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助之心
“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姐姐與謝家大公子謝允正已經有了婚約，雖然這是在壓力下的產物，一直都沒得到姐姐的同意，但雙方家長決定的事情，姐姐也無力反抗。謝允正整天花天酒地，也害怕姐姐嫁過去后少了自由，多了束縛，所以也沒有逼迫姐姐嫁過去。”
“看來三大世家已經對你們磨刀霍霍了。”
“你知道這件事情？”童笑笑很奇怪地道。
“略有風聞，從你敘述的這件事情來看，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姐姐在警局工作，也有同事或一些有權勢的子弟展示對姐姐的好感，這些人不一例外地遭到威脅。也有堅持的人，但下場都很慘，有幾個例子之後，所有人都繞着姐姐走了。姐姐也找過謝家的麻煩，但拿不到證據。”
“原來如此，不用你也不用擔心。”我冷笑一聲，如果謝家因此遷怒於我，那就是自取滅亡，不過這句話，我沒有向童笑笑說。即使說了，她也不會信。童笑笑聽了我的話，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到了，就是前面那裏。”
童笑笑將車停在路邊的車位里，我和她一起下車，在她的帶領下，朝街道深處上走去。街道兩邊都擺賣的各種小商品，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很多，顯得熱鬧非凡。我和童笑笑並排而行，頗有些戀人的感覺。前行了幾步，我突然停下腳步，引得童笑笑也跟着停了下來，不解地看着我。
“童小姐，真的對不起，對於昨天我的孟浪，我向你道歉。”至於為什麼向童笑笑道歉，是因為我感受到了她的真誠，對於一個關係不太友好的人，她能夠放下心中的恨，主動替我着想，這種胸懷，也值得我道歉。
“羽大哥，你別這樣！說起來，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如果不是你有本事，說不定我會釀成一場慘劇，後果不堪設想。”童笑笑露出羞澀的神情，接着又做了一個后怕的表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笑笑吧。”
我愕然看着眼前這個美女總裁，在她身上看不到絲毫霸道、刁蠻、任性，反而是一個滿臉傷愁的小女子。
“人生很多時候身不由己，還有很多苦惱。”童笑笑突然慨嘆一聲，顯出一個更加憂鬱的表情，接着又展顏一笑，道：“我小時候，一家人就住在這裏，爸媽每天也在這裏擺地攤，風裏來雨里去，日子過很清苦，但那時候卻很開心。”
“人生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苦惱與憂愁，事事遂心，那是只能是想像。每一次的劫難，都是一次修行，我們要做的就是歷千劫而成正道而已。”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家老頭子說給我聽的，雖然不算是原話，但絕對是原意。
“你說的還蠻有哲理的。”
“只是小有感觸而已。”
“前面有一家小吃店，已經有很多年了，小的時候，我們經常在那裏吃，味道非常的好，有時候心情不好，我也會來吃這裏小吃，吃過後，心情也就好了起來。”童笑笑指着前面不遠的一個陳舊小店，笑着道：“走，我帶你去嘗嘗。”還真別說，這個小店的東西委實不錯，童笑笑接連吃兩份，才停下來，喊着吃撐了。
“羽大哥，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希望你最近離開星漢市，我怕謝家會對你不利。”吃完小吃，陪童笑笑走在老城小道上，童笑笑擔憂地看着道。
“笑笑，如果我說不怕謝家，你信嗎？”
“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謝家勢大，而且還有些看不到的勢力，你一個人鬥不過的。相信我，還是離開一段時間吧。”
“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懼怕任何人，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如果謝家真的要惹我，我介意將謝家這個存抹去。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只能說這麼多。”
