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夢魔遙楓
“縱使他姓遙又如何！”
那三個聽見他這麼說，話聽了，走的也是極快，僅管他們人數佔優，可是還是不自信，難聽點說，符合極了貪生怕死這四個字。回去的時候還在相互說話。“這公孫一藏自己不來撐檯面，多半知道來的不止陽，還有一個姓遙的，不去無盡時空請那些自命不凡骨子裏驕傲的不行的傢伙，找我們來送死，真是活越老越無恥。”
紅眸強者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們遠去，聽着世人皆怕的簫音。“喔！真是動聽卻單調的簫音啊！這如何能擾我。”
這是青衣男子，大家都說他姓遙，他開口道：“一曲簫，音綿綿長，奈何此音繞樑，可你不懂。”
紅眸強者紅眸里充滿震驚，感受到體內留下的簫音，吐了一口血。
“如此缺乏實力，怕是步入鏡成神者都不穩，盡然還想急於求成，衝擊鏡巔。聖族史雲族徒有虛名。”
“你……”
紅眸強者剛欲發作，又吐一口血。
他看向陽，又看向小修拓，伸出手要拉小修拓的手，小修拓很是遲疑，看向老人，陽點點頭，於是他拉住青衣男子的手，兩個人一步步的走出了里城。
陽也走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同路。
“他們走了。”一個老的不想話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衣服很新，衣服沒有一點皺紋。老人雖然看起來垂死，體內卻有無盡的毀滅之氣。他站在城頭上，看着走遠的三人。
城頭上還有另一個人，氣質脫俗，衣裝華貴，眉目有神，五官端正俊朗的男子。
而這兩個人姓公孫。
看起來相對年輕的男子摸了摸已經破碎的結界鏡紋，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終究是老了。”
而年老的老人看向他，又看向遠方，嘆了口氣。“是啊！可他還是很強！”
走了一路的小修拓，看着這個一直不說話的青衣男子，眼珠子轉了轉。
“前輩你有什麼可以授予我的鏡術、鏡道或悟鏡心德，大可一次交來，小輩定讓它發揚光大，不失前輩一生偉跡。”七歲不到的小修拓小手作楫求教，很是恭謹。
“那，古家的小不點，你一口一個前輩的，還想發揚我的一生偉跡，問你我是誰？”這個前輩雙手負於後，淡笑道。
“哦，您不就是先祖的故交嘛，是誰，小輩還不知。”小修拓不顯一點尷尬，也對小孩子家的怎麼懂得尷尬呢？不過這古修拓不是普通小孩。
不知名前輩大笑，笑聲漸冷，眉目微凝，並不說話。
小修拓頓時頭皮發麻，手心出汗，小心臟跳個不停，心裏把老祖宗罵個不下百遍。
“這個沒人品的祖宗，你沒給我帶來十分優越的好日子，仇人倒是帶來不少。”
小修拓小黑眼珠轉了轉，“小輩開玩笑的，老祖宗留下的乃是人間之最，我這般無腦，還貪多，真是…嘿嘿。”
“哦？人間之最？古恆這娃娃敢爭霸還不敢稱最。”
“小孩子家這麼早就被教壞了，那六小鬼這麼大了還是不思進取。”
看來世人稱之的六老眾，在比他們輩份高的老前輩面前，完全沒有好的稱謂，從陽這獨臂老人口中的六老眾年少時六個不學好的六頑童，儘管年歲大了，還是沒有長進。而更為恐怖的姓遙之人，則稱之六小鬼，並與不思進取連到一處。
在小修拓眼裏，這個不知名前輩目光如一道劍芒，把自己全身看了個遍。
小修拓被看的發麻，“小輩是不依的。”
前輩只是搖搖頭，輕嘆，自語“這是教的什麼孩子，當年古恆要是自小這樣，世間無凱帝，老早扇死。”
見前輩往遠處滿地青草邁去，負手望天，一頭黑髮中夾雜幾些白髮，一身淡青色衣袍風中飄舞。
小修拓鬆了一口氣，小指頭插到鼻孔里開始思考。
世間敢稱凱帝為小娃娃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有三個前提，一、還活着，二、生的比他早，三、狠角色。這些六老眾老早就授與小修拓。
活這麼久的老不死，並且曾是古恆的護舵人，那就是…
“誰來着？”
遠方有人要嘆息，教你百遍，算我白教。
小修拓是打破頭也記不得了，如果當天你是在睡的話，你是換個腦也無用。
索性不恥下問，來的容易。
“前輩前面有個查水表的，要你名字，是？”
“哦？查水表？”他冷着臉說。
“如果說是我夢到的呢，這詞挺有趣，呵，呵，呵。”古修拓這回是感覺尷尬一詞何解，小聲道，“別以為臉黑的人才說他臉黑，你也是臉黑，無中生黑，哼!”
