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發毒誓
蘇靈：奧奧，我可能就算找回也太晚了，有些感情。
龍吟：只要能找回，就不會太晚。
蘇靈：哎喲，都十年了，還不算太晚了？時間跨度太大了！
龍吟：哈哈哈！你到底說的誰啊？
蘇靈：當然是以前的朋友啊！
龍吟：你的一個老朋友？你暗戀的那個同學嗎？
蘇靈：哈哈，不是。我可沒說你啊！你是不是又犯了自作多情的毛病了？
龍吟：我知道不是我啊！咱倆才認識五年，當然不是十年啊！
蘇靈：都五年了，這也太快了！好像是昨天。唉，可惜關係不似從前那般溫馨了。
龍吟：呵呵，我是高二接你們班的，所以只教了兩年，印象還很清晰。然後你上大學三年……不過你大一我們沒任何聯繫。也就是說，我們實際上只有四年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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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嗯，話說，我高一語文成績特別好，自從你教了以後，我的成績就……
龍吟：我的天！難道說直線下滑？
蘇靈：那倒不至於。反正就是上上下下的，不大穩定了。
蘇靈：然後呢，你是不是想說，我教得不好啊？
蘇靈：呵呵，別生氣，我說的實話啊，你不是最愛實話實說嗎？
龍吟：我擦，我可最不愛聽這種話啊！本尊才高八斗滿腹經綸，難道還教不了你們這些小毛孩子？
蘇靈：呵呵，誰讓你邏輯學得太好了？一下子就把我的心裏話推理出來了。
龍吟：可能我這種詩人作家天馬行空的教學風格，你適應不了。
蘇靈：沒辦法，只怪你太放飛自我了。
龍吟：你還讓我有一點自尊不？！你這句實話以後爛在肚子裏，別再對任何人說了！
蘇靈：我跟誰說啊？我閑得蛋疼……呵呵，這個詞與我無關……誰沒事幹，找這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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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說實話，我真不適合教學，我的心都在寫作上。
蘇靈：你傻不傻？你可以反駁我啊！你可以說，是我的智商問題啊！或者我的情緒不好影響了學習啊！你可以證明與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啊！你舉個例子，就說我們班也有考得好的，誰誰誰還語文成績特別好，不就行了？
龍吟：不是的，我沒必要狡辯。我說實話，我講課太少，根本不願意滔滔不絕地講課啊！
蘇靈：對啊，講得太少，我上課就常看《意林》，或者吃飯，或者睡覺，或者聊天。
龍吟：當時我還把這種教學方式，美其名曰“自主學習”，宣揚放手讓學生大量閱讀，比重複做題更提高語文能力。實際上是我太懶了，真不喜歡聲嘶力竭地講課。這是真心話，你可別對你同學說了啊！
蘇靈：我知道。我也怪懶，很懂你這種心情啊！
龍吟：我就是藉著讓你們演講啊，聽寫啊，看書啊，抄文言文啊，打發時間。因為我不願意自己多講。
蘇靈：哈哈哈！一個多麼卑劣齷齪的老師的自畫像啊！
龍吟：這是真心話。你要是出賣了我，小心雷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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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開玩笑的。實際上因為我們互相理解，我才胡亂說話的。“小心雷劈你”這句話，我奶奶也跟我說過。
龍吟：因為啥事說這個？
蘇靈：因為我偷吃了她一點東西，她就惡毒咒罵我。老太婆很是變態，竟然讓雷劈死我！不過本人活得甚好，有本事就來劈死我呀！不過她老人家倒是已經去見了閻王……
龍吟：哈哈哈！你奶奶夠狠的！沒了？多大年紀？
蘇靈：七十五。現在你又來咒我，我覺得等你去見了上帝，我都不一定被雷劈死的！
龍吟：肯定的，你放心，你保證能活到九十九！呵呵，還得過六七十年呢！
蘇靈：因為我整天發誓被雷劈，動不動就發誓，什麼說話不算話，出門被撞死。要是這種話有用處，我得被汽車撞了幾百回了吧！
龍吟：哈哈哈！你可真直爽！不過呢，我的感覺，還是盡量不發這種毒誓，萬一語言的力量真應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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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其實發誓這種事兒，一開始就是為了表決心而發明的，按科學道理來說是假的，畢竟沒有神明真的去約束你，其實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要你為人正直，你發誓就是有意義的，那些整天把發毒誓掛在嘴邊的人就沒意義了。