童笑笑也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人，聽了我的話，美眸內精光一閃，盯着我看了一眼，道：“好吧，笑笑知道了。只是希望你能注意安全，不要被別人暗算了。”
“我會的。”對於童笑笑的好意，我還是領情的。畢竟這個世界上，一個能夠向你展現善意的人，都值得你去感激。
在我體會到童笑笑的善意之後，我對童笑笑的看法徹底的改觀。出生在富貴之家，命運不能自主，看似風光，卻是一肚子苦楚。對於童笑笑的飆車行為，我多少體會到一些原因，但我也不好去探尋，這畢竟屬於個人私隱。
“啊！”我和童笑笑正默默無語地前行者，突然一聲慘叫聲來，童笑笑頓時嚇了一跳，差點兒摔倒，我連忙伸手將她扶穩。
“別怕，有我在，沒事兒的。”
我嘴上安慰着童笑笑，眼光卻向發聲處望去。目光所及，不遠處的天橋下，三個男子正對爬在地下的一個男子進行毆打，看樣子，慘叫聲正是爬在地下的男子發出的。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看看什麼事兒。”
“別去，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童笑笑伸手拉住我，低聲道。
“說來聽聽？”
“被打的這個人叫元法義。他是老城區的人，認得他的人很多。小的時候，聽說他被高人領走，學習了一身武功。前些年，老城區的混混比較多，幫派林立，元法義回鄉的時候，剛好遇到混混欺負他在外面擺地攤的老娘與妹妹，他打爬了幾個混混。接下來，他憑武力統一了老城區混混，使整個老城區的地下地界面貌為之一新。”
童笑笑低聲介紹着元法義的狀況，頓了頓續道：“就這樣過了幾年，不知道怎麼搞得，據說元法義觸犯了王家的利益，被王家找元法義師門。就這樣，元法義被師門來的人廢了武功，趕到天橋下乞討，這也算是警告其他人的意思吧。好在元法義的母親已經去世，妹妹遠嫁，可憐的是元法義的妻子，飽受欺憐，忍不住自殺了。”
“想不到現今社會下，還有這麼黑暗的一面。”
“元法義本身是混混頭子，出了這種事情，又不是真正的人命案件，警察都沒有辦法去管。元法義被廢了武功，每天還有還派小混混來毆打元法義。”
“既然這樣，我更得去看看了。”
“你難道不明白我說的話？”
“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對童笑笑微微一笑，轉身圍着元法義的三個混混走去。
“喂，小子，你幹什麼？”其中一個混混發現我的走近，轉頭對我喝問道。
“來看熱鬧。”
嘴上答着話，我腳下更不停留，兩步踏出，已到這個混混面前。實際上，我離這個混混距離不下十來步，只所以能夠兩步到趕到，我已經運用了九異功法翼騰術。在這個混混眼裏，我一下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我側肩撞飛，連帶將另一個混混帶得也飛出去，兩人跌做一團。
剩下一個混混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會事兒，我的拳頭已經直奔其臉上擊到。情急之下，這個混混只得雙手抱頭，我連續兩拳，這個混混仰天跌到，暈了過去。
“還不快滾。”我衝著飛跌在地上兩個痛得在慘叫的混混喝道。
兩個看到我一副窮兇惡極的樣子，掙紮起來，毫不猶豫地逃離。
“站住，怎麼這麼沒義氣，同夥都不帶走？”
兩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暈過去的同夥，跌跌撞撞過去，扶起暈倒的傢伙，架住一同齜牙咧嘴地逃走了。
“怎麼，想做英雄？”元法義從地上仰頭起來，冷冷地看着我道。
“不想。只是一時惻隱之心而已。”
“我不要你同情，你走！”
“你有什麼能力要我走？你連幾個小混混都奈何不了，還敢在我面前呼呼喝喝，你覺得我會比那個幾個小混混好說話，所以你才打定心思吃定我？”
“如果你是看笑話，那笑話看夠了，也可以走了。”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有什麼是笑話。人家能夠留你一命，已經算是慈悲心了。”
“我沒死，那是不是礙你眼了？”
“死，你不想死。如果你想死，你早就起了。你不想死，是因為你想報仇，可是現在你憑什麼報仇？”我搖頭冷笑道。
“羽先生，你別這樣嘛！”童笑笑見三個小混混走了，也就緩緩走到我的身後，聽到我與元法義的談話，伸手拉住我，小聲道。
