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洞奇象

皓軒看着依舊守在身邊的兄弟，笑了笑，志澤也笑了笑。兩人相對笑着，沒說一句言語，兄弟之間的擔心，安慰，高興卻表露無遺。順着目光望向洞頂，又再瞅瞅畫像，還是原樣。又瞥了一眼讓他痛並幸福着的潭水，可這一瞥讓他跳了起來，這一跳他倒不打緊，卻把旁邊的志澤嚇得不輕。因為皓軒這一蹦卻蹦得太高，頭都快撞上七八米高的洞頂。可皓軒卻沒在意，拉着志澤來到潭邊。志澤以為老大又要做那駭人的事，忙攔住他，皓軒卻讓他看向潭裏。志澤將目光投向潭水，嘴立即張開再也合不攏了，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潭裏人影綽綽，彷彿有人在裏面打拳練功。兩人同時看了一下牆上的畫像，畫像仍舊未變。皓軒又將目光投向洞口，投向陽光處，陽光照射在了潭裏，也照射在了洞壁的畫像上，就是這一照，洞壁上的倒影在潭水裏卻活了起來似的。

來不及思索水中畫像怎麼會動，兩人都沉醉在那行雲流水般的武功中，招與招之間不帶一絲阻滯，似龍騰，若虎躍；似鳳飛，若魚游。看見一招卻又不是一招，好似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覺得每一招都千變萬化，包羅萬象。此時還真的如皓軒所說，掌不僅僅是掌，還有拳，還成指，還似掌似拳幻似指。這武功是他們從來沒見過，就是做夢也夢不到的，彷彿真如是天上神仙留下來的。

志澤情不自禁的跟着潭影練了起來，皓軒去一動也不動，只是緊緊的盯着那影子。剎那間，潭影忽地加快了練功的速度，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便撲面而來。志澤身形一停，再也跟不下去，坐回老大身邊看那潭影，卻見大顆大顆汗水從腦門溢出，滴在地上，仿若和一頭餓狼搏鬥了一番，虛脫了過去。

皓軒頭上也滲出細密汗珠，目光卻依舊緊緊跟潭影，盯得雖緊卻也看得不太清晰。看着倒在旁邊兩眼無力的志澤，皓軒擋在了他的身前，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念頭：為什麼志澤都倒下了，我卻還能看見那潭影，我倆也差不多啊，難道是……對了，肯定是潭水的緣故，剛才滲進身體的潭水不僅僅增加了身體的力量，還讓我堅持了這許久。那力量，潭水剛滲進身體的時候的確是在肆意破壞着自己的身體，從血液到經脈；而緊隨其後卻又追來一股新生的力量，重生着一切。就這樣不斷破壞，又不斷重生，循環往複。直到後來那草藥的藥性也滲透進身體，這過程才停了下來。

眼睛看着，心裏想着，腦里記着，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陽光忽地沿江了，古洞裏一片黑暗，潭影也散了開來。那逼人氣息一沒，志澤也緩緩醒了過來。皓軒又思索了一番，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卻又想不通透。感覺着這渾身的力量，便讓志澤也去試一下，志澤卻死活不肯，甚至於還賴在地上，皓軒給他說了力量的增長，志澤還是不去。皓軒無奈便放了他一馬。再低頭年着腳邊的草藥，以前倒沒覺得怎樣，還以為是治跌打吐血的普通草藥，現在看來，這草藥也神秘得緊。皓軒拔了兩株緊在手裏，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便動手多采了一些，準備帶回家放着，說不定還對娘親的病有效呢。

＂層林盡被晚霞染，燕子歸巢日已偏＂。日雖已偏卻還掛在天邊，比起洞裏的黑暗一片，外面卻是光亮得很。兩人並肩入樹林，復又往山下走去，順便砍了兩大捆柴扛在肩上，一邊感慨着今天的怪事，長噓短吧一番，卻又驚訝於今天的收穫，兩人還比劃了幾招，結果當然不言而喻，志澤現在根本就比不過皓軒出手的力量，這已經是皓軒讓着他了。就這樣兩人打鬧着回到家，一襲綠衣的碧彤仍然陪着瑤姨等着皓軒他們回來。

一見着他們回來了，碧彤從廚房裏端出了飯菜，皓軒他倆一頓狼吞虎咽，還邊吃邊說：＂碧彤做菜的手藝是越來越高啊。＂說得碧彤兩手不知該往何處放，夏瑤撫着碧彤後背幸福笑着：＂那是，你們倆吃慢點不行啊。＂

放下了碗筷，碧彤便忙着收拾，皓軒要去幫忙，卻被碧彤攆了出來，看着那忙碌的身影，想起這些年對自己家，對娘親的照顧，帶來的快樂，溫馨的氣息，皓軒心裏湧起一股名叫幸福的暖流。唉，皓軒心裏嘆了一聲，要是娘親的病再痊癒就好了。明天一定得去城裏給娘親找個郎中回來。又想起那神秘的古洞，還是等娘親的病好轉了再去探索吧，娘親才是最重要的。