龍吟：但是公道自在人心，自己發的毒誓，如果違背的話，那首先良心會受到譴責，導致心理會有變化，可能會出現心虛等造成的意外。那可能就是人們說的惡人自有惡報，發毒誓靈驗了。
蘇靈：對啊，信則靈，不信就不靈。我媽就常這麼說。
龍吟：任何預言都有一定的實現概率。毒誓有時靈驗，就是因為毒誓也是一種生活可能性。不過人記住的都是發毒誓靈驗的，不靈驗的則被腦子給過濾掉了。
蘇靈：嗯嗯，這個解釋比較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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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不過所謂的科學，是不被佛教承認的。佛經里說，種因必受其果。發毒誓就是生瞋恨心，墮地獄的因就是瞋恨心，將來必得地獄果報。如果事實發生了，罪孽更重。《十善業道經》裏講：“晝夜常念、思惟、觀察善法，令諸善法念念增長，不容毫分不善間雜。”
蘇靈：這話不很懂，你分析分析。
龍吟：就是說，即使是行善之人，道也不可以夾雜毫分惡法，一起惡念就有惡報，何況本造惡者。已經發了毒誓也不用怕，只要回頭就還有救！用真誠心在佛前懺悔！真正的懺悔，就是以後不再造惡業。此外，多念“阿彌陀佛”求生極樂世界吧！唯有脫離六道輪迴，才可以免地獄之苦！亂髮毒誓，報應很慘烈的！
蘇靈：報應會十分慘烈？所以你是勸我，千萬別隨便發毒誓嘍！
龍吟：是啊，我看過一篇佛教的文章，頗為震撼，也發給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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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賢愚經》第三卷的《微妙比丘尼品》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
在釋迦牟尼佛時代，有一些婦女出家后，深感過去的各種慾念、邪思亂想依然旺盛。她們便結伴向一個叫作微妙比丘尼的尼姑請教。
微妙比丘尼回答道：“人的貪慾念頭和行為就如山澤之中的烈火一樣，蔓延燃燒，越燒越猛，受到它的傷害也就更多了。”
接着微妙比丘尼講了她的故事：
在微妙比丘尼的前世，她曾經是一個有錢人的大夫人。雖然先生富有，可是大夫人自己卻無兒女。後來有錢人又娶了一個二夫人，生了一個小男孩。大夫人因為嫉妒心很強，越想越不自在，於是，由妒生恨，由恨生出歹念，就把那一位小男孩暗地裏殺死了。
兒子死了之後，二夫人哭得昏死過幾次，她知道這是大夫人出於妒嫉所害。
大夫人抵死不認，發毒誓道：“如果我殺了你的兒子，我丈夫會被毒蛇咬死，兒子便被水淹死，被狼咬死，而且還要自己吃自己兒子的肉，自己被活埋，父母在家中被火燒死。”
大夫人死後，下一世仍然轉生為女子，便是這一世的微妙比丘尼。上一世所做的惡業與所發的毒誓，便都在這一世應驗報應了。
在這一世，大夫人轉生的微妙出生在一個種姓高貴的家庭中，容貌美麗，成年後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又聰明多才的青年，並且兩人有了一個孩子。後來，公婆相繼去世。到微妙懷第二胎時，微妙跟丈夫講：“我現在有孕在身，產期快到了，這裏又沒有婆母料理，我得回娘家去，比較安全些。”
丈夫答應了。於是夫妻二人收拾動身，帶上大孩子走在回娘家的路上。半路上，微妙就生了孩子。孩子出生污穢滿地，血腥味召來了毒蛇，咬死了丈夫。微妙無奈，只好強忍悲痛，身背大孩子，懷抱嬰兒向前行。
走着走着，一條大河橫在曠無人煙的半道上，河水猛漲，擋住去路。微妙放大兒在河邊，抱嬰兒過河。放下嬰兒來背大孩子時，大兒子他自己便跳下水來迎接媽媽，這時，一個浪頭打過來，大兒子便被河水沖走，淹死了。回頭又去看嬰兒時，嬰兒已經被狼吃掉了。
微妙失去孩子，悲痛欲絕，無奈孤身投奔娘家。誰知娘家失火，全家都被燒死，無一生還。微妙無以為生，不得已改嫁了一個品行不端的惡棍，不久又生一子。
某天夜裏，丈夫酗酒大醉后回家，微妙因剛生產，不能前去開門。丈夫便發酒瘋，失去了理智，破門而入后，將剛出生的兒子摔死，然後以酥油煎烤逼她吃下。微妙不開口，他便將微妙往死里打。微妙無可奈何，只好吃下。事後越想越覺辛酸，不久便逃到一個叫波羅奈的國家，在波羅奈城外，靠在路旁樹下休息。
當時這個國家有位很有權勢的長者，他的兒媳不幸亡故，兒子時時到城外祭奠亡婦，這一天恰巧發現了微妙，便問是哪兒的人，微妙便把她的一切遭遇告訴了他。他十分同情微妙。沒過多久，兩人結為夫妻。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長者的兒子便得了重病去世。按波奈羅國的風俗，微妙必須陪葬，如是，微妙便成了陪葬品，被一起埋入土中。夜裏有一夥盜墓賊挖開墳墓，微妙便得救了。這盜賊頭子見微妙長得端正，便娶其為妻。時隔不久，這盜賊首領被捕獲砍頭，他手下的賊眾又依民俗，將微妙第二次陪葬。奇怪的是，三天以後，有野狗豺狼來挖墳吃屍，微妙再次得救了。