我對童笑笑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理會。正所謂，救人救心，我只所以這樣對元法義，是因為他經受着非人的待遇，心理肯定有一定的扭曲，我必須採用刺痛他的猛葯，也祛除他心裏的陰暗，激起他對希望。
“我沒用，我沒用，行了吧？”元法義痛苦捶打着地面。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一定還有一個孩子吧。”
“你究竟是什麼人？”元法義的眼睛裏既是恐懼又是怒火。
童笑笑看到元法義的樣子，嚇得不禁退了一步。
“能夠幫你的人。”
“幫我？你憑什麼幫我？你知道我面臨著什麼嗎？”
“不知道。”
“那你還敢妄言幫我？”
“哈哈……”我仰天一笑，冷冷地道：“只要有絕對實力，直接碾壓過去就可以了，你說對嗎？”
“如果我有絕對實力，也不用落得今天這個樣子。”
“你沒有絕對實力，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呢？”
“我現在活着都生不如死，氣海被廢，經脈被毀不說，還有禁制留在經脈內，每天發作兩次。所以說，我身上沒有什麼你可利用的，你可以死心。”
“哦？想不到你的對頭如此狠毒。”我皺了皺下眉頭，然後恢復平靜的語氣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成就大事的，很多都是不會武功的人。只要你活者，相信你就會有辦法打倒你的仇人。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對與你的狀況，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祛除其留在你體內的禁止，但無法恢復你的武功，整個過程，會有一些痛苦……”
“這一年多來的生如不如死我都忍受過來，這一時的痛苦又能算什麼？”
“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
“什麼條件？”元法義緊張地看着我道。、
童笑笑也是一臉的迷茫，不解地看着我。
“我將你的禁止祛除之後，還需要你呆在這個地方，而且裝作與以往一樣，說不定你還好的遇合。待到需要你的時候，會有人前來找你……”
“沒問題，我答應你！”元法義不愧是昔日黑道的領袖人物，懂得當機立斷。
“那我現在就為你祛除禁制。”
元法義聽了，馬上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盤膝坐下。我更不答話，一指點在元法義的腦口，一股火氣透體而入，直接湧入其任脈之中，通過任脈散到身體諸脈中。元法義開始臉色有些扭曲，但未哼出聲來，不過臉上汗珠瞬間涌了出來。
對於元法義的這種狀況，我沒有採取任何動作，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考驗，如果連這種痛苦都忍受不了，那也滿足不了我的要求。
我所謂的解除元法義的禁止，採用的是一種暴力手段。我此時施展的火氣，是我最早的修鍊出來的真氣。火氣有個最大的毀滅真氣，但凡被我用火氣攻入經脈只中，真氣都會被火氣消滅乾淨，即使是點兒火氣，就能廢掉一個高手。
火氣的這種燃燒真氣的原理，恐怕只有創出九異功法的人明白，更別說我了。我只知道火氣入經脈，會以真氣為養份，越燒越旺，直到將人的真氣全部毀掉。就像彷彿火氣的燃料就是真氣，一旦點燃，真氣越豐富，火氣肆虐的越厲害。
透入元法義體內的火氣，如同我想像的一樣，在元法義體肆虐者，將種在元法體內的禁制真氣一舉摧毀，甚至將元法義損壞的丹田氣海都重新灼燒了一遍。所謂的禁止，無非是用真禁制住人的某個穴位，導致某條經脈在某個時辰運行不順而已。這種方法遇到火氣，那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直接燒掉而已。
半個時辰后，元法義睜開眼睛來，臉色蒼白如昔，嘴裏有氣無力地道：“多謝，我現在感到體內再無任何不適，雖然再無絲毫真氣，但我發現自己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具體是什麼的，我也說不上來。”
元法義說到這裏，突然翻身跪在我的面前，沉聲道：“感謝先生援手，以後如有用的上元法義的地方，元法義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