“記住遙是我姓，名是什麼我不想再憶。叫我遙前輩。”
“啥？咬前輩，這可是大好姓。”小修拓傻呵呵一笑。
“教你語文的也該死。”遙前輩抬頭看天，表示不屑與你為伍。
看着姓遙的走遠，古修拓撇撇嘴，“沒什麼人語文比我好，嘻嘻。”
經過一番自我催眠，晃着小手邁着小步，愉快追了過去。
“遙前輩你跟老祖宗什麼關係，說說唄!”
“你這娃娃少八卦。”
小修拓心裏暗嘆，叫我老祖宗也是小娃娃，叫我也是，這是活多久了，還不像那個就一條手臂的和藹老爺爺般老的不成樣子。
……
……
聖族有十大塊域，分千百地，一地足有百萬公里，多為山野之地，人雖有上百億比之土地分配后也是極少。
而走了一路，不免需要駕馭鏡力前行，不然就算走上百年也走不了多遠，還不算走錯路。
“遙前輩，這都走了多久，一會上天，一會步行，不會是你不識路吧。”奈何小修拓人小體力不支，又走又飛也是撐不住，相比某人鏡之力如汪洋大海，永不知疲，就算行之百年也不知乏。
“胡說，聖族之地縱使不曾多來，也不能困我，不懂事的娃娃。”遙前輩臉是先紅后青。摸摸掌心自語“該死的聖族不會標路牌啊，好生難找。”
此番去的是百花域，其中有上百地都是萬花齊開，故此得名。還有採花一特景。
“採花，有什麼好玩的，亂害花草，是要處死的。”小修拓從遙前輩得其聖族十域名地書冊一本，看的津津有味，邊吐槽邊看。
“最討厭你這種看還吐槽的傢伙，還是個小不點，至於採花，嘿嘿，你小孩子家的不會懂的。”遙前輩鄙視中帶着幾分笑意，笑意中帶着幾分老奸巨猾。手還不忘抓抓他的肉肉的臉蛋。
古修拓依着他的口吻說了一遍，“最討厭你這種看還吐槽的傢伙，還是個小不點。”
“至於採花不就是採菊東籬下，萬花我都采嘛。”小修拓沾沾自喜。突然想起什麼，一拍小虎頭。“忘了捏臉蛋了。”
小修拓睜大眼睛，乾巴巴的看着遙前輩的臉蛋，“能不能…”
遙前輩板著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拉長了鼻音“嗯？”
小修拓淚光閃閃，捏起自己的臉蛋。
遙前輩滿意的點點頭“嗯!”
“等我長大，有你慘的時候。”小修拓小聲咕噥。
“你還在那嘀咕什麼，都是你我才好幾天都沒走多遠。”
“還不是你路痴。還怪我。”
“小娃娃你過來，說是不是你的錯？”
在遙前輩的淫威下，小修拓乖乖認錯。
越過聖族的琅峰，穿過一望無垠的伊斯草原，踏入一座又一座的古城,路上的風雨交加，加上風塵僕僕，又是風餐露宿。
天色漸漸進入夜色，月亮與繁星也相續攀上夜空，風也頗涼，樹被吹的簌簌作響，野外影有螢火蟲閃爍微微光芒，在野外一堆火漸熄。
一個小孩縮緊了身體，夜風的涼意讓他抖了抖，卻還還在熟睡，還有一個人，他依在樹旁，突然張開了眼睛，望着夜空下熟睡的小修拓，微微一笑，“真像當年的古恆啊!”臉色卻慢慢變得很冷。
“所以怕你也會復了他的後塵，活的自在逍遙，卻沒認清現實。”
他隨風帶走了思緒，風吹起他的長發，當看見黑髮中帶着幾些白髮，有些厭倦，他如今還是年輕人的模樣，但是比上凱帝還早的人物，算是凱帝的撫養人吧。
夜空一團光照亮了天跡，下一刻又消失不見，在遙前輩後面多了一個獨臂老人，發出了一聲嘆息，“沒想到夢魔遙楓不老的神話也要到頭了。”
遙前輩全名遙楓，他閉上眼睛，又張開，看了他一眼，眼睛深處滄桑巨變，時有星河爆炸，時有紅星遮天。“陽，你是第一如今敢直呼我全名的。”
獨臂老人哈哈一笑，“跟在古恆身邊膽子也變大了。”
“我很不喜你大笑的樣子，像個沒有老人樣子的老人。”遙楓嘲諷。
“世人沒人清楚夢魔到底是什麼年代的人物，我自認知我比你小很多年歲，如果站在年輕人面前自然是老人，可在你面前自然不可能是老人，當然也沒必要有老人的模樣。”獨臂老人不在意的說。
“可我不老啊！”
“但你確實老了。”
“你我終究是個是不一樣意義上的老人。”
兩人沉默了片刻。老多指年歲已經很大了，所以他們都懂。
“為什麼要一路跟着我，怕我殺了他不成。”遙前輩面無表情。
“世人把你叫作夢魔,你不知是為何嗎？”
