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滄海滄田、海枯石爛，你願意等嗎？”玉郎七目光灼灼閃光。

“……”我無語之極，用一雙死魚眼看着他。為什麼他的每個問題都是那麼的犀利。讓我的小心臟跳上跳下，在這樣和他耗下去，我一準會得心臟病。

“算了，我還是回家吧。”剛才那些銅面人不是說總督統不準川山一笑帶我走嗎？我想這玉郎七問來問去的不也正是想讓我自行退去嗎？這樣我既給他一個台階，最重要的是給了一笑的台階。反正我已經知道妖鏡的下落，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試一下，索性就先回家乖乖的想要怎麼辦才好，也就不急着去幽州見雪夜御史了。

可恨的是玉郎七竟然說：“這紅霧迷宮在魔域由來已久，沒有人能走出這紅霧迷宮的，只能坐等它自然消散。”

一聽這令人絕望透頂的話，我真的要哭暈在這空中。暈倒也比面對着他問來問去的好。可惜，警惕心高度集中的我眼睛睜的像個葡萄，想暈也是暈不倒的。

“夫人……千雪思夜夫人……”一個大嗓門撼天動地般傳來。

“哎。我在這。”我連忙呼應。

不一會兒窮大人龐大的身影出現在我跟前，他對我說道：“大人讓我接你回家。”轉眼便看到了旁邊的玉郎七，連忙拱手說道：“參見總督統。”

我感激涕零的看着窮大人，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剎那間便覺得那張牛面臉異常親切友愛。

玉郎七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問窮大人：“你能走出這紅霧迷宮？”

“回督統，每次出現這紅霧，我都會深入這霧中進行研究的。雖然還是摸不着頭緒，但是帶着夫人走，或許還能歪打正着的走出去哩。”說著窮大人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那頭髮長的就像鬃毛，估計很久都沒有洗過了，硬度堪比仙人掌。

“那好，你帶着夫人去研究吧。我也去學習一番。”說罷玉郎七就消失不見。

窮大人帶着我踩着片雲朝一個方向直飛而去，根本沒有所謂的東瞅瞅西看看的摸索，彷彿對這條路甚是熟悉，不一會兒就帶着我回到了家。

我奉承他道：“看來你已學成了不是。”

窮大人說道：“我在來路做了魚標。”

“魚標是什麼？”我好奇道。

“秘密。”他神秘道。

想來也是他經過深入研究過的成果，我坐享其成可不好，於是很尊重的對他說道：“今日之事，多謝謝你了。”

窮大人說道：“一笑大人決定獨自一人去幽州，你在家等就是了。”

“他也不會迷路嗎？”我忙問道。

“有我在，他當然輕而易舉的走出了紅霧迷宮了。”窮大人拍着胸脯響噹噹道。

之後窮大人黑旋風一般不見了，我才好奇的問小白：“這窮大人長的什麼樣？為什麼臉上總掛着牛頭面具？”

小白不可思議的望着我：“千雪，難道你一直以為他帶着面具？”

“你們這裏的士兵不都帶着奇奇怪怪的銅質面具嗎？”我道。

“天。你太理想化了。”他笑起來：“那是他們的臉好不好。像我長相這樣帥氣的很少願意來這裏的。”

“喔。原來如此啊。”我更為好奇道：“為什麼你願意來這裏啊？”

“因為我家一笑大人唄。”他道。

“他以前也不是這裏的？”我驚訝道。

“願意成魔的來至****，這裏土生土長的倒是沒幾個。我家大人以前的身份可金貴着呢，這裏的人都很敬畏大人的，也包括魔尊，真不知道魔尊為什麼會選玉郎七當總督統？”小白憤憤不平道。

“你家大人以前是什麼身份？”我繼續問。

小白指了指天空：“天庭的仙。”

“喔。”我小小的驚呼了一下。我竟然嫁給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天庭的仙應該比若水仙山的仙人更厲害吧。為什麼他會選擇留在這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域呢。這成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這個問題，小白根本不願意告訴我，並一再在我面前強調他以前可是天庭川山一笑身邊的仙童，整日跟着川山一笑不是拜訪這位仙君，就是參加什麼群仙會，每日過的悠哉洒脫、無拘無束，而且輩分要比那些修道的地仙要高。

“為何大人會留在魔域呢？”在我追着他問了不知多少遍之後，小白在這個夜深人靜，連小蚊子都困的飛不動的深更半夜，他才悄悄的告訴了我。

我彷彿聽故事般托着腮和他面對面坐在圓桌兩側。一張關於川山一笑的畫卷自小白的口中雲捲雲舒般鋪展在我的眼前了。

如果小白沒有記錯，那一年應該是辛未年，年份與川山一笑的八字正好相衝，川山一笑在年頭就對小白說他要清修一年，若無急事就不要擾他了。

小白記得陰曆七月十五，天庭掌管兵殺大權的左輔大將軍急着見川山一笑，小白這才不得已去請川山一笑，川山一笑推脫了兩次，終於脾氣火爆的左輔直接闖入清修殿找到了他。

當時左輔將軍丟下一本摺子，對川山一笑說：“雖然你整日不上朝堂，但是遇到了好事，玉皇老兒還是忘不了你。這不，要遣你和我去下界緝拿……哦不，直接就地處置了這個戴罪之人。”

“什麼人？”川山一笑道。

“一個5歲的孩童。”左輔大將軍蹙着濃眉，抱怨道：“你說一個孩子怎麼讓我一個大將軍去抓呢。這不是讓各位仙君看我的笑話嗎？”

“這個孩子是犯了該死的罪嗎？”川山一笑問道。

“這孩子犯的最大的錯就是投錯了胎。如果不是他那個無法無天的爹和痴情至深的娘，也不至於讓玉帝這樣動怒。”左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