歷經了這一系列苦難，微妙發誓要到釋迦牟尼佛處出家。於是便找到釋迦牟尼佛，哭訴所發生的一切，並懺悔過去所有的罪業，希望得到佛陀的憐憫，出家修鍊。得到釋迦牟尼佛的同意后，微妙便剃髮出家，精進修鍊，吃了許多苦，終於修得了羅漢果位，知道了自己前世的罪過。
這樣微妙比丘尼便把自己的前世今生的經歷全部說給了女尼們聽，女尼們聽後人人心中戰悚不已，知道了貪慾如同星火燎原一樣，如不早早熄滅，釀成的果報則不堪言說，凡未聞正法的眾生，如同生活在愁苦的牢獄一般。女尼們從此齊心努力，更加精進地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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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讀完微妙比丘尼的故事，真讓人覺得報應與毒誓的可怕。想想現實生活中，一些人明明自己做了壞事，不但不承認，反而要發毒誓證明自己的“清白”。人做惡事，就會造下業力並最終遭報，如果確無其事，自然沒有那個業力，不會遭報；如果是想通過發毒誓的方式，掩蓋自己的過錯，到頭來可能就要依毒誓之所言一一承受。有人說發誓只是一個形式問題，其實不是。人發的毒誓也就成了自己的選擇，自己選擇在未來要以這種形式遭報。
蘇靈：這個例子只是說教，故事畢竟無法證實。其實什麼事也不要搞得太絕對，用佛教里的話來說，太講究了是無法得到解脫的。
龍吟：呵呵，你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你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說，愛惜自己的身體總不會是錯的吧？可是一旦過分了，也不是善緣。這個色身，不也是幻化的么？有這樣一個佛教故事，說愛惜身體，和貪戀塵世、物慾、情愛一樣，會使自己無法擺脫生死輪迴，只有把手放開，身心才可以得到解脫和安樂。下面就是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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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竺國，有個男子，皈依佛法，出家修道。但他有一種習氣，喜歡經常洗澡，又用酥油等物，滿身塗抹，一定要使身體十分潔凈香滑。其他吃的穿的，也要求十分講究。總之一句話，他是挺寶貴他的肉體的。
但是修了好久，竟不能證得聖道。他自己還不明白是什麼緣故。後來聽說摩陀羅國有一位優波笈多尊者，是已得道的善知識。他便登山涉水跑去請教。到了那邊，得見尊者，照例行了禮，然後請問聖道。
尊者是有慧眼的，見到比丘前來頂禮求法，明知比丘的病根由於色身的愛縛未除，便道：“你若能聽我的話，我便教給你聖道。”
比丘自然很歡喜地答應了。尊者便帶他走入山中，運用神通，變出一株大樹來，叫比丘爬上樹去。比丘便努力爬將上去，依據尊者所指，爬到一枝橫伸出的樹枝上，靜靜地等候着。尊者又運神通，在樹下變出一個大陷坑，有一千節臂膀那麼大，一千節臂膀那麼深。
比丘在樹上望見，嚇出一身冷汗，心想：“早知道樹下有這麼大的坑，我是決不敢爬上來的。可是師父為什麼要我冒這個險呢？”
正嚇得戰戰兢兢的當兒，只聽得尊者在樹下厲聲喝道：“把你的兩腳放開！”
比丘雖然嚇得慌，只是剛才說過聽從師父的話，沒奈何只得把兩腳慢慢放開，那兩手自然握得更緊了。怎知尊者更喝令放開一手。比丘也勉力放開左手，單靠右手吊牢樹枝。
尊者又喝道：“把那一手也放開！”
比丘再不能無條件地服從了，苦着臉哀告道：“師父慈悲！弟子若再放手時，這身子會立即掉入深坑，準會跌成肉醬。”
師父道：“咦，你剛說聽從我的話，怎麼一刻兒便違拗起來了？”
比丘心想：“只要得聞聖道，這個身子便跌爛也算不了什麼。”
只這一個念頭，已消滅了色身的愛縛。那時，他閉着眼，咬緊牙，準備跌將下去；可是身子並不覺得飄蕩，許久還不曾跌到坑底。等他微微睜開眼睛看時，奇怪，還不是好端端地站在師父旁邊。什麼樹呀坑呀，一概不見了，於是比丘恍然大悟，原來樹和坑都是幻化出來，虛妄不實的。
再進一步推究，那我這個色身不也是幻化的么？想到這裏，色身愛縛就被解除了。尊者的神通力一一看得明白，就給他說法。比丘十分用功地聽受思考，不久就得了羅漢果。
………………
蘇靈：我的天吶，好玄妙啊！感覺今天就是跟着你學了一堂佛經課啊！
龍吟：呵呵，今天就聊這些吧。明天到學校值班，咱們繼續聊。
蘇靈：呃，你打盹了已經？
龍吟：主要是今晚得下樓睡覺。早點下去，省得被老婆懷疑有啥事。你理解哈！晚安，拜拜。
蘇靈：你廢話咋這麼多！不聊就趕緊滾唄！
龍吟：呵呵，早點睡吧！祝你節日早入眠，好夢長做八十年！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