剛剛老者走去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禮。
而在此時,這位老者還在漫無目的向前走,嘴角微微一笑。
“小子,悟性還不是很差,便宜你了!”。
隨之老者依舊如此,漫步在這京城之中,徒步於這繁城華世的寂靜的小道里,哼着小曲,來平對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