“為何？”
“當世夢鏡無雙的遙楓，不曾達到鏡顛，殺的人比誰都多，更別說之後了，后加魔是怕你。”
遙前輩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就算是我也怕你”
遙前輩挑了挑眉，心想你這傢伙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見你有怕我絲毫。
獨臂老人咳了咳，繼續說，“凱帝說過遙老有時挺可怕的，雖然從小他便帶着我，可我有時還是會被他嚇到，因為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遙前輩不禁笑了，因為好笑，原因是,他認為，古恆會怕，那是不可能的，古恆這小子還真會瞎說。
“您曾今想殺凱帝，在凱帝說要阻止第四次的族戰的時候，就連你一手帶大的凱帝都曾想殺的話，這娃娃又有什麼不可能。”
“而凱帝最後的死可是您下的手？”
遙楓嘴角上揚，“他在沒真正鏡大成至鏡巔時，就是我殺他都是難數，而他解決第四次族戰已是立足那個層次我怕以不是他的對手，所謂五帝就是無限接近鏡帝的境界，所以能殺死他的也就只有鏡帝，那麼試問，世間真有誰，真正成帝稱鏡帝嗎？有鏡帝這個境界嗎？那如今只是個幻想。古恆真是個我見過最好的苗子，但他的對世界看法還是太淺太幼稚，所以他會死，直到最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而他死了，又全還給我了。”
世間敢說凱帝幼稚的怕只有夢魔遙楓，他有資格，更是個狠人。因為狠，所以說話就無謂，這便是實力。
“有，凱帝說過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行。”獨臂老人有些感慨的說。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天真是會害死自己的。”遙前輩看着小修拓的背說道，語氣中透着厭煩。
小修拓大眼睛轉個不停，已是醒了，聽他們在談一些辛密，暗暗心想“這遙前輩這麼可怕啊，我跟他頂嘴沒死也是萬幸了，感謝上蒼，鏡帝為什麼沒有？怕是在等待我吧，沒毛病，世間只能成一帝，哈哈。”
獨臂老人也望向小修拓看着他還稚嫩的身軀，沉默不語。
天很快亮了，小修拓不知怎麼又給睡著了，睜着睡眼，發現遙前輩不見了，連獨臂老人也不見了。
“啊，怎麼就只有我一個人了，不會吧，這也太沒責任心了吧。”小修拓淚光閃閃，發現地上有一個有紙包的東西，打開看是雞腿。小修拓是邊哭邊咬着雞腿，“我不會因為一個雞腿原諒你的。”
小修拓背起有點大地包袱，找出地圖，用小拳頭頂了頂臉蛋，“這鬼畫符的是什麼啊，我又是在哪裏，看不懂這是什麼跟什麼。
想到自己被拋棄，是越想越生氣，他磨磨牙，鼓着腮幫子，更是狠狠的用小牙咬着地圖。看着越發可愛。
“你這小娃娃還敢說自己看的得地圖？還要說我是路痴？”一個身着淡藍色衣袍的男子嘲笑道。
不知是不是被誤以為被拋棄的緣故，小修拓膽子壯了幾分。“我才不是路痴，我只是看不懂地圖，我年紀小時很可以被理解的，你都活這麼大歲數了，是不可以原諒的，哼。”
遙前輩完全沒有老人家的大度仁慈，氣的牙發顫，“小娃娃家的都會頂撞你的老師了。”作勢要打。
小修拓也是傻，這是自討苦吃，這姓遙的根本就是個不懂愛幼之人，看着也看不出是老人家，卻分外喜歡拿年紀做事，正所謂為老不尊是為恥，說不得。
而小修拓卻開心的要命，沒想到小小年紀盡如此不愛自身身體，這要打他還樂上了，是什麼在他幼小的心靈上添上了這麼可怕的的受虐傾向。
當然不是，像這小鬼精的很，你打他一下他可記一輩子，打自己然後開心是死都見不着的。
原因一直都有，剛才有個在世上有大名氣，更是威風八面，遙前輩說頂撞老師，老師不就是說他自己，而徒弟當然是坐下的某個小娃，噢！不就是小修拓嘛。
他小眼發光，不再發小氣。“學生當然是路痴，老師因為我的顧及，走錯是難免的。”小修拓認真的說。
遙前輩暗想，“還不是路痴嘛，說等於白說，什麼叫走錯是難免的，也不換個好點的假話，好讓我徹底擺脫路痴一詞。”
“等等，我這是在心裏間接承認我是路痴嗎？這是萬萬不可的。”
真是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老傢伙啊。
“我不會教你什麼，但可以請教。”
“這你就騙走了老師一稱呼。”小修拓把眼睛睜的大大的，極為不滿的說。
在他想法中，當老師就該把自己會的都教給才算真老師。
“你個假老師。”
遙前輩拂袖而去，並不理會，更擺出能教你不解之處就算是平日不多見的強者都是打破了腦袋，巴不得的，何況是以師徒相稱。
只是小修拓會些什麼？根本什麼都不會，那你開什麼導？
……
……
到了午餐時刻，肚中以空的小修拓，根本不講究這遙前輩的威嚴，想快些找到城，進去大吃一頓。
為什麼不在野外獵一動物下餐，實在是太難吃了，這遙老前輩完全手藝極差，也對，他一個鏡道大強者，飯可吃可不吃，有什麼影響嗎？還是有的，吃了多少才有點人樣嘛，跟什麼大蟒蛇吃一頓半年之內可不再吃，挺不正常的，當然，這對修鏡者來說小菜一碟。不過不吃飯多沒勁。
這讓他想起了早上的雞腿，想起了那油膩膩肉上咬的一口是多麼享受。
眼看就要咬在遙前輩的手上，遙前輩也不避，然而小修拓真咬個結實，一種入口極化，回味無窮的感覺。
難道真的咬了嗎？
“真有這麼餓嗎？這樹可沒有什麼罪。”遙前輩搖搖頭。
“可真的很好吃。”小修拓認真的說。
遙前輩久久無語。
可憐了這樹，見小修拓張開小嘴就向那樹再咬一口。
遙前輩不由望天拂額。
這小子沒發現這是給他上的第一課嗎？面對幻境他完全在享受，就連那樹都不放過。
“也罷我就直接帶你去最近的古城吧，那麼最近的城應該是白靜城。”
“不對吧，最近的不是谷莫城嗎？”
這小修拓就算餓的要死，還要找上一茬。
遙前輩伸手就打，“我說是白靜城就是白靜城。”
白靜城是座屬於無管轄的區域，直接化入江湖，是各路人十分喜愛的城市。
“羊肉、牛肉、雞肉、鴨肉……”小修拓口水流了一地。
遙前輩看他很不爭氣，恨鐵不成鋼
的嘆了口氣。“小小年紀就知道吃肉，長不高。”
真的是怕長不高，還是……沒錢
街道兩旁都是擺攤，叫賣聲不斷冬風漸冷，風中傳來商販與顧客論價格的爭執聲，天際之上的太陽顯得也沒什麼溫度，人多的地方就是熱鬧。有執劍走天涯的俠客，有閑來購物的普通人，也有不顧正業的花花公子……
過花市，渡長河，看熱鬧，住客棧。過於開心的小修拓好像忘了什麼。
這不應該吧，人這麼會餓快傻之際還忘了飢餓。
因為他吃了各式的肉，還不止，包子、米餅、餃子、糕點等十八樣。
至於像遙前輩這種影於世之人，身上有錢才讓人覺得好生奇怪。吃什麼剛開始還是十分抵制的，後來怎麼來者不拒，直到有個貴公子喊到錢包不見了，遙前輩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面不改色，哼着小曲。
住進客棧，行李不多的兩人，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第二樓第五間住下，此時也是才黃昏，整頓行李之後就下了樓。
之後的遙前輩怒火中燒，眼中一股鄙視，還是對孩子的。活怎麼久還跟小朋友置氣，遙前輩你也是夠了。
“什麼！你還要吃，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要是能把這念頭放在修行上，你還害怕什麼人欺負你。”遙前輩咬牙切齒的說道。咔咔，似乎是牙齒碎掉的聲音。
小修拓撇撇嘴，一臉嫌棄的樣子，“你自己都不交我，還不讓我吃，你你……豈有此理。”小修拓努力的說了出來，小臉漲的通紅。
“你說我什麼……”
“我？豈有此理？”
遙前輩這個人物設定，可以很重要。他是引導人，還知道世界最大的秘密。也是我很喜歡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